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喜欢那个男配 第185章

作者:岁盏 标签: 女配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山下看着就很大的宅子,近看越发厚重雄伟,朱漆大门高大巍峨。

  据傅君庭所说,因为社会发展,这边交通不便,老宅里很早就不住人了,这些年一直荒废着。

  可这宅子却丝毫没有荒废的样子,大门上的漆不曾掉一分,白墙上也没长一丁点藤蔓苔藓,处处都是那般崭新干净,仿佛时光在这里停驻了脚步。

  其他人眼里这只是一座诡异的宅院,然而在阿洛看来,整座宅子都浸泡在无边的黑气里,那些黑气将宅子都遮掩地看不清。

  她的天眼是天生开的,没法关掉,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到今天才感到困扰。

  看什么都是黑乎乎一片,就跟夜里似得,这不成瞎子了吗?

  这么想着,她伸手从道袍袖带里摸出一方白玉镇邪印,小小的印章巴掌大,刚一捏在掌心,眼前的黑气便像是遇见天敌一般,唰的一下往后退,退到一丈开外,依依不舍地停下了。

  总算可以看见了,不至于两眼一抹瞎。

  阿洛打量了下周围,又感应了一下,抬脚便向一个方向走去。

  其他人都被这古怪的宅子震住,没人敢第一个动身,她这时一有动作,顿时引来一片注目。

  阿洛对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宅子,她脚步很快,其他人都没来来得及注意,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一扇月亮门后。

第224章 第四章

  望着那一眨眼就消失不见的背影,白央央欲哭无泪。

  小师姐,回头看一眼我啊,你忘了你小师妹了吗?

  阿洛循着感应到的阴气源头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把白央央丢下了。她倒是想回去找她,可一转身瞧见身后错综复杂的庭院,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回去找,怕不是自己也要丢。

  还不如去找那只千年鬼王,解决了他,这宅子也就没什么危险。

  就在其余一行人小心翼翼探访这千年古宅时,阿洛已独自一人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外。

  这整座宅子都焕然一新,看起来不像是荒废许久的样子,偏偏这个院子不一样。

  其他地方的时光停驻,只有这一个院子,它的时间是正常的流速。

  院墙上爬满了肆意生长的藤蔓,翘起的屋檐覆盖一层暗绿色的青苔,木质院门被时光腐朽变得破烂不堪,院子里杂草丛生,一棵多年的槐树枝桠漫无目的地伸展,遮天蔽日,将院子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槐树是极阴之树,木下生鬼,历来有鬼树之称。

  阿洛心头沉重,在她的眼中,这个院子里的阴气冲天而起,除了她身周直径几米范围内可见光,四周全是一片黑暗。

  她能看出来,这院子并未如外面的大宅子那样经过数次翻新,它真正经历了千年。

  方才她感应到这边是阴气最重,便一路直奔此处而来。

  到了这里,阿洛便深刻意识到,这只鬼王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麻烦。

  尽管如此,她却还是要闯一闯的。

  剧情里有写到,女主的到来打破了鬼王的封印,原本他一直被困在这宅子里,遇见女主后便能够离开这束缚了他千年的地域,从那之后,心中满怀恨意的鬼王在人间作恶多端,犯下无数杀孽。

  所以这次,结局只能有两个。

  要么阿洛感化他,要么消灭他。

  没有其他路可走。

  阿洛这么想着,一手从背后抽出桃木剑,一手持镇邪印,抬脚跨进那破败的门槛,踏进那芳草萋萋的院落中。

  一步踏出,眼前便骤然一黑。

  鬼物攻击人,大都是从精神层面攻击,因为鬼实际上与人算是两个维度的生物,鬼的世界是四维,他们是一团精神能量,人是三维,是实实在在的物质体。

  一般情况下,鬼无法对人类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许多人梦见去世的亲人,那是由于鬼魂现实里根本接触不到人,只能通过精神链接,还必须在夜间人体阳气最虚的时候才有可能奏效。

