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詹诺竹和王泽天对望一眼，皆心中暗道：好小子，原来绕了半天，这才是你的最终目地啊，我说你身为一名4014所子弟，又生了这么一副七窍玲珑的心肝，怎么可能不知道军事装备科研生产中的那些门道，想就这么贸然冲进去就获得供应资格，哪里有那么简单？就算你有钱又有技术，也不见得一定能成功啊，原来，你小子早就想好了这个曲线救国的主意，在这儿等着呢！
范定攀却是在惊诧过后，不由得心想：听下来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变通解决办法，如果真能操作下来，那么自己眼前最急迫的事情也算有了一个稳妥的解决之道，只不过7055厂那边恐怕就要吃点亏了，至少利润肯定得给这位谭小子剥下去一层皮，就是不知道7055厂会如何决断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刘卫东。
刘卫东此刻却是纠结万分。
到这时候他也想明白了，身为竞争对手的“华清电能”以及幕后的老板谭振华，绝不可能轻易将自家掌握的技术交出来，特别是对方还为了得到这项技术并保持其独占性花费了巨资。
而且，眼前的这位谭振华同学虽然年纪不大，可从见面到现在，竟然完全掌握了谈话的节奏，在做了无数的铺垫并封堵了所有的可能之后才突然抛出了这个馊主意，显然是早有预谋，现在回想起来，绝对是个江湖经验丰富的老……小狐狸，更何况他还有着令人咋舌的身家。
恐怕，他选择在这个时候自暴身家，也有吓阻自己采用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的含义在内吧？
然而，自己就要这么乖乖就范么？
将电池的生产放在“华青电能”，风云厂只做最后的测试封装以及包装的流程，那么，虽然名义上这款电池还是7055厂生产的，可是，内里的核心技术完全不在本厂的掌握之下，说不好听点，就是7055厂拿着可以给军方供货的资格，打着研发生产高性能电池组的招牌，干的却是最苦逼的包装厂的活……
而且，掌握了核心技术的“华青电能”会不会狮子大开口，将电池组的价格提高到一个本厂完全无法接受的程度？
按照这位谭先生先前表现出来的手段，那是完全有可能啊！
那么，不同意，再坚持一下？
可是，看范参谋的意思，已经有些动摇了啊？换位思考一下，就是自己站在范定攀的位置上，谭振华最后提出的这个解决办法，也足够打动自己呢，无论对那一方面，都有了合适的交代，看样子只要自己一点头，范参谋就能当场拍板。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能做的，就只剩下与谭振华的“华清电能”讨价还价的差事了吧？
而且，底牌已经全部亮出的他，又能在这样狡猾的对手面前，提出什么样的价码？
原本应该是“华清电能”头痛交不交技术的问题啊，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自己接不接受谭振华的苛刻条件了？这个皮球，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了性质，又传到了自己脚下的呢？
刘卫东觉得自己站在了一个无法抉择的十字路口。
第388章心野
然而，范定攀显然没有打算给他太长的考虑时间，而是开口问道：“刘厂长，谭先生的意见刚才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有非常高的可操作性，你的意见呢？”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本联袂而来，打算将谭振华按在地上摩擦的二人，经过了这一阵被谭振华左绕右绕的言语交锋，联盟已经彻底破裂，而他范定攀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到了明显偏向于谭振华的立场之上。
他没感觉出来，可刘卫东却从他这次的问话方式和内容上，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变化，不由得心中哀叹。
自己原本手中最重要的筹码无非就是借着总装的“势”，可如今看来，这“势”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眼看着就歪的厉害，而且，这位谭振华手中握着大笔美金以及技术，身后坐着的两个一位是级别颇高的军代表，另一位则是手握一方重兵的将军之子，虽然这两人并没有明确的表明立场。
可是，从这位身份颇为隐秘的将军之子的话里话外就能透露出来，谭振华与这位简直熟到不能再熟，而且两人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合作项目正在操作，要不然也不会由他来宣布谭振华的身家了。那要真掰起腕子来，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这事要是真捅到上面去，大家撕破了脸来做上一场，己方还真有鸡飞蛋打的可能，要那样的话，恐怕不光是现在这个项目，恐怕日后自家厂日子都得难过。
而且，自己毕竟只是个副职，将来要是事情闹开了，厂里要找个背黑锅的替罪羊，那毫无疑问的，就是自己大小长短最合适了……
唉，形势比人强，再说了，一鸟在手胜过群鸟在林，这么操作总算也还保留了一部分7055厂的利润和面子，至少不会太难看，这口气，看来自己只能咽下了，特么的都怪厂里技术科那帮混蛋，干拿钱不干活，怎么就不能也搞出像样的制备工艺呢？！
