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28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顾时行面色没有变化,只微微垂眸,道:“母亲,这事恐怕急不得。”

  顾夫人闻言,不解的问:“为何急不得?”

  顾时行缓声回:“寺卿大人年事已高,约莫这一两年便会从位上退下来,而大理寺的两位少卿大人都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时下二位少卿大人底下的人都不能有半分差错,儿子为老师邵大人管辖之下的司直,若是这个时候准备成家之事,分了心,恐会影响到老师升迁。”

  话到最后,顾时行又补充:“便是不会太影响,可在老师最为关键的时候,我去谈婚论嫁,老师心里多少有几分不适。”

  顾夫人闻言,征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

  顾侯沉吟了一下,道:“行儿说得确实有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

  顾夫人听到丈夫赞同儿子的话,微微皱了皱眉,但到底也没有说其他,只是心底到底有些许纳闷。

  再过两年,儿子都二十五了,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几个了。

  夫妇二人与儿子素来很少话可说,寥寥几句话后,顾侯便让儿子先行回去换下官服,晚上再一同用膳。

  儿子离开后,夫妇二人也各忙各的去了。

  顾夫人把从稷州带回金都的特产和亲戚所送的礼打点好,然后让人放进库房中。

  看着东西放入客房中,顾夫人吩咐身边的婆子:“我记得库房中还有一盒上好的燕窝,是我从宫中拿回来的,明早给我炖一盅,顺便给两位姑娘各炖一盅。”

  一旁的管事听到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回道:“回禀夫人,那燕窝在两个月前就被世子取走了。”

  顾夫人怔了怔:“行儿又不吃燕窝,他取走了做什么?”

  管事回想了一下,道:“好似是世子让墨台来取的,取了燕窝,灵芝,人参,还有雪蝉。听说是送给苏尚书府的大公子。”

  顾夫人点了点:“好了,我知道了,你继续忙吧。”

  待管事转身后,顾夫人眉头才轻皱。

  侯府与苏家交情好,行儿也就与长清交好,可行儿性子冷淡,往常除却生辰外,也没有送过什么礼给长清,这怎么就忽然送了这么多礼过去?

  思索了一下后,顾夫人决定寻墨台过来问问。

  墨台被喊来,站在顾夫人的面前,恭恭敬敬的。

  顾夫人:“我问你,在我和侯爷离开的这两个月里边,世子与苏家大公子二人怎了?”

  墨台一愣,有些不明白,只茫然地摇了摇头:“回夫人,世子和苏大公子还是一如既往那样,只是世子去苏府住了几回,去拜访苏府的次数也多了。”

  以前顾时行一个月顶多去两回苏府,而且大多数都是被苏长清拉去的。

  “世子主动去寻的苏大公子?”顾夫人问道,

  墨台点头:“是的。”

  顾夫人:“没有其他的了?”

  墨台摇头:“回夫人,没有了。”

  他当然不可能把自家世子每次去苏府,其实都是为了苏六姑娘而去的目的给捅了出来。

  主母和世子,他肯定毫无理由的站在自家世子那边。

  墨台退下去后,顾夫人还是轻蹙着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行儿与长清的关系比以前好太多了,好到有些不寻常。

  *

  苏蕴那小摊开张了几日,初意去看过一次,但生意似乎一般般,不太差,但也不是很好。

  初意纳闷道:“姑娘做的胭脂明明那么好,怎就卖得不怎么好呢?”

  反观初意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苏蕴很是从容淡定的择着鲜花瓣儿。

  初意见主子这么淡定,问:“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呀?”

  苏蕴抬眸浅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轻声地道:“刚开张,名声都没有传出去,急不得。”

  想了想,苏蕴又道:“再过些天就是登高节了,到那时候人也跟着多了起来,便想一个招吸引更多的客人,到时候用的人多了,东西好,名声也传了出去。”

  初意一听,颓废的脸上顿时又恢复了光彩:“是呀,只要用的人多了,就会有更多人知道我们的胭脂水粉好了。”说到这,看向主子:“姑娘可想好用什么招了?”

  苏蕴笑了一下:“你可记得你前些天出门的时候,我让你去木匠铺子定做的那些个小木盒子?”

  初意点头:“记得,一个小木盒子能放不到一个小指头那么丁点的香膏和胭脂。”

  苏蕴道:“等到登高节那日,买胭脂送一小盒香膏,买香膏的送一小盒胭脂。”

  初意先是疑惑了一下,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抚掌道:“买一件送一小件,肯定能吸引很多客人。况且那么一个小盒子装得又不多,顶多也只能用几次。如此,买了香膏的客人,也能试用到胭脂,买了胭脂的又能用到香膏,若是她们喜欢且还想继续用的话,下次肯定还会来我们的小摊买的。”

  苏蕴浅笑的点了点头,继而道:“你再转述给洛小姑娘,但凡下回她们拿着那小木盒来,用木盒交换可便宜三文钱。”

  初意一愣:“再要回木盒做什么?难道往后还送?”

  苏蕴低着头折花,唇角始终是微微弯着的,缓声解释道:“送呀,上元节,花朝节,上巳节,女儿节,中秋节等好节日都送。那木盒也是要银子做的,收回也可洗干净继续用。再者能便宜几文钱那也是便宜了,而我们的东西不仅价格和别人家的差不多,就是东西也好许多,你说她们会选择去哪买?”

