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当爹那些年 第140章

作者:蓝艾草 标签: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亲卫们齐齐扯开嗓子回应:“世子在这儿——”终于有功夫互相帮忙拍灭身上的火焰。

  有身上被燎起水泡的,被同伴重手下去顿时疼的嗷嗷叫, 还被无情嘲笑:“装!你就装吧!身上被砍伤的地方也没见你喊疼这么卖力……”

  那人一边抱着被弄破的水泡躲避袍泽的辣手, 一边笑道:“这不是援手来了, 还不许我娇气一回?”

  还有头发眉毛都被烧了的,自己闻到焦糊味儿, 随手摸下来一把黑灰,顿时笑道:“可惜了,这下回去没法相亲了。”引的众兄弟齐笑。

  刘有道眼神慌乱, 已经预感到不妙,他扯了一把齐琰:“快走!”便要往后院退去, 谁知后院守着的匪徒也很快挤向前院, 并且能听到激烈的打斗声。

  幽州军的作战能力是常年在边境线上与北狄骑兵练出来的, 收拾一帮水匪不在话下。而近距离作战机弩、火攻与人数碾压的优势都用不上, 很快便显也颓势,不过半个时辰便被全部拿下。

  刘有道直到此刻还是不能接受现实,身上都是被幽州军围攻弄出的伤口,披头散发满脸是血,不甘的瞪着眼睛诅咒:“狗世子!你休想活着走出江南道!”

  亲卫上前去狠狠踹了他几脚:“敢咒我们世子爷?!”

  孙川却带着龙虎营的人冲过来围着刘有道殴打,只听得他不住惨叫,也不知道是被踢折了肋骨还是腿骨,总之等龙虎营的人让开之后,他便瘫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姜不语也懒得跟他废话:“先把这货绑起来,咱们去抄他家!”

  刘有道疼的在地上哆嗦却依旧嘴硬:“你敢?!”

  姜不语笑嘻嘻道:“吓死了!本世子不敢…不抄!”

  刘有道:“……”

  姜不语行事雷厉风行,待得龙虎营跟无为商号的人全部集齐,立刻便下令封锁全镇,将所有人家无论男女老少皆拘至一处看守,而石阳镇并无官衙,里长也姓刘,自然也在锁拿之列。

  正好近日刘有道家中办喜事,所有在外人员全都撤了回来喝喜酒,竟将这镇上水匪尽数锁拿,除了在客栈之中负隅顽抗丧命的,竟无一条漏网之鱼。

  天光大亮,客栈的木楼轰然倒塌,万幸此楼离着周围民居还有段距离,竟是未再引燃其他建筑。

  伙计呆滞的坐在一堆被俘虏的水匪中间,眼睁睁看着世子手下的人抄了他所有财产。

  刘秀儿一身新嫁娘的衣服大半夜从婚床上被拖下来,由丫环扶着跟刘老太爷站在一处,但见镇上到处都是提刀的褐衣汉子,连她向来敬重的兄长都不见踪影,不住流泪问道:“爹爹,到底怎么回事?”

  她从小是娇养长大,只以为家中父兄是做生意的,每日只要在后院快活过日子便好,对突然的变故全然不能理解。

  刘老太爷用枯瘦的手握住了小女儿冰凉的小手,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琰哥呢?”

  刘老太爷叹口气,颤微微道:“造孽呀……”

  姜世子抄家的效率在近来的频繁练手之下快了不少,她带着亲卫跟龙虎营的人先去抄刘有道的家,将刘家五进的大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不但库房里的东西全都抬了出来,就连夹墙密室地砖都通通翻遍了,所过之处便如拆迁队一般,只留下一片废墟。

  刘有道被拖过来,眼睁睁看着自家宅子被拆了,狗世子连块地砖都不放过,果然翻出许多寻常人根本不会藏匿财物的地方,就连龙虎营的人都挖越有劲:“他们家是属地鼠的吧?”

  他气的连吐了好几口血,狗世子竟然“啧啧”叹息:“真可怜,当初藏的时候没想过会被翻出来吧?难道你主子没告诉过你,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

  刘有道声音嘶哑:“你……不得好死!”

  姜不语:“那就不劳刘爷操心了,反正你肯定死的比我要早!”

  刘家果然抄出来不少官船上丢失的金玉古玩首饰之类,但独孤默记性好,挨个扫过一眼便道:“留下来的只有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二呢?”

  “我知道在哪!”忽然,身着喜服跟着刘有道一起被拖过来的齐琰高声道:“我若交待了,世子能否扳倒背后那人?”