要有人王集山教授的一半能耐，今天自己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瘪啊！
刘卫东一面替自己找着理由同时也找好了台阶和发泄的出气筒，一面露出了满脸的苦笑道：“既然范参谋也同意这样的做法，那我个人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凡事都要以国家的利益优先么，不过，我只是个副职，这个事情太大，我还需要征询一下我们厂长的意见。”
谭振华笑道：“既然范参谋和刘副厂长都同意了，那么我也在这里表个态，这个电池啊，我们“华青”电能一分钱的国家科研经费都不要，所有的研发费用都是我们自己来，当然，在产品的最终定价放面，还需要范参谋帮我们把把关，在国家预算许可的范围内，别让我们“华青电能”吃太多的亏，毕竟我们厂也要养活一大帮员工的。”
范定攀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当然是满脸笑容地答道：“嗯，谭先生这个觉悟很高，我代表……咳咳”，话还没说完就想起来这位对“代表”这个词可是非常敏感的，连忙用一阵咳嗽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然后才说道：“我就代表我自己对谭先生对国防科研事业所做的贡献表示感谢了，至于你与刘厂长之间的价格协商么，那是你们两家的私事，我就不参与了，我只负责按合适的价格向刘厂长那边采购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心中暗道：你和刘卫东啊，那是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没一个好鸟，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你们俩且慢慢撕逼，我当个裁判多好，正可以吃完上家吃下家……咳咳。
谭振华转脸问刘卫东：“刘厂长，不知你与厂里要怎么商量？要等你回到厂里吗？这样你岂不是又要来回折腾一番？也耽误咱们范参谋的事儿对不对？这样吧，我这里就有电话，要不，你就在这里给你们厂里打电话好了，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先出去。”
范定攀也说道：“哦？谭先生家里就有电话啊，那正好，老刘你就这里打吧，省得夜长梦多，赶紧决定了人家也可以赶紧干活。”
范定攀没奈何，只得走向电话机的所在，开始拨号，谭振华倒也真规矩，看他开始打电话，就站起身来，打开门走到了走廊上。
话说，刚才这一番唇枪舌剑的，他看着轻松自如，其实也是绞尽了脑汁，现在目的就要达到，他也正好出来透口气。
他站在走廊的窗户口，刚吹了一会儿风，就见到詹诺竹也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忙迎上去笑道：“詹哥，你也出来了？今天谢谢你了。”
詹诺竹笑道：“谭小子这是已经决定了要一鸣惊人了么？你这最大的秘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恐怕很快就会传的全国上下皆知啊，毕竟，你的这个挣钱的速度和现在的身价也太吓人了，全华夏恐怕也就你这独一份了。”
谭振华笑了笑答道：“詹哥，我也不瞒你，其实这个事情我想了好久，也打算要公开，只是缺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今天机会正好撞上门来，我也就顺势而为了。再说了，邵六爷他们就要来了，而且我跟你说过的那件大事也准备要启动，恐怕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那不如我干脆坦坦荡荡的承认好了。”
詹诺竹感叹道：“真没想到啊，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月只有三块零花钱的穷小子，就连请人吃个饭都还得我买单……当初你对王代表许下宏愿，说要去挣光米国人的钱，他还当个笑话跟我讲了。可谁想到这才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被你折腾出了这么大的阵仗，现在连造飞机、开航空公司都敢插手，今天又想把手伸进军用装备的供应体系，真正是胆儿肥的没边了。我看你也就是两个肩膀顶了一个脑袋，也没见你三头六臂啊？”
谭振华笑了笑，答道：“詹哥，也许别人觉得我已经挺有钱了，可我自己知道，这点钱，离我想要达到的目标，那还实在是太遥远了，别的不说，就说现在正在运作的这个“BAC”项目，投资动辄就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美金，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独木难支，要不也不会绕了那么大的弯子折腾了那么大的阵仗出来。”
詹诺竹点点头道：“是啊，你小子折腾的事情越来越大，挣的钱越来越多，而要花的钱也越来越多，真不知道你的心能野到哪里去？”
谭振华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将脸转向了窗外，那里，正有一片明媚的阳光洒下。
第389章逢赌必赢谭振华
