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 第77章

作者:柳二狗 标签: 天作之和 爽文 系统 穿越重生

  刘芙蓉手捧左玉的封位诏书,神色肃穆地道:“制曰:天降保世之祥,赐神种于圣朝……汝州左氏代传忠良,世绍簪缨……今,特封四品姬君,赐凤首凤冠……遇官不跪,四品以下皆拜,闻事可奏……”

  册封诏书很长,不但写明了左玉被封姬君的原因,也写明了赏赐以及各种权利。

  当刘芙蓉将册封诏书读完后,左玉望着李恒,道:“李府尹听清楚了吗?非皇家之女入你衙门得跪拜,但这诏书写得明白,我与那些秀才公一样,即便进得你这衙门也不用拜。不但不用跪拜,你还得先向我行礼。”

  左玉冷笑了两声,“大家叫您一声府尹是客气。您应该比我清楚,泙京的府牧与府尹非常置官,即便有,那也只能由天家担任。而无天家担任此职时,便无府尹一说,只有一个权知泙京府事。李大人,‘权’是暂代的意思,您不会不知道吧?撇去这个,您也不过是从四品。从四品与四品虽差了一字,但到底还是不同的,所以,您是不是得先弯腰对我行个礼呢?”

  李恒瞪大眼!

  本以为是一个无知妇孺,可哪里能想到,她对官门的事竟了解得这般详细!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左玉发现了自己的短板哪可能不去补课?而且要打这仗,所有的细节都得搞清楚。不然,很可能就被人坑了!

  想来个下马威没来成,李恒没辙了。只得走下来,弯腰向左玉行礼,“拜见姬君。”

  “免礼吧。”

  左玉望着他,也不说话。李恒头皮发麻,最后只得道:“本官一时糊涂,忘了姬君与旁人是不同的,还望姬君恕罪。毕竟千百年来,从未有未出阁的女子单独获封。一时忘了,还望姬君原谅则个。”

  说着便挥手,“来啊,给姬君搬张椅子过来。”

  左玉这才笑了笑,“泙京府的事多,大人公务繁忙,小有疏忽也属正常。”

  说完便坐了下来,丝毫不管外面说自己“嚣张”的议论声。坐定后,道:“大人请升堂。”

  李恒有种见鬼的感觉。

  到底你是官,还我是官?!

  但人家刚刚说的都在理,将册封诏书都捧来了,想在这上面给她来一下那是不可能了。

  既然不可能,那也就不用再浪费功夫,直接拍了下惊堂木,道:“堂下之人,尔之诉讼本官已看,你可知非官身告官要先受杖刑十下?!”

  左玉笑了起来,“大人,您怎么又忘了?看来大人的确是公务繁忙,以至于头脑昏沉。刚刚才读过的诏书,转眼就忘了?那就让我再提醒提醒你,天家册封的姬君是民吗?您忘性大,脑子也不堪用了吗?怎么我这姬君到您这儿就成了草民了?这板子我倒敢受,您敢打吗?!”

  “这……”

  李恒脑一抽,发现这个姬君好难缠!才十四岁,怎能做到这般游刃有余的?竟是吓都吓不住?

  “大人,若无其他事,便传我状告之人到堂吧。时候不早了,父母还在家等着我吃饭呢。”

  左玉摩挲着朝珠,道:“芙蓉,去车上给我沏杯茶来。这泙京府可没有茶水招待。都说官官相护,我看想把佥都御史大人请来,怕是要费些功夫的。”

  “姬君!你莫在这里危言耸听,污蔑本官!”

  李恒哪里受得了这般挤兑?外面那多民众看着呢!尤其这句“官官相护”最为致命!老百姓素来仇官,若觉自己推三阻四,必是要认同左玉的!

