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权臣的早死原配 第46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不过,因我先前的性子太过软弱,所以在侯府……”

  “所以在侯府怎么了?”

  温盈话还没说完,便被温大伯母紧张的打断了。

  温盈忙解释道:“不是大伯母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我先前性子软弱,所以也没有想着去培养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在侯府除却蓉儿,也没个能信得过的人。”

  “而现在夫君的小娘给了我一个铺子来打理,可我不大会看账册,也大不明这些铺子上边的弯弯道道,就算是要请一个女账房,也得用一段时间才能相信。而我如今能信得过的便只有大伯母了,我听说大伯母先前掌管中馈,打理铺子都是一把手,所以想邀大伯母去金都住些时日,教一教我看账册和打理铺子。”

  若非大伯父当年出事,大伯母耗费了家产想救回被贼人所掠走的大伯父,大伯母也不至于落得住在这小宅子。

  大伯母一愣:“你丈夫的小娘给你一间铺子来打理?那这铺子只是给你打理,还是给了你?”

  温盈道:“二娘把铺子的房契和账册都给了我,铺子的盈利也随我自己开销。”

  大伯母闻言,笑道:“你丈夫的小娘是对你倒是真的上心了。”说到这,继而言归正传:“你说的事我得与你堂兄说说,我也得想想,毕竟我许久未碰这些东西了,怕出错给你添麻烦。”

  其实温大伯母是想帮忙的。一是她疼温盈,想帮她。二是儿子都到金都了,她也不知多久才能见一次儿子,若是她也在金都照顾儿子的话,那也是挺好的。

  只是她从温家出来后,也有七八年了,怕自己对这些掌管中馈,打点铺子的事都不熟悉了。

  温盈道:“大伯母虽许久未碰这些东西,但也是了解过的,只需捡起来再熟悉熟悉便可。可我便不一样了,我从未学过,得从头学起才能明白。而且这铺子始终都是我婆母的,往后我想自己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私房和铺子庄子,但前提是我得先把这些账册和打理先学会了,再自己培养几个信得过的人。”

  听了温盈的这些有主见的话,大伯母心下诧异,这还是那个在温家时小心翼翼,便是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的盈丫头吗?

  侯府,估摸着比温府的水还深,才能让她有这些成长。

  大伯母拍了拍温盈的手,赞同她的话:“你说的没错,是得自己存一些。你婆母的始终是你婆母的,丈夫虽说也能给你银钱花销,但你若是哪一日缺银子花使,丈夫又给不了你那么多,又该如何是好?盼着别人的,总归是没有保障的,所以呀,只有自己手上攥着银子才是最实在的。”

  似乎哪一点点不确定也被温盈的话所动摇了,所以大伯母又道:“我与你堂兄好好说说,他疼你,也会同意我去帮你的。只是你继母那边知道这事后,会不会多有闲话?”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总归是继母,而她只是大伯母,按照亲疏来说,难免季氏会因知晓这事会闹起来。

  温盈道:“大伯母不说,我不说,堂兄也不说,她怎么能知道?到时候若是大伯母去金都的话,便说是投靠堂兄去,她自然不会多疑。”

  若是这事给季氏知晓了,她还不得闹得大家脸面都不好看?再而把身边的婆子安插在温盈的身旁,让带去金都教温盈。

  二人聊了许久,兰丫头适时进来说可以用饭了。

  温霆出去买了好些熟菜和馒头回来,与靳琛一同分给了外边的随从。

  又非什么大人物,带着十来个人出门太过招摇了。所以温盈这趟出来也就只带了两个教头和一个青竹,一个侯府的随从,还有便是蓉儿了

  吃完午膳,温盈便告辞回府了。

  下午回去小睡了一个时辰,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温盈与靳琛相继离开后,温大伯母才把儿子喊到了屋里,把温盈的想法给说了。

  温霆问:“母亲什么想法?”

  大伯母想了想,如实道:“我本来怕我太久没碰这些东西了,会出纰漏。可我又听阿盈说她没有信任的人可帮衬,我心里也是为她担忧的。我不仅把她当侄女,也把她当成了半个女儿的。”

  温霆笑道:“娘都已经定了,儿子自当是支持的,那母亲可是要与我们一同去金都?”

  听到他这么说,大伯母也露出了笑意,随而道:“与你们一块去,你那二婶又该有话说了。且我还需收掇好淮州这边的事情,你们先去。”

  温霆点了点头:“到时收掇得妥当了,母亲给我写信,我再托人护送娘和丫头进金都。”

  ——

  温盈在淮州过了两日舒舒服服的日子,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从金都出来至今,也没有犯过香瘾。

  今日是回来的第三日,温盈想起回来那晚做的好梦,便与府中的姊妹一同相约去游湖了。

  租了一艘画舫,五个人一同在画舫上边吃着点心闲聊,听到他们说好笑的事情,温盈也会跟着一块笑。

  而温府最小的一个庶女,才八岁,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便在一旁边吃东西边四处看看。

  忽然目光被湖岸上的白衣公子吸引了注意,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继而圆睁双眸,喃喃自语道:“长姐二姐四姐五姐,我好似看见神仙了。”

  一旁的温燕拿着小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是吃点心吃糊涂了吧,哪有什么神仙!?”

  “那边的湖岸上真的有好看的神仙嘛,不信你们自己看。”说着往湖岸边指去。

  温盈饮了口茶水,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在看到河岸边上的人时,惊得手一松,杯盏掉落到小茶几上,发出了“哐当”的一声,再而滚落到了地上。

  那一瞬间,温盈觉得她短暂的好日子,到头了。

  懵了,也傻了。

  她是眼花了?

  还是做梦了?

