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为我火葬场 第19章

作者:南辛一成 标签: 仙侠修真 爽文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这下她没去抢,看着林琼叶慢吞吞地将东西捡起来,在她面前展开,原来是一块面具,靳十四那天晚上随手扔掉的那块!

  昨夜那么大暴雨,面具居然没被冲到海里,反而被琼叶找回来了?!

  阮轻看她如此珍视靳十四的东西,全然不似闹着玩的,不由懊恼起来,小声在她耳边警告说:“你都猜到你二叔有可能是那个剑客杀的了,为何还对他念念不忘?!”

  林琼叶面上没什么表情,折好面具,小心藏起来,低声说:“二叔的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我不怪他。”

  阮轻诧异地看着她,仿佛从来都不认识她一般,沉吟半响,她握住琼叶的手,认真劝道:“你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记挂着他做什么,来日你会认识更好的人,要么修为深厚、剑技高超,要么丰神俊朗、风度翩翩,他们之中,不乏有比那个剑客要强得多的,而那无名剑客,或许已经离开了东海,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你面前,你为他朝思暮想,实在不值!”

  林琼叶蹙着眉,怔怔地望向窗外,叹息说:“可我就是想着他……想在见到他呐。”

  “别再想了。”阮轻说。

  林琼叶回过神,想了一想说:“说起来,我今天四处寻找这面具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封你的信……”

  阮轻纳闷:“我不曾写信。”

  “是给你的信,”林琼叶面色古怪地看她,“你没扔什么信吗?”

  阮轻微微蹙了下眉,缓缓摇头。

  “那我这就拿给你!”林琼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说:“我本以为,那信是你扔掉的,所以没跟你说!”

  她去又复返,给阮轻递了一封未拆封的信,信封上有泡过海水的痕迹,上面娟秀的字迹变得模糊,却清晰地写着:[阮轻亲启]

  “你知道这是谁给你的信吗?”林琼叶好奇问。

  “我不知道,这字迹我也不认得。”阮轻说着,便要拆信封。

  正此时,一道叫喊声打断了她们,屋外有人喊道:“抓刺客!”

  阮轻和林琼叶同时一惊,收了信追出去,看到阿晋从外面追进来,匆忙问:“你们看到刺客往哪边去了吗?”

  “没有!”阮轻和林琼叶同时回答。

  “该死!”阿晋指挥手下,“你,往那边去找,你们两,去院子里找,还有你,守着这里的出口!”

  林琼叶比其他人更想要找到刺客,上前逮着阿晋问:“是刺杀江岛主的刺客吗?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八.九不离十了,”阿晋笑了笑,饶是时间紧迫,他仍忍不住炫耀说,“其实是少主猜中了,他猜那刺客一定会想办法混在星照门的人里面,坐星照门的船离开,所以派人提前埋伏了,之前在客厅,也没跟星照门的寒暄,为的就是让那刺客放松警惕,果然发现了一个易容的人!”

  林琼叶兴奋不已:“太好了,太好了,我跟你们去找他!”

  阮轻拦住她说:“那刺客武艺高强,你别去!”

  林琼叶哪里听得进去,蹬腿就跑了,跟着阿晋的人横冲直撞,一会跳到屋顶,一会又落到院外。

  阮轻无奈只得跟着找了一会,毫无收获,她看到林淮风在发脾气,也没理会,独自回了屋。

  那封写着“阮轻亲启”的信,孤零零地落在桌案上。

  阮轻自进屋起,就没碰过信,她给双双换了盆水,洗了澡在榻上坐着,一个人自己跟自己下棋,无聊极了。

  双双瞄了几次那封信,忍不住说:“是宋长老的字,打开看看吧。”

  “不看。”阮轻说。

  双双扁扁嘴,“万一宋长老有要事跟你说呢?”

  “不可能的。”阮轻收了棋盘,起身去灭灯。

  双双挺直莲茎,仰着脑袋看她,“会不会是她想通了,开始后悔了,所以给你写信,想要得到你的原谅?”

  阮轻面无表情,拇指和食指掐住灯芯,整间屋子陷入黑暗。

  她适应了一会,借助双双身上的幽光,上了床,蒙上被子开始睡觉。

  “这好像就是阿晋之前说的,被老阁主藏起来的那封信,”双双在黑暗里眨巴花瓣,好奇地说,“你难道不想看到宋长老后悔的那一天?”

  “救命……”阮轻蒙着被子,绝望道,“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睡个觉?”

  “好吧,”双双说,“万一宋长老真的有悔意呢?”

  “毕竟你才是她女儿。”

  阮轻:“......”

  她何尝不希望呢?

  宋如意的信,让她如死灰般的心,重新生出了一丝希望。

  她已经和星照门断绝关系了,但她也不想看到星照门的人好过。

  想让他们后悔,想让他们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宋如意会写忏悔信吗?

  不可能吧……阮轻懊恼地想,她就不该生出这个念头!

  她就不该对陆家的人有所期望!

  双双一句话,阮轻彻底睡不着了。

  半个时辰过去,她起身掀开被子,赤着脚下了床,来到桌案边,借着黑莲花的幽光,对着那未拆的信封,看了片刻。

  “就只看一眼。”阮轻喃喃说着,拾起桌上那封信,重新点灯,拆开信封,抖开里面的信纸。

  “阿啾——”

  刚点燃的油灯被喷灭,阮轻拿着信纸,忍不住地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啾——阿,阿啾!”

  她伸手捂着口鼻,掌心温热,竟摸到了一把血。

  “雷法.二式,雷生风火。”情急之下,阮轻用招式重新点亮油灯。

  黄豆大小的灯苗亮起,照着一方小小的空间,照着飞扬的粉末,照着阮轻惨白的脸,阮轻终于看清楚那叠信纸——

  上面空无一字,唯有洋洋洒洒的白色粉末,在她抖开信纸的刹那,早已经钻入了她的肺腑,要的是她的命!

