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喜欢那个男配 第10章

作者:岁盏 标签: 女配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看来还是得下猛药,对闻人瑾这样被动的人,徐徐图之不适用。

  “那你为何不碰我,还避我如蛇蝎?新婚之夜,却叫新娘独守空闺。明日下人来收喜帕,众人便能知晓那苏家女不得世子喜爱,洞房花烛夜被世子独自一人丢在新房,你是要教我被所有人耻笑吗?”阿洛一派严肃地质问。

  闻人瑾面色苍白,举手对着阿洛深深一躬,沉声道:“瑾思虑不周,但我从未如此想,我只是……不愿勉强夫人罢了。”

  阿洛又问:“你问也不问我,便知晓我是勉强?还是说,真正觉得这婚事勉强的人是世子?”

  她不再叫他夫君,称呼又换回了生疏又客气的世子。闻人瑾却并未感到放松,反而说不出的胸口憋闷。

  “我既然向小姐送出那封信,便从未觉得娶小姐是勉强。”

  红衣公子满脸都写着歉疚不安,眼睁睁看着这个一向从容不迫的男人在她面前打破平静的外表,为她显露出起伏不定的情绪,阿洛彻底心满意足了。

  她无声笑了下,收了收语气,淡声道:“你过来。”

  闻人瑾迟疑向前踏了一步,阿洛坐在喜床上,两人膝盖都快抵到一起。

  阿洛自顾自伸出手,从他宽大的袖口探手进去,摸索着去找他的手。

  之前微暖的大手,不知何时变得冰凉。被她触碰时,更是止不住地一颤。

  阿洛小小心疼了一下,牢牢攥住他的两根手指,像小孩子拉着大人那样,坚定地把他的手从袖子里拿出来。

  闻人瑾默默无声,不曾有半分抗拒。

  好乖,怎么会这么听话。

  阿洛牵引着他的手,笑眯眯地放在自己的腿上。

  “你摸一摸,这是什么。”她脸上笑着,口气却淡淡。

  那只手被她放开也没动,听到她的话才轻颤了下,指尖稍稍动了起来。

  她屈膝坐着,他手下的位置就是腰上挂的那枚白羽仙鹤佩。

  闻人瑾摸到了硬质的圆形玉佩,很快就察觉到什么,指尖微微一顿,低低道:“这是……”

  阿洛慢慢地说:“它一直在这里,从未取下。”停了一下,她又说,“你再摸一摸玉佩下面。”

  玉佩下面?不就是她的衣裙么?

  闻人瑾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他还是依言去做了。指腹能够感觉到细微的凸起,还有丝质长裙的细腻微凉,他经常看书,手指触觉敏锐,感受了一下便意识到不对。

  那些凸起是衣裙上绣的花纹,花纹的形状……是大片大片盛开的凤凰花。

  白皙指尖蓦然僵在那里,不动了。

  “你赠我的凤凰花,我绣了一个月,穿在了身上,连同这嫁衣一并还你。”

  少女柔软的声音在耳内回荡,她语气平淡,却在闻人瑾内心涌起巨大的波澜。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恍惚间出现大片大片火红的凤凰花,落下一场红色的花雨,掩埋了孤身一人立在这清寂世界里的闻人瑾。

  身侧另一只手在袖中不受控制地蜷起,紧握成拳,眉目温润的公子默了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礼貌发问:“夫人,可否令我……再看一看你的样子?”

  阿洛挑了挑眉,笑了。

  “劳烦夫君,先替我解下那发冠、卸了那金簪可好?”

  “好。”

  闻人瑾摸索着去给她拆那些繁重的钗冠,他动作轻缓温柔,不疾不徐间就把那些首饰除尽,少女柔顺的发丝瀑布般淌下来,在男子的指尖穿梭。

  拆下那一支蝴蝶簪时,他停顿片刻,却没再出声。

  房内一片静谧安然,除了偶尔响起的红烛“哔啵”声,再无其他声响。屋外,隐约传来喜宴上的喧闹,与人劝酒的喧哗。

  头饰拆完了,阿洛冲闻人瑾仰起脸,“夫君,你这一生,看了我的样子,便不可再看他人了。”

  闻人瑾没说话,只小心翼翼抚上少女的脸庞,一如她抚摸他时一般,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感知她如画的眉眼、她浓密的长睫、她柔软温热的唇。

  “夫人。”他低低唤她。

  “嗯?”

