继兄是个小可怜 第19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没什么。”程青枝十指紧抓着被单,紧张道:“我、我就是担心睡过时辰了。”

  “唔。”确实有些晚了。

  以前程青枝起的比她都早,而且等她睁眼的时候连早饭都做好了,她几乎是饭来张口。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睡了个大懒觉,或许是太累了吧。

  “没关系,你现在起来还来得及,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她说。

  “什么,你做的饭?”程青枝语气焦急,还有深深的自责。

  他当即就要撩开被子起来,却在动身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住一样无法动弹,僵硬的手指扭曲的蜷缩着,紧了又紧。

  “没关系,做一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程松儿在门外安慰道。

  “我......知道了。”程青枝羞愧难当的低下头,竭力维持着正常的语气说道:“松儿,你先出去吧,我很快就好。”

  “好。”程松儿端着碗出去。

  等到屋子里不再有动静,程青枝才缓缓的掀开被子。

  伴随着被子的移动,清晨的冷空气灌入进来,沁入他的全身凉的他打颤,却并不能稍微缓解半分他脸上的血红一片。

  他梦遗了。

  为什么?

  他明明已经用尽全力来控制自己。

  可他的身体竟然在睡梦中,不受控制的想着松儿不自觉的做出了那种下贱的勾当。

  怪不得他昨晚会做那样旖旎浓情的梦,怪不得梦中的松儿会对他流露出那样的神情,主动解开他的衣带,他以为自己终于美梦成真,于是不知廉耻的扑了上去,竭尽全力的迎合她。

  可原来,梦境真的就只是梦境。

  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昨夜发生的一切,他的欢愉和沉溺,都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

  天亮了,梦醒了,白日刺目的光线终于戳破了他这个可怜虫,在深夜无人时编织出来的荒唐泡沫。

  他终于清醒了,可越清醒就越痛苦,比他前半生十几年被虐待的遭遇还要剧烈的痛苦,它无声无息,却像一把带着锯齿的刀缓慢又迟钝的削磨着他的精神。

  每一次拉扯,都在冷酷的告诉他,她不属于你。

  她从未属于你。

  残酷的事实被血淋淋的铺开。

  心脏被凌迟般撕扯下无数肉屑,他痛苦的弯下腰,感受到一股血腥味缓慢的从喉咙里漫上来。

  为什么?他现在过得这样好,不再有人打他,虐待他。可心脏却这么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疼。

  “哥,还没穿好吗?再不起床时辰就来不及了。”程松儿本来不想催促他的,但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确实有点赶。

  “来了。”他仰着头,压抑着心脏的抽痛,缓慢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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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起的晚了些,加之程青枝是个男儿家,脚力比不上程松儿,所以等他们到县城时已经是晌午了。

  因为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所以县城的人不多,只有商铺开着门。

  没看到小商贩,程青枝还以为是自己耽误了时辰,愧疚不已:“松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起的这么晚耽误了时辰。”

  他今天穿着程松儿给他买的那件月白玉兰绣冬衣,白色的帷帽薄纱将他面容遮的严严实实的,但他的身材很好,颀长又挺拔,就像一枝青翠的竹子,一看就知道是正值妙龄的公子。

  “没事。”程松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县城人多,你拉着我的衣袖别走丢了。”

  “......好。”帷帽薄纱遮住了程青枝淡淡抿唇的小动作,他小心的拉着她的衣袖,指腹摩挲着她的衣料。

  程松儿的衣袖是窄袖,拉着她的衣袖时,手偶尔会触碰到她的手背,温热、柔软、干燥、

  他想一只偷到腥的猫,一股甜蜜的热流在他的心间缓缓流淌。

  程松儿带着程青枝到了一家药铺门前,她上次逛县城的时候无意间路过这间店,看到偶尔会有衣着朴实的村民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钱。

  她估计这家药铺就是不光卖药,也专门收药,而且应该价格合理,所以才吸引了不少采药人来卖。于是她走了进去。

  “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儿等我。”她将程青枝安置在药堂的凳子上坐着。

  “好。”程青枝松开她的衣袖,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着他听话又乖顺的坐在凳子上的样子,程松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什么病?”药柜上坐着一位老大夫,看上去年纪六十多了,满头白发但是一身正气。

  看到程松儿过来,她轻车熟路的问。

  “大夫你们这儿收药吗?”

  老大夫瞥了她一眼:“收是收、但次等货我们可以不要,你要卖什么?”

  程松儿将用布包好的猪砂放在她面前:“它。”

  老大夫只看了一眼就飞快的把布包了回去,原本随意的神态也变得正式起来:“你跟我进后堂来。”

  “这东西你从哪儿得到的?”到了后堂,老大夫开门见山。

  “我在山里猎到了一头野猪,从野猪的肝脏里挖出来的。”她如实回答。

  “原来是这样。”老大夫点点头:“猪砂老身也见过,但是这么大的却不曾见过,这确实是一味好药材,我给你五十两。”

  “五十两?”程松儿讶异出声,她知道猪砂贵,但没想到这么贵。

  以前在刘地主家挣了五两银子她就觉得自己一夜暴富了,现在得了五十两,她不就成土豪了吗?

