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千金回来了 第34章

作者:杜卿卿 标签: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算了,没有什么。”慕则绪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他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转头对着张氏道:“大姐姐的为人您也是清楚的,她何至于说那样的话和二姐姐计较,定是二姐姐误会了。”

  良心过不去,慕则绪板着脸,“二姐姐,大姐姐是女儿家,有些话她没有那样的意思,你不要曲解她的意思,省得败坏大姐姐的名声。”

  慕念瑜脸色沉了沉,到底不是亲姐弟,慕则绪明明讨厌慕念瑾,可还是会替她说好话。

  慕念瑜勉强挤出一抹笑,“是。”

  *

  第二天早上,想起江寒恕找她有事,慕念瑾更衣梳妆,不过,她倒是先见到了张家人。

  今个是她及笄的日子,张家人也来了。

  张氏和慕念瑜领着张家一行人,慕念瑾的舅母朱氏进去屋子,打量一圈,阴阳怪气地道:“本是端午佳节,我们还得过来给念念你祝寿。”

  慕念瑾淡声道:“朱舅母若是不愿,可以回去。”

  她都不在意慕家人了,又何需顾及张家人的面子。

  朱氏脸色一僵,没想到慕念瑾这般不给她面子。

  朱氏还想说什么,只见郁桃急匆匆进来,“小姐,定北侯来咱们府里了,他正在府里等着您。”

  慕念瑾有些摸不着头脑,江寒恕怎么来这么早啊?

  张氏觉得不对劲,“定北侯来做什么?”

  郁桃咧着嘴笑起来,只觉解气,“定北侯来接我们小姐去魏国公府,国公夫人要给小姐办及笄礼。”

  魏国公府?

  那可是开国一等国公府,无上的煊赫,曾跟着先帝打下过江山,世代传承爵位,府里子弟也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在朝中和京城的地位,比之那些郡王的分量还要重。

  张氏和慕念瑜愣在原地,魏国公夫人怎么要给慕念瑾办及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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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离开慕家(三)

  屋里一行人面面相觑,张氏急忙道问道:“国公夫人怎会给念念过及笄礼?”

  郁桃却是不回答她,只是对着慕念瑾道:“小姐,侯爷交代了,让奴婢把小姐平常用惯的东西和衣物都收拾好,侯爷在厅堂等着您呢,小姐您先过去吧,奴婢在这儿收拾东西。”

  收拾行李,这是要做什么?

  慕念瑾想不明白,准备待会去问江寒恕,她点点头,“那我先过去。”

  不仅慕念瑾觉得奇怪,张氏、慕念瑜等人更是震惊不已。

  见慕念瑾出了屋子,张氏和慕念瑾对视一眼,慌忙跟在慕念瑾后面。

  听说江寒恕来了府上,慕连山连早膳都未用呢,急忙迎上去,“侯爷光临,蓬荜生辉,不知侯爷是有何事?”

  江寒恕并未回答,坐在梨木椅上,不紧不慢拿起茶盏,撇去浮沫,动作矜贵。

  江寒恕虽是武将,可他是皇亲国戚,举止自然是一等一的优雅,他饮茶的动作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只是,见江寒恕一言不发,一大清早,慕连山后背竟生出了一层冷汗,心头也像是系了块大石头似的,直往下坠。

  难不成慕家哪个人得罪了定北侯?

  到了厅堂,慕念瑾走过去,笑吟吟地道:“侯爷,您来了。”

  江寒恕“嗯”了一声,放下茶盏,薄唇勾了勾。

  望着这一幕,慕连山是目瞪口呆,他拍马屁讨好江寒恕,可江寒恕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儿。他那个大女儿一出现,江寒恕的语气竟然这么温和。

  张氏走过去,压低声音道:“定北侯来做什么?”

  担心江寒恕是来向慕家人问罪的,慕连山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

  慕连山是从四品的官职,官职倒不算太低,可他并无实权,他躬了躬身子,“侯爷,不知侯爷是有什么事,可是慕家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侯爷?”

