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 第151章

作者:黍宁 标签: 快穿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玉龙瑶停下脚步,嗓音恳切地说,“小鱼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会学着做个好父亲。”

  金羡鱼发现自己很难拒绝玉龙瑶的请求,这当然不是因为她色迷心窍。

  而是她每每想拒绝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听从了玉龙瑶的话,备孕,怀孕、准备生产。

  但看着自己日渐涨大的肚子,金羡鱼却生不出任何为母的喜悦。

  很畸形。

  她拿着短剑在肚皮上比划着。

  她甚至觉得有些恶心。

  女人生产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

  很痛。

  耳畔稳婆在叫她用力,金羡鱼却疼地连应付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模糊间她只想骂娘。

  说好的修士体格强韧,无痛生产呢?

  最终豁尽全身力气的她,生下了个女婴。

  玉龙瑶怔了怔,似乎未曾想到她面色竟然苍白到了这种地步。

  他快步走过来,脸上竟然露出了愧疚之色,“小鱼儿,辛苦你……”

  可他的话没有说完。

  金羡鱼握着短剑站起来,鲜血顺着腿间流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给了他心脏一刀。

  玉龙瑶望着自己的胸口,他脸上的愧疚、惊讶还未散去。

  这一次在临生产前她终于想了起来。

  玉龙瑶当然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在产床上藏一把短剑,刚生产完就给他一刀。

  第二回合,玉龙瑶落败。

  玉龙瑶似乎不愿费心神多说什么,朝她微微一笑,就开启了第三回合。

  第三回合,金羡鱼是在用膳的时候想起来的,她反手将滚烫的热菜拍在玉龙瑶脸上,抓起桌上的筷子,插进了他的喉咙。

  在每一次重启前,短暂的意识清醒的时间里,金羡鱼几乎都要佩服玉龙瑶了。

  这人没有心理阴影吗?

  他只是平静地开启下一局。

  第四回合,金羡鱼想起来之后,不假思索地肘击脑干,致其死亡。

  第五回合,她与谢扶危偷—情,伙同谢扶危设伏一剑毙命。

第六回合,她在床上压迫玉龙瑶的颈动脉使其窒息而亡。

  每一次利用杀了玉龙瑶的间隙,金羡鱼都会擦掉脸上的血,大脑飞速运转,猜测着玉龙瑶的意图。

  他不断地催眠,回溯,是在找一个能控制她的节点。

  很可惜,他不会成功。

  因为她给自己种下的道标,不是回家,也不是任何一件事。

  而是“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杀了玉龙瑶”。

第107章

  又一剑切断了玉龙瑶的脊椎后,金羡鱼无意识地转动着沾血的剑柄,短剑在她掌心摇摇晃晃,岌岌可危,似乎下一秒就要割破她的手掌。

  锋锐的剑光倒映出她脸颊上飞溅的血沫,眼里凝聚成寒光般的一点。

  有种锋锐的,令人战栗的美感。

  金羡鱼目光并没有落在剑身上,她皱了皱眉,抿紧唇,心下笃定,这样的死亡循环恐怕维持不了太久。

  这不是因为玉龙瑶他怕了,而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循环,势必会削弱他的神识,强化她的道标。

  既然在自己识海中种下道标有利于巩固自己的神识,那她能不能将玉龙瑶固定在孕妇的识海里?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来,就被金羡鱼又压了下去。

  不行。

  首先,她并不知道玉龙瑶想要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能够切片,到时候他大可以从容切断这份神识与本体的联系。

  难道要这样放弃?

  金羡鱼不甘心。

  她应该还有别的办法,比如说……像当初直接消化了她肚子里的那玩意儿一样,金羡鱼呼吸一顿,她大可以试着消化了“玉龙瑶”。

  对付玉龙瑶的本体,她或许束手无措,但眼下这只是一份神识,或许是他的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又或许是百分之一……

  可玉龙瑶没有给她多余的思索时间,下一秒,她又被卷入了无穷无尽的循环之中。

  第八回合。

  ……她必须找到玉龙瑶心神动摇的时机,究竟什么样的事物才能动摇他的意志?

  第九回合。

  ……她要怎样妥善利用自己的记忆,将下一次“读档”的地点选择在哪里?

