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女大当家 第244章

作者:凤栖梧桐 标签: 长篇言情

  苏木槿朝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六婶儿。”

  战六婶嗳了一声,“六婶儿就在外面,别怕。”

  苏木槿点点头,将棉姐儿身上的衣裳脱下来,只见她胸口一个大大的脚印正中心口,已是一片淤青泛紫,腰腹以及纤细的腿上亦是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好多明显是许久以前留下的!

  苏木槿的心一抖,手险些捏不住银针。

  苏海棠,这个畜生!

  竟然对棉姐儿下这么重的手!

  难怪棉姐儿看见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疼,这样的伤落在一个才三四岁的孩子身上,怎么会不疼?

  沈氏与苏连华到底是怎么为人父母的?自己的女儿在遭受另外一个女儿的虐待他们难道就一点没有发现?

  简直可恶!

  苏木槿拿帕子沾了热水,小心给棉姐儿擦去脸上的脏污,露出她巴掌大的小脸蛋,又擦了擦她的胸口,才深吸一口气,捏了银针为棉姐儿施针。

  小张叔赶到的时候,苏木槿已经收了针,帮棉姐儿穿好了衣裳,坐在床边看着她发怔。

  “棉姐儿怎么了?槿丫头。”

  苏木槿抬头,看了他一眼,“张爷爷,你来了。棉姐儿浑身的伤,我本来想问你借一些草药,可……她这模样,我实在不放心把她继续留在这儿,我准备一会儿带她回镇上去。”

  小张叔越过苏木槿,捏住棉姐儿细小的手腕,只片刻便皱了眉,“是谁下这么重的手?她胸口是不是受了撞击,已经有严重的内伤了!要是不好好调理,这一辈子都回羸弱不堪!”

  苏木槿朝他凉凉一笑,“还能有谁?”

  小张叔眉头越发拧紧,“苏海棠?”

  苏木槿没有回应,小张叔袖子一甩,脸上已是一片怒容,“早先看着苏老二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糊涂透顶的!”

  苏木槿站起身,走到门外,安泠月与蓝遗忙凑过来,齐声叫,“姑娘。”

  小张叔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蓝遗。

  “泠月姐姐,咱们车上可有准备治理内伤的丸药?”

  安泠月一怔,随即肯定的点头,“有!都是临走时,云笙偷偷塞给我的,说是以防万一。姑娘稍等,我这就去拿。”

  苏木槿点头,安泠月快步走到马车边,上了马车,好一通翻找,才在一个匣子里发现了几瓶白釉瓷瓶,看了其中一个上面的药名,拿了出来。

  桐姐儿扯扯苏木槿的衣裳,带着哭腔问,“三姐,棉姐儿不会死的是不是?”

  苏木槿摸摸她的头,“嗯,棉姐儿不会死的,她只是受了伤,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桐姐儿哭着唔了两声,“我去告诉我爹娘。”

  说罢,转身跑了,苏木槿看着她跑远,没有拦阻,接过安泠月递过来的药,转身进了屋。

  战六婶端了碗温水进来,看苏木槿喂棉姐儿吃了药,将水递过去。

  苏木槿道了谢,喂着棉姐儿喝了几口,将药送了下去便停了手。

  没多会儿,苏连贵与裴氏抱着儿子带着两个闺女一起来了战家,一见到苏木槿,裴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槿姐儿……”

  苏木槿鼻尖一酸,没来由的想哭,“四婶儿。”

  裴氏将孩子塞给苏连贵,几步走过去将苏木槿揽入怀中,“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棉姐儿不会有事的……”

  裴氏胡乱的安慰着,苏木槿将头埋在她怀里,许久都没有动,她这会儿真的需要一个怀抱,温暖的能让她一回到家就冷掉的心暖和起来。

第233章 集体虐苏父

  裴氏心疼的心都抽抽了,狠狠瞪了苏连贵几眼,眼神满是控诉,“你们家都是些什么混账玩意儿!”

  苏连贵不敢还嘴,脸色很不好看,看到一旁的小张叔,忙走过去小声问,“张叔,棉姐儿怎么样了?”

  小张叔斜他一眼,迁怒道,“一脚踹出了内伤,还不算脸上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你说她怎么样?你们那一大家子可真行,一个两个的眼里看到的都是歪瓜裂枣,好的全被你们扯了瓜秧子,连活路都不给!”

