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萝莉闯江湖 第264章

　　“你说话不必意有所指，我行事素来只分对错。若说立场，我是最没立场的，因为我不会真的效忠谁。可同时我也是最有立场的，谁是正义的一方，我就助谁。”

　　段天涯默然片刻道：“如此甚好！”

第339章 柳生飘絮

　　曹正淳留在护龙山庄的守卫防不住叶明菲和成是非，两人将铁胆神侯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件要命的东西——朱无视的日记。

　　铁胆神侯此人多疑，除了自己谁都不相信。然而他做的事情太多，秘密太多，无人倾诉，无人炫耀，便将自己做的大事桩桩件件写了下来。其中有他求而不得痛苦，也有他设计他人将人玩弄于鼓掌的得意。

　　最要紧的两件事则是成是非和叶明菲推测的设计古三通与归海一刀为杀人狂魔。

　　二十年前，八大派不甘败于古三通之手，一同约战古三通于太湖畔。朱无视先古三通而至，取得八大派信任，将他们逐个击破，吸取内力杀死众人嫁祸后至的古三通。

　　古三通知道是朱无视嫁祸，然他空口无凭。本与八大派有怨，又如何辩的过身为皇子的朱无视呢？朝廷和江湖都将这口锅扣在了他身上，他再愤怒也没用。穷途末路的古三通选择于朱无视一战，了却恩怨。

　　古三通是千古奇才，才智、天赋都在朱无视之上，唯独输了谋略。自小在宫廷长大的朱无视比他更善于把握人心，利用人心。当然古三通未必不懂这些，但他有自己的骄傲，根本不屑这些魑魅魍魉的手段，以至于最终栽在了这些后宫手段上。

　　至于归海一刀，不过是铁胆神侯要用归海一刀做靶子，营造护龙山庄弱势的假象，让曹正淳以为有机可趁。

　　曹正淳以为四大密探是朱无视最得力的助手，最大的依仗，却不知除了四大密探，铁胆神侯早就暗中培养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看似对段天涯等人情深义重，实际上不管是归海一刀、段天涯还是上官海棠都是神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柳生新阴派与铁胆神侯本是一伙，假利秀公主和假乌丸都是柳生但马守为铁胆神侯安排，目的就是让曹正淳出纰漏丢脸。铁胆神侯想当皇帝，柳生但马守想要做东瀛的武林盟主，两人一拍即合。

　　柳生飘絮是铁胆神侯安排在段天涯身边的卧底，目的就是利用情困住段天涯。有飘絮在，神侯可以如起所愿轻易骗了段天涯出京，让护龙山庄明面上进一步弱势，又随时能够召回。

　　栽赃嫁祸毁掉归海一刀，利用美人计将段天涯玩弄于鼓掌，只为迷惑曹正淳。

　　“一刀虽不像天涯、海棠一样叫他义父，却也是他看着长大。他竟然只是为了骗过曹正淳就这般陷害一刀，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一刀的遭遇与古三通何其相似，古三通已逝，成是非却不能坐视一刀如古三通一般被彻底毁去。

　　“段天涯、上官海棠视他如父，也不过是一枚小棋子。古三通与他乃知交，当年甚至已经将未婚妻想让，他也没有放过古三通啊。”

　　若非朱无视嫁祸古三通，让古三通成为江湖和朝廷联手通缉之人，先帝未必会留意素心原是古三通的未婚妻，大约也不会下旨不许朱无视娶素心。朱无视在日记里，反复提及当年与素心分开的痛苦，可在叶明菲看来皆是咎由自取。

　　若非他设计古三通，一定要古三通死，素心怎么会流落江湖与古三通重逢然后旧情复燃成亲生子。

　　成是非原不是一个会发愁的人，却也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现下，我们怎么办？”

　　“朱无视故意入狱是苦肉计，他在等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一个曹正淳得意过头，松懈下来的时机。”叶明菲道，“一旦他等到这个时机，出手必然是雷厉风行。除掉曹正淳，那么要对付的就是皇上，和我们这些相助皇上的人。”

　　“那我们是否向曹正淳揭穿铁胆神侯？”

　　“铁胆神侯想要自己做皇帝，曹正淳想要架空皇帝做他的傀儡。这两人多年相争，排除异己，不知残害多少忠良之士。任何一个人留下，于朝廷于百姓都非幸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如何？”

　　“怎么会不行呢？这才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已经拿到朱无视谋反证据，两虎相争便是我们最好的时机。”叶明菲低声道，“不过眼下，我们须更细致地掌握铁胆神侯与万三千的计划，到时候才能快准狠的出手，将这场动乱控制在最小范围。”

　　朱无视的日记只写了他过去如何害人，却没有写下一步计划。

　　“我们应当怎么做？”

　　“你进宫见皇上，请皇上配合。然后查明朱无视和万三千的各项部署，比如万三千准备的粮草等只要将他截住收归国库，除了反贼还能充盈国库。”

