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45章

作者:玖拾陆 标签: 爽文 HE 穿越重生

  既然有问题,那只能追着查,霍怀定相信自己和都察院手下这些人可以查得出来。

  至于,霍以骁为何盯上了闵郝,买卖的来龙去脉是什么,他口中的靠得住的来源又是谁,这一些,霍怀定不是不关心,而是现在不是重点。

  等之后回了霍家,霍怀定有足够的时间去和霍以骁沟通。

  霍怀定拍了拍霍以骁的肩膀,道:“后续交给我,今晚回府怕是要很晚了。”

  霍以骁颔首。

  霍怀定这才不疾不徐走向闵郝。

  “霍大人辛苦、辛苦,”闵郝脸上堆着笑,“才刚刚抵京,又有公务接上,霍大人,真是辛苦了。”

  “不敢当,”霍怀定笑容和煦,“都是替朝廷办事,不敢论辛苦,倒是我们这一大群人,给户部的大人们添麻烦喽。”

  两人你来我往,全是官场上的客套话。

  闵郝有心探一探底,偏霍怀定一口官腔,愣是什么风都没有透。

  “霍大人还得去太常寺吧?”闵郝问。

  霍怀定道:“是,得过去一趟。我进宫的时候没有遇上方大人,少不得去太常寺问问两位侍郎,再去方家走走。”

  闵郝客客气气地送霍怀定出去。

  他想,刚才看霍以骁和霍怀定交流,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八成没有谈及自己。

  因为人在谈论别人时,若那人在附近,都会下意识地看他。

  这两人,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

  闵郝如此安慰自己,送完了霍怀定,才回到里头。

  史侍郎抬眼看向闵郝,见闵郝冲他摇了摇头,他的心沉了沉。

  作为闵郝的下属,史侍郎的手上也不干净,而且,一旦坐实了太常寺开支被动了手脚,户部里倒霉的,首当其冲就是他。

  闵郝会毫不犹豫地弃车保帅。

  如果不能硬逼方启川和葛胥背下罪名,史侍郎就保不住自己的脑袋。

  他如何不心慌?

  史侍郎看向朱桓。

  这一整天,三殿下还是和之前一样,认真翻看文书,好似都察院稽查户部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一般。

  可史侍郎亲眼看到朱桓和霍以骁去了御书房。

  散朝那会儿,闵郝问及,史侍郎还没有想起来。

  下午时候,他总算想明白这几日里的反常的。

  这两人,看太常寺的文书看了很久。

  最初是四公子从库房领出来的,他看过之后,文书堆到了三殿下跟前,这还不算完,接下去又是四公子翻看。

  与其他衙门只各自看一次的方式不同。

  只有太常寺,他们反反复复看了很多次。

  前日四公子没有来,不知道去做了什么,昨儿回来,桌上放着的还是太常寺。

  他们必定是从中看出了端倪,才告到了御书房,就等着借都察院的手,把贪官揪出来。

  殿下们六部观政,三殿下这是要抢头功!

  史侍郎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霍怀定帮着霍以骁,都察院肯定会逮人给三殿下、四公子累功劳。

  他一个侍郎的脑袋,没有尚书份量重……

  若他能把闵郝的事情都供出来,三殿下能不能放他一马,好歹保住脑袋?

  史侍郎的这番心声,没有其他人知道。

  闵郝想借着陈正翰和霍怀定不在,把其他有可能出问题的文书处理掉,只是都察院来的人委实不少,他没有寻到下手的机会。

  不行就等到半夜吧……

  没成想,小一个时辰之后,霍怀定又回来了。

  闵郝瞪大眼睛:“霍大人这是……”

  “刚来了就走,忘了看看文书,结果去了太常寺那儿,我一头雾水,”霍怀定说,“安排好那些,我干脆就又过来了。”

  闵郝笑得干巴巴的。

  霍怀定的脑袋里哪里有什么雾、什么水?

