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权臣的早死原配 第57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疲惫之色,难道不应该是一沾床就能睡着了吗?怎还要用药?

  温盈虽然疑惑,但并未多问。

  沈寒霁去熄了灯,只留了一盏小灯,旋即回来上了床,躺在了外边。

  温盈依旧靠着最里边,中间空出了一人的距离。

  二人静默了半刻,沈寒霁躺进去了些,伸出了手臂拉住温盈的手腕。

  温盈一怔,有些戒备:“夫君……你做甚?”

  她大病初愈,他总不该禽兽至此吧?

  沈寒霁把她拖到了自己的身旁,紧握着她的手腕。

  “睡吧。”约莫本就困乏,再有药效的作用之下,声音已渐渐沉了下去。

  温盈愣了半晌,见他没有动作,反而是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腕,有些莫名其妙。

  看了眼身侧已然双眼紧闭,睡得端正的沈寒霁。温盈叹了一口气,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他撰得极紧。

  本快要沉睡的沈寒霁,因她的动作而微睁眼眸,不大清醒的看向温盈,声音有几分低哑:“怎了?”

  温盈的手瞬间不动了,低声道:“无事,夫君睡吧。”

  沈寒霁低低的“嗯”了声,继而闭上双眼,不一会便传来非常细微的呼吸声。

  温盈因昏睡了三日,现下毫无睡意,微微动了动手,却还是被握得牢牢的,她只能瞪着帐顶。

  直到夜深,温盈才有隐约有些睡意。

  但才有睡意,身旁的人却蓦地用力把她的手抓得更紧,疼得温盈一激灵,瞬间没了睡意。

  “夫君?”

  温盈喊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去。

  沈寒霁并未清醒,只是脸色极为痛苦,额头沁出了汗水,紧紧咬着牙关,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莫不是做噩梦了?

  可在温盈的眼中,沈寒霁是那等几乎连死都不怕的人,如此还有什么是能让他感觉到怕的?

  到底是梦到什么,才会吓得向来处变不惊的沈寒霁满头冷汗?

  温盈的手一痛,瞬间让她从思索间回神来,只见沈寒霁比方才都还痛苦,紧绷得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似乎要从那噩梦中抽身出来。

  温盈忙推着他的肩膀,急急的喊道:“夫君,醒醒,夫君!”

  就温盈喊到第二声的时候,沈寒霁蓦地睁开双目,眼中隐隐带着血丝,把温盈吓了一跳。

  沈寒霁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只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看到温盈后,那些不自然的神色全都敛去。沈寒霁坐了起来,在温盈惊愕间,把温盈扯入了怀中。

  慢慢的平复着呼吸。

  “夫君……?”温盈微愣。

  沈寒霁哑声道:“什么都别问,让我抱一会。”

  有体温,有心跳,是活着的温盈。

  温盈被抱得紧,满腹疑问,也不知该问些什么。

  好半晌后,他才松开了她,也不看温盈,直接转身撩帐下了床。

  “你睡吧,我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汗水。”

  温盈:……

  她现今哪里还睡得着?

  等沈寒霁出了屋子,温盈撩开了帐幔,眼中浮现几分思索。

  看他方才的反应,虽被噩梦所吓,但好似一点都不意外。

  温盈倒是想问一问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可他迟迟未归,等着等着,困意也上来了,便躺下睡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沈寒霁也躺在了身侧。可她并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穿戴衣物时,温盈斟酌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沈寒霁先开了口。

  “昨晚就是做了个噩梦罢了,不必大惊小怪。”

  温盈扣着他身上的系扣,不解的道:“可夫君那么镇定的一个人,到底是梦到什么了,才会失控成昨晚那般?”

  一声低笑从温盈的头上传来,温盈抬头看向他。

  沈寒霁眸子噙着笑意,似笑非笑的道:“我说我昨晚梦到阿盈了,阿盈可会信?”

  温盈扣着系扣的手一顿,嗔了他一眼:“夫君莫不是梦到我变成了獠牙的青脸妖怪追着夫君跑,所以才会被吓成哪样?”