  若是强一点的鬼,就能操控人类的神经,比如让人眼出现幻觉,一步踏空楼道之类。

  再强一点,就是附身之流,一旦被鬼附身,也就证明那个人阳气亏虚,又被鬼满身阴气一浸,基本上离死也不远了。

  而真正强大的鬼,他们可以用能量凝聚实体,并且塑造大型幻境来迷惑杀人。

  在幻境里,人们分不清现实虚幻,只要在幻境中死去,灵魂也会被悄无声息吃掉,化为厉鬼的养分。

  阿洛一直提防着,可惜这里是鬼王的老家,她还是棋差一招,她的脚刚在门内落地,面前的院落便蓦然发生变化。

  仿佛时空一瞬间倒退,院子里疯长的一人高的杂草枯萎凋零,化作开满繁花的园林,破败的大门恢复成庄严厚重华贵的样式,门上挂着黄橙橙的铜环。被风雨吹打残破的房屋变得崭新,屋檐下扑棱飞来一只衔着泥的燕子,钻进檐下的巢穴里。

  一刹那间,破旧的小院恢复如新,如果不是那棵高大的老槐树,阿洛都以为自己站的不是原来的地方。

  沧海桑田,不外如是。

  本来这宅子安静地堪称死寂,山林虫鸣声都听不见,此刻周围却响起嘈杂的人声。

  一群人簇拥着来到阿洛身旁,阿洛蓦然发现自己也变了,她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头上盖了红盖头。

  这些全都是疏忽间产生的,她再一抬头,眼前就只剩下满目的红,低头只能瞧见自己穿着红绣鞋的脚。

  身旁有人搀着她往前走,尖利的声音显得极为刺耳:“新娘子来咯,快让让快让让,大少爷还可等着新娘子拜堂呢。”

  周围一圈人都在笑,口中连连说着祝贺词,仿佛这是一桩大喜事。

  阿洛没有出声,保持着静默顺从的姿态,被推到了屋内大厅中,然后有一根红绸递到她面前,她从善如流接下了。

  这幻境很真实,身旁搀扶她的人身上传来有些刺鼻的胭脂香气,手中也有温度,还有她穿着的喜服,手中握着的绸带,全都真实地不像话。

  有人拉长了嗓子说:“大少爷来了——”

  本来闹哄哄的大堂内,霎时间安静下来,只剩滚轮咕噜噜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滚了一会儿,声音停在阿洛身旁。

  阿洛悄悄偏了下头,自盖头下看去。

  她的旁边,停着一个轮椅,那种古时候用木头组装的轮椅,椅子上歪着一个人,她没看到他的脸,但可以看清他的姿势。

  他似乎是没有知觉,也或者是全身没有力气,整个人软趴趴缩在椅子里,一头乌黑的发丝瀑布般垂落,一条手臂搭着扶手。

  红色喜服包裹着他的身躯,那躯体瘦弱地可怕,肩骨突出犹如尖刺,几乎要刺穿那松松垮垮的鲜红衣袍。

  只看一眼,阿洛心头便抑制不住泛起酸涩又沉重的情绪。

  不用猜,她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这就是那只鬼王,剧情里的反派男配傅言礼。

  剧情中白央央来到傅家老宅也进入了幻境,但她能力不足,没有走到这个院子,因此她遭遇的幻境和阿洛这个不同,她的幻境是万鬼袭击,为了从万鬼围攻中逃脱,她杀鬼杀了一两天,中间无意识破坏许多宅子里的建筑,因此破坏了这里的封印,将鬼王放出。

  阿洛忍不住想,这个幻境,会不会是傅言礼曾经的记忆?