　　“这个注意好！”

　　“我算了日子，一刀除魔也该差不多了。我会请少林方丈出面以诛魔为由召集八大派掌门，然后在少林寺为一刀洗清嫌疑，揭穿铁胆神侯的阴谋，说服武林势力配合我们除贼。这些江湖高手打仗不行，但对付神侯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及万三千手下湘西四鬼却是恰好。”

　　朱无视为了嫁祸古三通和归海一刀，杀死江湖高手无数。无论是匡扶正统还是出于私仇，八大派定与他们同仇敌忾。

　　“不错！”

　　“走之前，我还要策反一人。”

　　成是非眼睛一亮：“柳生飘絮？”

　　“柳生但马守想要做东瀛武林盟主，可柳生飘絮未必如此。即便她对段天涯没有真心，总不能舍下亲生儿子。如今假扮一刀四处杀人的是柳生但马守的弟子，只要策反飘絮，助她恢复内力，她就能召回柳生新阴派弟子，那么神侯必杀名单上的保皇党官员就暂时安全了。”

　　“我与你同去。”

　　“你去见段天涯、上官海棠，了解他们的动向。关于铁胆神侯的另一面，可以适当透露一点，但不要把我们的底牌亮出来。他们对铁胆神侯感情太深，未必会信我们的话，说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可是这样未免太对不起朋友！”

　　“他们知道后不外乎两种结局，一种是在铁胆神侯面前露出马脚，被杀人灭口，另一种是选择于铁胆神侯同流合污，你想要哪一种？”

　　见成是非不说话，叶明菲建议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好，那不如告诉他们万三千暗中积蓄粮草豢养私兵的事情，引他们自己去怀疑去调查。”

　　“我试试吧！”

　　两人议定了方案，成是非去与段天涯、上官海棠汇合，叶明菲去见柳生飘絮。

　　叶明菲来的时候，柳生飘絮刚哄睡了儿子：“你来了！”

　　“你父亲与神侯的阴谋，我已悉数知晓。”叶明菲开门见山道，“四处杀人嫁祸一刀的是神侯与柳生新阴派的忍者。”

　　原本去杀了空大师大师的应该是柳生但马守或者柳生飘絮，可叶明菲让柳生但马守假死变成了真死，让柳生飘絮假废武功变成了真散功。柳生但马守留下的弟子杀一般武林人士和官员可以，但要杀了空就只能铁胆神侯亲自出手了。

　　铁胆神侯不应该吸了空的内力，可他太自信，且了空一身纯阳内力太让他不舍了。

　　柳生飘絮似乎并没有太意外，平静地看着她道：“你与天涯是朋友，郎儿是天涯的儿子，希望你不要因我迁怒郎儿。”

　　“你为何与我说这些？难道你以为我是来杀你们母子的吗？”

　　“不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柳生飘絮忽然笑了，“其实，我是应该谢谢你。你让我散了内力，成了神侯的弃子，便不用再帮他杀人。”

　　“你不愿意杀人？”

　　“天涯他喜欢的是善良的飘絮，而不是一个背着他到处杀人的妻子。”

　　“你真的爱段天涯？”

　　“我爱他，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我可以相信你吗？”

　　“相信我？”柳生飘絮不解。

　　“你散功后，神侯不再用你，可段天涯还是他的棋子。你虽然没有为神侯杀人，但是你的同门还在神侯手下，若有朝一日暴露了，段天涯会如何？”

　　“天涯哥哥，天涯哥哥会不要我？”柳生飘絮茫然道。

　　“他会受伤，会生不如死。因为他敬爱的义父对他只有利用，他心爱的妻子一直在欺骗他。对于他这样重情义的人来说，这种痛苦远胜于死亡。”

　　“不要，我不要伤害天涯哥哥！”

　　“飘絮，你虽骗过他，但手上不曾沾染血腥，还能回头。只要你肯回头，选择与他站在一边，天涯会原谅你的。可若你一条路走到黑，日后不论何种结局，对于段天涯而言都是痛苦的。”

　　“你说这些想要做什么？”

　　“神侯安排了柳生新阴派弟子去刺杀傅铁成等多位朝廷命官，段天涯虽是神侯义子，但他正直善良，必然不会赞同如此。你若保持沉默，纵然不是你所为，这件事日后也会成为你们夫妻之间的一根刺。”

　　“他们虽是柳生新阴派弟子，但我一个废人，那些忍者是不会听从我的命令的。”

第340章 自作自受

　　叶明菲取出一瓶丹药交给柳生飘絮：“这个可以恢复你的武功，不过再给你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失去武功柳生飘絮并不难过，但如今段天涯身在局中，若她没有自保之力，她们母子就会成为段天涯的弱点，所以柳生飘絮也不排斥恢复武功。

　　“第一件是你恢复武功后要重新掌控柳生新阴派的忍者，改刺杀任务为保护任务。”

　　“你要我从神侯手下抢人吗？”

