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 第281章

作者:倾碧悠然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陈康平摇头失笑:“我们是夫妻,说谢就见外了。”说话间,他牵过马儿缰绳,准备翻身上马:“天气太冷,你坐马车,我护着你。”

  柳纭娘看了马车一眼,拽住他的缰绳,也止住了他即将上马的动作:“我们一起吧。”

  闻言,陈康平捏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脸上一脸无奈:“长琴,我不习惯坐马车。”

  柳纭娘不容他拒绝,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就把人往马车上带。

  门口人来人往的,被一个女人拽着衣领实在不好看。陈康平试图抽回,发现抽不动之后,便只能依着他走了几步。

  到了马车跟前,陈康平说什么也不肯上,表示自己要骑马。柳纭娘眯了眯眼:“陈康平,你这么不想上去,马车中是有扎人的刺么?”

  陈康平身子僵了僵:“长琴,我都纵容你做生意了,你就不要勉强我……”

  “我偏要勉强!”柳纭娘狠狠一摁,将他上半身摁上去,又抱起他的双脚一抬。只两个动作而已,陈康平感觉到她的力道特别大,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狼狈地躺在了马车上。

  柳纭娘手一撑,坐到了车夫的另一边:“走!”

  马车驶动,她还不忘让府中的下人将马儿牵回去。

  马车中的陈康平面色大变,挣扎着就要往下跳,柳纭娘狠狠按着,恼道:“你刚还说醒悟了呢,难道都是骗我的?”

  陈康平:“……”

  他还想解释,前面到了转弯的地方,车夫控着马儿减了些速度。

  饶是如此,即将转弯时,车厢忽然与前面脱开,整个撞上了边上的墙壁。柳纭娘坐在外头,反应极快,往另一边跳了下去。

  马车中的陈康平还没来得及跳,头狠狠撞上了车厢,车厢内另一面是别人家的院墙,他只觉一股疼痛传来,眼前阵阵发黑,伸手一摸额头,摸到了满手粘腻,再想说什么,却已经没了力气。

  柳纭娘奔到停下来的车厢旁,看到里面的人满头血污,已经晕厥过去。

  “快请大夫。”

  这离陈家不远,柳纭娘合着车夫一起将人弄了回去。

  昨夜和儿子商量了半宿的陈母刚刚醒来,就听到外头有慌乱的脚步声过来:“主子,不好了,老爷他出事了!”

  陈母讶然。出事的该是燕长琴才对啊。

  “出了何事?”

  丫鬟不敢隐瞒:“车厢甩出去,老爷没能跳下来,满头都是血。大夫还没到……您瞧瞧去吧!”

  陈母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拿了披风就往外跑。

  陈康平满头是血,昏睡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若是没有胸口的起伏,大概会让人以为这是个死人。看到这样的儿子,陈母脚下一软,要不是身边有人扶着,她真的会站不起来。

  “康平?”她奔到床前喊了几声,又声嘶力竭地问:“大夫来了没有?”

  “快了。”柳纭娘上前扶住她的隔壁:“娘,您别太急,保重身体要紧。夫君出了事,家里都指着您呢。”

  陈母回头,看到柳纭娘后,质问道:“康平每日出门都是骑马,今日怎么会在车厢之中?是不是你让他进去的?”

  柳纭娘:“……”

  要是不让他进去,现在躺在这无知无脚的人就会变成自己。

  为了讨回铺子,竟然想出了这样狠辣的毒计。看陈母这副态度,明显还是知情的。

  这都是些什么人,燕长琴……太可怜了。

  “他说我们之间错过太多,想要和我重归于好。”柳纭娘低着头:“我以为他看清了水清的真面目,终于想起了我的好来,就想和他培养感情……我也不知道马车会出事。”

  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何一定要把人摁上马车的举动。

  陈母怒瞪着她,眼风凌厉如刀,恨不能把她刮肉削骨。

  陈明忠兄弟俩站在旁边,看到情形不对,急忙上前来劝,一个说:“祖母,您别生气,看看大夫怎么说,兴许只是皮外伤。”

  另一个道:“对,马车出去的时候走得不快,这伤应该不重,看起来吓人而已。您别自己吓自己。”

  柳纭娘低着头,心下冷笑。

  陈康平从上了马车起一直都想要下来,不停地往门口挪。车厢一甩出去,他狠狠往后砸……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柳纭娘毫不怀疑,如果今日坐在车厢中的人是自己,陈康平在外骑马的话,他肯定会加快速度,到时候,她能捡回一条命都是运气好。

  陈明韵急急赶来,看到屋中的柳纭娘后,眼神如淬了毒一般。

  母亲受伤之后,她立刻就想来找燕长琴算账,被陈母摁住了,这才没能过来。

  家里闹成这样,如今的燕长琴又不是以前的面团,陈明韵脾气娇纵,两人见面,吵都是好的,说不准还要打起来。

  果不其然,陈母的猜测没有错。陈明韵进门后,几日以来的担忧和愤怒再不压抑,怒吼道:“燕长琴,你这个扫把星。”

第305章 典妻婆婆 二十

  陈母看到唯一的孙女前来,心里就知道要不好。听到孙女的责备,正想开口阻止,就听到边上的女子似笑非笑的声音。

  “明韵,这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柳纭娘侧头看陈母:“娘,当年那些请嬷嬷的银子,看来是打水漂了。”

  陈母瞪了她一眼:“康平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说着,又看向了陈明韵:“你爹伤成这样,不要在此吵闹。”

  陈明韵张了张口,到底在祖母严厉的目光中闭了嘴。只是,她看着柳纭娘的目光格外不善。

  柳纭娘有自知之明,凭她做的那些事,胡水清母女不恨她才怪。只是瞪几眼而已,又伤不了人。

  大夫来得很快,各种折腾了一番后,率先包扎了额头上的伤。

  陈母一脸焦灼:“我儿如何?”

