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 第61章

作者:手丁子 标签: 天作之和 虐恋情深 穿越重生

  长公主命人给程令芝灌了整整十碗合欢散锁进地牢里有她自生自灭。合欢散药性强烈,少服能助兴,多服则会让人想生不如死。

  整整一个晚上,都能听见地牢里程令芝的惨叫声。等到第二日,程令芝已经奄奄一息,身上脸上全身自己的抓痕,已经面目全非。衣服娇柔的嗓子彻底坏了,说起话来似八十老妪。

  晋王虽宠程令芝,但说到底和宠一只小鸟没有分别。程令芝不过是个随时随地可以丢弃的妾罢了,在皇室血缘和世家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更何况他本来就只是贪图程令芝年轻貌秀罢了,如今她容貌被自己一手抓毁,好不好得了也不知道。

  他身边有的是送上门的女子,根本不缺程令芝。看见她那副臭模样,直接命人赶出了府去。

  听闻程令芝被赶出府后,回了外祖家避风头养伤。不过她舅母嫌她名声差坏了自家女儿的姻缘,假装有劫匪抢劫,趁着夜色叫人塞了布条丢去了城外乱葬岗随她自生自灭。

  二婶躺在病榻之上有口难言,程令芝的外祖母和舅舅又怕她连累自家隔岸观火。

  往后程令芝是生是死皆由天命,怕是活着不比死了舒坦。

  此事过后,嘉禾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平静。入秋后,秋猎将至,永宁侯府作为武将世家每年都会受邀行猎。

  三日后便是秋猎,嘉禾正在房里准备秋猎要用的行装,忽然有人扣响了她的房门。嘉禾抬头,望见门上映这个熟悉挺拔的男子身影。

  她放下手中之事,起身前去开门。

第53章 想念

  雕花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骆远站在门前伸着脑袋望向嘉禾,俊朗的脸上灿然一笑。

  “小禾苗,快用午膳了, 我替你阿兄催你过去用膳。”

  嘉禾垂首应了声“好”, 随骆远一同去了前厅。

  骆远武艺高强, 为人忠厚,又受军中众弟兄的信赖。入秋后,他在京城军营升了职,成了阿兄麾下的副将。

  故此骆远与阿兄之间的关系近了很多。骆远在京城无亲无故,他又同阿兄很聊得来,阿兄便经常邀骆远一同来家中用膳。

  永宁侯府没太多规矩, 三人用膳间, 骆远谈及秋猎一事。

  骆远往碗里夹了一块小酥饼, 顺道开口问了句:“小禾苗,三日后的秋猎你去吗?”

  嘉禾捧着汤碗,卷翘的眼睫一颤, 回道:“会去。”

  秋猎年年都有,永宁侯府年年都在受邀之列。武将家的儿女自十五岁起便可随皇家一同参与秋猎。阿兄已跟着去了三年,年年硕果丰富, 去年更是猎到了秋猎作为彩头的鹿, 被延庆帝大加赞赏了一番。

  嘉禾虽不会舞刀弄枪,可到底从小受爹爹阿兄熏陶,骑马射箭倒是还不赖。前世她因病未参加延庆十三年的秋猎, 自程令芝那事之后,她有好长一段时日没出去散过心了,秋猎这热闹自然是要赶的。

  骆远听闻她要去,欢喜地道:“这回秋猎我也会去, 太子殿下说我武艺非凡,让我带领一支护卫队一同前去。”

  骆远提起太子之时,眼中满是钦佩。诚然太子虚怀纳谏又勤政爱民,是所有人都仰望的存在。

  今年延庆帝身体抱恙,秋猎由东宫主持,二皇子府三皇子府也会参与。嘉禾心里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上一世便是在围猎之时,因马匹发狂冲入崖下坠崖而“亡”的。

  嘉禾前两世从未留意过太子,时隔多年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有些记不太清太子坠崖的日子具体几何,只大概记得是天渐冷的时候。

  会不会就在这次秋猎?

