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权臣的早死原配 第119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沈寒霁到天香楼的时候,已经巳时正。

  今日虽是初一,但也有不少人出门会友,大堂中已经坐了不少人。

  二楼上的一个雅间外有一个高大的男子,看到沈寒霁进了大堂后,便从楼下下来,走到了沈寒霁的面前,略一拱手:“沈大人,我家爷恭候多时了。”

  沈寒霁笑了笑:“劳烦带路。”

  随着随从上了楼,推门进了雅间,再而朝着屋中站起之人拱手作揖:“沈某见过三王子。”

  拓跋烈上前,虚扶了扶,笑道:“沈大人无须多礼,如先前相处那般便可。”

  大半年前,二人相见,沈寒霁猜测得出来拓跋烈的身份,但拓跋烈却不知他是谁。

  那会沈寒霁只说了姓,拓跋烈说了名字中的“烈”。二人虽只见过数面,但拓跋烈也挺喜欢这个大启朋友。的

  毕竟能在大启金都找到一个会听也会说东疆话,且还聊得来的朋友,太难了。

  拓跋烈当时只觉得相见恨晚,没能早些认识。

  昨日在殿上才知道原来那个姓沈的朋友,竟然是大启朝的状元。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这姓沈的朋友,不仅会东疆话,还很是健谈,知道许多东疆的风土人情,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且浑身散发着一股淡然从容,温润如玉的气质。

  当时若说这人将会中状元,他也信。

  二人落座后,拓跋烈给沈寒霁亲自斟了酒水,随而道:“昨夜我皇叔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昨天晚上的那种情况,要比试必然是奔着赢的目的去的。那东疆亲王本就想是想要在武上边赢了沈寒霁,再而羞辱他,但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自己丢了脸。

  沈寒霁说了声“多谢”,随而才道:“在下并未放在心上,三王子无需在意。”

  三王子笑了笑,随而道:“皇叔想要为难沈大人,不成想沈大人文武双全,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沈寒霁谦虚道:“只是多读了些书,再有便是父亲再三督促,才不至于荒废了那几套拳脚功夫,不足挂齿。”

  端起酒水,沈寒霁敬了他一杯。

  一杯酒后,拓跋烈开口道:“大启和东疆就是这一点不一样,在东疆若是家中皆是武官,便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从事文官一职。”

  沈寒霁淡淡一笑,对他邦内政不加以置评。但心中也约莫知晓造就今日东疆政权分割得厉害,太后手握大权的原因,很大的一方面便是武官握权过重。

  闲聊了片刻,拓跋烈道:“我看得出来,大启的皇帝对沈大人很是重视。”

  沈寒霁淡淡笑道:“蒙得皇上圣眷,不敢居大。”

  拓跋烈一笑,随而把他的酒杯倒满酒水,继而道:“其实此次我是奉父王之命,前来大启,请求大启皇帝赐婚的。”

  沈寒霁故意露出诧异之色:“可确定是哪位公主了?”思索了一下,又道:“如今适合年纪的公主只有两位,七公主已经定亲了,那么只剩下刚及笄不久的八公主了。”

  说到八公主之时,沈寒霁看向了对面的拓跋烈,以眼神告诉他——和亲之人,极有可能是这八公主。

  拓跋烈明白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继而端起酒水饮了一口。

  斟酌了一下,才抬眸看向沈寒霁,开了口:“其实我已有心仪了女子。”

  沈寒霁心中有数,却还是问:“是哪家姑娘?”

  “贵朝户部尚书,刘家之女。”说到这里,颇有些不好意思摩挲着手中的杯子。

  “刘家五姑娘?”

  拓跋烈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正是。”

  沈寒霁一笑,温声道:“若是喜欢,向我朝皇上直言便是,三王子何须这般扭捏?”

  拓跋烈紧张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然后才道:“毕竟远嫁东疆,那刘姑娘或对我有怨言。”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随而道:“听闻三王子会在金都待到二公主成婚后才离开金都,那正好在元月下旬,我新搬府邸的乔迁宴,届时宴请三王子和刘姑娘,三王子再向其表明心意,如何?”

  三王子愣了一下,随而讷讷道:“若是那刘姑娘不愿又如何?”

  沈寒霁提起酒壶,站起给他斟满酒,声音清朗:“难道三王子觉得八公主也会愿意远嫁东疆那么远?”

  三王子抬起头看他。

  沈寒霁放下了酒壶,慢悠悠地坐了下来,淡淡的道:“没有多少个贵女愿意离开国土,外嫁千里之外的,三王子又何必在意这一点呢?”他轻笑了笑,又道:“三王子是怕刘姑娘怨对自己,那不若待她好,疼爱她,让时间来证明三王子的情意,在下想,长此以往,便是冰山,都能融化了。”

  沈寒霁明白得很,他便是不说这些,拓跋烈最后也会向皇上禀明想娶的人是那刘家女,他不过是顺着拓跋烈的想法把这些话说出来而已。

  拓跋烈思索了一下,似乎想通了,露出粲然一笑。随而端起酒水敬沈寒霁:“多谢沈大人这一番话。”

  沈寒霁举起杯盏,与其一碰杯,随而一饮而尽。

  此番相见,拓跋烈的目的,怎可能只是为了个女子,不过是寻个借口,与他见面,加深几分情谊罢了。

  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又何乐而不为。

  放下了酒杯,二人相视一笑。

  ——

  温盈正与二娘说着话,下人便来传说亲家堂公子来访。

  出了二娘的院子,下人才道温霆神色匆匆,说有要事要见三爷。

  温盈微愣,若非真的是急事,恐不会在大年初一来寻。

  思索了一下,然后问了下人时辰。

  下人回了话。

  温盈略一思索。沈寒霁出去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半时辰了,也应该快回来了。

  随而吩咐:“你先把堂兄请进来,说三爷很快就回来了。”

