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婢(重生) 第13章

作者:火莺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忽然赵荣锦勾她下巴,强硬的将她的脸抬起来打量,然后扭头对谢狰玉道:“二哥,我看这丫鬟的确生的有几分姿色,正好我房中缺人伺候,你不如将她给了我,我拿我娘给我的私房钱与你换,可好。”

  听他语气有几分认真,胭雪一惊,慌慌张张的看向谢狰玉,他不会答应的吧。

  只见谢狰玉放下小酒杯,乌黑潋滟的清冷眼眸沾满玩味,“你有多少私房钱向我买她。”

第18章 得偿所愿。

  谢狰玉与赵荣锦都无视了不知所措,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们的胭雪。

  “二十金。”

  “不够。”

  “三十金。”

  “太少。”

  谢狰玉轻嘲的勾起唇角,“你就这点私房钱?穷鬼。”

  赵荣锦不满的反驳道:“这已经是最高的价钱了,三十金换一个丫鬟,让我娘知道了还不得跟我闹。”

  谢狰玉轻飘飘的说:“你出不起价,我怎么把人给你。”他瞥着娇艳欲色的胭雪,意味不明的道:“她是我从段府抢来的,谢修宜因她跟人告了我一状,为此我被罚禁足一个月,区区三十金就想换走,嗤。”

  那看来不肯吃亏的谢狰玉也付出了点代价。

  赵荣锦也盯着胭雪,打量她的姿色,犹豫的道:“那、那那我再加二十金,五十金,够了吧!再多就过分了,外面跟人牙子买个丫鬟也不过几两银子。”

  谢狰玉毫不介意,“那你尽管去挑。”

  那也不见得能挑到这种模样的丫鬟,大多面黄肌瘦,需要费点时间才能调.教的能伺候人。

  且他要是先说给几两银子,下回他就不用来端王府了,就是今天连静昙居的门怕是出不去,说出来不是在下谢狰玉的脸面。

  他们纨绔花的就是家里和亲娘补贴的钱,拿一点出来,传出去也是丢人。

  但谢狰玉这样一说,赵荣锦便泄了气,眼珠乱转,想着别的办法,“那我加些别的与你换。”

  谢狰玉冷笑:“就这么想要这贱婢?”

  赵荣锦咂舌,越看胭雪越觉得她有点不同的味道,“这美人,难得一见嘛,养在房里也是好的。”

  就是生了病,还在康复中,胭雪在王府没被苛待吃喝,更没干什么重活,日子过的可比段府好,虽然看着略有清减,但水色和气态就比以往不同太多。

  调养的不错,近日来也就越发显露出她被遮掩的娇柔美貌。

  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也是明眸樱唇,梅肌晕玉。

  谢狰玉手中酒液漏了些许,才发觉自己看着贱婢出了神,转瞬脸色就不大好,冷阴阴的,斜眉俊目虽在笑,一双薄唇说出来的话像刀刃,薄情的很。

  “你还能拿什么东西来换,要是是平常玩意就别说了,若是好物,就说来听听,我满意了……”

  胭雪急了,连忙摇头。

  这不是打乱了她的计划,若是被送去姓赵的家里,万一段府上门讨人,很难保证对方会同谢狰玉一样,会为了跟谢修宜作对,寸步不让半分,怕是还会将她还回去。

  她虽然怕了谢狰玉,但心里还是清楚的,只要在谢狰玉这里,不被他弄死,总还有活命的机会。

  离开王府,她哪还有机会跟谢修宜接触呢。

  “世子。”

  谢狰玉和赵荣锦同时看向她,下一刻赵荣锦瞪大了眼。

  胭雪静悄悄的挪到了谢狰玉的身边,柔顺的比赵荣锦见过的他亲娘养的猫还要乖觉,那可跟谢狰玉那只吃血食的猫不同。

  她将头轻轻靠在了谢狰玉的腿上,半跪在对方身边,仿佛无根细嫩的柳枝,可以看见她大半身子都不敢全部赖在谢狰玉那,挺着一把细腰,做足了温顺姿态,连赵荣锦都看了眼热。

  谢狰玉阴郁凉薄的眼神停留在胭雪脸上,看见她在他眼皮底下明明露了怯,却还要故作乖顺勾引之态,眼里便多了几分让人畏惧的玩味。

  胭雪咽了咽唾沫,她讨厌赵荣锦的目光,转过脸对上谢狰玉的,内心又缩了缩,柔弱无力娇声的表示忠心,似嗔怨的道:“奴婢是世子的人,和旁的人没有干系。”

