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大佬们都说我是白月光/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146章

作者:脆桃卡里 标签: 打脸 天作之和 爽文 穿越重生

  篝火那端,赵绵绵偷偷瞥了他一眼,刚刚还在比划的手指悄悄伸进衣袖里,扯出一块薄薄的布片,上面扎着一根绣花针。

  针眼里穿着一根白色丝线,布上已经绣好了几个字,虽然动作仓促,笔画有些潦草,但也能够让人看得清。

  赵绵绵偷偷绣完了最后几个字,低头将丝线咬断,把布片收进里衣,绣花针藏好。

  徐长索还在看着夜空。

  安静的夜风,乏味可陈的场景,跟他在宫里训练的夜晚、被师父师兄带着出任务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脑袋空空了一会儿,明明赵绵绵就在他旁边,他却开始想起了赵绵绵这个人。

  无礼,是她的基础。

  此外,还有愚蠢、轻信、以及不知从哪里来的乐观。

  皇上和赵绵绵说话,徐长索听了全程。

  确实,在陛下的话里,的确是没有明说是要流放这位郡主,但是,抄家后被赶去一座偏远庵院,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赵绵绵自己就想不到吗?

  她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还在幻想着豪华殿宇、单人温泉。

  骄纵的尽头,果然是愚蠢。

  周围没有肉眼可见的危险,徐长索散漫地想。

  她的亲人去世了,为什么她不伤心?

  徐长索眼前又出现她身穿红裙站在一片废墟上的场景,赵绵绵当时甚至还对他笑得出来。

  难道,亲人对她来说,也一点都不重要。

  徐长索厌恶地闭了闭眼。

  像赵绵绵这种人,他见过太多了。

  含着金汤匙出生,要什么就有什么,养尊处优一辈子。

  他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倾注了太多的完美,反而被这些“完美”烈蚀出一个空空如也的大洞,将表面那层浮华给揭去,就会发现它内里空得甚至听不到回音。

  他们的眼里永远只有自己最重要,不把别人当人,甚至连亲人的死亡,也无法在他们心头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随手可以舍弃的、不以为意的东西,对别人来说是多么触不可及的宝藏。

  徐长索想,他见过很多心狠毒辣、至蠢至坏的人。

  而赵绵绵,在这之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

  天快亮时,徐长索合眼睡了一会儿。

  等清脆鸟啼传来,他便立即睁开眼,走过去用剑鞘在赵绵绵背上推了推。

  赵绵绵卷在她的外衣底下,上面还盖着徐长索唯一带着的那条毛毯。

  她睡得很沉,大约现在这个时辰,并不是一个贵家千金该起床的时辰。

  但徐长索懒得管这些,他惦记着赶路。

  早些把赵绵绵送去目的地,他便可以早些交差。

  赵绵绵昨天放在身前的手现在软软地搭在脸颊上,像一种没有安全感的毛茸动物,要闻着自己的手才能睡着觉。

  徐长索催她,她勉强从喉咙里发出点声音,但也不像回应,完全是无意识的声音。

  徐长索渐渐不耐烦。

  冰冷的剑鞘从赵绵绵的背后移到身前,慢慢指向她的脸。

第101章 摘花

  剑鞘拨开赵绵绵搭在脸颊上的手,晨霜寒气沾染上铁制剑身,贴在手心肌肤上,一阵刺痛似的凉意。

  赵绵绵被冰得抖了一下,睁开眼。

  她懵懂醒来时,精神还没有聚拢,因为受到惊吓,眼瞳睁得很大,有种无辜的纯真。

  这是不适合赵绵绵的眼神。

  她看到周遭不熟悉的景色,显然是被惊到,又缩了缩身子。

  然后转动眸光,看到了徐长索,动了动唇瓣,吐出柔软而微哑的低低声音:“小侍卫。”

  她的语气,像是因确定了他的身份而感到安心,如同一只对眼前人充满信赖的雏鸟。

  这也是不适合赵绵绵的语气。

  徐长索收回剑,回身迈开长腿走了几步。

  他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大约是赵绵绵正在收拾起身。

  徐长索取下水壶,侧了侧身,把那个柔软皮袋制成的水袋精准地扔到赵绵绵怀里,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我不是小侍卫。”

  “我叫徐长索,锦衣卫中排十一。”

  大约是因为互通了姓名,赵绵绵变得更加放肆。

  哪怕是徐长索,也终于被她烦得有些难以忍受。

  偏偏这个赵绵绵,最会惹人生气,也最会察言观色,每每在他将要发怒的边缘,便跳开一步,回到安全距离,甚至还会跟他提条件。

  “我保证,我接下来一天都乖乖的。如果我做到了,你每天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赵绵绵好像觉得自己很聪明,瞳仁晶亮,尾音忽然压低,变得有几分缠绵,“好吗,徐长索?”

