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谋妻:婚不由你 第8章

作者:李不言 标签: 长篇言情

二十三岁,人生履历如此丰富,不是出生名门必是吃苦受难性情刚烈。

当看见她在总目睽睽之下一脚油门踩到底时,便知晓,这女子,必然有胆有谋敢做敢当行情刚烈,此时她举止端庄坐在自己眼前,颇有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更有临危不乱之气场。

“事情经过大致已经知晓,陆景行刻意隐藏替沈小姐躺雷那一部分让我甚感惊讶,沈小姐要知道,陆景行出生不凡,但凡是在场有意伤害他之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酒店方自然有人下去测查,但沈小姐呢?”陆琛双手交握于腿上,言语不疾不徐,但字里行间无一不在透露着她跟这场蓄意谋杀有关系,若真将罪名定下来,只怕她会死无全尸,沈清手间冷汗琼琼,下清谈的语言让她听出了凌迟的味道。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若此刻她像对待陆景行那样对待总统下,必定会有人一枪崩了她,她虽不怕死,但死前这般凌迟太过让人恐惧。

比起下平静的嗓音,她似是更喜欢陆景行简单粗暴的话语,原来,陆景行阻止她与下会面,真的是在袒护她。“下想如何?”她直言不讳。

“结婚、”下言简易亥,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沈清浑身一颤。就如沈风临所说,陆家不会给她任何摸黑名声的机会,就算陆景行强了她,他们也有的是本事弄死自己,而现在,陆家愿意用娶她解决这件事情,无疑是在给她脸面。

彼时,沈清见到下之后,才知晓沈风临话语中大意。

长者的话语,只有在经历真相时才能领悟其中真理,“下能给我何好处?”她努力稳了心智同他谈条件。

多年颠沛流离早已让她灰了心,此时一国总统坐在自己跟前,她能做的就是为自己争取一丝利益,陆景行,陆家与她而言不过都是可有可无,躲不掉逃不了,唯有给自己留的一丝退路。话语刚落,陆琛眯着眼睛打量她的模样让她呼吸嘎然而止。

这时,陆琛不免再度对她刮目相看,她能坐在这里与自己交谈已是勇气可嘉,如今却能稳住心智与自己谈条件,不愧是陆景行看中的女人。“沈小姐多年援难,为何?”陆琛答非所问,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离开温暖家乡去那些动汤不安的地区为何?与陆琛交谈她是被碾压的那一方,当她问出那句胆大包天的话语时,以为陆琛会直接了断告诉她,她并无资格跟他们谈条件,可此时陆琛转移话题,让她猛然一滞,花了许久稳住的心智才开口,“因为想死。”因为对世界对亲人失望,无心活,所以想去那些地方寻死,死了还能落个为慈善事业捐躯的好名声。一句话,便让陆琛知晓沈清这个人的大至,当权者,一眼观面,二眼观心,沈清不知晓的是,她因为一句话被这位高高在上权贵无双的当权者给看的透彻。

当沈清从病房出来时,陆景行担忧的眸子扫过来,却被她忽视,这日,无人知晓下同沈清在病房交谈了些什么,哪怕是许久之后当陆景行在床第之间百般讨好与她说尽吴侬软语,她也缄口不言。

直至三年后,他回首都,才知晓此事,只觉五雷轰顶。沈清走后,陆景行同下同座一车前往机场,期间,父子二人浅声交谈,临登机时,下驻足与陆景行道,“成大事者,不谋于众。”

闻此言,陆景行面色凝重,缓缓应允,“我明白。”而跟随下多年的徐泽知晓,下这话,于陆景行来说是告诫,与沈清来说是认可。

第十一章:嗜酒如命

这晚,她回清水湾,推门而入、满屋漆黑让她有一丝晃神,站在玄关许久才迈步进屋,适应了黑夜,并未开灯。

清水湾乃江城数一数二高档公寓,里面住着众多富商名媛一线明星,推门皆是有钱人,沈清初回时花掉所有积蓄在这里购置了一套两百二十平的复式公寓,二楼卧室、书房,衣帽间,一楼客厅、厨房、小型会议室,客房,沈清住宅与别人不大相同的地方是她专门有一个房间誊出来放置各种名贵酒品,只因她嗜酒如命。

这晚,她踩着赤脚迈步至酒房,迎着楼下光亮伸手在酒柜摸出一瓶酒,饮酒多年让她练就了一手好本事,开酒,几乎不用开酒器,若是木塞酒就另当别论。

秘书章宜初次见她这满屋酒柜时惊呼道,“别的女人腾出一个房间放鞋子包包尚且正常,可你花一间屋子放这上千瓶酒,是否有些瘆人?”