  “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本世子自然能扳倒他!”姜不语没想到还能遇上这等好事,当下一口答应。

  刘有道震惊的瞪着齐琰,胸腔肋骨可能被龙虎营的人踢断了,他感觉每一次呼吸都痛不可抑,可是纵然如此也比不上齐琰的背叛来得深:“妹夫你……”

  齐琰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我与你有杀父之仇,怎会真心做你妹夫?”

  刘有道连着咳嗽几声,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世子还好心劝他:“刘爷还是看开点,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出去体体面面,旁人都当是个生意人,谁知道背后杀人越货无恶不做呢。人生在世,不就是你骗骗我,我骗骗你吗?这位……卧薪尝胆为父报仇,打入水匪内部的英雄……”她好奇的问道:“敢问英雄高姓大名?有何冤屈?”

  齐琰道:“我与贼人一起多年,手上早已沾染了无辜人命,提起姓名着实玷污了家父清名,但既然世子问起,小子便不得不说。家父姓齐,出了名的清廉硬脾气,多年前受命前来江南查案,最后却莫名其妙葬身河底,江南道大总管路霆还向朝廷为家父请功。我当时年轻气盛,不相信此话,再说家父在江边长大,从小在水里能一气不歇游上好几里,怎么就会葬身河底?于是亲自前来探查,谁知查来查去却发现路霆在江南道一手遮天,还不小心被他手下人追杀,逃命之后误打误撞闯入了石阳镇,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查到了父亲之死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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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据齐琰口述, 刘老太爷原本就是靠在水中劫财害命发家,而刘有道做此营生也算是子承父业,且将祖业发扬光大了。

  刘父做水匪之时不过是小打小闹, 但轮到刘有道年轻入行, 有一阵子行事很猛, 发了不少财,但是也招来了官府的注意, 正逢路霆初任江南大总管,他算是第一批落入路大总管手中的水匪。

  路大总算彼时也正年轻,刚从百越战场上退下来,来到江南的花花世界, 剿匪大业也做得红红火火, 喜报频频传入京中, 刘家父子连同他们一帮水匪兄弟们都落入了路霆手中。

  后来提审之时,刘父与路大总管一番谈话, 直接挽救了一帮水匪要被砍头的命运, 此后他们向路大总管投诚, 半匪半民,除了每年在江南地界上做些大案子, 给路霆刷些政绩之外,他们便在石阳镇安顿下来。

  其实石阳镇最开始并非镇子,只是有十来户人家的临河小村落而已。彼时路霆每年总要往上报剿灭的水匪数目, 便移花接木令刘有道父子暗夜带人屠了这小村落,杀良冒功, 顺便把刘家这帮水匪的案子扣在已经枉死村民的身上, 也获得了朝廷嘉奖。

  过得三四年, 待得此地彻底荒芜, 刘有道便带着几名水匪先从暗处的水寨搬过来居住,几年之间陆续将一座暗处的水寨搬空,由暗转明从此洗白上岸繁娶妻生子,刘家摇身一变成了石阳镇的富户,而刘有道也从见不得人的水匪转为体面的生意人,每年“出门做生意”便是应召前去为路霆卖命,处理他在明面上不好动手的人,或有大商家路过,为自家手底下这帮水匪们谋生计去干一票大的。

  齐琰的父亲齐汝成时任户部侍郎,有人向皇帝举报江南镇守粮仓官员暗中以陈粮换新粮倒卖赚差价,他奉皇命前来探查仓储陈粮一案,路霆派人多方利诱不为所动,且查到了确凿的证据准备回京,却最终死于刘有道之手。

  齐汝成死后,齐琰来到江南查找父亲的死因,得知这一切背后全都是路霆操纵,且误打误撞之下掉进了水匪窝,待得伤好便以家中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再无牵挂为由顺势留在了石阳镇,并且为刘有道出谋划策,逐渐取得了他的信任,这些年记录了不少刘有道向路霆送礼、且听从他的调派暗中杀人劫财之事。

  刘家父子做这一行多年,行事之前必要打探清楚,以齐琰后来在刘有道身边的受重视程度,每次打探来的消息必都途经他手,倒也方便他私下记录。

  独孤默亲自翻阅齐琰历时数年搜集的证据,每一笔被劫杀之人的来历姓名,以及获利多少,向路霆秘送的礼单。而最新记载的一笔墨迹崭新,赫然正是龙营押送的官船,以及十日前刘有道派人向路府送礼的具体礼单,里面许多东西赫然正是当初世子抄家所得。

