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列车 第304章

作者:条纹花瓶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穿越重生

  芮一禾在扎堆的怪物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他冲着矮人去了,还以为会在找我。”

  精灵女王:“他是谁?”

  芮一禾:“路易公爵,人类的大贵族。”

  “哦,”精灵女王兴趣缺缺。

  康奈就不一样了。

  “我记得他没有感染症状吧?怎么会在怪物堆里,而且外形并没有发生变化,还是人类。”

  芮一禾淡淡道:“也许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邪神的使者。”

  “是他!真是没想到。等等,他一定是想先一步毁掉工匠之锤,”康奈冲到门口:“我得告诉霓下,必须阻止他。”

  ……

  时间倒退到半夜。

  路易公爵庄园,隐蔽之处。刚从圣丽安学园出来的焦霞轻轻转动着僵硬的脖子,人类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都已经没有特权,更何况她一个洗衣工人。

  被关在学园时,她的待遇可不算好。关在狭小的地方,时间太长,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疼。

  “未知使者是公爵?”

  从她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没有关窗的房间——公爵先生的卧室。人到中年却也没有发福的路易公爵直挺挺地站着,姿势没发生过变化。更离谱的是他没眨过眼睛,焦霞监视他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简直怀疑他是个假人。

  “芮老板是这么说的。”

  半透明的幽灵声音空灵,能见到好友,心情显然不错。

  “那就没跑了。想不到短短几天就快通关副本……只要一切顺利的话。”

  焦霞一只手撑着下巴,小幅度的活动腰部。

  “你看,他就不像个正常人。特别是和公爵夫人比起来,就更加的古怪了。”

  美丽的公爵夫人前后一共敲过丈夫五次房门,大约是担心丈夫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会出事。

  “我知道,女儿出事让你心情很不好,”公爵夫人组织着语言:“王宫里好像也出事了,是吗?我整个上午都在教堂里,不能及时知道外面的情况。我听说管家说,你整整一天都没吃东西。我拿来面包和肉,你开门,吃一点。”

  人偶一般的公爵终于动了。

  他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籍砸向房门,“滚远一点!不要来烦我。”

  ……

  “怎么看都有问题啊!我们动手?”

  阿诺翘着脚,由于嘴里衔着一根草,说话有点含糊。跟他同一组的阿瓦尔更为沉稳,“再等等,时机不到。绮丽儿说了,一定要百分之百确定才能动手。三大教会的力量,只够让我们用来封印未知的使者一次,失败的话就都完了。”

  等到天空中的月亮也犯困,悄悄的藏进夜幕中,路易公爵终于动了。

  玫瑰花丛后方,栖息着出行工具的铁笼里,蜥蜴魔兽、地龙纷纷出现异变,就连最普通的马儿,也变成足以让人做噩梦的大怪兽。

  蜥蜴魔兽足有原来的五倍大,背脊长出一排尖刺,脖子很长。它撑暴笼子,回过头,咬烂套在身上的车架。

  它恨被人类奴役,它不大的脑子已经彻底被恨意占据。

  然而,当公爵站在它头顶上时,它还是听话的朝着伦西城外跑去。

  四个留守已久的地狱列车玩家连忙跟上,阿尔瓦快速奔跑着,气息不乱:“果然,经过一整夜的袭击,每个人都精力不济,战斗力有很大的消耗。这时候,就轮到未知的使者登场。他肯定没想到,我们并不是毫无防备,不管是打算对矮人动手也好,还是对绮丽儿动手也罢。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哼,”阿诺鼻孔朝天,抓紧时间收集能量:“遇上我,算他倒霉。”

第309章 未知的使者(二十六)

  路易公爵很快和不知藏在哪里,又不知怎么出现的怪物会合。他站在原蜥蜴魔兽、现不知名怪物的头顶,完全是被簇拥着的。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不会怀疑他在怪物之中有着非凡的地位。

  “他好像看了我一眼……”

  阿尔瓦打了个寒颤,由于分割灵魂制作标志物的时候,他受到的污染已经非常严重。他相比别的玩家,san值更容易掉,标志物回升san值的效果也更差,同时也更为敏感。

  卢兰兰摇头,“他没回过头。”

  阿尔瓦闭上嘴,更加觉得路易公爵是未知的使者。不会有错了!芮一禾肯定不会出错的。

  四个人小心的坠在路易公爵的后面,等远远看到一群矮人,不需要任何信号,如心灵相通一般,同一时间逼近目标。

  矮人们骂骂咧咧,看到一群怪物也不带害怕的,还在骂。

  为首的矮人戴着一顶高帽子,材质有些特殊,是用一种非常凶猛的魔兽的皮制作而成。能冲进森林里,和这种魔兽一对一决斗的矮人,都是真正的勇士。

  矮人也是全大陆出名的崇尚勇武的种族,高帽子也是地位的象征。

  这顶帽子让他十分显眼,接着闯进卢兰兰视野里的是矮人颇具冲击力的长相。大耳朵、大鼻子、过于丰满的苹果肌,整张脸都红彤彤的,鼻尖更是红得透亮。若不是眼睛瞪得太大,略显凶恶。乍一看,只会觉得可爱。

  实际上,矮人并不是友善的种族。

  这一点,从他们背上的大锤子和斧头就能看出来。

  “哪来的丑八怪!”

  高帽子矮人气冲冲上前,一头撞在跑得最快的怪物腰上。抬起头骂道:“妈的,终于看到个活的玩意了。你TM大声告诉我,人都去哪了?光明教会的臭狗屎承诺给高贵的罗根塞斯金子,罗根塞斯才带着工匠之锤和朋友们来到伦西。从进城到现在,一个迎接罗根塞斯的人都没有!妈的,臭狗屎。你告诉我,人呢?金子和美酒呢?”