  沈寒霁笑了笑:“你没准还真的猜中了。”

  温盈脸上带着笑意,系扣扣好了,转身去拿腰封。背对沈寒霁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不想说,那便罢了。

  虽然透露着些许怪异,但她也不是那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

  早上与沈寒霁,还有堂兄一块用的早膳。

  早膳间,有下人来报,说船已经到金都了。

  当即沈寒霁与温霆就放下了碗筷,匆匆出了府。

  温盈让人再去多收拾一间屋子,等靳表兄来了,也能好好的休息休息。

  温盈用了早膳后,老太太寻来的嬷嬷也到了云霁苑。

  念在温盈大病初愈,所以今日只说一些关于宫宴的规矩,以及见什么人,怎么行礼,又该怎么称呼。

  温盈怕自己记不住,嬷嬷说一样,她便把一样记在本上。

  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时,本想给嬷嬷留饭,嬷嬷却说老太太那里已经留了饭,也就不劳烦她了,等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送走嬷嬷后,温盈正在奇怪沈寒霁和堂兄他们怎么没回来时,他们便回来了。

  靳琛也在其中。

  三日未阖眼,也未梳洗,靳琛显得有些粗糙。

  温盈吩咐下人领靳琛先行去梳洗。

  趁着沈寒霁回房换衣裳的时候,温盈跟了过去,

  沈寒霁现今虽时常宿在主屋,但衣物都在他先前住的屋子中。

  温盈关上了房门,转身看向他,问:“怎这么久才回来?”

  沈寒霁换着衣衫,回道:“方才,又被宣进宫中了。”

  温盈一愣:“又都说了些什么。”

  沈寒霁:“没什么大事,都是些夸赞的话,不过……”

  沈寒霁的话语顿了顿,温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沈寒霁偏了偏头,笑道:“阿盈是关心我?”

  温盈觉得从淮州回来后,他真的是奇怪了许多,总说些以前不会说的话,做些以前不会做的事情。

  但温盈确实是关心他,但同时也关心着堂兄表兄他们,更关心清宁郡主的事情。

  温盈耐着性子应付:“我自然是关心夫君的,到底不过是什么?”

  沈寒霁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便与她说:“不过便是我官职或有所不同了。”

  温盈回想了一下。好似梦里边,沈寒霁高中后是进了翰林院,就算再怎么变,他一个文臣总归也变不到武臣那边去。

  但温盈却没料到沈寒霁本该去翰林院做修撰的,可却去了大理寺……

  他们才用了午膳,宫里边便有圣旨来了。

  圣旨大概意思是这次沈寒霁,温霆靳琛护送官银与兵器有功,各有赏赐。

  沈寒霁为大理寺司直,掌出使推覆,参决疑狱,从六品,八月初一任职。再赏府邸一座,白银千两。

  比梦里边翰林院修撰更有前途,也更容易升官。

  而靳琛,温霆已考入大理寺为捕快,再升为大理寺评事,从八品,协同司直详断疑案,亦是八月初一任职,再各赏白银五百两。

  说白了,便是辅佐司直。

  沈寒霁接旨的时候,心生出了几分郁燥。

  大理寺司直,各种疑难案件倒是不无聊了,也比翰林院得趣多了,但为何要与他们牵扯到了一块?

  温霆便也就算了,他是温盈堂兄,他自当照拂,只是为何还有个靳琛?

  沈寒霁掩饰得极好,没有任何人擦觉出他心中所想。

  而其余护船有功的,皆有赏赐。

  有功的有赏,有过的也有罚,淮州草率决策官船只五十人护送的官员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

  至于清宁郡主一事,还不知结果。

  回了云霁苑,三人坐在庭院饮茶,温盈让人送了茶果过去,然后回了屋,与嬷嬷学习宫中规矩。

  凉亭中,沈寒霁煮好茶,给他们二人分别道了一杯热茶,微微一笑:“接下来两位便不是堂兄表兄了,而是同僚了,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二人也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喝茶的雅致愣是让他们喝出了喝酒的气势。

  沈寒霁笑笑,随即淡雅从容的饮尽了杯中茶水。

  温霆放下杯盏,脸色严肃的道:“他日我为妹夫下属,定然全力相辅。”

  靳琛也开了口:“我亦然。”

  官船一事,靳琛佩服沈寒霁,也收了怀疑的心思。

  当初他怀疑温盈在侯府过得并不好,也怀疑过沈寒霁也只是面上温和,面下对温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