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穿成师徒恋的圣母女配 第9章

作者:启夫微安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见只有小二出来,屋里就只一个小孩子在,那年轻的男人眼神闪了闪。

  擦肩而过,小二替周辑关上了门。即便没得到赏钱也高兴,哼着小调儿乐呵呵地跑下楼去。

  与此同时,单九优哉游哉地拐弯到了后院。

  后院的马童快将她带来的那头牛当祖宗供起来。割了最新鲜的草,小心翼翼地喂给那头母牛。虽然马童也不晓得为何掌柜的神神秘秘地打招呼要务必妥善照看这头牛,他蹲一旁看了半天,没看出这头牛到底有哪里不同寻常。

  见只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过来,他似乎有些奇怪,还猫着身子在一旁偷瞄了许久。

  单九好似没留意到他,端了个盘子蹲在母牛肚子旁边上手挤起了奶。鲜甜的奶水挤在陶瓷盆中,乳白的色泽极为喜人。她一边挤奶一边就在琢磨:是不是该想办法将这些奶水制成奶粉什么的?毕竟母牛的奶水也撑不了多久。过段时日没了奶水,她家小徒弟岂不是没奶喝?

  “不行不行,小孩儿不喝奶是长不高的。”虽然过了五百年,单九根深蒂固的养孩子守则第一条,小孩儿得从小和牛奶,补钙还长得高。

  嘴里嘀嘀嘀咕咕的,余光瞥着蹲在柱子后头的少年。

  目光交接,躲在柱子后头的马童被逮了个正着,脸上瞬间爆红。老实说,在对上脸之前,他没想到独身女子生得如此美貌。这一眼,叫他恍惚之中以为见到了神仙。僵硬了好半晌,马童才同手同脚地走出来:“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出来走动呢?家里人没陪你么?”

  说完这一句,他立即意识到不对。这衣裳穿着,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哪里是他能张嘴搭话的。

  眼看着他要往脸上扇巴掌,单九出声阻止了:“姑娘家出行需得家人陪同才可么?对不住,我是外乡人,不大懂城里的规矩……”

  马童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原来是外乡人!

  “姑娘,我看你孤身一人还是得花银子雇两个壮汉跟着为好,”那马童头一次见到单九这般好看的人,想说什么,欲言又止道,“这城里不太平啊……”

  单九眸子闪了闪,做出惊讶的样子:“不太平?可否告知为何不太平?”

  “这……”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那马童摇了摇头。

  单九见他神情为难,也不为难他。温声谢过他,端着一碗新鲜挤好的奶回了屋。

  她走上楼时,刚巧碰上沈临安师徒三人。两拨人狭路相逢,气氛有些尴尬。沈临安对单九态度倨傲惯了,虽然叫掌柜的送灵果缓和关系,但当面一时半会儿还拉不下脸。此时僵硬地站在原处,纠结着要不要给单九行礼。单九已经端着盆,擦肩而过。

  走廊里响起了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伴随着女人低声的哄劝和啜泣。沈临安脸色铁青,梗着脖子看单九推开门,跨进去,然后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师父,主母她……”沈临安小徒弟倒是态度转变很快,此时主母已经叫得很顺溜了。他看着那还在震动的门扉,心有戚戚,“是不是已经记恨咱们了?”

  沈临安喉咙里梗着一口气,到底这么多年居高的自尊心占了上风:“还未成婚,不算主母。”

  “可是……”单九与沈蕴之的名字早就刻在三生石上,不管过程如何曲折,这两人早已缘定三生。他们先前能心安理得地无视单九,不过仗着家主不喜单九,心仪之人另有他人罢了。

  “没什么,未进沈家门,就还是外人。”沈临安不知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徒弟,“你我这般,也不算无礼。若瑶光仙尊非要记恨,未免显得气量太小了些。”

  这最后一句话,他是拔高了嗓子说的。素来长头顶上的眼睛不住地瞥向关起来的那扇门。

  门里单九充耳不闻,将奶放到小童的面前:“喝吧。”

  小童笑脸一僵,不过一瞬,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不得不说,长得好就是讨巧,他这一笑,能叫人心软的一塌糊涂。魔主大人乖宝宝般握着两只小手,攥住了单九的一边衣摆,奶声奶气地道:“师父,我身体早已恢复,如今能进其他吃食了。”

  能吃其他吃食她当然知道,单九点点头,无动于衷:“……这跟喝奶有何关系?”