  若不是眼花,她怎可能看到了本该待在金都的人?

  若不是在做梦,那清冷自持的人怎会跟到了淮州?

  湖中的画舫的人望了上来,岸上的沈寒霁朝着不远处的温盈笑了笑,只是笑意不到眼底。

  似乎,她回来淮州的这几日,日子倒是过得非常惬意。

  若不惬意,还能出来游湖?

  还能与姊妹们笑得那般开心?

  一刻之前。

  候在岸边上的青竹是最早发现自家主子的,起初还以为自己思念主子过度出现了幻觉,但转而一想,自己这几日也没咋想自己的主子,又怎么会出现幻觉?

  待主子喊了一声青竹后,他才知道——主子真的到淮州来了!

  青竹疾步走来后,沈寒霁看进湖上的游船中,与姊妹们聊得开心的温盈,淡淡的开口询问:“娘子回娘家的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竹活似主子的蛔虫一般,回道:“也就回来的第二日在亲家堂兄家与靳表兄见过一次。而回淮州的途中,靳表兄也没有单独寻娘子说过话。”

  沈寒霁瞥了一眼他,随而面容淡淡的看回那言笑晏晏的温盈,嘴角拉平,脸上毫无温色。

  他自是能看得出来她何时是假笑,何时又是真的开心。

  在这里看得虽不真切,但也隐约看得出来她此时的心情很轻松很惬意,开心也是由内而外的。

  看到画舫中的一个小姑娘指向自己,沈寒霁看向温盈,笑了笑。但下一瞬间,只见她手中的杯盏落了下来,隐约可见她露出来的惊愕之色。

  看到他,就好似震惊得被晴天惊雷给吓到了一般。

  通俗一些来讲,就好似是见了鬼。

  这一瞬间,沈寒霁的脸色暗暗的沉了下来,心头竟有些不是滋味。

第40章 有辱斯文

  沈寒霁身姿挺立的站在湖岸边的榕树下,雪白的长袍广袖随风摆动。零星日光透过扶疏的枝叶落到了他的发上,白袍上,光泽温润。湖光潋滟,远远望去确实有那等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如同不可亵渎的谪仙。

  温府最小的庶女道:“看见了没,那是不是神仙!”

  这样的沈寒霁,任谁见了,都不禁的被其表象所迷惑,也难怪清宁郡主能偏执得似疯魔了样。

  这样的样貌和气质融合在一块的,世上着实难寻。

  温盈曾经也被他迷惑过,可时下却是一点都没有他被迷惑,反而有些烦躁和怒意在心底滋长。

  难能偷得余生半日闲,他竟然在她最闲适惬意的时候出现在淮州!

  也是他答应过她的,让她回淮州静一静,可如今呢?

  他这个人都已经出现在跟前了,他当初还不如不应她要独自回淮州的要求呢。

  她这才回来的第三日。余下还有一日半加上回途的三日,她还有余下的四天半呢。惬意的时光竟这么白白的浪费了。

  船上的温燕看清了岸边的人,惊呼道:“那不是姐夫吗?!姐夫怎么会在淮州,不是说了不来了吗?!”

  温盈听着温燕吵闹的声音,只觉得头痛,一口气堵在胸口处,呼不出来,更咽不下去。

  因姊妹几人都往岸上看去,谁都没有注意到温盈有片刻的不对劲。

  船靠岸的那半刻,温盈强迫自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起码,在姊妹的面前不能露出一丝端倪。

  上到岸上,温盈自船上下来之时,船摇晃了一下,身子也跟着一晃。这时在岸头的沈寒霁几步迈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温盈抬起头看向他,微怔了一下,但随即挂上了在旁人眼中无可挑剔的惊喜笑意。

  从船上下来,站稳后,佯装惊喜道:“夫君不是说不得闲吗,但怎么来了?!”

  温盈的惊喜之意似乎是溢于言表,若非在湖岸上看到她见到他那一瞬间的表情,沈寒霁都差些相信了她是真的很惊喜。

  沈寒霁面上也是挂着温柔的笑意,解释道:“圣上来了口谕,下个月初七在宫中设下宫宴,宫宴时再另行安排官职,如今我还有小十天的空闲时日,所以便来了。”

  “可夫君不需应酬了吗?”

  “应酬再多,也须得来看看岳父。”沈寒霁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很真诚。

  听着他这道貌岸然的话,本就因那什么熏香而情绪容易陷入焦躁的温盈,心下更是烦躁。

  温家姊妹已全部从船上下来了,拘谨的站在了一旁,都福了福身朝着沈寒霁喊了一声:“姐夫。”

  沈寒霁朝着她们温和的笑了笑,问:“我是否扫了你们的雅兴?”

  几个姊妹连忙摇头:“没、没有。”

  几人都是见过沈寒霁的,唯有七妹记不大清他长什么样了,所以才会错把他当神仙的。

  沈寒霁看向温盈,浅浅微笑:“那我可扫了阿盈的兴致?”

  温盈心底烦躁,面上若无其事的笑回:“未曾。”

  因沈寒霁的到来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也没有继续游湖,更没有按照原先打算定好的计划,先去游湖再去青山寺赏睡莲。

  回府时,自是夫妻二人同坐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后,温盈的笑意就有些挂不住了。索性转头卷起窗口的帷帘,用窗钩挂住,手肘再支着窗楣,手背支着下颌,面色淡淡的望出窗外。

  沈寒霁也未曾在这个时候与她说话,只是她看着窗外,他看着她罢了。

  沈寒霁知道她不喜。

  他答应过她,让她自己一个人来淮州,现今却是他出尔反尔,她有所不悦也是应当的。

  只是沈寒霁未曾想过,她竟如此的不希望在淮州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