  大夫摇头:“得醒了再说。这伤在头上,伤势可大可小,只看外伤,是看不出伤势是否严重的。”他沉吟了下:“当时撞击的力道有多大?”

  柳纭娘实话实说:“就是车厢甩出去撞上了墙,声音是挺大的。他撞得如何,我们就不知道了。”

  大夫点点头:“等他醒了之后,我再来瞧瞧。”

  说着,到边上写方子。陈明忠急忙上前,准备等他写完之后去配药。

  柳纭娘转头看向陈母:“娘,抓药得花银子。”

  这话是何意?

  是让家里出银子抓药的意思吗?

  陈母简直要疯,忍不住嘲讽道:“家里的铺子被你们母子瓜分了大半,这银子于情于理都该你们来出。”

  柳纭娘颔首:“您心情不好,我不与您计较。这银子我出也行,回头胡家的银子还回来,我再从里面扣。”

  陈母:“……”扣?

  她恍然想起,还有这一茬事,转头去看陈明韵。

  陈明韵也想了起来:“胡家那边一时凑不齐,得宽限几日。”

  柳纭娘点了点头:“看来是把我当任由你们搓揉捏扁的面团了,明忠,你把账本送去衙门……”

  陈母黑了脸:“不许去。”

  她对于儿子私底下补贴胡家,也是有诸多不满的。看着陈明韵冷声道:“让你舅舅把银子还来,否则,我们公堂上见。”

  别看陈明韵年纪小,关于舅舅和母亲私底下的那点事,她是听说一些的。曾经她喜欢的料子和钗环,母亲总说让舅舅去买。

  陈明韵不懂事的时候以为自己有个好舅舅,后来母亲跟她隐晦地解释过这其中的关联。

  于是,她也知道了自家母女其实是花用了舅舅贪墨来的银子的。如今让胡家还……且不说胡家还不起。就算还得起,他们也不会做这个冤大头。

  “奶,舅舅还躺在床上养伤呢。”说起这事,陈明韵就想到了卧病在床的母亲,浑身上下都是伤,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哪怕她是亲生女儿,都险些认不出来。

  “不问自取是为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柳纭娘不客气道:“别说胡水林只是躺在床上,就是死了,也要把这笔债还回来。”

  陈明韵狠狠瞪着她。

  柳纭娘含笑回望:“丫头,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你别恨我,要恨,就恨你母亲贪图不属于她的东西。”

  陈明韵突然疯了似的,伸手就来挠:“你这个死女人……”

  边上的陈母都被吓了一跳。陈明忠已经去抓药,陈明义上前想要护着母亲,可离得太远……看着那爪子即将碰上母亲的脸,他眼睛都红了。

  柳纭娘抬手抓住她的爪子,看似轻飘飘的,陈明韵却发现自己的手动弹不得。

  “丫头,这就是你学的规矩?”柳纭娘回头看向床上昏睡不醒的男人:“要是让你爹知道,大概会失望的。对了,你娘一直不给你定亲事,应该是想给你哥哥考中秀才之后给你定一个读书人。你这么伸手就挠长辈的脸,传了出去……谁会娶你?”

  陈明韵狠狠瞪着她:“家里发生的事怎么会传出去,除非你想害我。”

  见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陈母只觉得头疼:“出去。”

  柳纭娘不放手,陈明韵出不去。再说,她也没想出去。

  哥哥去了私塾,舅舅躺在床上不说,还被逼着还债。母亲也被这个女人打得半死。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长辈,而是仇人才对。

  陈母见了,想要分开二人,可自己实在没力气,只吩咐身边的人:“把姑娘送回去。”想着这丫头脾气娇纵,遇上燕长琴会吃亏。她沉声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姑娘出门。”

  陈明韵险些气疯了:“奶,我做错了什么?”

  几个婆子过来,连拖带拽将人送走。

  陈父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儿子,根本就不管家里的争执。

  陈母揉了揉眉心,挥退了屋中的下人,这才看着柳纭娘问:“长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来骑马的,康平怎么会突然坐了马车?”

  柳纭娘摊手:“就是我说的那样啊!”

  陈母狠狠瞪着她:“长琴,做生意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铺子落到你手里我不放心。回头让几个管事把账本交给我。”

  柳纭娘一脸不信:“你会看?”

  陈母不会看,但她至少能压着几位管事,在儿子醒来之前不让他们闹妖。

  若是换到了燕长琴手中,肯定会出事。

  这些铺子是陈家的立足之本,儿子辛苦多年积攒的家业,可不能被这女人给败了。

  “铺子在我名下,合该我自己管着,您年纪大了,安心颐养天年吧。”柳纭娘说完,示意陈明义跟自己离开。

  陈母见了,大怒:“康平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们要去哪?”

  “养伤要紧,家里的生意同样要紧。”柳纭娘挥了挥手:“你留在家里照顾他,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陈母哪里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