  魔主大人两手摇了摇,“我不想喝奶。”

  “别给我来这一套,”单九眯起了眼睛,“牛乳能长高,你这么丁点儿大,不多喝点将来妥妥的矮冬瓜。告诉你,我可不喜欢小矮子。”

  摇晃的手一顿,魔主大人抓到了重点:“你喜欢高个子的男人?”

  单九扬眉:“自然。”

  仔细一想,沈蕴之高大俊秀,身段样貌都是灵界独一份。虽然他成年的肉.体比起沈蕴之不相上下,或者说更胜一筹。但如今身体蜕化成幼童,骨骼也会重新长。养不好的话,确实可能会干瘪瘦小。想到往后要长长久久地膈应沈蕴之,魔主大人嫌弃端起那盆奶,慢慢地饮。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男主的人设了,他是个疯批,一个任性病娇的撒谎精

  还有这篇不是正统的修仙升,非主流的玄幻,偏言情向

第十一章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夜幕降临。

  风透过门窗吹进屋中,拂动得墙角的烛台上烛火摇曳。半明半昧之中,阴影将人的身姿拉得窈窕细长。魔主大人虽然没有讨好女人的经历,但人性偏好多少还是知晓一些。既然打定主意膈应沈蕴之,那自然就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单九这个人。

  这天下关于天衍宗的瑶光仙尊的传言很多,大多与桃色消息有关。

  五百岁的大乘期剑修,且是以善道入世。按理说,这样的资质,即便号称千年一遇天纵奇才的沈蕴之也不一定比她更出众。即便不被万人推崇,也不至于落到人人嘲笑的地步。但不知为何,自沈蕴之大张旗鼓地收徒之后,她便与丑角挂上了等号,成了众人奚落的对象。

  唔,说起来,沈蕴之的这徒弟是个什么来头?竟叫沈蕴之那人宠得跟眼珠子似的。

  小孩儿坐在桌边的板凳上,不知在琢磨什么,小眉头拧得打结。两条小粗腿儿自然地垂下在生下,不着地。全身上下加脑袋还没一尺长,不得不说,正襟危坐的模样当真十分好笑。

  “你怎么还不去睡?小孩儿不睡觉会变成矮冬瓜。”

  魔主大人不悦地抬起头,就见单九跨坐在窗沿上正扭头看向窗外天色。此时她一条腿支着,一条自然地垂落下来。这般懒散,没有半点正道仙子的样子。

  窗外夜凉如水,微风徐徐。拂动的树叶沙沙作响。洞开的窗户能清楚地看到一轮茭白的明月高挂空中,夜幕之中没有星辰。夜色渐深,城中家家户户早已经熄了灯。月光如水倾泻下来,为夜色中的城池披上一层薄纱。不知这女人在看什么,她已经盯着天空快半个时辰了。

  魔主大人眉头蹙起来,就见单九忽然跳下窗台,关了窗。

  单九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他从板凳上薅下来,拎一块墩布似的拎住了魔主大人的后脖颈。

  时隔多年,魔主大人猝不及防地再次被扼住喉咙,眼睛瞬间变红,杀气一闪。然而在单九注意到的瞬间他低下头去,鸦羽似的眼睫遮住了眸子。他耷拉着脑袋,四肢自然地垂下,任由单九提留着他去到内室。等被咕噜一下丢到床榻上,魔主大人才不慌不忙地爬起来。

  单九抬手布了一个结界:“好了,你该睡了。”

