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死 第66章

作者:缓归矣 标签: 打脸 快穿 爽文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姜归却摇了摇头:“非我功德,是我托了青莲观之福,为何我在宫中不得天人召唤,才到青莲观数日便有此仙缘。”她顿了顿,“是我占了青莲观的福泽,这些东西,请师太以青莲观之名敬上,休要提我。若知道是我,只怕后宫嫔妃会千方百计作梗,让天人一番善意付诸东流水。”

  静怡师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要把这样大的功德往外推,忍不住心潮澎湃,假意推脱两句,勉为其难答应,带着被天降馅饼砸中的不敢置信轻飘飘的离开,连夜去找无为道长。

  “去休息吧。”姜归温声对小道姑慧心说道。

  慧心一脸的敬仰,在她眼里,姜归不再是倾国倾城的娘娘,而是沟通天人的神使,因为激动和震惊,她磕磕巴巴道:“您有事尽管叫我,我就睡在外面。”

  姜归点头说好。

  慧心拘谨离开,轻手轻脚关上门。

  姜归徐徐笑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水。

  纺机和织布机是做姜来弟时的知识,是农耕社会下最先进的技术,想再进一步就得搞工业革命了。现在还不行,以后可以考虑考虑。

  《天心经》是做姜一诺时在归一派学的,玄门经书,自然高深莫测。

  炸药是做姜晞时掌握的,威力比现在只能做炮仗变戏法的火药大百倍。虽然她主要研究灵学,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会涉及很多领域,物理化学生物……火药技术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

  与她而言,装神弄鬼并不难。她拿出来的这些东西,远超这个时代的发展水平,对时下的人来说,只能归咎于神迹。

  唯一的例外大概是叶欣茹,却也不必太过担心,因为据她了解,叶欣茹只是个普通人,很多东西她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装神弄鬼绝对拼不过她。

  眼下她已经先声夺人,又把无为这个树大根深的老神棍绑在一条船上,叶欣茹要是聪明就该安静如鸡,若是想跳出来拆穿,那她只好不客气了。

  静怡师太不顾倾盆大雨,去找无为道长。

  无为道长十分惊讶:“师妹,何事如此慌张?”

  静怡师太打开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箱子,小心翼翼取出那卷经文,双手捧到无为道长面前:“师兄且看。”

  无为道长狐疑看一眼激动异常的静怡师太,才慢慢打开经书,第一眼注意到的字,狂放飘逸潇洒不羁,不禁夸了一句:“好字好字!”再定睛看内容,不住点头,末了捋须而笑,“精妙绝伦,怪不得师妹这么激动,不知这等经文出自哪位高人之首?”

  静怡师太:“芙嫔娘娘!”

  无为道长脸上笑意渐渐消失。

  静怡师太:“师兄不信,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是不信的,我亲眼看着芙嫔娘娘写出来的。”

  无为道长狐疑:“芙嫔娘娘亲手写的?”

  静怡师太重重点头:“千真万确,我知道师兄难以相信,还有更匪夷所思的。师兄再看,这是芙嫔前两日抄写供奉在天尊像前的经书。”

  无为道长再看,一手簪花小楷,娟秀柔美,明显的女子手笔,与之前的经书判若两人,“你确定那卷经书是芙嫔亲手所写?”

  “我确定,除了我之外,照顾芙嫔的慧心也在场。我们亲眼看见芙嫔宛如被天人附体,亲手写了这些东西。除了这卷见所未见的《天心经》,还写了这据说可以移山填海的炸药配方,接着画了纺机和织布机。”静怡师太扼腕,“这张只写了一半的药方,是长生药,可惜天降巨雷,芙嫔突然惊醒,大概是上天不允许天人泄露天机。”