  ……

  第十五回合。

  第十六回合。

  每次轮回重启前的间隙,金羡鱼大脑飞速运转,囫囵地整理着前几次的心得,一步一步完善着自己的想法,直到第十八次轮回开启之前。

  她终于定了定心神,释放出全部的力量,压过了神识愈发薄弱的玉龙瑶,强行扭转了轮回开启的场景节点。

  洞庭。

  玉龙瑶看到了匍匐在她脚下的弄花雨,眼里湿漉漉的,一迭声地叫着“姐姐”。

  海岛。

  他看到了雪白的脑袋深埋在她脖颈间,神态恬静安详得谢扶危。

  银色的长发如绸缎般将两人遮挡,谢扶危四肢缠得紧紧的,怀抱着她睡得很安心。

  山洞。

  玉龙瑶看到了那个素有直名的道门君子,怔了怔,抿唇反守为攻,沉溺其中,难以自抑。

  金羡鱼的眼神很干净,也很冷静,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像一个世俗意义中的“□□”。

  她其实并没有将床上的事暴露在人前的癖好。金羡鱼黑白分明的瞳仁倒映出不远处亲密无间的人影,她朝着玉龙瑶唇角勾出个笑,“很意外吗?”

  两人说话的间隙,有暧—昧的、零星的吐息传来。

  从方才被传送过过来起,自始至终,玉龙瑶都一言不发。

  他的神情很恬静,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冷淡一闪而过,仿佛只是金羡鱼的错觉。

  金羡鱼好奇地看着他,轻笑说:“看到自己的妻子与曾经的情人上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当你入侵我识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这一幕吧?”

  明明已经斩断了情丝,可是将这一幕暴—露在玉龙瑶面前的时候,金羡鱼竟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这与爱情无关,只是单纯地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将这一切如数奉还在仇人身上的快乐。

  她相信,哪怕玉龙瑶对她并无爱情,他极强的自尊心,也无法容忍她这个“前妻”,与不同的人苟合,道德败坏,毕竟这是对他男人尊严的挑战。

  玉龙瑶没有说话,他看到了谢扶危,看到他纤长的眼睫忽闪,反复描摹着金羡鱼的唇瓣,与她接吻。

  他看到了凤城寒在她耳垂送上了个分量极轻的吻:“因为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感到一阵由衷的恶心,压下胃里一阵接一阵的翻涌,玉龙瑶移开了视线。

  他发现自己无法看见她寻欢作乐,无法去听那些亲昵的吐息。

  他选择了逃避。

  可这些声色并非他选择逃避,就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

  他早知道是谢扶危,可没想到还有凤城寒、卫寒宵、弄花雨之流。

  金羡鱼在身体力行地告知他,任何人都能取悦她,她荤素不忌,来者不拒,唯独他不行。

  金羡鱼兴致勃勃地问:“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玉龙瑶这才好像回过神来,他走到她面前,忍耐下淡淡的反胃感,抚摸着她的脸,轻声说:“我永远也不会恶心你。”

  “你不恶心,我恶心。”金羡鱼意有所指地微微笑了笑,“任何人都能做我的入幕之宾,但是你不行。”

  玉龙瑶打量着她,唇角努力扬起个笑,这笑容一样的天真、可爱,却怎么看都怎么有些毛骨悚然。

  说话间,脊椎、脑干、脖颈,每一处,都在同一时间隐隐作痛,灼热得发烫。

  但最为难以置信的是,心脏的部位。

  这是一种不似剑伤的锐痛,像是被细线深深地勒紧,寸寸见血,呼吸都带着些零星的隐痛。

  刚刚被金羡鱼一连杀了十八次,他都没感觉到痛楚和恐惧。可这一次,他竟然感到了名为“痛苦”的东西,这让玉龙瑶自己都感到诧异和费解。

  难道他是爱上了金羡鱼吗?

  这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迫切地探出水面想要一个答案。

  玉龙瑶不想长她的志气,他将自己又重新捺入水中。自虐般地又移回了视线,固执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幕天席地,眉眼含春,那是他不曾得见的风光,他的妻子却不吝于在人前展示。

  好似有刀片割着他的眼球,他的灵魂好像与肉—体一分为二,肉—体被不知名的生灵占有,他只能旁观着那个不知名的生灵支配他的身躯。

  玉龙瑶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金羡鱼能给他这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