  “师父你要出去吗?”眼睁睁看着床榻之上多了一层透明的屏障,魔主大人乖巧地问。

  “嗯,有点事情要搞清楚。”单九含糊地答了一句。想了想,她转身将桌子上还剩的那盘灵果给端过来,连盘子一起塞进小孩儿的怀中,“拿着,饿了就吃几口。”

  丢下这一句,她转身就要走。

  周辑大致猜到她为何出去,今日一进城他便注意到了。这座凤凰城看似繁华,但从商贩走卒到达官贵人都透着一股古怪。明明只是普通人,每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种‘恶’。作为天生神胎,魔主大人的眼睛能洞悉万物。而除了人身上挥之不去的‘恶’,整个凤凰城弥漫着一种刺鼻的臭。

  这种味道并非人人都能嗅到。至少,今日下午那三个沈家人便没有察觉。

  说实话,魔主大人对单九大半夜多管闲事的行为颇有些嗤之以鼻。自古以来,道家修炼讲究因果。修士插手凡尘之事吃力不讨好不说,极有可能会沾染上因果。

  这因果可不是想断便能断的,一旦沾染上便很难了结。有那等气运极差的修士甚至会滋生心魔,阻碍修炼。心魔一生,永生永世地纠缠修士,直至斩断为止。旁人躲都来不及的事,单九居然上赶着往前凑。在魔主大人看来,单九此人简直蠢透了。

  心里虽如此想,魔主大人面上还是扬起笑脸,目送便宜师父离开。

  谁知单九走了几步忽然顿住,匆匆折回来。忽地低下头在盘子里挑挑拣拣,眼疾手快地拿了几个大的灵果塞怀里,然后扭头走了。

  捧着盘子的魔主大人笑脸僵住了:“……”若沾染了因果,都是她活该!

  门吱呀一声响,单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天边的夜色更浓了,不知何时城中悄悄起了雾。雾气弥漫之下,空气中的腥臭味更浓郁了些。单九的身形在屋檐上闪烁,眨眼就出了城,出现在一个农家小院。

  小院里摆放着出摊的东西,靠左边有一口井和一口磨。青石板路从院门蜿蜒到堂屋正门,屋子的正门下面挂着两盏红灯笼。大半夜的,红灯笼燃着,仿佛巨兽猩红的眼睛,格外渗人。

  这家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这么晚了,屋子里头的灯火也还未熄灭。灯火通明,晃动的灯火之下,窗纸上倒映了两个黑长的影子。屋里时不时传出女人忽高忽低的低泣,夹杂着男人的长吁短叹。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透着一股难掩的阴森鬼魅来。

  单九蹲在屋顶,目不转睛地盯着。

  风吹动的云缓慢游走,遮住了月亮,月色也越来越暗。

  单九的呼吸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她不由放开神识。巨大的神识铺设开来仿佛一张密密实实的网,将附近方圆百里都覆盖了进去。而与此同时,她的目之所及之处,两盏鲜红的灯笼从大雾中走出来。灯笼发散着猩红的光,两个提灯笼的人慢慢靠近了这个小院子。

  很快,雾气中的灯笼抵达了院门前——是两个瘦长的男人。他们手提着红灯笼,面上带着惨白的面具并排站在小院门前。其中一个人握住了小院的门锁,啪啪地拍响了。

  屋里为之一静,像是被突然掐断了似的,鸦雀无声。

  须臾,忽然听到啪嗒一声门锁打开的声响,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轻响,先是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

  单九蹲在屋顶,毫无意外。地下那人仔细看十分眼熟,不是旁人,正是下午单九买奶糕的那个摊子的男人。此时他手里抱着个厚实的麻布口袋,口子被扎得紧紧的。而跟在他身后捂着眼睛哭哭啼啼走出来的自然也眼熟,摊子的摊主。