  他也不敢耽搁了。他不过一个三甲同进士,能坐到这位置上,全靠首辅提携。本事没有,胜在听话。遇上左玉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多智近妖的主,哪还有什么办法?只能派人去传赵衢过来。

  左玉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养神,对堂外议论只当听不见。渐渐,有人就觉左玉不凡了起来。

  十四岁,这养气功夫简直绝了!难怪可以不依靠父兄获封,果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左等右等,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赵衢总算姗姗来迟。戴着垂纱箬笠,躲在人群里的陆岺忍不住骂了起来,“这王八蛋怎么架子比小爷还大?这都多久了?!左玉一直那样坐着很累的!”

  “小声些。”

  贺稚书拉过陆岺,小声道:“这会儿可不能让人发现您了!您耐心些,等那赵衢胡搅蛮缠时,您再进去打他!”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陆岺有些烦躁地道:“这狗屁东西让她等那么久,等会我非把他腿打折了,让他慢吞吞地走!”

  贺稚书笑了,“您耐心等着就是,也许都不用您出手,姬君自己就搞定了。”

  “……”

  陆岺有点排斥这样的说法。虽然他很想左玉能赢,但要是能一起面对,帮她分担掉一点就好了。若是从头到尾只看着她在那孤军奋战,总有种自己不是东西的感觉。

  “赵衢进去了,好戏上场了!”

  贺稚书提醒道:“先看戏,先别想那多。”

  陆岺点头,又看向了堂内。

  赵衢进了衙门,拱拱手,“不知府尹传唤是为何?”

  “赵大人。”

  李恒弯腰作揖,“是因姬君说您误信……”

  “这果然是官官相护啊!”

  话还未说完,便见那闭目养神半晌的姬君忽然睁开了眼,“虽说国朝有规定,有功名者、为官者入堂可不拜。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恕本君见识少,从未听过主审官还要给堂下人行礼的。”

  左玉站了起来,把手搭在芙蓉手上,缓步上前,“敢问李大人,这位赵衢,赵大人跟您什么关系?是您舅爷吗?还是这位也有册封封位?不然您如何要行卑礼?”

  “噗!”

  堂外听堂的群众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姬君说话好损啊!不过想也来是哈!凭什么姬君得捧出册封书才能免去跪拜,而这赵大人却能得到主审官的卑礼呢?

  “姬君,你莫要胡搅蛮缠!!”

  听着民众的笑声,李恒怒了,“赵大人比我年长,我行个礼也属正常!”

  “哦?刚刚是哪个官跟我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衙门自有衙门的章程规矩来着?”

  左玉望向他,“怎么?见了都察院的佥都御史就不要讲衙门的章法与规矩了吗?芙蓉,出去看看。看看这府门上挂的牌子到底是泙京府还是赵家堂?!”

  “你放肆!”

  赵衢呵斥道:“一未出阁的女子不好好在家绣花做女红却跑来状告朝廷命官,谁给你的胆子?!”

  “哈!”

  左玉笑了起来,“赵大人,好大的官威!你在报纸上胡吣一通,还不许我这苦主来告状吗?芙蓉,还不出去看看?!给本君看清楚了,这里到底是大昭的泙京府还是他赵某人开的私堂!”

  “就是啊!”

  有人忍不住喊了起来,“你上来就将人胡乱呵斥一顿,到底是何居心?!这衙门难道是你家开的?!苦主告状还需要跟人借胆子的吗?”

  “就是,就是!你身为言官,衙门传唤,半个时辰才来!府尹大人,这算不算藐视公堂?!”贺稚书在外面喊着,“我也想问问这位大人,谁给你的胆子迟来这久?按规定,除非住在城外,不然衙门传唤,必须一炷香内赶到!迟来这么久,怎不先上杀威棒?!”

  “就是,就是!当官的可以不跪,但藐视公堂也不用受罚吗?!”

  “我熟知大昭律!太祖厚待读书人不假,但若知法犯法要罪加一等!迟来这久,按例得行杖刑十下!”

  “哦?”

  左玉故作惊讶,“竟还有这规定吗?”

