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穿的身份被直播曝光了 第77章

作者:泰哥儿 标签: 天之骄子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谁都都没注意到,角落那被保护得极好的少年潍,正沉着眸子紧盯水面,而后没有一丝预兆地鱼跃入水,行为举止非人哉。而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除了湖面上泛起的轻微涟漪,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

  秘境这词虽然听起来十分神秘,但实际就是各得道仙君飞升后产生的时空缝隙,在里头自成一个小世界,因为裂缝中蕴含着丰富的天地灵气,而后小世界自成生出镇守法宝或稀世灵药。

  呈书只感觉自己置身在虚无的黑暗中,耳边响起沉闷铜钟撞响起的敲击声。

  “咚咚咚咚咚…”足足五下。

  那声音不断回旋在寂静的黑暗中,盘旋传响。因为周边无人脑袋放空,她还想了一下,五下铜钟响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旧王登基?

  这个怪异的想法随着突如其来的刺眼光亮消失殆尽,逼迫她抬手遮挡住亮光。等到那光亮消失殆尽,还没来得及将手放下,耳边乍现一道年青少年的声音。

  “书书,我们成功了。”

  书书?

  呈书诧异于如此亲密的叫法,可手上动作却不受自己控制地放下,抚上说话人右脸颊。又因面上动作和心中所想不同,她行动间十分僵硬,宛若提线木偶。

  等双目视野重新恢复清晰,呈书感觉表情都要崩坏了,虽然面上不听使唤地温柔浅笑。实际这笑容背后藏着的却是万分惊骇——因为她面前这个叫她书书的人,是庄侪啊!

  不对…好像又不是庄侪。

  因为无论是身量还是体型,面前这人都比真正的庄侪小上一圈,哪怕不考据这些外部因素,单说两人表情差异,庄侪也绝不可能像面前人一般,露出如此真诚爽朗的大笑。

  更不可能…叫她书书?

  呈书有些疑惑,她环顾四周,秘境内应当还在初冬,四周薄雪密布又清又冷,将两人温柔地包裹在一起,最后落在木板地上,点缀斑驳陆离。

  面前的“人”还在说,“书书,你可是来祝贺本君的?”说完,他还担忧地望向四周,低声笑道:“旧时承诺依旧有效,等我登基成了新王,定当迎你入门,做我楚国王后,受尽天下人爱戴。”

  庄侪讲这话时,眸间深处似有璀璨的光,看得呈书心头一窒,本不打算说话静观其变,却没想到这副身体再一次失控,温柔地回了一句:“好。”

  这短短一个字,竟然让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男人面上露出难以压抑的欣喜若狂。

  可还没等他有其他的行动,他们所站的木栈道尽头就传来了“咔嚓—咔嚓—”的脚步声,细细麻麻至少有十数人,声响由远至近,似大批人群正不断靠近。

  因着有人靠近的原因,面前这小庄侪瞬间收起喜怒形色的表情,端起冷脸,态度一天一地变化甚大。

  “陛下,义军已然赶来楚国,如今为祝贺您登基,均在城外喊叫着口号,士气如虹。陛下是否要让他们进城。共议建国大事。”

  “传。”小庄侪颇有储君范地点点头,声形皆具仪态。

  可来者并不像只有这一件事禀报。只见领头的长鬓老伯犹豫片刻,随即站立出队,拱手禀告:“现陛下已成楚国新王,呈书小姐虽作为谋士有功,现却无职无位,不应与陛下一道仪事,也不应住在宫中…”

  小庄侪抿嘴,面上表情难以形容,似憋屈又似无奈。

  可他不说话,参告者不说话,不代表了呈书没动作——她礼貌地行了一礼,缓步倒退离开,因为低着头注视地板,没有视觉干扰,思路也便更加清晰。

  “登基、楚国、庄侪…”这些关键词在她心里拆解,揉碎再拼凑。那一刻她隐隐有些意识到这是幻境,但又不是普通的环境,而是…庄侪的过去,他的心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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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修仙的打不过控鬼的(16)

  众所周知, 庄侪在成为快穿者前,是一统万国的储君。

  虽他因沙场刀剑无眼斩杀数万人,导致累累血债纠缠难以轮回, 却又因治国有道积累无数功德,破例被快穿局收纳,成为不日后的金牌快穿员。

  可呈书还是没想到——传闻中的盖世储君会是如此?