此时她靠在墙脚沙发还未将一瓶酒灌下肚,门口响起猛烈砸门声,她视若无闻,继续朝圣自己这烦躁不堪的心情,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从下午那场会谈中拉出来,当一国总统给她开出条件时,她知晓,这场婚姻,她逃不掉,跑不了。

额头上雪白的纱布在告知她不宜饮酒,可见了酒,哪里还有宜与不宜?只有想与不想。

两瓶洋酒下肚,面色有些潮红,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撑着额头,一手握着酒瓶,闭眼,眼前尽是这些年的过往,那些好的坏的像幻灯片似的在眼前播放,她这辈子,谈不上好,谈不上坏,若是没有沈风临这个父亲,她人生应当算得上圆满。唯独沈风临的存在让她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窗外席卷而来的黑暗并未消退门外人急切的砸门声,十五分钟过后,小区保安寻声上来,将门外人劝走,理由如常。

“沈小姐未归清水湾,您就不要扰民了。”

清水湾的住户非富即贵,那些富贵身边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太差,他们也不敢多有得罪,今日清水湾拦在门外的记者数不胜数,直至天黑众人才离去,此时有人投诉18楼吵闹,透过监控才发现又有人在砸1801大门,他们也颇为无奈,沈小姐占据整个全国头版头条,多的是记者想扒她老底。

屋内沈清听闻屋外砸门声停止,才从沙发起身,脚下酒瓶满地,因天黑,一脚踩在酒瓶上,踉跄跪地,此时的她,是沈风临口中的醉鬼,是秘书章宜口中的酒贩子,却在是自己口中的天外人。飘飘欲仙才能忘乎自己。

酒不醉人人自醉。摸索着开关,按亮屋内灯,准备迈步至厨房,还未行至厨房门口,门口停歇下去的砸门声再度响起,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砸的她心烦不已。

“沈清,你开门,老娘知道你在里面。”傅冉颜的喊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对于这个泼妇,她素来不喜搭理。多年之后,当陆景行身边秘书将泼妇二字冠在章宜头上时,她的第一想法是,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傅冉颜。

傅冉颜,傅家女儿,混迹江城上层圈子多年,喜八卦,身旁五湖四海好友数不胜数,与他人都是泛泛之交,却唯独对沈清情有独钟,哪怕沈清见她就烦,她也能厚着脸皮贴上去,沈清身旁并无过命好友,但傅冉颜自称是她唯一闺密。

虽然她多次嗤之以鼻。自动过滤那泼妇一般的叫骂声,她转身进厨房给自己烧了壶热水,然后坐在餐桌等水开,清水湾,除了酒,就是自来水,并未有其他,她的屋子素来没有人烟味儿,于她而言这里不过是个喝酒睡觉的地方罢了,

门口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高喊声并未停歇,随着砸门声大小她那高喊声也忽大忽小。

就算清水湾隔音良好,也挡不住她那泼妇骂街的声响。

保安站在门外一边劝着一边头疼,比起冷淡的沈小姐,这位似是更不好惹。

“沈清呐……,”傅冉颜只觉伤心无比,一早她看到新闻便满城寻她,此刻她竟然视而不见。

“这个……傅小姐,沈小姐现在或许需要一个人静静,”保安见她扒在门上哀嚎不免嘴角抽抽,这女人,女神的外表下掩藏了一个暴力分子的女神经,应当远离。傅冉颜闻言,有一丝震愣,而后脱了脚上价值不菲的高跟鞋,丢下手中昂贵的包包,正当保安怀疑她寓意何为时,她往地上一坐,大有一副等不到沈清不走的架势,保安的心情,此时已经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了。