  想了想,温盈还是让小厮骑马去寻。

  小厮才到门口,便遇上了刚刚回来的沈寒霁,说了温霆来了府上的事情。

  沈寒霁似想到了什么,脚下的步子加快地往云霁苑而去。

  回了云霁苑,便见温盈在厅中招待着温霆。

  温霆脸上有些严肃。

  沈寒霁与温盈道:“我与堂兄去书房说话,你且让下人莫要来打扰。”

  温盈应了声。

  二人随之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落座后,沈寒霁问:“可是那守城门的徐建出了什么问题?”

  温霆点头,随而道:“昨晚本是徐建守城门,可等换值的守卫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他,便让人去他家中看了,他家人却道徐建昨夜也没有回来。”

  沈寒霁微微眯眸,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珏。

  温霆脸色深沉,继而道:“而今日午时,有个手脚不干净的光棍老汉路过一家宅子,见门没有关上,便朝院子喊了几声,见没人应,四下也无人,便有了进室偷些物什的想法。进了堂屋中后,便看到了地上有一具已经冻得发紫的尸体。”

  沈寒霁抬起头,眼神微眯的看向他,声沉如水:“死的人是先前的昭武校尉徐建?”

  温霆点头,随而面露惭愧:“昨夜除夕,便想着回家中陪着母亲吃了一顿团圆饭,没成想就这一时没盯着,他便死了。”

  沈寒霁微微摇头:“非你之错,你便是盯着他,他也能设法寻了缝隙逃脱你的监视。”

  那人先前能做到昭武校尉的位置,便说明也是有些本事的,被人盯上,多少会感觉得出来。

  “且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你说说看,都发现了些什么?”

  温霆便回:“询问了周围的人,很多人都不大清楚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但有人说是住着一个聋哑的婆子和一个女子。而那女子究竟长什么样,没人知道,且因那里周围也没有什么百姓居住,徐建做事又小心,所以也没人见过他。”

  “一个聋哑婆子,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会不会就是那个……”温霆许下的话未说出来,只看向沈寒霁。

  “李清宁。”沈寒霁把他未说完的话补充上了。

  黑眸中有些许的冷寒从眼中跌了出来,用力的紧捏住了手中玉珏。

  “可要搜捕?”温霆问。

  沈寒霁摇了摇头:“大年初一,若是大肆搜捕,只会引起动乱。况且金都现今都是番邦的人,若此时大肆搜寻,恐会让他们觉得是在针对他们。”

  “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若是那李清宁丧心病狂的来害阿盈怎么办?”温霆担心温盈的安全,毕竟那李清宁最恨的人,应当就是自己的堂妹了。

  沈寒霁沉默,黑眸深沉。

  片刻后,沈寒霁道:“昨日裕王妃和裕小王爷都未出席年宴,若是李清宁回去寻了他们,他们未出席,也就说得通了。但他们必然会把李清宁匿藏了起来,要寻到她,绝非易事。”

  而且现在还要等着裕王有所造反动作,让人盯着他,反倒会他谨慎了起来。

  昨晚看他的神色,并不像是知道李清宁还未死一事。恐怕是李清宁威胁裕王妃和李泽,让他们不能把她活着的事情告诉裕王。

  估摸着还想裕王记恨他们夫妻二人,除去他们。

  温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金都城这么大,要寻一个人,俨然是大海捞针。

  沈寒霁沉思了半刻,然后才道:“过几日我要进宫见皇上,此事我会提起,而那徐建的事情,依旧按照凶杀案来查。”

  温霆深呼吸了一口气,应:“我明白该如何做了,但我还是希望妹夫能好好护好阿盈。”

  沈寒霁面色严谨,只说了四个字:“以命相护。”

  二人在书房中约莫一刻才出来,温盈听到他们出来了,便让下人撑伞挡雪,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见到了堂兄,见他面色不但没有放松下来,眉头反而紧锁,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温盈问:“堂兄既然来了,要不一同用了午膳再走?”

  温霆看到温盈,顿时想起了那李清宁的事情,面上露出了几分忧愁之色。叹了一口气,看着温盈,很是语重心长的道:“阿盈,往后可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

  温盈露出了几分疑惑。茫然地看了眼沈寒霁,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她便与堂兄道:“堂兄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不会让人伤到的。”

  许是知道自己太过严肃了,温霆露出了笑意,道:“看我,大过年的,说这些晦气话做什么。”

  温盈却是不怎么在意:“兄长是关心我,我心里明白的。”

  温霆点了点头,随而道:“母亲在家中等我用午膳,我便不留了,先走了。”

  “那我便不留兄长了,兄长慢走。”温盈也就没有再挽留。

  送走温霆,夫妻二人回了房,温盈把沈寒霁身上的大氅解下,挂到了炉子边上的架子烘烤。

  用竹板拍着上边的雪花时,温盈斟酌了一下,随而看了眼在一旁喝热茶的沈寒霁,开口问:“方才在书房中,夫君与堂兄说的事情,是不是与我有关?”

  沈寒霁动作微顿,但还是吹了吹茶水的热气,饮了一口茶间也思索了一下,在犹豫着该不该与她说这事。

  不说,便不会让她胡思乱想。

  说了,恐会让她心绪不宁,胡思乱想,但也能多加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