  “怎么你嫌少?”老大夫看她吃惊的样子,以为她对这个价格不满意。

  “实话跟你说,你这块猪砂如果在京城,就算是一百两也有药铺愿意收,但是咱们这穷乡僻壤一个,不比京城。”老大夫说:“我这药铺来来往往那么多采药人,你可以打听打听,论价格我绝对是城里最公道的。”

  程松儿明白老大夫说的话没错。

  京城的物价和成阳县城自然是没得比,就算是现代各个地区的生活水平还有差异呢,五十两已经可以让她和程青枝生活的很好了。

  况且她现在急需要钱,根本不可能花几个月去京城卖药。

  “大夫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就五十两吧。”她说道。

  老大夫很快让伙计给她准备好了钱,五十两到手,程松儿开始为以后长久的收益打算。

  她看着老大夫:“大夫你们这里平时都收什么药?我家后头我一片大山,药材不少如果我能采到不知道你们这收不收?”

  老大夫一笑:“你还挺会为以后盘算的。”

  她丢给程松儿一本药谱,里面画着各种药材的样子:“这本书就当是买猪砂赠送的,这上面的都是我急需的药材,你要是有就拿来,我照单全收。”

  程松儿谢过老大夫,拿着钱和药谱走出了内堂。

  这时外头正好来了一个病人,旁边还陪伴着一位家属正坐在小凳上等老大夫看病。

  病人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子,旁边陪伴的是一位中年女子,应该是他的女儿。

  老人家正难受的不断□□,但那中年女子的视线却时不时的往程青枝身上瞥,程青枝身上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手。

  却就是这双手被那中年女子不断的盯着,这样直白无礼的视线让程青枝觉得很不舒服。

  “松儿。”他坐立不安的绞着手指,看到程松儿走出来,立马躲在她身后拉着她的手,害怕之情溢于言表。

  那中年女子看到程松儿冷冷的扫了自己一眼,她这才知程青枝不是一个男子单独出门,旋即尴尬的收回视线。

  “没事了,我们走吧。”程松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嗯。”程青枝盯着薄纱下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刚刚的害怕瞬间消散,脸上薄红一片。

  他真庆幸自己戴了帷帽,不然......

  “刚刚卖了药材换了些钱,走,咱们先去买东西。”程松儿拉着他的手,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他去衣铺。

  衣铺老板大老远就认出了程松儿,与之前一脸嫌弃不同,她这次在大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松儿妹子,又来买衣服啊?快进来瞧瞧,我这儿又上了一批新料子,个顶个的好。”

  程松儿买东西不光多而且爽快,衣铺老板最稀罕的就是这样的客人。

  程松儿带着程青枝进了店里,对他轻声说道:“这些衣服,你看上哪些就跟我说。”

  程青枝轻轻点头,帷帽薄纱微微晃动,露出精致优美的下巴弧度。

  衣铺老板看着程松儿领了一个男人进来,而且对他和声细语的如此温柔,再仔细看,那男子身上穿着的可不就是她之前在自己这儿买的那件玉兰纹的月白冬衣吗?

  衣铺老板脸上乐开了花,顿时就明白了。

  “松儿妹子,这是你新娶的男人吧?瞧着身段就知道是个好模样,怪不得你这么疼呢!”

  程青枝抚摩料子的手一顿,耳根羞涩泛起宛若玫瑰一样艳丽的红。

  “别胡说!”程松儿瞪了衣铺老板一眼:“这是我哥。”

  衣铺老板微微诧异,随即尴尬的咳了两声:“瞧我这眼力见,我看你们年纪相仿,还以为你们是一对,真是该打该打,你们继续看,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衣铺老板心里暗叹,以前怎么没听过程松儿还有个哥哥呢?

  她还以为程松儿这段时间的改变是因为娶了美貌丈夫,改邪归正,没想到是她脑补过多了。

  “哥,衣铺老板的话你别介意,继续看。”程松儿对他说道。

  “没事的。”程青枝失望的敛眸:“本就是误会一场,我怎么会介意。”

  明明程松儿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在她旁人误会时马不停蹄的解释时的慌张语气却让他心中难受至极。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这样被误会下去。

  松儿的男人、

  一想起这个称呼,程青枝便紧咬着下唇,激动的头晕目眩。

  他平复着不断起伏的胸口,调整好情绪,继续挑选着布料。

  松儿穿的衣裳都是原来的程松儿留下来的,颜色黑沉沉的,毫无朝气,配不上如今明艳光华的她。

  荼白、梅染、天水碧这样清新雅致的颜色才最适合她。

  他为程松儿选了这几种颜色,至于自己,则是随便选了些,他穿什么衣服并不重要,他也并不在意穿着。

  “选好了?”程松儿上前问。

  “嗯。”程青枝点头。

  “不错,都是浅色系的颜色。”程松儿看着他选出来的布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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