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 第23章

作者:柳二狗 标签: 天作之和 爽文 系统 穿越重生

  当然有说过。只是这个圣人不在这个世界,在左玉曾经生活的世界里,这位圣人可是把大家教导的明明白白的:做人要实事求是。

  不过,这年头能将所有圣人之语背下的不多。除非是两榜进士,当世大儒。像张氏这种只认识几个字,诗词都背不出几首的自然不在此列。

  “那你闭嘴吧。”

  张氏道:“我现在不悦,你不用说了。”

  张氏心里暗暗得意:即便我不知这话出自哪里,但却听得懂。父母不开心,那就得闭嘴!

  这样想着,面上便略有得意之色。感觉左玉是将自己坑了,她总算挽回了点面子。

  可哪里晓得左玉却是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道:“母亲,《易传·系辞》有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

  张氏瞪大眼,头皮一阵发麻,忽有些慌乱地道:“你,你闭嘴!我,我,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第25章 奋进的张氏

  “母亲,若是平时,女儿自不敢多言。”

  左玉并不理会张氏的慌乱,而是慢慢走向了张氏,一字一顿地道:“母亲如今虽贵为主母,但是女儿今日是为女儿的生母诵经祈福。在她去世前,她是尊,您是卑;如今她虽已仙逝,可在这牌位前,尊卑依有定序。”

  她停下脚步,裣衽福身,“娘去世时,女儿才六岁。这七年来,母亲待我如珠如宝,宛若亲生。女儿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母亲性直,女儿知晓,可外人并不知晓。若是传出去,世人不知母亲品性,定会说您不尊礼法……”

  她一脸真诚地望着张氏,眼里满是“孺慕之情”,“这流言传来倒去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世人会以为您不将先头娘子放眼里,也会觉您猖獗,不知所谓,不知尊卑,不知高低贵贱……母亲,您待我这般好,我如何能看着您犯错?人言可畏啊,母亲!”

  她说得极为真诚,听着都是好听话。可细细一琢磨,字字句句夹枪带棒,就差没直接说张氏不过小妾上位,没规矩,没礼数了!

  张氏何曾受过这等气?被左玉这般夹枪带棒地一顿嘲讽,只觉胸口堵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

  而这还没完。

  只见左玉退后两步,望向张氏身后的人,道:“主有错而不提醒,反是怂恿纵容……来人,取藤条,上藤刑十,算是长长记性吧。”

  “你是疯了吗?!”

  张氏彻底崩溃了!她已经无法再维持自己的人设了!

  “你打了小张嬷嬷还要打我院里的所有人?你将我这个娘放哪里?”

  “错就是错。”

  左玉道:“天子犯错亦要下诏罪已,难道母亲能越过天家吗?”

  “你!”

  张氏那个气啊!这小浪蹄子死了一回怎么变厉害了?这么能说?这么会扣帽子?这话她怎么接?

  接不上来,眼看着左玉身边那个胆大的丫头已去取藤条,她知道她必须要退步了。

  小张嬷嬷被打两巴掌已是将她主母的威仪打掉了一半。若是再将所有人都打了,以后谁还敢为她卖命?而可预见的是,左玉这顿杀威棒打下来,立马就会在府里树起威严,届时,必有狗腿投靠。

  “玉儿,你说得对,是母亲疏忽了。”

  她抹着眼角,“我被你父亲误会,禁足了一月。刚刚出来,见你都未来看我,以为你也误信谗言,有意疏远我,心里又急又气,这才不管不顾地寻你……”

  左玉望着她,脸上摆出一副“动容”、“犹疑”的样子。来这时间不久,但她的演技却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在提升着。

  “你也说了,自先头夫人走了后,你与挚儿我便多有照看,我又不是那等狠心肠的人,就算是块石头日日夜夜这般捂着,也早有感情了。

  你弟弟那时才出生,虽然是抱到钱姨娘身边养着,可我也是时常过去,你弟弟的事我都不假手他人,便是擦拭秽物都是亲手做的。你说,我哪可能会苛待你们?只是我没想到张婆子看着古板严肃竟会做出奴大欺主的事……这是我疏忽……可玉儿啊,我真是把你当亲生看的,才会让自己的嬷嬷去照看你。”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般,好似很怕左玉会误会她一般。

  左玉脸上带着感动,心里MMP!

  论演技,还是你强!

  不过有些事也是点到为止。虽然很想把张氏身边狗腿子都打一顿,但都打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毕竟张氏是她名义上的母亲,若是自己做绝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自己也吃不消。

  再者,小怪都打死了,她还去哪里刷经验,爆装备?所以,来日方长,留着慢慢刷也不错。

  听着系统给出的奖励,她心里笑着,脸上哭着,缓步上前,握住张氏的手,含着眼泪道:“母亲,我怎会误会您?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和弟弟好。只是女儿死过一回长大了,深觉自己不孝。

  您日日早起为我母亲上香祈福,而我总是贪睡,我不但辜负了她也辜负了您。所以,我想赎罪。以后准备每天给生母诵地藏经一部,再将为母诵经的功德给您。”

  张氏愣住了。

  诵经都是有功德的,而这功德居然给她?地藏经可是大乘经典,且比较长,诵一部下来,半个时辰都算快的。要日日诵,那可是个辛苦差事。

  而就是这份辛苦成就的功德也是无量的。这份无量功德就给她了?