  怪物低下头。

  矮人暴怒:“傻X,你敢瞪我。”

  怪物一巴掌把高帽子矮人扇飞了。

  矮人们骂骂咧咧,纷纷取下兵器,开打!他们习惯用双手一同战斗,因此手上拿的都是两件武器。笨重的锤子在矮人的手上还会变大,几乎和矮人等高。斧头也会有变化,变得更锋利,斧头在手里不是用来砍人的,准确的说不是直接砍,他们会把斧头丢出去。

  阿诺:“……我觉得矮人们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乎不是正常现象。”

  焦霞抽动鼻子,肯定地说:“他们喝醉了。”

  阿尔瓦:“……”

  卢兰兰:“……”

  前面已经打成一锅粥,不动手也得动手,不能眼睁睁看着矮人们把工匠之锤送出去。

  路易公爵脑袋从中间开裂,绿色的蔓藤从包着一层红色筋膜的脑花里溢出来,困住高帽子矮人,抽出他背着的金色锤子。

  卢兰兰消失在原地,下一场出现时,金色的锤子已落入她的手中。

  矮人被勒成粽子,还在骂,一口口水吐在路易公爵脸上。

  阿诺:“我在巡逻的时候,听到一个冒险者的谚语——宁可被砍伤一斧头,也要先堵住小矮子的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真的。”

  满嘴脏话就算了,矮人还吐口水。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一边说着,阿诺也加入战斗。

  矮人的战斗力不能说弱,可对玩家的帮助实在不大。他们敌我不分,常常被砸飞就原地趴下睡觉。最好的方式就是避开他们,无视他们,总之别把他们当助力,否则坑死了。

  观察力敏锐的卢兰兰发现矮人几乎没被感染,她脑子里一直在响的呓语,好像没去骚扰矮人。连没太大情绪起伏的她,也不禁天马行空起来:难道对抗呓语的办法是多喝点酒?

  十几分钟后,阿诺被打飞出去,把地面砸出一个坑。他爬起来,蹙眉:“他好像不是未知的使者……”

  这个判断主要基于他强得不够明显,不是说公爵弱,只是和A等级副本的BOSS实力不太相称。

  卢兰兰握紧水晶球,里面储存着三位教皇的力量,可以降下一个“狱”。她亲眼见过放下的狱将整个贫民窟的怪物全部关在里头,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被破开。不过,狱汲取的不是法力,而是教皇的生命力。

  一共只能放下两个,若光明和黑暗的教皇稍微年轻一点,或许还能提供一次机会。

  现在的情况,她拿不准要不要用。

  路易公爵也不是没有假装怪物的可能性。

  她不相信芮老板会弄错。

  ……

  清晨的光明神殿是安静无声的,战斗到脱力的魔法师们都在休息,彻底的陷入沉睡之中,恐怕神殿坍塌也不会醒来。有余力的,将赶去营救矮人。

  所以,此时的光明神殿也是空的。

  哪怕有人从正门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也不会受到任何的阻拦,甚至不会被注意到。

  即使如此,站在墙壁阴影里的女士也没有贸然进入,而是闭上眼睛。

  落在彩绘玻璃上的一只苍蝇翅膀颤动几下,腹部鼓起,裂开。小小的昆虫被撑得有成人拳头大小,巨大的眼睛很快适应黑暗,看清躺在床上的芮一禾。

  她似乎累极了,睡得沉,又极为不安。总是红润的脸颊苍白如纸,整个人蜷缩在墙边,额头上满是汗水。梦里似乎有什么在影响着她的心神,让她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虚弱。

  在眼睛观察的几分钟里,枕头湿了。

  她的汗水越来越多,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啵”一声响,眼球破裂了。

  小小的昆虫直接爆成几滴汁液,溅在窗上。

  光明教堂几十米外,躲在墙壁阴影里的美丽女士勾起红唇,她身上穿着一件丝绸长裙,是伦西最时尚最潮流的款式,蕾丝手套很好的修饰她漂亮的手臂,显得她的手指更加纤细。更遑论她还戴着一枚红宝石戒指,足有鸽子蛋大小。

  她是一名贵妇人。

  为方便贵族在日常着装中,也能显露魔法师的尊贵身份。三大教会默认勋章可以以更像一件装饰物的方式,被稍加改造。女士可以佩戴在手上,男士则可以挂在肩部。

  这位女士没有佩戴勋章,她不是魔法师。此时却迈着轻盈的步伐,如同回家一般从容,仰头挺胸地走进光明教堂。

  她在圣泉旁停下脚步,整理头发,涂上鲜艳的口红。

  她的唇本来已经足够饱满,再涂口红艳得有些过头。

  她却很高兴,迈出的步子更自信了。

  “哒哒哒——”

  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她嘀咕道:“我倒是第一次来到教皇的门前。平时是完全不被允许靠近的……可惜不能进去,用真实的眼睛参观一下。”

  她并不打算进屋,甚至并不打算推开门。

  一切如她所料,讨厌的、忽然冒出来的、非要和主作对的该死的绮丽儿,虚弱得无法保持清醒。她还是不会放松警惕,“就这么怀着错误的认知死掉有点可怜。”

  她呢喃着:“我才是伟大的主挑中的眷者,路易不是哦。”

  得意的勾起嘴角,她的裙子里流出黑色的粘稠汁液,从房门的缝隙里,蔓延至床边。变成一只巨大的手,伸向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