  …如此爽朗单纯,宛若新生儿一般直率。

  随着那“无份无位”的对话结束,画面霎时宛如油画褪色一般交融消退。

  下一瞬, 呈书就发现自己穿着一件浅蓝连帽斗篷, 端坐在宫内某庭内。风起轻柔拂动着她眉眼,端庄纤柔, 像极了定格的美人画像一般。

  庄侪急匆匆地来,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暖手炉, 不满地说:“这天气变化莫测,怎得不在厅内等我?”

  “这雪也是为了覆盖丹鸣城的血孽, 让庄家外族数百口人一路走好…”

  置身事外的呈书百般无聊, 留意了下“自己”说话的声音, 竟发觉和真实声线相差不大,想来也是幻境造就的原因。

  “只差一步…”提及外家的话题, 庄侪刚刚还算平静的神色瞬变,个中悲痛浮现其中, “如吾早来一步,内杀得原楚王措手不及,那外家就不会惨死吾面前…”

  看着对面人强忍的泪水,呈书心中可算是感悟万千——长大后的庄侪可没有那么喜怒形于色, 明明这样率真的模样看起来更舒服。

  还有就是, 通过这三两句对话, 她大致规划出庄侪的心魔内容——庄侪应曾因一念之差,害得家族惨死面前,而后造成数千万年来的心魔。

  “哎…”

  呈书和“她自己”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安慰似地将手抚在庄侪背上拍打。

  因着进入幻境后灵气封闭,呈书没能感受到,不远处有一对主仆正观望着这个方向,低声细说讨论着什么。

  “啧啧,这太子也不知道前世修了什么福,偏偏撞上了楚王不得人心,楚宫萧条之时。先是假意臣服外派边境,实际养精蓄锐组队攻城…竟然还真的成功了,简直让人啧啧称奇。”

  说话人背后,站着一年长者,虽然覆面遮蔽,但一看身型便知是庄侪的得力谋士,也就是劝告庄侪不得和呈书单独处的楚国丞相马必怀。

  “运气罢了…”

  马必怀似不想参与这场对话,脚步斜倾几欲离开。

  “你这是羡慕了?”说话人讲话是贵族口音,悦耳动听,只是话中内容近乎讽刺,“马丞相该不会是怕呈书那小女郎抢了你的位置吧…”

  他也不管对方心情如何,继续说:“此女智多近妖,我听闻好几场战役都是她替庄侪谋划的,外界人因着她女郎的身份不敢多加讨论,私底下却称她为当世难觅的才女,又或者是…皇后。”

  马必怀没说话,只是紧握的双手暴露了他的心思。

  说话人端起虚伪的笑容,带着遗憾的目光注视着马必怀的神色,说:“我已经把解决办法交给你了,你自个琢磨去吧。”

  简直神神叨叨…

  马必怀抿紧双唇,表情狰狞像在强忍着怒气,过了好一会才放松下来,如同自言自语地重复念叨着同一个词:“智多近妖…”

  妖?

  “是啊,国君重江山,如果知道身边人是妖…”他心里千回百转,默不作声悄悄退下。

  *

  另一边,当呈书手抚上庄侪背脊的时候,场景又变了。

  这次换作了宫外一临湖小亭子,听身边伺候的宫人说,此地乃楚王避冬之春夏宫,地龙铺满全殿,以至于常年温暖近乎春秋。只是位置比较远,在楚国外郊,前来需换成两匹马,拉一天一夜才能抵达。

  那宫人还说:“小楚王对姑娘真好,听闻姑娘身体不适,特地吩咐奴婢好好照顾…”

  莫名的,呈书心头浮现了少许不安。

  讲道理,既然已经走完外家百口命丧眼前的剧情,庄侪也并无魔化的迹象,这一心魔应当已经度过了啊,怎得还有剧情?