  见谢狰玉没有暴怒的推开她,胭雪定了定神,继续说下去,“世子救奴婢一命,便是奴婢一生的恩人,奴婢的主子也只有世子一个,奴婢宁死也不愿侍二主。”

  说到死,她轻声到底还是轻了些,听起来就有些心虚了。

  她当真怕谢狰玉拿她的话当了真,让她以死证明,又怕他不当真,将她拱手让人。

  在等待谢狰玉发话的沉默中,她的一颗心犹如被对方攥在手里揉捏,松一下紧一下,左右都不是滋味,难受还焦心。

  谢狰玉动了,胭雪眼皮眨了眨,便小声惊呼一声,手朝脸上遮挡。

  谢狰玉没饮完的酒从杯中,倾倒在她脸上,打湿了她的嘴唇,顺着下巴滑进衣襟,胸前湿濡痕迹加重,都湿透了。

  她呛了一口,咳嗽着忙不迭的慌张的从谢狰玉的腿上起来,跪在地上,首先就说“请世子饶命”。

  谢狰玉一把擭住她的下颚,真的很难讨他欢心,阴晴不定的追究道:“宁死也不侍二主?先前遇见我拔腿就跑的贱婢又是谁,你敢对我说谎,信不信爷拔了你的舌根,让你当个哑巴。”

  胭雪眼眶的泪珠摇摇欲坠,浑身抖的像筛子。

  谢狰玉看她要哭不哭,害怕至极的样子,冷笑着拍了拍她的脸,“下回见着我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果然是在记仇,之前碰见他在中庭的观景阁射鸟,从他手下抢回一命的胭雪多日以来第一次见他,是太恐惧才跑的,没想到惹了谢狰玉不高兴,原来当时他没发作,是在这里等着她。

  胭雪抽噎的无声的点头,终于被谢狰玉大发慈悲的松开手,白皙削尖的下巴处留了一抹红红的指印。

  谢狰玉再冷眼瞥向看的目瞪口呆的赵荣锦,对他露出的蠢像目无表情,立马就听见他回过神来,识趣的道:“二哥,我发现美人和金,还是金适合我,人我就不要了,还是让她留在身边伺候你吧。”

  谢狰玉面带轻微的鄙夷,扫过胭雪。

  她胸前衣襟湿透,抱着双臂,可怜的侧身避开他与赵荣锦的目光,“世、世子,奴婢先退下换身衣服。”

  得到首肯后,胭雪手挡在胸前,擦着眼泪离开。

  再回去,赵荣锦已经走了,而四臧挡在门口,说世子暂时不用她伺候,胭雪转身,这才大口松气。

  再吓唬了她一两回,她这胆子也不够用了。

  屋内,下值回府的谢修宜把玩着手上的香包,眼前自然浮现出胭雪楚楚动人的模样。

  一想到她现如今被谢狰玉留在身边,便比之前对她更加念念不忘,如今她送来香包以示情意,各种浮想联翩出现在脸上。

  她竟没被谢狰玉那张脸皮迷惑,还是心悦他的,谢修宜自然虚荣心强盛不少。

  既然胭雪想见他,那就让她得偿所愿好了。

第19章 纸团。

  “狐媚子。”荷鸢插着腰跟在胭雪背后,“你很得意是不是,世子现在宠你,老叫你过去伺候,你定是使了什么媚术迷惑了他。我看啊,你被前头的主人家赶出来,肯定也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人家才不要你的。”

  胭雪面露愁色,皱了皱眉。

  荷鸢:“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不敢承认啊?我可是都听府里的其他丫鬟说了,你出身实在是不好,亲爹亲娘……”