第18章 她浑身剧痛,七窍流血,……

  “小主!”双双急忙喊她,“快过来,洗一下口鼻!”

  阮轻踉跄着冲过来,捞起花盆水,淋在口鼻处,反复洗了几次,抱着花盆来到屋外,唤人给她打水。

  “毒已经进入你体内了,”半柱香后,双双自责地哭了起来,“都怪我,我不该劝你拆信!”

  阮轻躺在床上,血已经止住了,可她身体发虚,使不出力气来,扭头看了眼双双,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头,说:“乖了,没事的。”

  双双看到她嘴唇发紫,抬起的手虚浮无力,更是哽咽不止,像章鱼一样缓缓从水里爬出来,往她身上爬去,柔软的花瓣趴在她胸口,蹭了蹭她下巴,难过地说:“小主,你去求求宋长老,让她给你解毒吧……”

  阮轻轻声说:“如果……我去找她解毒,她或许会救我,但她会一辈子控制住我……与其那样,我宁愿死在这里。”

  双双哭的更凶了,茎叶抖得厉害,花瓣抖落了一地,水洒的到处都是。

  阮轻将她放回水里,仰着头,怔怔地看着屋外的天空。

  翌日,林淮风得知消息,急忙过来看她。

  阮轻仍保持着昨夜刚躺下的姿势,扭过头看了眼林淮风,嘴角揉出笑,温声说:“一时还死不了,别担心。”

  林淮风眼眶发红,抓起阮轻的手,双手抱着她冰冷的手掌,在脸上贴了贴,颤声说:“是陆家的人,他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你?!”

  阮轻笑道:“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去找他们,让他们交出解药!”林淮风急道,“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

  “你待我够好了,”阮轻说,“别再做什么傻事了。”

  “我……”林淮风欲言又止,暗暗地抽了口气,眼神闪烁,坐了一会便起身走了。

  ……他哪里待她好了?若真有她想的那么好,他怎么会想要去冷落她?怎么会久久逗留在南星岛,故意怠慢陆家的人,又怎么会让陆家的人有机可乘,伤害到了她?!

  林淮风拔剑劈出去,登时将屋外的百年古树砍倒在地,粗壮树枝哗啦啦地倒下去,压倒了一片房屋。

  阮轻看到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当日,星照门给林淮风送了封信,信中说阮轻中的毒须得长期服药控制,并在信封里留了一枚解药,警告林淮风不得再怠慢陆家的信使。

  林淮风拿到解药后,剥了很小一粒,修书一封,差人送往南海胭脂岛,请当地的药修研究这解药的制备方法。

  阮轻服了药,恢复了力气,能拄着棍下床走了。次日完全恢复了正常,还在院子里练了会剑,与常人无异。

  林琼叶来找她时,她刚练完剑,在厨房里捣腾吃的。洗净切好的鸡、腌制好的鱼,以及各种调料被整齐地码成一排,她往灶火里添了柴,擦干净手将调料分次下锅,翻炒几下,雾气翻腾,映着她素白的小脸,她往屋外看了一眼,“琼叶?怎么到这来了?”

  “来找你玩呀,”琼叶双手十指交叉撑在前面,往锅里瞅了瞅,口水直流,双目晶亮,“阮轻姐姐,这是给小叔叔做的美味佳肴吗?”

  “他连日操劳,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阮轻拿着锅铲挥洒自如,看了琼叶一眼说,“有空吗,帮我看一下火?”

  “乐意效劳!”林琼叶高兴地钻到灶角,摆弄着柴火,嘴里甜甜地说,“小叔叔有你这样体贴的,可真是太好了!”

  阮轻漫不经心说:“承他恩情,能为他多做一点事,便是一点。”

  不得不说,她现在性命倚仗在林淮风手里。若换做其他人,她还得委曲求全想方设法去讨好他……但是林淮风不用,他或许脾气暴躁,但从来没在她面前发过怒。

  光是这一点,阮轻便很感激他了。

  饭菜摆好,天色已经不早了,夕阳悬在海面上,海与天都被染得猩红。阮轻看到林琼叶的脸,也是红通通的。

  “要不你先吃吧,”阮轻说,“别饿着了。”

  林琼叶摸摸肚子,笑嘻嘻说:“我本来就是沾了小叔叔的光,他要再不来,我可真的要动筷子了!”

  “你先吃,留点菜给他就是,”阮轻温声说,“我跟他说过,他不会不来的。”

  林琼叶咽了咽口水,徒手撕下一块鸡肉,茶香鸡外酥里嫩,入口几欲融化,吃的人口齿间全是清香,口水和油水直流,林琼叶边吃边哭,赞不绝口说:“我长这么大,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阮轻看着她发笑,说:“我在临安时,在客栈里当过一段时间的伙计,日后有机会带你去临安,你尝过那家店的手艺,便不会想着我做的了。”

  说完她又想起来,自己一身伤病,恐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眸光又暗了下去。

  林琼叶吃完一块,吮着手指,又撕了一只腿,蹬腿要跑,“我要再吃下去,小叔叔可就没口福了!”

  阮轻笑着看她离开,又等了一会,点了灯,站在窗口,看了会黑幕般的天色,合上窗转身上了床。

  油灯燃尽,一桌子的菜早已经凉了。阮轻盖上被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这一生,寄蜉蝣于天地,不过是沧海一粟,正如她的名字一般,轻如浮萍。

  “叩叩。”

  阮轻念了声“林淮风!”猛地睁眼,一阵冰冷的海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