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6章

作者:玖拾陆 标签: 爽文 HE 穿越重生

  霍以骁冷眼看他:“做什么?”

  霍以暄双手按在霍以骁的肩膀上,把人压到桌边坐下,笑嘻嘻道:“你和温家那小丫头很熟嘛!她邀你游船,你今晚上去是不去?”

  霍以骁靠着椅背,没有回答。

  “去呗,”霍以暄道,“人家要尽地主之谊,你却不赴宴,未免太落人颜面了。到底是个姑娘家,这点面子,你还是要给的。”

  霍以骁哼了声。

  霍以暄亦坐下,凑过去继续道:“万两银子呢。

  我就说去年你急匆匆地问我借现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不大肆置产,又不金屋藏娇,也没有其他流水开销,按说不会缺银子花。

  原来啊原来,是为了救那小丫头。

  做好事还不留名,你到底怎么想的?”

  一提起被温宴识破的万两银子,霍以骁的脸色一沉。

  他没有当面怼温宴,此刻把气都撒在了霍以暄身上:“我怎么想的,关你什么事!”

  “关啊!”霍以暄摇着脑袋道,“那银子里有一大半是我东拼西凑弄来的。

  我跟温家小丫头没有万两银子的交情,几千两的交情还是有的。

  你要是不去游船,那我就去了啊。

  她要宴客,那船上自少不了美酒佳肴,说不定还有唱曲的、说戏的。

  西子湖那么大,孟钰昨儿带我们游的只一小片,我还没有过瘾呢!

  你别不服气,不然你现在就把那银子换我,要现银!”

  霍以骁气着了,也气笑了,在桌子底下就给了霍以暄一脚。

  霍以暄抱着腿一面喊痛一面笑:“说真的,那小丫头挺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晶亮晶亮的,跟蕴了水似的,笑起来那么甜,她说什么别人都得跟着点头说好,你居然能狠心不理。”

  明知道霍以暄是故意打趣,霍以骁还是来了脾气,啧道:“好看?你也想跟季究一样?”

  “老丈人问家底是不是?”霍以暄哈哈大笑,“前年中了秀才,来年会参加秋闱,只要不失手,举人应该不在话下。练过些功夫,骑射尚可。”

  霍以暄一边点火一边跑,自个儿拉开了门,大笑着躲出去了。

  霍以骁的性子时闷时狠,霍以暄这个当哥哥的,少不得操心。

  今儿发现有这么几桩趣事,打趣之余,亦有放心。

  这臭弟弟肯定默默喜欢人家小丫头呢。

  会喜欢人,就不算无欲无求,心中有着期盼,才不会一路阴沉下去。

  不止是霍以暄,霍怀定都焦虑过,那样的一个身世,又是如此处境,一蹶不振亦不奇怪。

  霍以暄把亲随叫来,交代道:“看着他,若是酉正都还在屋子里半步不挪的,你来叫我,今儿绑都得给他绑上船。”

  亲随重重点头。

  夜幕降临,驿馆里外都点了灯笼。

  霍以骁躺在床上。

  先前他睡着了,本以为会一直睡下去,哪知道越来越清醒。

  随着时间渐近,更是闭眼一瞬都觉得多了些。

  翻来覆去间,金桂花香从窗户传进来,绕在呼吸中,霍以骁翻身坐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么甜腻的味道,不及温宴身上的……

  指关节抵着额头,霍以骁叹了声,双手重新束发,出了屋子,蹬墙翻了出去。

  盯着他的亲随小跑着去报霍以暄。

  霍以暄连连摇头:“早些出门,还用得上心急火燎地翻墙吗?”

  驿馆离渡口不算远。

  华灯下的临安城,依旧热闹。

  岁娘在渡口四处张望,等到了戌初,一眼瞧见了从前头过来的霍以骁。

  她赶紧迎上去:“请四公子安。”

  霍以骁道:“她人呢?”