谭振华和詹诺竹在走廊上闲聊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王代表打开了门，探出了半个脑袋招呼道：“谈妥了，进来吧。”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回了房间。
一进门，范定攀就笑呵呵地说道：“行了，风云厂那边也已经同意了，就按谭先生你说的方法办，基本原则就是这样，不过，具体的事情流程怎么操作，还需要刘厂长和谭先生你们俩个好好协商，我这里呢，按7055厂对外协作的项目向上申报审批，应该问题不大的，当然，我再强调一下，对具体的性能指标参数，是要保密的，这是最基本的纪律。”
刘卫东满脸苦笑，显然刚才那半个小时过的绝不轻松，不过，好在最后的结果还算能接受，便也强打起了精神，对谭振华说道：“谭先生，经过我的说服，我们厂长总算同意了你的操作方案，不过，对于质量和价格，我们还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你看，咱们现在谈还是？”
谭振华却笑道：“这个啊，我是不管的，刘厂长你要谈，需要到闻州去找我们“华青电能”的总经理郑项青先生，说实话，我自己连这个电池的生产成本是多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谈啊？不过你放心，我会交代给郑总的，除了必要的人工、固定资产摊薄，我们不打算在这次的产品上挣到多少利润，毕竟这是件为国防事业出力的大事，我谭振华还分得清轻重。”
“还要去闻州啊。”刘卫东踌躇道。
谭振华笑着说道：“是啊，其实这也是个好机会，刘厂长和范参谋正好也去我们“华青电能”实地考察一下，既可以亲身感受一下我们“华清电能”的生产环境，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提些指导意见，帮助我们提高么，我们毕竟是一个新的厂子，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在实践中摸索，向行业老大哥风云厂学习的么。”
刘卫东心说要是光听你这最后的几句话，还以为你都当了多年的国营企业领导干部了，一套一套的，和我在开会的时候讲的也差不多。谁能知道你这小小年纪的，那么多鬼心思都是哪儿琢磨出来的，还有那数字恐怖到令人产生不真实感觉的资产，又都是怎么挣下的？
不过，既然谭振华说了，那么看来闻州也是势在必行，正好，自己其实也想去一趟，不管是去挑毛病也好，是去偷师学艺也好，总之是没坏处的，于是他便也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范参谋自然也是要去的，“华清电能”成为了7055厂的技术协作单位，他这个主管的参谋，自然也有上门去考察一番的义务，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么，这样他向上面报告的时候也算有了交代的凭据。
既然事情已经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谈判，眼看着天已经就擦黑了，那么，按照华夏的老规矩，吃一顿庆祝合作成功的饭那是必须的，于是几人就一起出了门，到所里的招待所里要了一桌酒菜打打牙祭，当然，以小谭谭现在的身家要请客，肯定是捡了最贵的硬菜使劲往上招呼，可就算这样，这顿饭也没能吃过一百块去。
80年代的钱，真经用啊，谭振华一边感叹着，一边爽快地买了单，然后和几位一一告别，明天他和詹诺竹还有大事要办，今天晚上可得养足了精神。
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所以这天的晚上谭振华睡的特别的沉，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不到6点就被震天的汽车喇叭声吵醒，他伸出脑袋冲着外面的马路上不满地大声嚷嚷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马上来，”这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梳洗完毕，又到对面老两口屋里请了安并报告了要出去几天的消息。
谭铭和徐芸现在已经对谭振华的神出鬼没彻底麻木，反正这儿子都已经长那么大了，且前段时间出了那么长的远门也没见回来缺胳臂少腿的，就由他去吧，再说，就算有心想管，可看他那样子，管得住么？
回到自己屋里，谭振华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将自己在香江买的几件衣服翻了出来，挑了一套穿上，立马从前几天在家那大裤衩小背心的邋遢样子变成了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又对着镜子仔细梳了梳头发，这才拎包出了门。
詹诺竹已经在车里等半天了，见他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是这副打扮，不由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说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敢情像个大姑娘似的，梳洗打扮去了，我说谭公子，要不要再抹点口红搽点胭脂啊？”
谭振华没好气地答道：“我这是注重商业形象懂么，土老帽，不懂别瞎BB。”
詹诺竹哈哈大笑道：“行，反正你谭二少爷现在身价亿万，那自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把泥巴捏的壶你也能花65万买下来，我可不可以用“骄奢淫逸”这四个字形容你？”
