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03章

作者:玖拾陆 标签: 爽文 HE 穿越重生

  或许,她得给朱桓一点时间。

  上午,朱桓已经说过“不知道”了。

  这几年,她许是真的逼得太紧了。

  “这羊肉汤闻着可太香了,”唐昭仪弯了弯唇,挤出笑容来,把话题带开,“来陪母妃一块用。”

  朱桓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

  另一厢,霍以骁也提了些羊肉锅子回大丰街,一份送去给暄仔,一份捎给了温宴。

  黑檀儿喜欢奶白奶白的汤,却对羊肉用材很是不满,怎么看都没有鱼汤顺心。

  温宴揉着黑檀儿的毛,笑着道:“我喝我的,你喝你的。”

  暖汤、鲜肉,让人食指大动。

  温宴听霍以骁说朱桓,不由笑道:“与三殿下说了,倒也挺好。”

  霍以骁道:“他能理顺自是最好,若不能……”

  那就很遗憾了。

  在霍以骁看来,要说朱桓多么执着龙椅,其实也没有。

  能让朱桓醉心的是丹青书法,前些年,在习渊殿里十分中庸的朱桓,与诚王谈论起书画来,全是道理。

  朱桓只是习惯地顺从了唐昭仪的期待。

  无可、无不可,那就做让母妃高兴的事情。

  仅此而已。

  如今,状况不同了,朱桓有他的迷茫,若唐昭仪坚持,那朱桓与霍以骁之间,定然是会生矛盾。

  可霍以骁问心无愧。

  他把状况都和朱桓说明白了,之后,只是个人选择的不同。

  当然,朱桓向来孝顺,他也就能体会霍以骁对母亲的孝。

  这也是霍以骁能直接和朱桓开口的原因之一。

  二更天时,雪飘了起来,伴着呼呼的风,一直吹到了天明。

  清晨,上朝的官员们搓着手,互相问候着。

  “冷啊,”朱茂从轿子上下来,跺了跺脚,走到霍以骁跟前,道,“还是以骁火气旺,和平时一般。”

  霍以骁与他行礼。

  朱茂一开口,全是白雾:“天一冷,就想吃些热乎的……”

  “是,”霍以骁打断了朱茂的话,道,“昨儿下衙后,我就和三殿下一起去吃了些热乎的。”

  朱茂下意识地问:“吃的什么?”

  “诚家庄。”霍以骁道。

  朱茂瞬间不想说话了,干巴巴笑了两声,转过头去。

  霍以骁把朱茂堵得正着,瞬间清净了。

  大抵是这一茬让朱茂尴尬不已,又怕霍以骁和朱桓多问羊肉锅子,差不多有四五天,他都避着他们两人走。

  这让朱桓摸不着头脑,但是喜闻乐见。

  近些日子要烦心的事儿那么多,能少一桩是一桩,等下个月去了刑部,更能少些往来。

  只不过,能清净,并不等于能静心。

  好在,此处观政收尾,手头事务都得整理完毕,忙碌起来,总比空坐着强。

  午后,风小了些。

  一小吏寻来,说是赵太保请霍以骁。

  霍以骁起身过去,出了书房,他往身后看了一眼。

  窗户关着,看不到里头状况,但霍以骁觉得,朱桓似是放松了些。

  这几日,他和朱桓之间,虽然没有什么矛盾,外人也看不出端倪,但霍以骁清楚,那根弦绷着。

  不自在。

  这是霍以骁料想之中的。

  几个结果都有可能。

  胸怀开阔到拿得起放得下,朱桓显然不是那个性子。

  彻底闹僵,倒是有些可能。

  但更多的,就是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状况,不舒坦归不舒坦,但比起闹僵,倒也算不错了。

  大概,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可能都很难自在。

  书房里,朱桓放下了笔,把茶盏中的水一口饮了。

  他觉得自己走进了一团迷雾里,视线不宽,看东西影影绰绰,时而东侧有个影子,时而西侧才像正途。

  这是他的问题。

  他很清楚,可也清楚,要走出去,很不容易。

  平心而论,他反倒是羡慕霍以骁的性子。

  别看霍以骁拧得厉害,但也很直。

  心里有什么想法,哪怕是在御书房里,霍以骁都直接和父皇开口,把父皇气不顺了,他就顺了。

  这种能直来直去气人的能耐,也是本事了。

  朱桓没有这样的本事,也学不了,他只能自己想、自己悟。

  夜里,回到庆云宫,小内侍伺候朱桓净面:“殿下先暖暖手。”