  就在她思索间,拜堂的流程不知不觉走完,她被人带到一个房间,坐在床上,面前不远处是傅言礼的轮椅。

  旁边一人笑道:“嫂嫂,兄长他有心无力,今日便由我代他掀盖头,望嫂嫂多担待。”

  阿洛还没开口,一杆喜秤便挑开了她眼前的红布,室内场景顿时映入眼帘。

  古色古香的房间,各色家具饰物全都颇有讲究,显然这是个富贵之家。挑盖头的男人看见新娘子的脸,眼中划过一丝惊艳淫邪的光。

  他笑容满面,好似今日成婚的是他自己一般,端起旁边桌上的酒杯,笑吟吟道:“吉时到了,兄长无法喝合卺酒,恐怕还要小弟来代劳,嫂嫂请吧?”

  阿洛没给他眼神,她第一眼看的便是那轮椅上的男人。

  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失去神智,轮椅上那人的眼睛睁着。

  他有一张清隽的脸孔,却因为太过消瘦、面色枯黄,而显得狰狞可怖,他的双眼即便没有闭合,也没有一丝神采,就像两潭死水。

  任何看到他的人,第一反应大概都是,这男人活不长了。

  他四肢萎缩,面容憔悴麻木,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明明骨架高大,蜷缩在椅子里却那样瘦小,如同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濒死之人。

  面对自己的新婚妻子,他也不曾看一眼,阿洛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只是一具活死人雕像。

  旁边那个满面油腻的男人又凑了过来,端着酒杯往阿洛面前送:“嫂嫂,快喝呀!”

  屋子里除了他们三人,竟然连个伺候的下人也不见。

  兴许是见阿洛在看傅言礼,男人喋喋不休道:“嫂嫂,你别怕,虽然你是嫁到我们家给兄长的冲喜的,但大家都知道,兄长没多少日子了,娶你进门也是为了宽老太爷的心。我们也不会叫你一个女人守活寡,往后你名义上是兄长的妻,背地里跟我,保证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说这话时,男人神情中没有半点羞耻,反而透着掩不住的得意。

  阿洛终于转脸看向他,口中吐出几个字:“你很吵。”

  男人笑容戛然而止,他长相普通,因为纵欲过度不知节制,双眼乌青印堂发黑,一脸亏虚短寿之相。

  愕然瞪着眼睛时,看起来像只丑陋的癞蛤蟆。

  哪怕是骨瘦如柴的傅言礼,都比他好看百倍。

  阿洛盯着他的面容,眼神微微一闪,语气平静道:“自己的嫂子都要染指,是因为你妈没法满足你吗?”

  这下,男人彻底呆住,他表情惊恐,指着阿洛颤声道:“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阿洛面不改色,淡定道:“从你的面相上看,父母宫被桃花浸染,要么你和母亲有首尾,要么是和父亲,如果不是你妈,难道是你爸?”

  女人面貌姣好,一双眼黑白分明,宛若一面清澈的镜子,世间所有污秽黑暗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

  “啪嗒”一声,男人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碎成了渣。

  两人对面,坐在轮椅上木头人似的傅言礼,一眨不眨的黑眸,疏忽间闪烁了一下。

第225章 第五章

  那位自称弟弟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像被阳光照到的生活在阴沟里的臭虫,满身惊恐惶然。

  屋子里便只剩下阿洛与那轮椅上的男人,他不知何时抬起了眼,正直勾勾盯着她。

  男人眼珠很黑,像最纯正的黑曜石,透不进一丝光线。

  他静静注视她,双眼宛如无底的深渊,又像是某种怪物张开的大口,透出深沉又危险的气息。

  屋子外面传来嘈杂的声响,那是喜宴上众人在推杯换盏,还有敲锣打鼓鞭炮声、嬉笑怒骂声,一片喧闹景象。

  屋内却是静得落针可闻,干坐着也不是个事,阿洛与男人对视了一会儿。

  见他一直盯着她,她微一抿唇,随便找了个话题问:“要喝合卺酒吗?”

  傅言礼眼眸下意识往下一瞟,看了眼砸碎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