  “我可否……”那话似乎说不出口,他只将拇指按在少女花瓣似的唇上,指尖用了些力度,细细地、慢条斯理地摩擦,无声地暗示。

  这人这么拘谨的吗?连这个都要问?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直接上就好了啊!

  担心等会他还来问她,可不可以进去之类的问题,阿洛干脆给出一个宽泛的答案,“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

  闻言,闻人瑾低眉一笑,温声应道:“如此,瑾便……却之不恭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翌日,叽叽喳喳的鸟鸣将阿洛从睡梦中唤醒,她慢慢睁开眼,望着头顶绣着瓜瓞绵绵、万子千孙的红色喜帐,呆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侧头看向身边,床榻上已经空了。

  阿洛刚一起身,帐子就被人从外边掀开,一张笑吟吟的脸探进来:“小姐,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世子呢?”阿洛问。

  昨日见过的轻鸢走过来,一边来扶阿洛,一边道:“禀世子妃,世子每日有早起习武的习惯,如今正在武场上,世子吩咐您醒了便去唤他,请世子妃稍等。”

  阿洛从床上下来,道:“不用叫他,我等会自己过去看看。”

  轻鸢恭敬应了一声是,便开始收拾房间,昨日夜里燃尽的喜烛,喝空的酒杯,以及床脚蹂躏成一团皱巴巴的、沾着几缕红痕的雪白丝帕。

  阿洛被春喜伺候着梳洗,余光瞥到那白帕子,脸腾得一下子红了。

  春喜窃窃地笑:“小姐、不对,奴婢该叫您世子妃了。奴婢原还担心,世子娶您只是因着外边的流言,今日可算是放心了。”

  阿洛默默腹诽,其实还真是因为那流言,要不是我软硬兼施、死皮赖脸,昨晚上的洞房花烛夜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

  没看原书里,女主跟男配成婚三年,她都没跟闻人瑾圆房吗?

  不得不说,这真是女主的一大损失。

  情不自禁地,阿洛脑海中又回忆起昨夜的情景。

  闻人瑾虽然温文守礼,倒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死板,真来做一步问一句。但他技巧生疏也是事实,明显对那种事半点不了解,几乎全程都是阿洛在掌控节奏。

  这也就造成了,阿洛的体验感大大得到满足。

  而那温润俊雅的公子,硬生生憋出一头的汗,眼角烧得通红,克制地身体都在颤抖,但只要没听到阿洛说继续,他就会咬牙忍下去。

  后来阿洛累极了睡去,迷迷糊糊中还感觉他好像给自己擦了身,刚才醒来发现浑身清爽,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做梦。

  因为闻人瑾过于温柔,阿洛甚至都没体会到多少疼痛,除了腰有点酸之外,可以说这是最理想的一个初夜了。

  梳妆完毕,换了身喜庆的红衣,看时间还早,阿洛便让轻鸢带她去武场找闻人瑾,顺便打量这远亭候府的环境。

  听说当年为了把兵权收回来,先帝给了远亭候不少好处,这侯府也是其一。整座宅子建得格外大气精美,阿洛一路行来,穿过一个偌大的花园,还看到一面绿荫环绕的幽静湖泊,才终于到了武场。

  武场也很大,进门能够望见一片宽阔的场地,一抹白影正在场上腾转挪移、翩然飘飞。

  白袍被劲风刮地烈烈作响,银色长剑映出锐利的光影,剑风席卷过处,激起飞沙走石。往日与世无争的温润公子,此刻看起来竟浑身充满了锋锐无匹的强硬气息。

  这样的闻人瑾看起来很陌生,但意外地又有种奇特的魅力。就好像你原以为他温柔无害,可转眼他又露出强势危险的一面,这种强烈差异的矛盾感尤其吸引人。

  阿洛站在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简直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可惜她才看了没一会,那边舞剑的人突然停了动作。

  收剑站定后,闻人瑾直直望向阿洛所在的方向,琥珀色的眼瞳里还带着未曾散去的凛冽冷意。

  “是谁在那里?”