  自从互通了姓名,她每次对徐长索讲话,都要加上他的名字。

  徐长索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这个。

  他的脸像被放在最深的泉底冰冻过,抱着双臂,点头同意。

  总之,这对他来说没有坏处。

  果然那之后,徐长索变得轻松了些。

  一整天下来,徐长索耳边不再充斥着聒噪的命令,赵绵绵真的变得很安分。

  再翻过一个山头,他们就会进入一个小城镇。

  这比徐长索之前规划的速度并没慢多少。

  徐长索感到满意,转头看了赵绵绵一眼。

  不愧是身娇体弱的贵家少女,只不过是按照他的规划赶了两天的路程,赵绵绵就已经变得苍白许多,脸看着也似乎瘦了一圈。

  她放在旁边的水囊大约还没有动过,嘴唇渴得泛白干涸。

  赵绵绵肩膀很瘦,朱红色的长裙迎着风裹在她身上,在山林之中驭马漫步,像一株亭亭的纤瘦的虞美人。

  徐长索知道她为什么不动那个水囊。

  如果水囊喝空了,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接,而且还有可能要停下来如厕,都要打扰徐长索。

  那就会显得她“不乖”。

  徐长索扯了扯唇角,果然是个蠢的,这样好骗。

  他主动勒马停下来休息。

  身后那株虞美人听见可以休息,立刻软了身子,鲜红花瓣一般的裙摆从马背上流淌下来。

  赵绵绵找了个避风遮阳的地方坐着,揉着自己发僵的手臂。

  赵绵绵大约是真的很爱说话,现在被徐长索下了禁令,不许和他搭话,她只好一个人咕咕哝哝。

  徐长索疑心她是在偷偷地骂自己,不由自主往赵绵绵那边多看了几眼。

  赵绵绵揉完了手臂,又开始偷偷地揉自己的肚子、腰臀,保持一个姿势骑一整天的马,真的很酸啊。

  “赵绵绵!”

  徐长索忽然厉声喝止了她。

  赵绵绵吓了一跳,惘然地抬头看他。

  她刚刚喝了一点水,累得像小狗一样张开嘴喘气,嘴唇红润,看起来很湿很热,眼瞳里的傲气在此刻也变得不明显。

  徐长索以手握拳,在自己的鼻子下方抵了抵,左右看看,小道上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空无一人。

  他这才大步走过去,表情很凶,还没有开口,赵绵绵就已经觉得,她又被指责了。

  “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懂事?”徐长索压沉着嗓音说,“这种动作,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的吗?”

  不管是揉腿,还是肚子,还是……她都毫无顾忌。

  赵绵绵被他吓得有点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他在说什么,气得用力鼓起脸。

  他不知道痛吗?痛了不会揉,痒了不会挠吗?

  活人就是活人,有知觉有欲望,为什么反倒为了活得像死人一样,做出这些规矩。

  她现在睡在荒草堆里,每天吃的是刮嗓子的干饼,只是在勉强活下去而已,哪里还有那个闲心,去遵守那些规矩?

  赵绵绵真的生气了,扭过头,宁愿面对着树干也不要看他,她肩上披着披风,团起来的背影气鼓鼓的。

  徐长索抿抿嘴,背对着她,也不再开口。

  他毕竟身为男子,这一路上,多有不便。如果赵绵绵自己不注意,无疑是在给他多添负担。他指出这一点,也是完全有理由的。

  但赵绵绵气了很久。

  直到晚上,硬生生吃完了一个饼子,她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甚至没想起来,时间到了,她可以兑换徐长索今日份的承诺。

  徐长索犹豫了几次,要不要提醒她。

  但是往常都是赵绵绵上赶着找他讲话,徐长索还从来没有主动打破沉默过。

  这天休息得早,晚上填饱了肚子,天才渐渐黑了下来,两人并排而坐,无话可说。

  徐长索其实习惯了沉默,比起跟师兄弟们在一起,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能想的事情更多。

  但是身边是赵绵绵。

  赵绵绵一说话,他就心想,她一定又要出幺蛾子。

  可赵绵绵不说话,他也会提防,她是不是要准备搞事情。

  思来想去,心里反倒杂乱无章。

上一篇:不知阿姐是男主

下一篇:钓系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