  刘有道原本心存侥幸,只要路霆还坐在大总管的位置上,他便极有可能脱罪,谁曾想狗世子并不是奔着他来的,而是剑指他背后的保命符。

  他激动之下一口气没喘上来,连气带疼晕了过去。

  既有了确凿证据,姜不语留独孤默带领孙川及大部队留守石阳镇,她带亲卫营的人连夜赶往杭州抓捕路霆,并通知留守苏州的龙营虎前往杭州码头会合。

  姜不语到达杭州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日夜,杭州城遥遥在望,她吩咐船只临时靠岸,直等夜色深沉,才在杭州码头与龙虎营的人接头。

  龙虎营带队的顾将军,以及被请来作为见证的户部尚书邓嵘。

  邓老大人近来操劳过甚,两鬓斑白的头发也渐有稀疏之态,苍老的快不成人样了,竟没想到临了又被路霆之事打击——齐汝成乃是他座下最引以为傲的弟子,向来清廉坚贞,忠心爱国,当年出事之后他还狠狠伤心过一阵子。

  结果后来又听说丧事办完之后,齐琰走失多年未归,原本和乐安宁的一家子骨肉离散,谁曾想事隔多年又听到齐家父子俩的消息,还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

  邓老大人只觉得胸口好似被人掐着喘不上来气,狠狠捶了两下:“世子,齐汝成之事……可属实?”

  姜不语只觉得邓老大人如同暮秋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也不知道他是晕船还是激动所致,只觉得他微微在颤抖,当下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两粒救命的丹药递给他:“这是我家中长辈所制的丹药,老大人先服两颗。”亲眼盯着邓老大人吞下药丸,才肃容道:“您老人家稍等,我让人带齐琰出来。”

  为着与路霆对质,临走之时世子连人带帐本一起带上船,路上还详细询问了刘有道这些年所犯恶行,哪些与路霆有直接关系,都先在心里记了一遍。

  齐琰被带了过来,抬头见到苍老的邓老大人,眼圈先自红了,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膝行而至向他磕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先流了下来。

  虽然爷孙俩多年未见,但齐琰小时候聪明过人,时常被齐汝成带去座师府上玩,邓老大人一眼便认出已经成年的他,顿时老泪纵横,缓缓蹲下去又气又心疼:“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一声不吭便跑了,这些年……这些年也没个音讯……”

  军情紧急,姜不语派人将他们祖孙俩送上船叙旧,留人保护,她与顾将军带兵前往路园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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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姜不语带兵前去捉拿劫杀官船的水匪,路霆心中便隐隐不安,不断派人去打听消息。不过姜不语带出去的大部分是幽州军,其中还有斥候营的老兵,对于如何处理尾巴得心应手,他接连派出去探听消息的好几拨人都不见回音,使得他心中越来越慌。

  这晚刚准备上床,外面便闹将起来,老管家面色难看匆匆赶来:“老爷,大事不好了,姜世子带人攻进来了!”

  路霆赤脚跳下床,拔出床头长剑便要往外冲:“黄口小儿,胆子倒不小!”

  老管家提着靴子连忙追了上去:“老爷,鞋子……”

  姜不语带人包围路园,与顾将军两人联手闯了进去,沿途但遇抵抗格杀勿论,自有龙虎营军士喊道:“钦差捉拿朝廷案犯路霆,其余人等原地抱头蹲下,如果抵抗与路犯同罪!”

  “钦差捉拿朝廷案犯路霆,其余人等原地抱头蹲下,如果抵抗与路犯同罪!”

  “……”

  龙虎营的人打起仗来远远比不上幽州军,但嗓门洪亮,此起彼伏的响彻路园,沿途丫环小厮们皆吓的瑟瑟发抖,还有一名脸上有道刀伤的少女原本还在厨房借着炉灶里的火光收拾干活,听到喊声趁着厨下众人皆去歇息,竟过去将油缸砸破,还去柴房抱了两捆柴过来,从快要封的灶里抽出两根木柴扔了过去,霎时火舌便窜了起来,照亮了少女仇恨的双眸。

  少女穿着单薄,若无脸上划过鼻梁深深的伤痕,以及脸上被打出来的青紫伤痕,堪称绝色。

  她提起菜板上的菜刀拧身走出厨房,逆着四处逃窜的丫环小厮往主院而去。

  主院门口,路霆与冲进来的姜不语狭路相逢,前者刚刚胡乱蹬上靴子,连外袍都还未穿上,剑指闯入者:“大胆!姓姜的你敢夜闯路宅?”

  姜不语嘲讽道:“比不得路大人,连朝廷命官都敢劫杀,还敢杀良冒功养水匪,本世子比起你来可是胆小得很!”