  胭雪猝然转过头,荷鸢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

  方才嚣张的气焰一弱,看见她眼底那片痛苦和幽怨,顿时哑口无声。

  胭雪看着她,忍了又忍,深呼吸一口气。

  她想荷鸢是因为自己抢了她的差事,不服气才看不惯她的,彼此同为丫鬟奴婢,又有谁比谁尊贵。

  倒也能理解她心里的不悦,说不上多讨厌她,只是因为她说的话而痛苦难过罢了,伤心厌烦,恨就说不上。

  于是隐忍的提醒,“荷鸢姐姐,这是我的私事,事情也并非旁人说的那样,并非是他们说我有错,我就真的错了,还请你慎言。”

  她不想再与荷鸢纠缠,躲开她去寻一片清净之地。

  早先她去给团主儿喂食,被人丢了一个纸团在脚边,“有人叫你子夜出去见一面。”她听见声音抬头,也只看见一个蒙着面的丫鬟从她身后急急地跑开,连脸也没看清楚。

  确定了身后的荷鸢不再跟来,胭雪松了口气,这才做贼似的,掏出那个一看就是被人特意揉好的纸团打开来看。

  接着蒙圈,她没上过学堂,没人教她认字,根本不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

  她直觉这个纸团是谢修宜让人递给她的,不然怎么会有人约她子夜出去见面。

  谢狰玉院子里的下人被管事的郭妈妈管的很严,不许男女之间有任何出格的行径,再说这纸和上面的字迹,哪怕她不知道写的什么,也能瞬间明白,写这字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她的心脏在这一刻飞快的跳动,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犹如看到了希望。

  谢修宜要见她,多么好的机会。

  她颤抖着手将纸团收好塞回去,只恨自己不像段淑旖,大家闺秀念过书懂得字,不然也能知道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站在一处水缸前,胭雪探头看着水面,对水仔细照着自己的容貌,上摸摸头顶,下摸摸鬓边。

  只觉得今晚就要去见谢修宜,并十分难过于自己竟然没有能装扮的漂亮衣饰。

  一时激动的心情顿减,自嘲的笑了笑。

  谢修宜也是,让人把纸团送出去,才回味过来胭雪应该是不认识字的,他写的撩拨的话不亚于是对牛弹琴,写给睁眼瞎看的。但他还是没叫人回来,一张纸条而已,也没有点名道姓,看不看得懂是胭雪的事,谢修宜并不关心。

  也不觉得自己这种做法伤到了胭雪那点,可怜敏感不值一提的自尊心。

  毕竟一个奴婢,主子的恩赐就是她们一生所求的,奴颜婢膝才是她们真正的命运。

  自尊不自尊,哪有比活的好,得到的赏赐多更重要。

  “胭雪,你今晚怎么吃这么少。”

  过了这么长日子,已经有丫鬟和她比较熟了,看她不是个脾气古怪惹人讨厌的,还是挺愿意和她说话的。

  问她的是她的同屋,胭雪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口,然后解释,“我中午吃的还未消食,晚上的便吃不下了。”

  丫鬟整理着床铺,说:“说的也是,今儿晚的菜也太齁了些,怕是厨房煮菜的妈妈心情不爽利,还好你吃的不多……”

  胭雪舔着滋润的嘴皮,一面听着丫鬟发牢骚。

  她是特意减少了饭量,以免吃的太撑,肚子鼓胀起来一时不消食,等偷偷与谢修宜见了面,怕不好看才这么做的。

  越是临近子夜的时辰,她便越觉得紧张,很担心那么晚出去会被人撞见。

  到了深夜静昙居的门会紧闭起来,她打开门还要做到轻手轻脚,不易察觉的程度,不能让门房发现她出去过。

  丫鬟见她坐了又站,站了又坐,眼神奇怪的看着她。

  胭雪担心自己被她们看出异样,找出借口说自己今日去给团主儿送吃的,不小心被它跳到身上,撞伤了腰,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糊弄过去后,她便出去打了一盆井水来,像往日一样回房里,躲在隔间里用布巾沾湿了水,净面擦身。

  清凉的井水在夜里透着冷意,水珠凝聚在胭雪的皮肤上柔顺的滑落,同时也叫她打了个冷噤和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