  看着左玉那真诚悔恨的样子,再看看她眼里对自己的孺慕之情,忽的心里一软,怒气消了些,竟也生出几分感动。她反握住左玉的手,拍了拍道:“好孩子。莫要听旁人谗言,多少人想看你我母女的笑话,咱们不能如了他们的愿。”

  “女儿只相信眼见为实。母亲对女儿的好是实实在在的,女儿怎会听旁人言而不信自己的母亲?”

  左玉一脸严肃,“母亲请放心,女儿会继续苦读书,坚守自己的本心,不会听旁人胡说八道的……”

  张氏走了。

  走出左玉的院子回到自己屋里时,她还有些恍惚。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傻子。

  自己这是做什么去了?不是去收拾左玉的吗?怎么反过来还被她收拾了?

  但是她也没勇气再回去找左玉了。

  她不由自主地握紧手,长长的指甲嵌入肉里犹不觉疼。

  这就是当填房的命!

  哪怕她是当家的主母,哪怕已成了正妻,哪怕那个人已死很多年,可在那方牌位前她永远处于卑位。

  左玉若是拿这个压她,她真没有办法。她不可能将左玉打死,而一旦夫君知道她对左玉生母不敬,怕也是要责怪。

  她不敢赌,心里也隐隐发毛。

  左玉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一个十三岁小孩能有的手段?还是去公主府几日,公主教了她什么?

  她会这样想不奇怪。在她看来,公主很喜欢左玉。而公主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小妾。她是小妾出身,公主对她有偏见,会教左玉一点东西也不奇怪。

  左玉才不管张氏怎么脑补,她心里已有了一个计划。

  睡眠空间已经到手了。她将系统奖励的床垫、被子、枕头搬了进去。她现在每天都能睡饱后再去请安。她的婢女也安排好了。每次请安,只带两个人,这样其他人就能休息。

  既然自己这边早起不成问题,那就要让这个事变成张氏的问题。

  不是喜欢装吗?就让你装个够!

  第二日,左玉在空间睡饱后,出了空间。洗漱一番后,凌晨四点准时出现在了正院外。

  张氏院里负责值夜的婢女都惊呆了!若是以往,她必是会将左玉推回去。但是自打昨日小张嬷嬷被打了后,她也不敢像以往那样轻视左玉。

  稍想了下,便进去通知张氏。

  张氏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有些迷糊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寅时中了。大姑娘说,晨昏定省乃是为人子之礼,所以鸡鸣起床,给先头夫人上了香,诵了经,这便过来给您请安。”

  “寅时中就来请安?是有什么大病?!”

  张氏气不打一处来,“赶她走!”

  “可,可夫人……这些日子老爷在家时,大姑娘也是这个点来请安,老爷都起身受了……”

  “你……说什么?”

  张氏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这个点请安,老爷都受了?”

  “受了。”

  婢女有些为难地道:“奴婢打听过,正因如此,老爷才动了心思,想给大姑娘请明知先生为师。说是教大少爷,其实是准备大姑娘跟着一起上课。奴婢还打听到,老爷说大姑娘有向圣之心,哪怕是个女子,有这等志向也是了不起,所以要延请大儒教导……”

  “她一个女人学圣人学得来吗?!”

  张氏气得直拍床,“无非是耍些手段将我请的人赶走,给她弟弟谋好处罢了!好哇,去了一趟公主府其他没学会,竟学些旁门左道来害人了!”

  “那,那夫人,您还让她进来吗?”

  “我敢不让吗?夫君都受了,我敢不受?去,把灯都点了,扶我起床洗漱。动作快,不然要被她笑话!”

  “是!”

  一刻钟后,张氏端坐在外间小客厅里,接受了左玉的早起问安。

  母女俩说说笑笑,母慈子孝的场面很让人动容。

  “你寅初就起了?”

  “回母亲的话,女儿寅时不到就起了。起后洗漱,吃一小块糕点,再漱口净手去给娘上香诵经,然后再来您这儿。”

  “还是诵的地藏经吗?”

  “回母亲的话,是的。女儿看地藏经上说想让亡者得安乐诵地藏经是最好的。”

  “你有心了。”

  “比不上母亲。”

  左玉一脸真诚地道:“为人子女孝敬父母是应该的,而母亲与娘无亲无故,娘仙逝这多年,您还日日早起上香,就这份心便是公主殿下都夸奖过您。”

  “公主殿下夸我?”

  张氏很惊讶,“她怎会知道这些事?”

  “是女儿说的。”

  左玉道:“公主问您对我和弟弟好吗?我说自是极好的。不仅如此,对我生母也是极为恭敬。这多年过去了,依然日日早起上香,极为恪守礼仪……”

  张氏张大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忽然,她心里一动,头皮有些发麻了起来。

  公主最讨厌那等虚伪矫情的人吧?那,那她要是起得比左玉晚,岂不就暴露了自己虚假作态,故博名声的心思了麼?这样一来自己不就成了沽名钓誉之辈了么?

  “沽名钓誉”这四个字张氏承受不起。

  在这些顶级勋贵豪门面前,她的出身很不够看,而且还是个庶女,内心一向都是自卑的。

  为此,她日日早起给先头娘子上香,在府里各种善待恩赐下人,外出与人交往也总摆出和善宽容的模样。这般,坚持几年才换来了那些京中贵妇的另眼相看。

  若是因自己起得比左玉晚,那这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人设也就毁了。如此,岂不是要呕死?

  张氏头皮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