  世子正是年轻气盛之时,而路霆久不练武,江南的财色美酒早泡酥了他的骨头。两人只一个回合,路大人的长剑便脱手而飞,姜不语长剑顺势滑过他的手腕,挑断了他右手腕的筋,飞起一脚将人从门口直踹了进去,只听得两声惨叫,原来世子带着愤恨之意用尽全力踹飞之时,路霆直接砸中了身后的老管家,主仆两人一起飞了出去撞上后面家具才停止了滚动。

  亲卫冲进去擒住了还欲挣扎的路霆捆绑起来,顾将军赞道:“世子好身手!”

  姜不语:“这等败类,骄狂自大视人命如草芥,人人得而诛之,顾将军过奖了。”

  姜氏家传的爱民如子,自进入江南之后,姜不语一直都憋着一口气,恨不得执剑将江南官场上这帮贪官们杀个干净,对首恶路霆更是厌恶之极,只是查案不比打仗,凡事还要讲究证据。

  也亏得独孤默细心谨慎,又是审案的一把好手,承担了大部分案牍劳形之事,证据确凿之下才能令她毫无后顾之忧,放开手脚在苏州大开杀戒。

  龙虎营的人深恨路霆害了他们的袍泽兄弟,各个拿出十二分力气来对付路园护卫,前后两刻钟功夫便将所有人等都拿下,还特意押了个少女过来。

  “禀世子,此女提着刀过来,见到路园奴仆便要砍,被我等擒获押了过来,请世子爷示下。”

  姜不语低头扫了一眼,很是困惑:“姑娘,你不是路园的仆人吗?为何见人便要砍?”

  少女抬起一双燃烧着愤怒的眼神:“谁是路园的仆人?狗官!他们硬生生抢了我来,还打伤了我家人!”

  姜不语听得这情节有些熟悉,忽想起董家老两口,不由试探问道:“……董莺娘?”

  少女当即瞪圆了双目:“你……你知道我的名字?”

  “果然是董莺娘?”在少女困惑的眼神里,世子为她解惑:“本世子乃是奉圣命前来清查江南之事,你父母前些日子往苏州报案,就为了找到你。”吩咐左右:“放开她。”

  董莺娘被制服之后,手中菜刀之上已经染血,也不知道砍伤了路园的哪个恶仆,而且看她行进的方向竟是要来找路霆报仇,此刻却脱力般瘫坐在地上:“我爹娘他们还好吗?我哥哥呢?”

  姜不语怜惜她一介弱女子落进虎狼窝,见她穿着单薄,脸上不但被毁容,还有被殴打的痕迹,也不忍告诉她兄长已经过世的消息,只吩咐亲卫:“去带董姑娘寻几件合身的衣服暂且安置了,回头送她去苏州与父母团聚。”

  董莺娘侧头见到不远处绑的结实,跟死狗似的路霆与老管家,眼中的愤怒又燃了起来,她摇头道:“民女不想回苏州与父母团聚,民女想等着看姓路的下场!”

  姜不语也不勉强她:“也行,反正等忙完杭州之事本世子也要回苏州去,到时候你跟着本世子回去便好。”

  董莺娘睡里梦里都恨死了抢她的贼人,当初落进路园才知哪里是选什么皇妃,分明是路霆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有此恶行,况且一众进府的伶人里只混了三四名良家子,她是其中之一,且容色最为出众。

  她生怕自己清白不保,在进路园的第一日便砸了饭碗,用碎瓷片子划破了脸。

  夜间,老管家带人来挑侍候的女子,见到她血淋淋的脸大怒,骂道:“上不得台面的贱人,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偏要来添堵!既然你不愿意侍候大人,便去厨房做个烧火丫头吧。”

  她面上伤都未好,当夜便被打发去了厨房烧火,由于老管家嫌恶,路园厨房里所有人都不待见她,厨子时常责骂殴打她,还有洗菜配菜的粗使婆子丫头也欺辱她,甚至还有杂役在无人之处拦着她求欢:“只要你顺了我的意,我保你以后在厨房里不再受人欺辱。”

  不过董莺娘平日温婉贤淑,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既然都落到了如此境地,早都豁出去了,不但大喊大叫还死命挣扎咬踢,总算逃开了欺辱。

  她在路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每日又有干不完的粗活,也幸得她能忍耐,总算等到了姜世子入园擒恶,这才脱离苦海。

  路霆既已被擒,亲卫们先去搜了路园的书房、密室,将他所有私帐、私印与四皇子及朝中官员来往信件全都翻了出来,找了个箱子一股脑装进去锁了起来,钥匙就交由姜不语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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