谭振华一翻白眼道：“我说老詹，你没事老跟我那把壶较什么劲儿？那可是景舟大师的壶，再往后过个二十年，少说这价格也能翻十倍往上，不信咱俩打个赌。”
詹诺竹摇着脑袋道：“我才不跟你打赌，谁不知道你小子逢赌必赢？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份运气。”
咦，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哦？
谭振华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重生之后与人打赌的经历，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比如在缅玉的赛车，比如在香江的赌球……嗯，不对，还有两样赌局尚未分出胜负。
其一是与自家老大打的那个赌，赌那间破烂小店三十年后要值好几百万，赌注是输的人要在当时魔都最贵的饭店请吃饭——好吧虽然这个赌要分出胜负还有很久，不过自己显然是赢定了。
其二么，就是与郭钊德打的那个赌，赌逍遥姐妹将来要红遍香江，成为香江老少爷们心里的梦中情人。这个么，呵呵，郭钊德好像也是要输定了。
就现在谭振华知道的消息，香江那边的“全民天后”选秀活动已经如火如荼地进入了高潮，现在到了关键的十进九阶段，而这对孪生姐妹花在邵六爷不遗余力的包装下，人气之旺简直无人能及，大家都对这对出自香江最底层却自强不息奋斗不止的小姑娘报以极大的喜爱和支持，再加上谭振华作弊的几首经典曲目，不拿个前三简直就没天理。
嘿嘿嘿，钊德兄，看来，这屎你是食定了啊，不如提前食了吧？
话说回来，自己这每逢打赌就作弊的习惯，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不过老詹说的真好啊，“逢赌必赢”这外号好，今后江湖上少不得会流传我谭二少爷的传奇，提起来就免不得翘起大拇指赞一声“逢赌必赢谭振华”，多牛逼？
谭振华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任由詹诺竹将那那辆破212开的飞快，直往杭城而去。
第390章大阵仗
在没有高速公路的80年代，宁都到杭城之间，仅有一条名唤“宁杭公路”的国道相连，双向2车道，全程大约300公里。
虽然路况实在一般，不过，以詹诺竹的性子，那车还是开得飞起，所以，不到5个小时，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杭城笕桥机场。
杭城的这座笕桥机场与宁都的大校厂机场一样，都是原先的空军机场，而现在则因为国民经济的发展需要，开始军民两用。
当然，此后它们的命运轨迹也基本相同，都会因为城市的不断发展而逐渐不堪重负，宁都与杭城都选择了在城市边缘重新修建了规模更大的现代化国际空港，而空军也将迁出城市核心区域并将老机场关闭。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刻的笕桥机场，依然是杭城连接全国的重要空中交通枢纽。
随着詹诺竹将车稳稳停在了机场门口，一位带着眼镜一副文绉绉打扮的中年人快步迎了上来，截住了刚下车的二人便急急问道：“请问，是詹同志和谭同志么？”
见二人点头应了，立刻绽开了笑脸道：“你们可来了，我都在这里等你们半天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浙海省侨办的秘书沈国华，这次欢迎四位老人家回乡祭祖的具体事情就是我在负责，这里已经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们两个，我还怕你们路上出什么事情，迟到了呢！”
两人上前分别和沈秘书握了手，然后在他的带领下就往机场到达大厅而来。
进了大厅，令谭振华惊讶的是，沈秘书居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带着他俩穿过了门厅，径直走到了机场上，然后招呼来一辆机场内的通勤车，然后安排两人坐了上去。
谭振华虽然心中纳闷，可想来别人自有安排，也就不便发问。
等通勤车停下了，三人下了车，他打眼一看才在心中暗呼一声：好大的阵仗！
只见正对跑道的方向，已经临时拉起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悬挂着一面巨大的条幅，上书一行大字：
“热烈欢迎邵毅夫、包钰刚、曹光标、王宽城、厉舒雄先生回乡祭祖”
落款是：浙海省、甬港市侨务办公室。
条幅下站着满满当当的一大圈人，一个个衣冠楚楚，想来就是省里市里前来迎接的一应人马。
与这一群人相隔不远，一支舞狮队伍正在喧天的锣鼓声中纵跃腾挪，还有一个领队模样的人偶尔上前指指点点，看来是在做最后的彩排。
再向前看，一个小小的方阵更加引人注目。现在正是学校暑假期间，也不知侨办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群小学生组成了这个方阵，一个个不管男女都搽着胭脂抹着口红，手里还拿着一捧塑料花，在打头一位女教师的带领下不断练习着齐声呼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这还真是……极具时代特点的欢迎仪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