  闻人瑾对人的视线很敏锐,他刚才就发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那目光太过直接露骨,丝毫不懂得收敛,令人难以忽视。

  他干脆停了下来询问,却听风中传来一声呼唤。

  “夫君。”

  少女嗓音清甜,唤出这个代表男女之间最亲密关系的称呼时,蓦然叫闻人瑾忆起红烛帐暖之际,她在他耳畔吐露的声声呢喃。

  那时她也是这样唤他夫君,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娇柔,把他的心唤得融成了一滩炽热的水。

  阿洛话音刚落,眼睁睁瞧见那眸光冷然的公子蓦地红了耳根,一身迫人的气势陡然消散,瞬间由武林剑客变成原来的翩翩公子,风格转变之快叫人叹为观止。

  闻人瑾慢慢持剑走来,在阿洛面前站定,低声问:“夫人醒了怎得不叫我?”

  语气若无其事,白玉般的耳朵却红地滴血。

  心底啧啧两声,阿洛面上不动声色,温婉道:“不想劳烦夫君,况且,作为妻子,我也想更了解夫君一些。”

  眼看闻人瑾耳上的红都要蔓延到白皙的面庞,一双琉璃眸闪烁着粼粼波光,薄唇紧抿,被她撩拨地话都说不出,阿洛善心大发,转口问道:“我还不知,夫君武艺竟然如此好?”

  闻人瑾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温声说:“瑾幼时体弱,寻访数位名医都言活不过十五,后来恰巧遇见恩师,师父授我武艺用来强身健体,才有今日这般模样。”

  阿洛点点头:“夫君的师父,可是那天门山长云寺的清一道长?”

  “不错。”

  这清一道长也是当世有名的一个人物,传闻他精于测算,道法深厚,能言吉凶祸福、断生死天命,而且他十分长寿康健,因此被人称为活半仙。

  说到这个,阿洛顿时想起外界的流言来。

  “夫君,我曾听坊间传言,说你少年时得清一道长批言,命你此生不得娶妻,是真的吗?”

  闻言,闻人瑾神色一僵,他将手中长剑递给侍从,问阿洛:“夫人可用过早膳?”

  阿洛愣了一下:“不曾,我醒来便来寻夫君了。”

  并不意外她的回答,闻人瑾走到阿洛身边,微微俯下身,自然而然牵起了她的手,淡笑道:“时候不早,我们先回去用膳吧,父亲也该等急了。”

  嗯?他这是在……转移话题?

  阿洛低头瞧一瞧他拉住自己的手,再抬头看一看男子清俊的侧脸,后知后觉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夫君,你还没回答我呢?”跟随着他的脚步,两人一起往回头,阿洛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不依不挠。

  白衣公子轻叹一口气,语气透着点无可奈何,更多却是无言的宠溺。

  他攥紧她作乱的小手,开始向她解释当年为了避免成婚,自己做的事。

  清一道长的确给闻人瑾算过命,留下的批言却并不是如今人们知道的这个。那时清一道长算出,闻人瑾命中有一劫数,这劫数源自婚姻,若不成婚便可避开。

  如果成了婚,他或许会一生孤苦飘零。

  当然,清一道长也说了,每个人的命格并不是一成不变,他算出来的也不一定准确,将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不必因这虚无缥缈的命运之说便畏惧不前。

  清一道长的意思是劝闻人瑾别担心,他还是可以成婚的,毕竟他还没真入道门,只是带发修行罢了。结果闻人瑾自己反倒跑到外面说,师父叫他不许成婚。

  “夫君为何这样做?难道是惧怕天命吗?”阿洛大概明白了,清一道长算的其实是对的,原书里闻人瑾不就是遇见女主成了婚,之后一生飘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