  思及此,嘉禾对骆远道:“此次秋猎你在守卫时多注意马匹,秋日天干物燥,马匹通人性也易躁,若是马匹发狂伤了人便不好了。”

  骆远道:“这点你放心,秋猎用的马都是由专人看管的,都很温顺。”

  “那便好。”嘉禾微微放了心。

  这一世有许多事已经变得和前世不同了,比如前世太子在她与沈云亭定下婚约后不久便同银朱有了婚约,可这一世太子却未聘银朱为妃。

  再比如前世这一年黄河水患频频,入秋后飓风来袭,黄河发了大水冲垮了新修的堤坝。可这一世,因为二叔贪腐之事被揭发,朝廷彻查了堤坝贪污案,寻回了被贪墨的银两,重新修建了堤坝。

  故而这次虽发了大水,但伤亡人数对比前世少了一大半。大水过后,虽有疫病,但都控制在小范围内,并未祸及京城多地。

  也因如此,国库拨出的赈灾银比之前世节省了不少,也有了余钱为凉州前线扩充军备粮饷。

  年初灯会之时,她还提醒过太子要小心疯马。太子心细且他答应了会多留意。

  嘉禾也不确定前两世发生的事是否这一世还会再重演。还是同骆远提了一嘴:“虽已准备完全,可还是多加留意为好。”

  “我记着了。”骆远吃掉碗里的小酥饼郑重点头,把嘉禾交代的事记在心里。

  午后,程景玄和骆远一同回了军营操练。如今突厥频频挑衅大邺,迟早必有一场大战,军中众人不敢懈怠半分。

  连爹爹这些天寄回来的家书也少了。眼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嘉禾每回给爹爹寄家书,都不忘提醒爹爹莫要大意,只盼爹爹不要和前两世那般忠魂埋骨他乡。

  送走骆远和阿兄后,嘉禾继续回屋准备秋猎要用的骑射装。

  她的婢女流月掀开屋里珠帘走了进来。

  嘉禾未抬头,出声问了句:“何事?”

  流月将手中信封交到嘉禾手里,为难道:“沈少傅他又托人给您送信来了。”

  嘉禾微微抬头看向流月手中厚厚的信封,冷淡道:“你放下吧。”

  流月应了声“是”,将沈云亭寄给她的信摆在了床头小桌几上,随后退了出去。

  嘉禾瞥了眼信,面色无波继续手头上的事。

  黄河发了大水,太子命沈云亭南下赈灾,沈云亭已离京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沈云亭每日都会给她寄信过来。每回的信封都装得满满当当的,似是在信中有说不完的话要告诉她。

  嘉禾抿唇,思及前世沈云亭外放去边关偏远之地时,她也曾日日不断地给他寄信。

  因为那时她每日都在挂在他,想告诉他,她想他。还想问他一句,他想她吗?