　　“神侯现在在天牢，无法掌控外面，你可以放心施为。如何掌控那些忍者，不用我教你吧？至于以后，你也大可放心，只要计划顺利，神侯没有以后了。”叶明菲道，“相信你也不希望神侯赢吧？毕竟，只有他死了，你们一家才能摆脱棋子的命运。”

　　“你说的对！”柳生飘絮道，“他操控天涯，操控我，我恨不得他死，可他并不好对付。”

　　“那你就甘心一辈子被他操控？不仅是你和天涯，日后也许还有你的儿子。”

　　“我不愿意！”柳生飘絮大声道。

　　“第二件，你恢复武功后，不得依仗武功为神侯杀人，保护好郎儿，必要时助段天涯一臂之力。”

　　“这件事，你不要求，我也会做。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天涯和郎儿。”段天涯和郎儿是柳生飘絮的逆鳞，她不许任何伤害段天涯父子的人或物存在。

　　“我有一言相劝，切勿自作聪明以为和神侯合作能够保护天涯。对他好就是站在他的身边，无论生死，都与他相伴，来自于你的背叛对他而言比死更痛苦。”

　　柳生飘絮静默片刻，方决然道：“我永远不会背叛天涯哥哥。”

　　将保护铁胆神侯下一步刺杀目标的任务交给柳生飘絮，叶明菲连夜赶往少林寺。归海一刀的除魔已经结束，整个人的气息都平静而祥和，见到叶明菲竟提出要回水月庵探视母亲。叶明菲明白，纵然他没有完全释然，至少已经尝试放下仇恨。

　　“你若能回去探望，师太一定很高兴。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解决你身上的麻烦，不要将江湖上的恩怨带去水月庵。”

　　“阿弥陀佛，叶施主莫非已经查到杀害了空师弟的凶手？”了结大师询问道。

　　叶明菲将铁胆神侯的记事本交给了结大师：“近来江湖上的血案包括二十年的太湖血案真凶都是铁胆神侯朱无视。他亲笔写下了自己所作所为，嫁祸古三通和一刀。”

　　“阿弥陀佛，竟然是他？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设计古三通是觊觎他的未婚妻，也不允许古三通这个比自己更强的人存在。设计一刀是为了骗过曹正淳，他想要当皇帝，而曹正淳是他最大的阻力。”

　　“哎！”了结大师不由长叹一声。

　　归海一刀有些愣然：“我知神侯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他不信任身边任何人，可还是没有料到他竟这般狠毒。那天涯和海棠呢？”

　　“看似情深义重，其实都是可有可无的棋子。柳生飘絮原是他安排的美人计，就是为了更好控制段天涯。可他没有料到柳生飘絮竟然真的爱上了段天涯，已经被我策反。”叶明菲道，“神侯表面上倚重四大密探，其实暗地里早就培养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又有万三千巨大财力支持助他招兵买马。”

　　“护龙山庄掌控着十大将军密档，若是神侯——”归海一刀心下一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已经趁着神侯施苦肉计转移密档，将最要紧的十大将军密档偷梁换柱。皇上下令将密档归还十大将军，让他们回头是岸。”

　　“阿弥陀佛，陛下此举当真仁慈非常，此乃百姓之福。”皇上收拢了兵权，就能免去战事，保天下太平。

　　“十大将军已经稳住，然神侯手下私兵亦不容小觑，尤其是万三千与他狼狈为奸，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容不得我们放松警惕。”

　　“此事涉朝堂与江湖，一着不慎，便会祸及天下百姓，吾等方外之人亦不可置身事外。”

　　了结大师出面说服少林方丈，以联手缉捕杀人狂魔归海一刀为由召八大派掌门与高手齐聚少林寺。趁此机会，叶明菲与了结大师力证归海一刀清白，方丈亦证明当初了空大师被凶手吸走内力。

　　铁胆神侯亲手笔迹明确承认二十年的太湖血案与如今连环血案皆是他所为。八大门派被铁胆神侯利用糊弄了二十年，恨之极深，群情激奋愿意与他们共赴京城诛贼。

　　铁胆神侯施苦肉计入了天牢，曹正淳早就切断他的内外联系。因疑心铁爪飞鹰是否真投诚，曹正淳令他守在天牢不得外出。纵然万三千神通广大，也没办法在曹正淳眼皮子下传递消息。

　　那头段天涯和上官海棠为了救神侯，果真跑去找万三千，成是非与他们同行。万三千趁机提出要海棠嫁他为妻，段天涯厌万三千趁火打劫，力劝海棠三思而行。然上官海棠救父心切，答应了万三千的要求，成是非只得暗中向两人揭发万三千参与谋反。

　　万三千与铁胆神侯相交甚笃，指责万三千参与谋反，无疑于指责铁胆神侯。在段天涯和上官海棠眼中，义父铁胆神侯乃是朝廷大大的忠臣，因此将信将疑。若非成是非是他们的朋友，恐怕会当场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