  岁娘道:“渡口上人来人往的,您往这边上小舟,姑娘在湖中花船上等您。”

  霍以骁跟着岁娘到了一处水岸,见她和船夫交代完,请他登船,冲口道:“你看着倒是驾轻就熟。”

  岁娘眨了眨眼睛:“确实不是头一回。”

  霍以骁脚下一顿,小舟晃了晃,船夫赶忙稳住小舟。

  小舟离岸,缓缓往湖中去,霍以骁站在船头,看着远处大小不一的花船,眉头一点点锁了起来。

  行了两刻钟,小舟靠上了一花船。

  霍以骁也不等人架木板,起身一跃就上去了,站定后,他转头问岁娘道:“之前引的是谁?”

  岁娘不怕翻墙,却也学不会霍以骁的工夫,正抬着头等木板,闻言一愣:“什么?”

  霍以骁咬着牙关又问了一遍。

  岁娘“哦”了声,还未回答,就听见了自家姑娘的声音。

  温宴从船舱出来,冲霍以骁笑了笑:“四公子想知道什么,不如问我。”

  湖风吹来,船舱四周的纱幔随风轻缓。

  温宴就站在纱幔前方,碎发叫风吹起,珠串轻轻响着。

  霍以骁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他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清雅香气,是他喜欢的。

  轻咳了声,霍以骁抬起脚步往船舱走。

  越过温宴时,他微微顿了顿,道:“你这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

  温宴莞尔。

第33章 一条船上的

  船舱里。

  案上摆了酒菜。

  霍以骁扫了一眼,大部分是江南一带、尤其是临安城里的名菜,并几样京城菜。

  他不算特别挑食,但也有一两样忌口的食材,眼前竟是一样都没有。

  温宴没有叫船上的小厮、娘子招待,只让岁娘守在一旁。

  请了霍以骁坐下,温宴陪坐,拿着酒壶给他添了一盏。

  霍以骁看向温宴,眉头微锁。

  温宴没有解开披风,船舱两侧亦摆了两只炭盆。

  虽然湖中夜风大,又是秋季,但在霍以骁看来,实在没有冷到这个地步。

  他记得温宴从前不怎么怕冷的。

  有一回,积雪到了脚踝处,他把皇上气得够呛,在雪地里罚站。

  遥遥的,听见清脆笑声顺风而来。

  后来遇上了才知道,是成安和温宴与几个小宫女一道在花园里打雪仗。

  温宴当时连雪褂子都没有披,黄嬷嬷在后头苦口婆心,她却仗着不冷不肯添衣。

  好多人都说,江南的冬天极少鹅毛大雪,与北方冷的截然不同。

  温宴哪怕不适应,这也到底不是腊月。

  今日请他登船游湖,却又摆出炭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霍以骁哼道:“你不若再多摆几个炭盆,便是三九天,都能在湖上飘着。”

  温宴只当没听出他话里的刺,笑道:“都说断桥残雪是一景,我还未曾看过,四公子说的在理,等今冬落雪时,我再坐船来看。”

  四两拨千斤。

  跟棉花似的。

  霍以骁不满意,干脆端起酒盏。

  “我自己酿的,”温宴道,“与城中卖的酒都不一样。”

  霍以骁抿了一口,是桂花酒,还是温的。

  他不喜浓郁的桂花香,倒不讨厌这盏桂花酒。

  温宴好像没有放足桂花的量,香气一下子淡了许多,又不晓得添了什么料,入口顺和。

  “你和成安平日还捣鼓这个?”霍以骁疑惑。

  温宴笑了起来。

  霍以骁会这么想很正常。

  在寻常人看来,父母亡故后的这一年,温宴是不会有心思去研究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

  能酿出一壶能入口的酒,自然是以前在京中掌握的手艺。

  事实上,酒是新酿的,手艺是前世成亲之后学的。

  霍以骁彼时的戾气远胜少年时,在宫中、朝堂行走,亦不可能远离酒水,郁郁之时,一壶冷酒接一壶,伤了肠胃。

  温宴听了太医的建议,又寻了几位京中酿酒的老师傅,从照着方子配酒到自己添温补的药材进去,虽不能说对身体有多大益处,但总好过之前的冷酒伤胃。

  时间长了,当然也清楚霍以骁喜欢什么样的口感滋味。

  此番从庄子回到定安侯府,温宴知道霍以骁八成会跟着霍怀定抵达临安,便早早让黄嬷嬷寻了材料、备了酒。

  不过这么些时日,从头酿造是不够的,就拿现成的调兑,今儿搬上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