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大佬们都说我是白月光/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60章

作者:脆桃卡里 标签: 打脸 天作之和 爽文 穿越重生

  只是他方才还主动对阿镜说话,这会儿若是朝她起怒,简直是自己下自己的面子,陆鸣焕愤愤一夹马肚,不再和阿镜并排,自个儿冲在了前面。

  集市上路狭窄,摆着瓜子摊的大娘看他直冲过来,被吓得惊呼不止,旁边拿着画册追赶的孩童笑声响亮,跑到了大路中央来。

  阿镜猫儿眼睁圆了,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陆鸣焕!”

  陆鸣焕骤然拉紧缰绳,马儿长嘶,猛地停在原地,前蹄高高扬起,他在马背上回过头来,冲着阿镜张扬地一笑。

  阿镜舒出一口气。

  并且觉得他笑得很蠢,像村口的二狗,于是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

  回到别院时,陆鸣焕还依旧觉得心情不错,仿佛被春水柔柔泡过,有些微醺的陶陶然。

  即便阿镜下马之后立刻溜得不见人影,陆鸣焕也依旧含着笑意。

  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样的状态才消退下去。

  陆鸣焕左思右想,实在是忍耐不住,跑去找了黎夺锦。

  黎夺锦在武场练弓。

  他一身束口骑服,长腿前后分开而立,拉满弓。那弓太重,松弦时竟有铮然之声,粗重的箭矢直直飞出,精准扎在靶上,力道大得将靶心直接穿破。

  “漂亮!”陆鸣焕跑过去,不吝夸奖,单手搭在黎夺锦的肩上。

  黎夺锦看了眼他一脸春风笑意,抖了抖肩膀,将他的手挪开,继续搭弓,瞄准靶心,平静道:“有什么好事。”

  陆鸣焕话含在口中,却一时无法吐出来。

  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那个叫阿镜的丫鬟,是你的通房?”

  黎夺锦手一抖,弓弦的劲没拉稳,险些反作用伤了手臂的肌肉。

  他嫌弃地瞥了一眼陆鸣焕,表情有些难以言喻:“……怎么可能。”

  陆鸣焕本来下一句是想接着说,若你不在意这个通房,能不能让给我。

  话还没出口,突然听见黎夺锦的回答,脑子忽然没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什么叫怎么可能?

  黎夺锦放了弓,松动松动手肘,一边道:“她也不是丫鬟,若是在府中遇见她,放尊重些,她如今在替我做事。”

  “赫猛是我父亲旧时的一名大将,心高气傲,从不理睬我的示好,阿镜替我找到了他的青梅,那女子留下了信物,赫猛得知她安好,心存感念,如今已经表示愿意归顺于我。”

  “阿镜是立了功的,若是以后有大仇得报之日,必然也要惦念她一份。”

  陆鸣焕脑中轰隆一声,好似听见过年时狮子顶着的大红吉祥球在地上滚开,蹦出一个身飘彩带的小人儿,朝他欢天喜地地挥手。

  阿镜不是通房。

  不是通房!

  竟然是他误会阿镜了。

  陆鸣焕想不到有这么好的事,他高兴得恨不能现在就立刻跳起来。

  陆鸣焕回过神来,嘴角快要扬到天上去,他隔空点着黎夺锦,大笑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得了这么一个怪癖,连我多碰你一下,你都要难受作呕,你又怎么会去随便地碰女人。是我想岔了!”

  黎夺锦无言地看他一眼,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病对陆鸣焕来说,有什么好高兴的。

  只不过,黎夺锦早就习惯了陆鸣焕的随心所欲,并不放在心上。

  他重新拉满弓弦,看着前方,目色有些复杂纠缠,轻声说:“鸣焕,过几日……”

  “什么?”陆鸣焕依旧沉浸在狂喜中,并没听清黎夺锦说的话。

  他也说不清自己的喜悦从何而来,只知道无法抑止。

  猫崽儿一样的阿镜,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是干干净净的。

  她那样的性子,哪里会去勾引人呢?

  陆鸣焕这会儿只觉得处处都明白了,这样明显的事,他之前竟然还想不通,真是自寻烦恼。

  黎夺锦看他浑身掩饰不住的喜意,便知道他此时的心思完全没在这儿。

  “没什么。”黎夺锦随口呢喃,又射出一箭,直中靶心。

  他们确实是从边关同生共死回来的兄弟,但如今,也已经不再是所有悲欢都能与对方分享。

第47章 谛听

  黎夺锦从武场回来,即便是在凉风如许的三月也还是出了一身汗。

  他解开衣襟领扣打算沐浴,手指忽然顿了顿。

  他想起陆鸣焕同他提了几次的阿镜,便朝旁边吩咐道:“去把阿镜叫过来。”

  “是。”

  热水在桶中早已备好,黎夺锦洗好后,闭目靠在桶沿休憩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外面有轻巧的脚步声,且在房中溜溜达达地到处走着,便从桶中站了起来。

  会这样走路的人,全天下大约也就一个阿镜了。

  黎夺锦嘴角含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擦拭过后披上新衣。

  他一边系着腰间垂绦,一边从里间走出来,长发湿着,只擦了个半干,披散下来垂在腰间,衣衫的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精壮胸膛。

  他散漫一眼朝屋厅正中瞥去,去找那个他叫过来的人,眼尾被热水蒸气润出来浅浅的色泽,让底下那颗泪痣更加明显。

  这一眼,黎夺锦的目光忽然停在那里。

  他凝滞了一会儿,接着大步走过去,十分不能理解地看着眼前的阿镜:“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镜左手抱着一个大瓷瓶,右手托着一个琉璃盘,艰难地以腰肢后仰的姿势固定着这两个东西。