这个泼妇。

水壶沸腾的水声攀至顶峰,而后慢慢停歇,就好似门外那泼妇的叫喊声一样,攀至顶峰猛然停歇,沈清倒了杯热水,而后似是觉得水太热,伸手在水池倒掉一半,而后伸手接了半杯清水,二者一凑成了一杯温水,她端起,喝了一半,迈步至门前显示屏,看着甩了高跟鞋盘腿坐在自家门口的傅冉颜,头疼不已。

悍妇。

转身进屋,在书房抽屉拿出备用手机,将电话拨到傅家,告知他们过来将人拖走,而后挂了电话,回到客厅。

以往醉酒,越醉越糊,今日醉酒,越醉越清醒,13岁那天,当她知晓沈风临续弦是沈南风母亲时,脑中所有情绪轰然炸开,她整个人站在沈家客厅傻掉了,而后错愕的眸子看向沈南风,对方的悔恨,纠结,于她来说悉数都是凌迟,4岁,生母去世,而后父亲快速再婚,同年,她跟随沈老一起生活,13岁,沈老去世,她被接回沈家,那年,也是她所有梦想破灭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快速成长起来只需要一晚上就够了,沈清只用了一晚上,后来,她早出晚归沈家,13岁终将过去时,不顾任何人反对,离开江城,一走就是五年,五载过后,当她重返江城,世人所熟识的沈清早已不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淡薄寡莫,清绝无情的沈清。

第十二章:沈清无心

下午时分,当那位上位者问出她何为多年援难时,她脑海中所有理智瞬间咯嘣而断,快速思忖,权衡利弊之后才敢开口言语。欺骗当权者很冒险,可是不冒险她所有过往就会被这位当权者扒出来,那时候才是她真正难熬的时刻,她很聪明,见过花开花落,人来人往,生命的脆弱,却也知晓搞政治的人如何精明,于他们来说自己段位差太多。

哪怕她饱经风霜,知晓世事无常,也经不住那些当权者摧残。

一杯温水下肚,门外传来一阵悉索声,她知晓,是傅家人来了,黑夜压顶,她立身于漆黑阳台上,十八层不高不矮,与她当时在洛杉矶的住宅同样高,许是适应了这个高度,再度选楼层,她只钟意这个楼层,江城连下了几天的雨还在断断续续,此时她一身单薄连衣裙立于十八楼阳台,初秋阴雨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微凉,双手抱臂,眸光远眺,当午夜时针指向十二点时,她才幽幽转身进屋。

昨日之前,外人评价沈清,成熟稳重,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大家风范,虽独来独往,却待人友善,素来不好不坏,若有坏的,也只说她不近人情,太过难以接近。

今晨开始,外人评价沈清多了一项,绯闻女主角,看似清高疏远难以靠近,实则只因这江城没人入的了她的法眼,为了勾上权门贵胄,阳台风流又如何?

为了勾上陆景行,众目睽睽脱衣又何妨。

古话说,男不高攀,女不下嫁。

如今,众人只道是她攀上了陆景行这个高枝,这个高高在上不可攀附的权贵家族,她这辈子所有的努力都被陆景行这一夜强暴给盖住了,你干了千万件好事都抵不住你干一件坏事。陆景行权门贵子,多少人做梦都可望不可及,此后世人在评论她沈清,会带上陆景行的名讳。当被褥被泪水浸湿,当她无声哭泣,才知晓这世上太多事情足够让你泣不成声,她沈清苦苦拼搏多年,都抵不过一个陆景行。躲得过四下无人的街,却躲不过漆黑的夜。

她太委屈了,委屈到不敢跟人诉说。人生当中太多时刻真的是自己一秒一秒熬过来的,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天亮、于她来说,遥遥无期。

沈家别墅,彻夜灯火通明,只因沈家家长沈风临这夜窝于书房,并未下来用餐,而沈家主母唐晚前去轻唤时,被一道阴沉的嗓音给驱逐出来,而后,沈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战战兢兢,不敢私自下去休息,沈南风此时靠于一楼落地窗外、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在上轻点香烟,他眼前那片空气烟雾缭绕,若细看,定能看见他手中烟灰缸遍布烟头。下午沈家家长与总统下在书房会面时,他知晓,事情已无转机,沈清将为人妇,无论她愿与不愿,都无从选择,哪怕这个在江城叱咤风云的长辈,也无可奈何。

他心痛难耐,却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