  无为道长听得一愣一愣,望着狂热的静怡师太,非常怀疑她在说梦话。

  “师兄,我说的句句都是真,我又有何理由骗你。”静怡师太掷地有声。

  所以无为道长纳闷啊,师妹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但是这些话也太过离奇。

  静怡师太叹气:“我知道师兄一时半会儿难以相信,若非亲眼所见,我亦不敢相信。师兄可令人研究这炸药纺机和织布机,亲眼验证其功效,师兄自然就会信了。芙嫔娘娘说了,她不欲居功,以免后宫作梗,坏了这利国利民的大事,所以请师兄代为上呈给陛下。”

  无为道长顿时精神了,脑力全开,若这些东西确有师妹说得那般神奇,绝对是无上功劳,莫说皇帝就是百姓都得尊他为活神仙。

  作为一个不想修行只一门心思钻营权势的道士,无为道长立刻阴谋论了。芙嫔想拉拢他?那么这些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可这么好的东西,芙嫔从何得来,芙嫔背后有高人?但是据师妹说,《天心经》是芙嫔当着她的面亲自书写,这一点难以造以造假,这字非二三十年功力难成,可芙嫔只是个青葱少女,字更不是这样,她不可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越想无为道长心跳越快,难道芙嫔侥天之幸,蒙仙人抚顶?

第75章 怒放的黑莲花11 海棠花谢

  次日清晨, 静怡师太亲自前来请姜归移步静室,等待在静室内的无为道长起身相迎,面上恭敬更胜以往。

  这份恭敬五分真五分假, 让靠装神弄鬼把皇帝忽悠得团团转的无为道长马上就相信姜归受仙人点化,没那么容易。

  无为道长更倾向于这位芙嫔娘娘也在装神弄鬼, 但是手段更加高超,就凭她拿出来的这几样东西, 无为相信她背后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以她身份所图不外乎后位甚至太子之位,利益并不冲突,他们完全可以合作,各取所需。再退一步, 倘若她真被仙人点化, 那更得合作。

  因此, 无为道长态度十分友好,打了个稽首:“芙嫔娘娘安好。”

  “道长好。”姜归也是客客气气。

  无为道长:“昨夜之事, 贫道已从静怡师妹处得知,恭喜娘娘得天人点化, 实乃我大周之幸。”

  姜归就装模作样又说托了青莲观的福, 商业互吹嘛。

  互相吹捧完, 无为道长请姜归多多指教那几张纸上的内容, 光靠一张图纸并不可能把实物做出来。

  姜归当然知道不能, 要不怎么显出她的能耐来,她也得防着这个没节操的老道士过河拆桥。

  “但凡我明白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切都是陛下,为了黎民百姓。”

  无为道长就说:“娘娘得天人眷顾,乃我大周之幸, 陛下知晓定然龙颜大悦。”

  “道长好意,我心领之,”姜归摇了摇头,“道长时常出入宫廷,想来也知道后宫风云诡谲,好好的事一旦与我有关,难免在有心人的作梗下变成坏事,岂不辜负天人美意。万一天人日后不再……”

  不再什么,姜归没接着说下去。静怡师太心里补充完整,万一天人不再显灵可如何是好,她居然没想过,芙嫔娘娘能有沟通天人第一次,为什么就不能有第二次?如是一想,静怡师太心潮澎湃。

  同样的话落在无为道长耳里分析出来的意思就是:现在还不到高调的时候。想想也是,这才出宫几天,没必要立刻显山露水。

  自认为心领神会的无为道长客气两句,心满意足揽下了这个大功劳,投桃报李,无为道长主动提及宫内的姜海棠。无为道长是个人精,能混到国师这份上,自然是一等一的人情练达。

  “昨日贫道进宫,得知陛下已经下旨褫夺贤贵妃和宁妃的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皇帝查不到人为的蛛丝马迹,被越来越严重越来痒的鬼疮折磨得想生不如死,终于扛不住这份痛苦,下定决心对贤贵妃和宁妃下手,想试一试能否消除所谓的紫苏怨气。

  姜归面露难过之色,“姐姐她。”欲言又止片刻,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面上是浓浓的难过。