  她看着李恒,道:“大人,大昭律真有这么规定吗?那是不能逆了国法,还请大人先行刑,以正堂上风气吧。”

  李恒都傻眼了!

  这,这怎么也能被人抓住把柄?外面喊话的自然是左玉的人。来之前,她就想过,自己年岁小,又是女子,这是容易被人轻视的点。

  所以,赵衢会因此而傲慢。人一傲慢就很容易摆谱,这不,这不是给她猜中了吗?

  她望着李恒,眉眼微挑,嘴角微扬,“大人怎么还不行刑?是想违逆国法吗?”

  想先给她来下马威,打杀威棒?!不好意思!这第一棒你们先吃吧!

第57章 扒了裤子,好好打

  李恒与赵衢都是毕新一派的。一家人,自然不想相互伤害。

  但眼下百姓议论纷纷,似乎已退无可退。

  才智平庸的李恒望向赵衢,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位居是很平静。

  他心里大定,猛地一拍惊堂木,“堂外何人喧哗?若再敢扰乱公堂,当心本官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李府尹官威真大。”

  左玉笑着道:“不过您说的有道理。公堂之上岂容喧哗?只是既为官,自当做出表率。故此,赵大人先藐视公堂了,不若李大人先将赵大人的罪审一审?然后再来教导百姓?”

  “左玉!”

  李恒怒道:“你莫要胡搅蛮缠,不然……”

  “不然怎么着?”

  左玉反问道:“是要请本君吃板子吗?李大人,您到底怎么考中进士的?虽三甲同进士不如一二甲,但到底也是进士啊!这忘性怎么这么大?是不是要本君再将册封诏书念一遍?除去天家,除非本君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不然无人可对本君用刑。”

  “姑娘。”

  刘芙蓉行了一礼,提醒道:“李府尹绰号三红椅,许记性的确不怎么好。”

  此言一出,门外百姓沸腾了!

  “什么?这位居然连坐三次红椅?!我滴个天爷!就这资历如何能坐上泙京权知府的?”

  “难怪跟草包一样!姬君什么身份他不清楚吗?要我看,就是官官相护!这赵衢晚来他不追究,咱们百姓说几句公道话还想打咱们,呸!”

  “赶紧滚下去吧!你一个三轮末名之辈有什么资格坐镇泙京府?!看你样子也才四十出头!旁的人若是你这资历,苦熬一辈子能当个普通地方的知州就不错了!”

  “对!泙京知府与别的知府不同!这儿可是京都!即便是代知府,那也是能上朝面圣的!你到底有何功业,能安坐此处?!”

  陆岺一头雾水,小声道:“贺先生,什么叫坐红椅?”

  “咱们科举分县试、府试、会试、殿试。”

  贺稚书也是大感惊奇。

  几轮考试都最后一名,这辈子能当个知州就顶天了。居然还能当到泙京权知府……这首辅找人占位置还真是不挑剔啊!

  “县试第一名叫案首。”

  惊讶归惊讶,但他还是拔高了声音给陆岺科普了起来。

  “最后一名则叫坐红椅。会有此称,概因考官批卷时,会在最后一名名字后面用红笔画一个形如椅子的符号,故而行举业最后一名上榜的便有了坐红椅之称。”

  贺稚书的声音大极了,确保周边群众都能听到。

  “过了县试便是有了秀才功名。有了秀才功名才能去考府试。府试取得的举子之名虽只是进会试的门槛,但也会排名次。如此,若举子试最后一名,考官也会画一个这样的东西……”

  陆岺瞪大眼,忍不住叫了起来,“什么?!这样说来,他会试也是最后一名了?!我滴个娘!这人是有多笨?!次次考最后一名,还不努力,这叫不知耻啊!”

  “何止不知耻……”

  貌丑的书生摇着头,“学问不好,人品亦不堪……可笑,可笑!想我钟琪案首第一,却因貌丑,只能止步于秀才。而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