  初意懂了,恍然道:“姑娘这是打算徐徐图之。”

  苏蕴手沾了些盆中清水水,把指尖的水珠挥向初意,笑她:“你会个词就乱用,这明明是精打细算。”

  初意连忙遮住了那水珠,嗔笑道:“可奴婢就觉得这个词语适合。”

  “好好好,很适合。”苏蕴笑着回了她,也不再闹她了,继续择花瓣。

  初意含笑,把姑娘择好的花瓣放入舂桶,用木杵用暗劲来捣。

  边捣着花瓣边说道:“奴婢总觉得姑娘好似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苏蕴择着花瓣的动作略微一顿,而后继续。

  “哪里不一样了?”苏蕴轻缓的问。

  初意想了想:“嗯……就是觉得姑娘好似比以前要想得多,想得全了。再者姑娘也沉稳了许多,让奴婢觉得姑娘很是可靠。”

  苏蕴淡淡地笑了笑,心中暗道多活了四年,怎可能还真一点变化都没有?

  把香膏和胭脂装满了五十小木盒后,再收拾了小院。

  厨房没米了,初意便也就去前边院子取米。

  取了米的初意匆匆跑了回来,惊慌的与苏蕴道:“姑娘,二姑娘明早就回来了!”

  苏蕴微微抬眸,思索了一息后,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我晓得了。”见初意这副紧张的样子,苏蕴道:“你慌什么,她又不会吃人。”

  初意似心有余悸的道:“可二姑娘比吃人还恐怖。”

  苏雯虽是庶女,但嫁的丈夫是淮州太守嫡次子,而丈夫也上进,现为锦州通判。

  而苏雯和她那极会装端庄柔善的小娘一个样,在外人面前装得文雅端庄,可在苏蕴和小刘氏的面前却又是另外一张尖酸刻薄的脸。

  苏蕴思索了一下既能应对苏雯的法子,又能逼一逼小娘说出真相,且能强硬起来的办法后,抬眼望向初意,让她把米放到厨房给何妈妈后,再进房中寻她。

  说着也就先进了屋中。

  *

  翌日一早,去主母院中请安,不一会就听到二姑娘已经到府外了。

  到底也是官娘子,主母便派了人去迎。这次回来是因苏长清大婚,所以苏雯的夫婿也一同来了。

  故而让苏长清去招待这位姑爷,而大刘氏的儿子,也就是十七岁的苏隽去陪同。

  而主母的另一个闺女嫁在金都,随时可回娘家,现在倒也不用急着回来。

  苏府的两个男丁都出去了,屋中也就剩下女眷。

  过了半刻后,一身珠翠罗绮的苏雯从外边走了进来。

  苏雯虽盛装打扮,却依旧显得端庄。

  她笑晏晏的从外边走进了厅中,停在了厅子中央,朝着座上的柳大娘子盈盈一福身:“女儿见过母亲。”

  苏雯长相随了大刘氏,但却没有大刘氏生得好,容貌只能算中上之姿,但因端庄演得极好,所以在气质上,给她的样貌提了几分亮色。

  柳大娘子还是给面子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道:“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回自家,不用太在意礼数,快坐吧。”

  大家也就听听主母的话,不敢真的不在意礼数。

  柳大娘子吩咐:“给二姑娘看座。”

  凳子搬来,苏雯坐了下来,目光暼了眼对面坐在苏语嫣身后的苏蕴,眼神中闪过一丝隐藏得很深的厌恶。

  就是隐藏得再深,与其对上了视线的苏蕴也看到了。

  她没有低头,而是抬着头,与对面的苏雯对视,面色淡淡的。

  苏雯不承想那个以往都是不敢直视自己的六丫头,现在却是敢与自己对视了。不仅如此,眼神还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躲避,就好似在说——我已然不怕你了。

  苏雯面上带着笑容多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随后笑着与柳大娘子说道:“此次回来,我给母亲和几个姊妹带回来了锦州绸缎,另外还给母亲带回来锦州最好的缂丝绣。”

  说后,也就让人把东西拿上来了。

  刚刚被苏雯看了一眼的苏蕴,看得出来她那个眼神的意思,无外乎就是等着得空的时候再来收拾她。

  苏蕴看着对主母谄媚的苏雯,面色平静。

  以前她一直以为苏雯暗中的欺负她,全部都是因为她小娘的事情,可她阅历多了,看人看事也有了更深层面了。

  苏雯并不仅仅是因这个小娘的事情从而来欺负她,辱骂小娘。苏蕴觉得是因为她终日带着一副端庄完美的面具,久而久之压抑得久了,迫切想要宣泄的出口。

  而她与小娘变成了她宣泄不好情绪的对象,十几年前的那个事情不过是她给自己寻的由头,正当欺辱人的由头。

  假借帮自己的小娘,也就是那大刘氏出气,所以苏雯才会肆无忌惮的欺辱她和小娘。

  以前她年纪小,心智也尚不坚强,但经历了上辈子的事情后,时下的她却是一点都不惧苏雯了。

  比起苏雯,那流言蜚语可怕得多了。

  目光停在苏雯的身上,没有移开。

  身旁的苏芩用手肘轻轻推了一下她,趁着大家都在唠嗑,她凑到苏蕴的耳边,小声地说:“你这么看着二姐姐,就不怕她来寻你麻烦呀?”

  苏雯在外装得好,但姊妹几人都是知道她大概是个什么的人。

  苏雯会揪着一件事不放,可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不计较,可暗地里却是会给你穿小鞋的人。

  苏蕴小声地与她说:“难道不看她,她就不会来寻我麻烦了?”

  苏蕴估摸着苏雯在婆家受了气,都憋着等回娘家的时候撒在她和小娘的身上呢。

  苏芩想了想,还是微微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盯着她看,说不定她还会以为你没有那么好欺负了,从而收敛了呢。”

  说出这话,连苏芩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