  无为道长心下了然,她是相信贤贵妃才是紫苏背后真正主子,搞不好就是她和她背后之人动的手,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当真是深不可测。无为道长再一次提高重视程度,不可见她是弱质女流就轻视,这位只怕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美女蛇,端看贤贵妃今日下场就知。

  “陛下龙体如何?道长。”姜归面带关切。

  “鬼疮越来越严重,陛下饱受折磨,连早朝都停了。” 无为道长无奈叹息:“怨气不消,鬼疮难愈。只陛下重情重义,不舍贤贵妃和宁妃。”

  姜归也叹了一声:“一夜夫妻百夜恩,何况还有五皇子和十公主的情分在。”要是换成无儿无女的嫔妃,说不得皇帝已经痛下杀手,皇帝这种生物,良心不多。不过就算有五皇子和十公主在,皇帝的忍耐也有限,确定别无他法之后,皇帝为了自己肯定会痛下杀手,两个女人哪里比得上他的龙命重要。

  “混账东西,朕养你们有何用!”火冒三丈的皇帝气得砸了药碗,面上的疮因为面孔扭曲而裂开,流出脓血,又带来一阵奇痒,就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伤口上钻。皇帝忍不住去挠,挠出了一手血,又恶心又恐惧。

  “皇上!”宫人不敢上手阻拦,只能跪地哀求。

  “陛下,此乃鬼疮,实非人力可为。”束手无策的太医令只能一口咬定是鬼疮,不是鬼疮就是他们太医院无能,会死人的。

  太医令还祸水东引:“皇上恕罪,微臣无能。无为道长道行高深,想来定有办法。”

  被再次被召进宫的无为道长满脸的悲天悯人,面对咄咄追问的皇帝,仍是那一句:“怨气消,鬼疮愈。”

  皇帝忍着万蚁噬心的痛痒大吼:“朕已经把贤贵妃和宁妃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还把那几个害她的宫女太监都杀了,难道这样还不能化解她的怨气。”区区一个宫女的命,难道让两位嫔妃拿命去抵,与其说不舍得,更多的是不甘心。他堂堂九五之尊,居然被一个宫女要挟。

  无为道长只道:“她怨气太重。”

  皇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想破口大骂,又不敢。他这几日是真的被脸上这些鬼疮折磨怕了,他生来就是皇子,又做了二十年皇帝,哪里受过这等非人的罪。

  “是不是只要贤贵妃和宁妃替她抵了命,她就能消了怨气,还是她也要朕给她抵命。”

  无为道长一甩拂尘:“陛下乃真龙天子,她岂敢。”

  皇帝阴恻恻瞪视无为道长:“要是朕赐死贤贵妃和宁妃,这鬼疮还不痊愈,朕唯你是问。”

  无为道长因为皇帝话里的狠戾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面上丝毫不显,端地八方不动。

  皇帝忍不住更加信服几分,难道真的赐死贤贵妃和宁妃,脸上的疮就能不药而愈,说实话,皇帝很是心动。对贤贵妃和宁妃的感情早在这几日的折磨中消失殆尽,尤其在查出她们干的那些好事之后,一些是他早就知道,一些确实他不知道,这两个毒妇害死了他多少儿子。

  陈太后一听皇帝动了杀心,立刻急了,她巴不得碍事的姜海棠去死,但是宁妃不行,宁妃可是他们陈家的希望,她还指望着宁妃生一个陈家的皇子成为皇后,延续他们陈家的荣耀。

  “万一不成呢,不若先留着你表妹,用姜海棠探一探虚实,说到底姜氏才是罪魁祸首,若非她,那个宫女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要是早几天说,那时候皇帝精神还没在痛痒下崩溃,也许还听得进去,现在的皇帝却已经忍耐到极限只想快点解脱:“在母后眼里,宁妃的安危比朕更重要,对母后而言,朕受苦算不得什么,是不是?”