  她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麻布口袋,丢下一句‘你抱走吧’,哭着转头就回屋了。

  那男人没说话,只沉默地将抱着麻布口袋到门口。打开门,将东西塞到那两个人手中。那两人只摸了摸口袋,一句话没说便抱着带走了。

  人影消失在雾中,那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人也哭得软瘫在地。

  单九眼睁睁看着他身上的黑气更重,轻轻一个跳跃,便往那提红灯笼的两个人追去。两人身上似乎有遮掩行踪的法器,能借住雾气消除他们本身的行迹。不过这种小把戏糊弄糊弄凡人和低阶修士也就罢了,在单九眼中,无所遁形。

  单九轻轻松松跟上来,并大摇大摆地跟在两人身后。两人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绕了大半个凤凰城,终于在一栋奢华的寺庙的后门停下来。

  这寺庙不晓得有什么秘密,大半夜了还重兵把守。五步一卫十步一岗,每个半刻钟都有一批人巡逻。以单九的眼力,虽然辨不清什么是‘恶’,但她能清晰地看到这些守卫的人身上萦绕着浓到发黑的气,若非确实人还都是活着的,这些人通身的黑气都要与厉鬼无二了。浓到刺鼻的香火将整个寺庙弥漫得乌烟瘴气。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住寺庙里传来阵阵刺到头昏的腥臭味儿。

  单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面具人将麻袋交到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手中便跪下去。

  那道士就在当着两人的面,拆开了麻袋。

  麻袋散开,里面赫然是一个被迷晕的孩子。孩子看面相不大,约莫六七岁大小。蜷缩成一个肉团,被人扔在地上用脚拨弄。那孩子被踹了许多脚也没醒,想来被下了很重的迷药。而后就听道士用尖细的声音不疾不徐道:“这个太瘦了,肉不够分。”

  单九面上的漫不经心瞬间凝结,眼神冷冽起来。

  虽然一早料到了不是什么好事儿,但目前的发展来看,似乎还是超过了她的预估。

  与此同时,远在凤凰城内的客栈,魔主大人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黑暗中他一双眸子猩红而冷漠。他才刚刚睡着就被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给惊醒了。拥被坐在床榻之上,只见纱窗被一只手指抠出了一个小洞。小洞里伸进来一根细长的竹筒,然后一阵烟被吹进了屋里。

  之后便是一片寂静,似乎在等药生效。

  须臾,门栓啪嗒一声撬开的声音响起,开了。门吱呀一声轻响,两个黑影猫着腰摸了进来。

  月光透过纱窗照进屋子,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嗓子犹豫道:“你确实看到那女人出去了?”

  “看到了,亲眼看到。”

  另一个人不耐烦,压低了嗓子低吼道,“我从下午那会儿就一直盯着这屋,眼睛都没闭一下。那女人从正门出去快一个时辰了,没回来过。如今这屋里就一个孩子。况且,就算那女人回来也没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难道还弄得过两个大男人?”

  这话说得宽了两人的心,确实,就算那女人在也弄不过他们父子俩。或许再还是个好事儿,正好将这一大一小都掳了,小的替了他儿子去死,大的卖去窑子里还能发一笔横财。

  这么一想,父子俩都兴奋了!

  那走在前头的男人快速地摸到了内室,伸手就往床榻上摸去。而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床沿,突然听到嘭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然后他的手腕就被什么东西以迅雷之势割伤。鲜血喷溅,剧痛袭上脑袋,男人来不及收手,大腿股动脉又被一个东西划破。

  男人一声惨叫,低头去捂住鲜血不止的大腿。那东西速度更快,轻轻一下割了他的喉管。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眨眼间,男人轰然倒下。落后一步刚进来老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阵风吹过,月光照进屋内。他清楚看到床榻之下自己儿子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之中,而床榻之上,一个不到一尺长的红眼珠子小孩儿勾着嘴角轻轻跳了下来。

  明明生的玉雪可爱,偏生透着一股癫狂的兴奋。

  “好久没徒手杀人了,竟有些手生……”

  作者有话要说:  魔主大人:蜕化成稚子,本尊也不是谁都能杀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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