  “不长眼的,倒是有一个。”江寒恕漆色的眼眸扫他一眼。

  慕连山急忙道:“是哪个,下官这就好好管教他。”

  江寒恕神色淡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慕大人为官多年,却是连修身齐家都没做到,任由慕府那些人亲疏、长幼、尊卑不分。”

  “唰”的一下,慕连山额头的冷汗留下来,江寒恕这话的意思,感情他才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后背的袍子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背上,他惶惶不安地低下头,“侯爷教…教训的是,只是下官愚…愚笨,还请侯爷明示。”

  笨就笨着吧,江寒恕懒得费口舌,对着慕念瑾道:“走吧。”

  慕念瑾有些懵,“去哪儿啊,侯爷?”

  江寒恕解释道:“去魏国公府,给你过生辰。”

  眼看慕念瑾还想问下去,江寒恕又道:“昨天晚上说好的,今天来接你。”

  慕连山胆战心惊听着江寒恕与慕念瑾的对话,江寒恕把他这个当父亲的当成空气,却和慕念瑾这么熟稔。

  慕念瑜、张氏还有其他慕家人也听到了这番话,各个神色莫名。

  昨天晚上?慕念瑜心里一紧,昨晚慕念瑾跑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会和定北侯扯上关系?

  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慕念瑾去魏国公府,若是慕念瑾去了,那不就入了魏国公夫人的眼了吗?

  慕念瑜挤出一抹笑,“姐姐,好端端的,定北侯怎么会带你去魏国公府过生辰?”

  “是啊,念念,这是怎么回事?”魏国公夫人要给慕念瑾办及笄礼,这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张氏却笑不出来。

  放在平时,魏国公夫人邀请慕念瑾去他们府里,那是天大的荣幸。

  可今个是慕念瑾及笄的日子,慕念瑾是慕府的姑娘,若去了别人府上过生辰,把他们慕家往哪儿放,他们慕家又不是死绝了一个人都没有,也不是没银子给府里的姑娘庆生,这可是要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呢!

  张氏低声下气地道:“侯爷,魏国公夫人要给念念庆生,实乃荣幸之至,但念念这孩子身子弱,又不常出门,贸然去叨扰国公夫人多有不妥,不如等念念过了生辰,明个让她亲自去魏国公府向国公夫人道谢。”

  “慕大人说自己是个蠢的,我看你那夫人和你那养女也是如此,慕大人有时间还是多管教管教慕府其他人。”江寒恕神色冷淡,话里透着讥讽。

  张氏和慕念瑜脸色一僵,江寒恕这是在骂她们蠢笨如猪?

  虽说她们不是顶顶尊贵的人,可也从来没人当着她们的面这么骂过。

  然江寒恕是侯爷,张氏与慕念瑜不高兴又如何,只能承受着。

  像是被当众打了一巴掌,她们二人脸色青一块白一块,难堪极了。

  江寒恕又不紧不慢地道:“慕小姐聪颖懂事,蕙质兰心,姑母见了一面,就喜欢上了慕小姐,见你们这些人捧着块石头当成宝,姑母看不过去,特意给慕小姐过生辰。”

  江寒恕盯着他,“慕大人,你允,还是不允?”

  虽说是问话,可显然江寒恕并没有征求慕连山同意的意思,便是慕连山不同意,他也会把慕念瑾带走的。

  好在慕连山到底在朝为官,不是个太蠢的,他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隐约也想明白了几分,能看出来江寒恕对张氏、慕念瑜二人的厌恶。

  他急忙道:“能得国公夫人的喜欢,是念念的福气,也是我们慕家人的福气,贱内和瑜儿不懂事,果真是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求侯爷不要和她们一般计较。”

  头发长见识短?