  陈太后心头一跳,瞬间老泪纵横:“皇帝,你怎么能怎么想,你是俺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哀家怎么可能不心疼你。”

  “母后若是心疼朕,就不该为了保住宁妃让朕试来试去,让朕多受一日苦。母后要是真的心疼朕,第一天就该让朕杀了宁妃,而不是让朕调查,说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事到如今调查出个什么来,倒是调查出宁妃满手血腥,谋害龙裔。”

  怒气冲天的皇帝突然逼近陈太后。对上皇帝溃烂的脸,陈太后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面孔发白。

  皇帝眼底涌现汹汹怒火:“很恶心是不是?这就是朕的脸,朕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陈太后又心疼又后悔:“皇帝你别说了,哀家知道错了,哀家只求你能平平安安,只要你平安,哀家愿意折寿十年。”陈太后连忙描补,万一和皇帝起了隔阂,保住了侄女又如何,她这个太后靠的皇帝不是侄女。

  皇帝冷冷一笑,满是嘲讽。

  陈太后就像是数九寒天被人按在冰窟窿里,冷入骨髓。

  随着皇帝心意已决,正阳宫的宫人带着白绫毒酒和匕首这三样进入冷宫。

  连日来皇帝在太医的精心呵护下都生不如死,更何况是姜海棠。她却比皇帝更能忍更有毅力,姜海棠绑住了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去抓脸,留着脸她才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几日下来,姜海棠手腕被勒破皮见血,但是她脸上没有一处疮口是被挠破的。

  筋疲力尽的姜海棠在看见邓公公之后,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回过神后,突兀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直流。

  没有东山再起了,她完了。

  鬼疮,她姜海棠居然死于鬼疮。

  那真的是鬼造成的疮吗?还是人造成的?

  哈~如今追究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在这皇宫里,真相不重要,皇帝的态度最重要。皇帝相信是鬼疮,杀了她才能痊愈,那就是鬼疮。

  “给我解开。”姜海棠淡声吩咐,彷佛她还是贤贵妃,而不是个面容不堪入目的罪人。

  邓公公想起昔日这位权冠后宫把萧皇后挤兑的都没地站的贵妃娘娘,幽幽一叹,指了一个小太监上去。

  姜海棠缓缓站起来,目光依次掠过那白绫、毒酒、匕首,一缕悲哀渐渐升起。

  她又要死了,她才死而复生十四天,她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她的仇未报恨未雪,她居然就要死了,甚至都不知道害死她的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姜海棠裂开嘴无声一笑:“我想见一见五皇子。”

  邓公公还是恭敬地唤了一声娘娘,说这不可能。

  姜海棠知道,可她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她走了,她的彻儿怎么办?娘家鞭长莫及,而姜芙蕖,她只怕恨自己欲死。

  五脏六腑彷佛被刀绞,姜海棠痛不欲生,眼泪直流。她颤着手端起那杯毒酒,目视邓公公,面朝正阳宫的方向跪下:“劳烦公公替我带一句话给皇上,罪妇自知罪该万死,心甘情愿以死谢罪,临终唯有一个请求,五皇子失了母亲看顾,在宫内朝不保夕,求陛下将五皇子过继给芙嫔,芙嫔善良宽厚又是五皇子的亲姨母,定会善待五皇子。”

  邓公公看一眼姜海棠,不愧是纵横后宫多年的贤贵妃,临死还要摆一道芙嫔。如今阖宫都知道姜氏姐妹有隙,越是这样芙嫔越得善待五皇子,不然五皇子有个闪失,皇上头一个就怀疑她。

  “奴婢会将话带到。”答不答应就是皇帝的事了。

  姜海棠感激一笑,望着手中酒,片刻后仰头灌下,酒一入喉,辛辣感汹涌而来,紧随其后的是刺痛,就像一根烧火棍在肠子里捅,捅破了肠子,又去捅五脏六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姜海棠无力地趴在地上,视野渐渐变得模糊。

  她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再死一次吗?

  她还能再一次重生吗?

  如果可以,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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