  可人在秘境走,不得不低头,她听从幻境安排在四位宫人的带领下进了春夏宫内殿。里头,已是楚王的庄侪身披红黑帝王袍,孑然一身临于厅堂之外,留给门外众人的就是一道仪态极佳的背影。

  “楚王。”四位宫女同时微蹲膝盖,“女郎已带到。”

  竟然还称呼她为女郎?

  呈书默然——看来庄侪登基了好几年,这名曾为他立过大功的才女依旧没能获得一功半职,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解答了。

  四位宫女退下后,庄侪笑着坐到主座上,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说:“来,书书,坐到这边来。”

  又叫她书书…

  这种幻境和真实的撕裂感,让呈书分外不舒服。好在,幻境没有胁迫她坐下,反而恭敬地坐到距离较远的副位上,含笑而问:“陛下,今日是有喜事吗?怎么面色如此红润?”

  “算是喜事。”庄侪并没有介意呈书不遵从命令之罪,甚至好脾气地跟着换到副位上就坐,说:“吾今日为楚国干了番大成绩,受尽百臣夸赞。我想通过这么一个契机,为你谋得一份嘉奖,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对我说。”

  看得出来幻境里的庄侪是真的发自真心的快乐,连带着眉头都没放下过,随着嘴角高扬。

  可能是察觉到呈书的抗拒,他又补充了一句:“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提。”

  他没说的是——只要你想要,皇后、包括这个皇位都可以给你。

  总之这对话,这兴高采烈的模样,看得真呈书迷惑不已,差点以为自己猜测错误,此处并非庄侪的心魔幻境。

  紧接着她附身的身体张了张嘴,说:“呈书已知足。”

  话音刚落,对面人就把失望难受摆在了脸上,半是要求半是哀求地说:“什么都可以,书书你就提吧。”

  “呈书”没回答,漠然地将目光放到门外。

  不知是真呈书心中疑惑作祟还是什么原因,她觉得此处场景有些怪异——诺大的宫殿竟然只有她与庄侪的讲话声,而且从刚刚开始,屋内就一直有冷香浮动,嗅得人昏昏沉沉。

  庄侪还在说。

  “书书,你我携手数年共同扶持走来,在我心里你是最适合,也是最满意的皇后人选。”他讲话的声音越发大声,回荡在这会客厅内,震耳欲聋。

  可剧情里的呈书,听到这番真情告白却只是眼皮一跳,淡淡说道:“吾只是罪臣之女,何德何能做着楚国皇后?”

  “我说你能,你就能!”

  庄侪神情激动,竟然连尊称都忘了,看得出来他究竟有多急切。

  “陛下,算了吧。”连真呈书都觉得剧情里的自己过于懂事,懂得顾全大局了,“如今楚国内外动荡不安,新王上位还需时间磨砺切合,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得罪庙堂之上所有大臣,不值当。”

  “没关系,我不在乎。”

  他抢先辩白神色狰狞,却让呈书注意到——对面人面色比初见时更潮红了。

  可是“呈书”并无发现,微微启唇还欲再劝说什么,就听到一幽幽低音响起,问道:“你是不是…未曾心悦与我?”

  呈书表情一滞。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具身体的为难,既有喜欢也有担忧,但因为心头思虑过多,一时间没有讲话。会客厅氛围陷入到难以言说的寂静中。

  “你未曾心悦与我。”

  这次是陈述句。

  庄侪将桌上红盒扫开。那盒子掉落在地上滚上两滚,一支璀璨夺目的雪花发簪从那里头露了半截出来,碎成两半。

  这应当是他打算送给呈书的礼物。

  还没等“她”从难受中缓过来,对面人便半是强迫,半是命令地说:“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人。如果你执意不肯,那就只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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