  那个大瓷瓶有半人高,她扶着一动也不敢动,稍微挪动一下,就有摔下来的风险。

  阿镜转眸看他,眨了眨眼:“想吃核桃。”

  黎夺锦轻轻一瞥,旁边的楠木架上摆着一碟新鲜核桃。

  他脸色有些黑,几乎能想象出来在他洗完穿衣的时候,阿镜在外面是怎么踮脚去够核桃,然后碰倒了一旁的大瓷瓶,慌乱躲避的时候又蹭到了桌上的琉璃盘……

  一碟核桃几个钱,这些瓷瓶琉璃盘可都是已故名画师的珍稀作品。

  好在阿镜还算乖巧,懂得起码不能让它们就地摔碎,还算用尽全力在护着。

  黎夺锦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觉得欣慰。

  阿镜手臂纤细,他只好上前帮忙,替她扶住瓷瓶,又从她快要酸软的另一只手上接过琉璃盘。

  阿镜终于变得轻松了,赶紧踮脚,勾下了之前没勾到的那盘核桃,敲开一颗吃起来。

  于是现在换成黎夺锦一手抱着瓷瓶,一手托着琉璃盘,动不了地僵持在那里,颇有些滑稽,他半湿的乌黑长发覆在衣服上,印出点点湿痕,如同缠绕蛇纹。

  那张秀美雅致的面容上,目光平静,唇畔扬起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容:“阿镜?你就这样,在我面前吃核桃?”

  阿镜呆滞,这才反应过来,又赶紧帮黎夺锦将东西放下,这才总算将一切都回归了原位。

  黎夺锦气得发笑,倒也不打算说她,对着阿镜上下看了一眼,发现少了个东西,出声问:“你荷包呢?”

  阿镜摸了摸腰间,这才想起来,仰起脸对黎夺锦说:“黎夺锦,我没有钱了。”

  黎夺锦又是一阵头疼。

  阿镜确实是个很好的帮手,但她实在太不懂得照顾自己,经常身上弄得脏兮兮的回来,黎夺锦替她准备的钱袋也能弄丢。

  “你不至于被人偷钱。是不是被骗了?谁,什么模样,我让人去查。”

  黎夺锦没想到自己养个手下,还要担心她在外面被人骗。

  阿镜摇摇头,把自己买了个人的事告诉了黎夺锦。

  黎夺锦听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指尖在桌沿敲了敲,问了一句:“你喜欢那个孩子?”

  喜欢的话,也可以带到府里来养着,就当阿镜的妹妹了。

  阿镜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看着自己的指尖,脸上的神情有些空茫,不大理解地问:“什么叫喜欢呢?”

  她看到珠珠窝在铺主怀中,觉得羡慕。看到两个人共用一柄伞,也觉得羡慕。

  她只跟珠珠有一面之缘,跟雨中偶遇的那两个人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难道,她也喜欢那两个人吗?

  好像不是这样。

  她只是觉得他们跟自己不同,他们无论去哪儿,都有人一起,而她生下来就是孤身一人。

  天大地广,阿镜原本躲避着人群,独自想法儿活着,觉得这样很安全,现在她被放到人群中去,才开始觉得孤独。

  原本的阿镜没有欲求,只是单纯地想活着。可现在,阿镜想要在一个需要她的地方活着,想要身边一直有熟悉的人。

  那个词,应该叫“陪伴”。

  她扬眸看向黎夺锦。

  黎夺锦正从他自己身上解下来一个金丝编成的囊袋,然后打开暗格里的盒子,拿出一大把金珠,一粒粒全部入到囊袋中去。

  他对阿镜招了招手,让阿镜靠过来,然后将新的囊袋系在了阿镜腰间。

  阿镜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想起她把之前那个钱袋留给铺主时,铺主感到惊慌的模样。

  这个钱袋,比之前那个更重。她眨了眨眼,学着那个铺主的话,说:“黎夺锦,钱太多了。”

  黎夺锦哼笑一声。

  平远王世子怎么会缺钱?这个世子的名号,是朝廷给的,但朝廷也只给了这么一个虚名而已。黎夺锦不靠皇廷供养,他同父亲平远王现在征伐下来的土地,没人开垦的千万亩荒田早已变成了他名下的良田、庄园,还有十数个城镇里的店铺、经营,一整个账房的先生替他管账,钱财对于黎夺锦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拉了拉那个金丝囊袋,确认绑紧了,才抬头看向阿镜,眼尾含着笑意说:“拿好了,给你便是你的。这一粒金珠可以买一匹良马,五粒金珠可以买一座大宅,自己拿去用,不够了还来找我。”

  阿镜低头看自己的新钱袋,伸手摸了摸。

  黎夺锦瞥到她手指上还沾着剥核桃的皮,便随手拿起一旁的湿手帕,抓住阿镜的爪子,给她一点点擦干净。

  快要松开手时,黎夺锦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自然得过头。

  他碰了阿镜的手,主动碰的,而且他没有任何的排斥反应。

  黎夺锦想到自己手里的是另一个人的皮肉、肌肤,瞳孔有一瞬的涣散,胃里开始翻涌起熟悉的窒息感,他脸色白了白,下意识地抬头,眼中隐隐闪着极致疯狂的抵抗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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