  先是被江寒恕说她们蠢,这会儿又被慕连山骂,张氏与慕念瑜二人脸色铁青,身子气得直发抖。

  慕连山继续讨好地道:“不过侯爷贵人事忙,就不麻烦侯爷了,还是由下官把念念送到魏国公府吧,下官还有贱内也厚着脸皮去魏国公府给念念庆生。”

  把慕念瑾接走,是为了慕念瑾开心,若是慕家人跟着去了,那不是扫兴吗?

  江寒恕淡声道:“姑母不喜见一些不相干的人。”

  慕连山、张氏、慕念瑜:……感觉受到了浓浓的嫌弃!

  他们才是慕念瑾的家人,哪里是不相干的人!

  不过,这种话慕连山可不敢说出来,他赔笑道:“那我们就不去打扰魏国公夫人了。”

  慕念瑜紧紧攥着双拳,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

  那魏国公府在朝中和京城盘根错节,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时,老魏国公曾是太子太傅,老国公离世后,这份恩宠延续下来,新任国公也很是得圣上器重,便是几位皇子也抢着求娶魏国公府的姑娘,足以见魏国公的煊赫。

  而那魏国公夫人,也不是一般人,乃永宁公主驸马靖勇侯的长姐,也就是江寒恕的姑母。

  江夫人出身江家,高门将女,未出嫁时,江夫人曾提着刀去到边关杀敌,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那些皇亲国戚见了江夫人也不敢摆架子。

  成了亲,嫁进魏国公府,江夫人成了国公夫人,那可是宫里的常客,太后和皇后时常请江夫人进宫。

  慕念瑾何德何能入了江夫人的眼?

  慕念瑜不甘心,好不甘心。

  不管江夫人是否真的喜欢慕念瑾,一旦慕念瑾去了魏国公府,要不了半天,这个消息就能传遍整个京城世家圈子,到时候,那些夫人、贵女们肯定会上赶着和慕念瑾交好。

  这个风头,不能只让慕念瑾一个人出啊!

  慕念瑜露出笑,只是那笑容有点刻意和僵硬,“侯爷,大姐姐不常出府,只郁桃一个人陪着大姐姐,我不放心。再说了,今个是大姐姐及笄的好日子,还是有家人陪着更好些,省得外人说什么闲话。我确实愚钝,但照顾大姐姐还是会的,就让我跟着大姐姐去魏国公府吧,我一定片刻不离大姐姐。”

  听到这话,慕念瑾细眉微扬,江寒恕前脚说她蠢,慕念瑜这会儿可就自己承认了,她这个便宜妹妹,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换做其他人,估摸着要被慕念瑜这番话打动了。

  但江寒恕目光透着一二分讥讽,“既知蠢,就别去丢人现眼了,省得损了慕小姐的面子。”

  恍若满满一盆冰狠狠砸到了身上,慕念瑜脸上的笑意凝在了嘴角,那一个个字,像刀子似的,直往她脸上扎。

  若是地上有个缝,她恨不得一头钻进去,也比当着慕念瑾的面丢人现眼强。

  “噗。”

  一旁站着的二房的慕念然幸灾乐祸笑了出来,定北侯这话说的没毛病,看慕念瑜以后还敢不敢装可怜装柔弱了!

  听到慕念然的取笑,慕念瑾更加觉得丢人。她忍不住在想,慕念瑾是不是也在看她的好戏?

  慕念瑾不得张氏疼宠,少不了慕念瑜挑拨离间,江寒恕声音重了几分,“鱼目成不了珍珠,更别妄想去取代珍珠,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还是趁早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慕念瑜头越来越往下低,江寒恕话里的警告和高高在上的无视,让她无地自容。

  没有被慕家收养之前,慕念瑜有过窘迫难堪的经历,成了慕家小姐后,她摇身一变,变得光鲜亮丽,她很长时间没有再觉得尴尬丢人了。

  可今个,她这么多年费心思营造的一切,被江寒恕轻飘飘几句话,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