  朱桓接了帕子。

  小内侍小心翼翼地道:“小的看您兴致不高,殿下这几日辛苦了吧。”

  朱桓睨了他一眼。

  小内侍道:“听说惠王前日去了围场,今儿带回来一头鹿,交给了御膳房,说是要给皇上尝个鲜。”

  朱桓奇道:“都落雪了还能猎着鹿?”

  “都这么说呢,”小内侍笑了起来,“惠王爷就想去围场跑一跑,没想到得了收获,说给皇上听,皇上都乐了。殿下若是这些天太辛苦了,不如也寻个日子,去放松畅快下。”

第752章 回家种田

  雪落了一夜。

  京城银装素裹。

  赵太保和金太师的神情严肃,千步廊左右各个衙门,气氛也相对沉默。

  北境入冬比京城早,风雪也更大,永平府境内积雪成灾,几座城池还好些,一些县城村子,过冬艰难。

  朝廷得立刻定下赈灾的法子。

  几个衙门统筹着,定了初步计划。

  还未完全敲定,金銮殿上先吵成了一团。

  “还是去年抽调了永平府加固物资的缘故,”有官员道,“为了添补北境三关的窟窿,不得不先抽调永平府,虽说后来补了,却也只补了八成,更要命的是,耽搁了时间。永平府本就只能在化雪后开工,去年入冬早、今年化雪晚,好不容易能干活了,当时物资又都抽走了……”

  霍以骁站在朱桓边上,缓缓抬起了眼皮子。

  灾情缘故,几个衙门昨儿都几乎忙到四更天,稍稍歇口气,就各自找把椅子打个盹,没一会儿就得上朝。

  连年迈体弱、平日只在衙门半日的金太师,昨儿都辛苦到了二更,更别说赵太保了。

  偏偏,灾情还是赵太保眼中很重要、不能错过的机会。

  吏部观政的伴读四公子可以不参与,但是,想要接下太子之位、将来当皇帝的四公子,必须得历练一番。

  老大人们都这么拼,霍以骁一个年轻人,只好奉陪着。

  霍以骁一整宿未眠,此刻听人一通胡说八道,烦得不住皱眉头。

  工部尚书覃政咳嗽着出来说话。

  为着工部里的大小窟窿,覃政拼了一条老命去定门关督建修补,把事情办好了,才保住了岌岌可危的乌纱帽。

  从北境回京之后,休养了一阵子,才重新开始处理政务。

  永平府城池增固是工部批的、物资也是工部抽调的,或者说,当日提出抽调永平府暂解燃眉之急的就是覃政,也正是解决问题的思路还算清晰,才能在御书房里得到将功补过的机会。

  如今,有官员质疑他当时的举措,覃政自不好缩着头。

  “抽调确实多少影响了增固的进程,”覃政道,“只是,增固的城池城墙,并不是底下村落房子。即便不抽调,大雪落下来,房子也毁了……”

  那官员不满覃政的回答,道:“大人的意思是,受灾的要自认倒霉?”

  “我可没有这么说,”覃政摇头,“雪情严重,百姓受难,这就是天灾。”

  官员道:“水患也是天灾,覃大人的下属、侍郎李三揭可是写过一篇名满天下的文章,讲的是处理水患,如何在平日疏通水道,引水入渠,减少雨季时的风险。怎么,下雨能防,下雪都不能防了?”

  覃政木着脸看了眼李三揭。

  他不蠢。

  他听出来了,这人哪里是议政办事,根本就是借着机会踩他们几脚。

  他覃政一个老头子,离告老也没几年了,那厢的目的,应该是李三揭。

  至于踩李三揭的目的……

  谁叫李三揭和温子甫哥俩好呢?

  一个是四公子的岳家叔父,一个胆敢在千步廊两声“贤侄”,啧!

  李三揭机敏人,自然也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