  整整一年她都在盼着沈云亭告诉她那两个字。

  可到了边关才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他的答案,因为他从未打开过她送来的信。

  迷恋一个人的时候,有很多事懂了却想装不懂。总想着再等等看,再等等他就会回头看见她了。

  现下她同沈云亭之间完全反了过来。看着沈云亭就像在看当初的自己一样,锲而不舍地想要抓住心里那个人。莽撞无知地想将一腔爱意都倾诉出来。

  她忽然懂了当年沈云亭面对她时的感觉。

  厌烦却无可奈何。

  只想早日摆脱纠缠。

  越是被追逐越想远离。

  看着他挣扎,心中悲悯却对他同情不起来。

  待等到整理完秋猎要用的东西,嘉禾起身走到小桌几前,拣起沈云亭的信,一眼未看,将信丢尽了香炉之中,用烛火将信焚尽了。

  这是她烧掉的第二十七封信。

  *

  三日很快便过去,秋猎当日,嘉禾同程景玄一道去了白云山皇家猎场。

  嘉禾一身骑射装束,长发盘起,脸颊素净白皙,秀眉长扬,多了一股往日没有的干练英气。

  今年事多,先有西北悍匪之乱,后有黄河水患,京城百官忙于政务者甚多,好不容易办了场秋猎,自是都出来了。

  办秋猎一则能让忙碌已久的百官散散心,二则君臣一同参与秋猎也有君臣一心稳定朝野之效。

  太子遥遥站在众人之首,金冠红缨身着浅金骑射装,气度非凡。他身侧站着二皇子李铭和三皇子李炽。

  三皇子李炽与太子一母同胞,乃是纯仪皇后所出,乃嫡系血脉,身份尊贵。三皇子李炽与太子李询虽是一母同胞,个性却千差万别。

  太子仁厚谦恭,长得更肖似纯仪皇后温柔随和,三皇子李炽则暴虐狠辣,五官硬朗与年轻时的延庆帝一般无二。

  二皇子李铭的生母卑微,长相平平,连才德平平。传闻乃是纯仪皇后身旁的洗脚婢女,纯仪皇后怀着太子之时,因一双眼睛与纯仪皇后颇为相似而被延庆帝临幸。

  这名侍寝的洗脚婢女本以为攀了高枝,却没想延庆帝只拿她当纯仪皇后的替身消遣,纯仪皇后生下太子之后,延庆帝怕惹纯仪皇后伤心,本打算立即处死这个婢女,却未料她怀了二皇子。

  生下二皇子后,延庆帝将她一杯毒酒赐死了。留下二皇子寄养在宫中一名无宠太妃的身侧。

  也因此二皇子素来与太子和三皇子不合。二皇子在朝中势力不如母家鼎盛的太子与三皇子。

  前两世三兄弟之中,死得最早的便是这位才貌平平生母卑微的二皇子李铭。

  这一世二皇子李铭尚未变成挂在城门口的尸首,三皇子李炽身上还带着未褪的少年气。太子尚还温雅谦和。

  皇权斗争残忍,嘉禾想起前两世这三兄弟你死我活的结局,心下有些唏嘘。

  秋日风清云淡,所有的暗涌似都遮掩在平静之下。

  这次秋猎,玉筝也跟着来了,为得自然是和阿兄呆在一块。她披着一件避风的小斗篷,紧挨着阿兄站着,阿兄忙站在风口替她挡风,两人藏在衣衫之下的小指正勾连在一起。

  上个月,爹爹得空从边关回来了,一回来便进宫向延庆帝提了小儿女间的婚事。

  永宁侯府世代忠良,且祖祖辈辈男儿从不纳妾,延庆帝又早知自家宝贝女儿的态度,欣然应允了。

  如今阿兄与玉筝只待择期成婚了。

  秋猎为期五日,第一日为自由狩猎,个人可以随自己的心意捕猎。白云山幅员辽阔,猎货丰富,草地丛林所分布的猎物不同,众大臣在随太子焚香祭天后,骑马分散向各处。

  阿兄带着玉筝,同骑一匹马去远处山麓草地上打小兔子去了。

  骆远带着一队人马守在山下。

  嘉禾骑着枣红马驹独自一人往山上丛林而去。接近正午,秋日艳阳高挂山头,嘉禾骑着马向阳而去。

  远处有一人,稳坐在骢马之上,午时正烈的日头照在他身侧散开一阵光华。白皙精致的侧脸在艳阳下泛着细碎的光。

  山风呼啸,他的素色银纹长袖翻飞着。

  他朝嘉禾走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漾开一抹笑:“好久不见。”

  嘉禾神色微垮,只冷淡地问了沈云亭一句:“你怎么在这?”不是南下赈灾去了吗?更何况他素来对骑马射猎没什么兴趣。

  沈云亭一愣,望向嘉禾冷淡的脸庞,微丧地垂眼:“京中有事,我便回来了。我先前在信中同你说过。”

  她不知道他回来了,应是没看他送给她的信。

  “信我烧了。”嘉禾道,“往后别送了,废纸。”

  话毕,嘉禾调转马头避开他。

  沈云亭追了上去,缓缓跟在嘉禾身后。

  “南边的山水和京城不同,更绮丽秀美。可以在成片的荷塘泛舟采荷,亦可踩在石板小逛遍大街小巷。那有很多你爱的小点,芝麻糍、甜豆花、麦芽糖糕、豆沙卷,我猜你会喜欢,还有……”沈云亭跟在嘉禾身后,轻声说给她听。

  嘉禾皱起秀眉打断他的话:“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想告诉你我信上写了些什么。”沈云亭嗓音略暖,似柔风划过树梢枝叶般,“我说给你听,不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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