  他分明气定神闲。

  朱桓依旧在宫门关闭前离开。

  霍以骁和霍怀定没有走。

  直到快三更时,霍以骁从小吏手中接过封条,涂上浆糊,替霍怀定把库房和都察院借用的房间都封上。

  所有的门窗,封得水泄不通。

  闵郝看他这架势,就知道没有处理的机会了。

  若不是不合规矩,四公子弄上去的就不是封条,而是木板了。

  各人各心思,各自散了回府。

  霍怀定风尘仆仆的,顾不上歇息,在书房里听霍以骁说了经过。

  “高方老大人的指点?”霍怀定心里有数了,“闵郝这只蛀虫,既然露了马脚,那就揪出来吧。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拿闵郝开刀。”

  霍以骁抿了一口茶。

  兴许是已经唬过方启川一回了,他再次向霍怀定胡说八道时,讲得很顺:“闵玥在围场把温宴得罪惨了。”

  霍怀定也抿了一口茶,丝毫没有质疑,颔首道:“原来如此。”

第300章 挣扎

  霍怀定如此“从善如流”,反倒让霍以骁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明明,他是想向方启川名正言顺地迅速收些“现银”,随口编了个由头,没成想,方启川恍然大悟地听进去了,现在,霍怀定也深以为然。

  这可真是……

  霍以骁揉了揉眉心:“伯父,您信这个说辞?”

  “我信啊,”霍怀定反问,“我为什么不信?”

  在临安时,霍怀定就告诉过霍以骁,不管他和温宴到底是何种关系,他们的利益其实是相通的。

  为了温宴而拿闵郝开刀,有何不可?

  罪名不是他们罗织的,也不是陷害,闵郝这人本就是罪有应得。

  霍怀定拍了拍霍以骁的肩膀:“你先前说,高老大人透露,闵郝可能还拿兵部做了文章?

  平西侯谋反的案子要翻,兵部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能借此摸一摸兵部里头的线索,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你现在不动闵郝,以后,也未必能绕过他。

  先下手为强,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倒是占了先机。”

  霍以骁没有吭声。

  他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是闵郝这人趁手而已,在霍怀定这儿,就成了一石数鸟。

  罢了,他就当是替温宴开了条道吧。

  翌日。

  朝会上,气氛凝重。

  所有人都知道,太常寺这次要蜕一层皮。

  方启川告病,躺在家中动弹不得。

  他毕竟是“主动”寻事,其实并没有那么慌乱,只是必须要装样子。

  躺了两天,在都察院确定太常寺的开支有很大问题之后,方启川让人把他抬到了衙门。

  方启川歪在椅子上,看起来病怏怏的,指着葛胥长吁短叹,道理一套接着一套。

  概括起来,就是葛大人你怎么能因为我才干不精、不懂太常寺事宜,就教给我错误的知识,让我毫不知情地就当了你中饱私囊的帮凶?

  一遍遍撇清自己之后,方启川又开始拉闵郝下水,让葛胥务必将功补过,把户部内应的状况交代了,只要葛胥供得好,他方启川一定拼尽全力替葛胥求情,从宽发落。

  毕竟,户部里的都是老朝臣了,拿捏人的本事无数,葛大人你是不是受了谁的胁迫?

  一个“老朝臣”,几乎是要把闵郝指名道姓了。

  对葛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后,方启川又要面圣。

  家仆或是小吏都没法把他抬进宫,他在宫门处下来,摇摇晃晃前行,最后手脚并用爬到了御书房外,往小广场一跪。

  如此不要脸的认错态度,皇上根本没眼看。

  他催着吴公公把人架走,好好送回方府去躺着。

  闵郝都听说了,在户部衙门里气得吹鼻子瞪眼。

  好一个方启川,这是不弄死自己就不罢休!

  可皇上都让人躺着,闵郝不可能冲去方府把方启川拽起来拼个你死我活。

  毕竟,方启川真的一分银子都没有拿过。

  想同归于尽,闵郝都寻不到法子。

  或许,他应该示意史侍郎咬方启川?

  至少咬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