  说到最后,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怒火,不顾形象的一口唾沫啐到地上,“我就笑着看苏老头再过几年怎么哭?怎么懊悔!”

  苏连贵苦笑一声,“张叔……”

  小张叔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你们四房还算有点良心,这丫头……活的苦,你们能帮就帮衬些,不能帮也别做那落井下石的事儿。”

  “张叔放心,没有槿姐儿,我们四房早就没了,就连我现在的活计都是槿姐儿帮忙说和的,我若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苏连贵神情肃然,“二哥他们不稀罕这个女儿,我跟我媳妇稀罕的很,我们早就打定好主意拿她当亲生闺女一样疼,栀姐儿跟桐姐儿有的,槿姐儿也一样有……”

  小张叔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人会有好报的。”

  苏连贵点头,“张叔这话说的是。”

  裴氏轻柔的拍着苏木槿的后背,口中轻声安抚着,桐姐儿红着眼睛从屋里跑出来,哭的满脸泪水,“三姐姐,三姐姐,棉姐儿醒了,棉姐儿醒了……呜呜……棉姐儿醒了。”

  几人眼睛一亮,苏木槿从裴氏怀中钻出来,眼中还有着氤氲水雾,低头抹了一把,转身回了屋。

  “棉姐儿……”

  栀姐儿坐在床头,棉姐儿小小的身子,瞪着孤零零的大眼睛,仿佛不认识人似的,直愣愣的瞪着床顶。

  “三姐,棉姐儿她不会说话,也不会叫人了……”栀姐儿抹着眼泪,哽咽着话都说不全了。

  苏木槿忙扑过去,趴在床头,笑着唤道,“棉姐儿,我是三姐,三姐回来了,三姐以后都在棉姐儿身边,不离开棉姐儿了……”

  棉姐儿的眼珠子动了动,直勾勾的看向苏木槿。

  苏木槿喜极而泣,“棉姐儿,三姐回来了,三姐来接棉姐儿了……”

  “三、姐……”

  “对,是三姐,三姐来接我们可爱的棉姐儿了,三姐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们棉姐儿了,以后再不让人欺负我们棉姐儿了……”

  “三姐……五姐、打我……”

  “三姐打她了,打的她好惨好惨!”

  棉姐儿朝苏木槿伸出胳膊,苏木槿避开她胸口的伤,小心的将她搂入怀中,棉姐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三姐,哇……五姐打我……她说三姐坏话……不让说,她打我……”

  “简直混账!”

  苏连贵与战六叔同时冷喝出声。

  苏木槿的眸子眯了眯,轻轻顺着棉姐儿的后背,“不怕,以后三姐护着棉姐儿,再不会让她打我们棉姐儿了……”

  棉姐儿哭的抽搐,声音几不成调,双手搂着苏木槿的脖子,搂的紧紧的,一张哭泣的苍白小脸还能看出惊惧之色,身子不安的颤抖着。

  苏木槿抿了抿唇,眸底神色冷的吓人。

  外面,突然传来苏连华略显焦灼的声音,“张叔,张叔,你在这吗?”

  苏连贵夫妇与战六叔夫妇同时抬眸看向外面。

  苏连贵沉着脸,“我出去看看。”

  战六叔点头,“一起。”

  裴氏接过小儿子,朝苏连贵点了点头,苏连贵大步出了房间。

  战六叔紧跟着走了出去。

  小张叔捋捋胡须,“既然是来找我的,我也出去看看。”

  蓝遗给安泠月丢了个眼色,自己也跟了出去。

  苏连贵进了战家大门,没走几步就被几人拦住。

  “二哥,你找张叔做什么?”苏连贵先出声,面色淡淡。

  苏连华一怔,“老四,你怎么也在这?六哥……”

  他朝苏连贵与战六叔点了点头,忙招呼晚两人几步出来的小张叔,“张叔,你快跟我走一趟,棠姐儿胸口和腹部受了重创,连吐了好几口血,这会儿已经昏死过去了,你……”

  说着,伸着手就要去拉小张叔。

  战六叔上前一步,一把拍开苏连华的手。

  苏连华一愣,“六哥,你这是……”

  战六叔眼神一冷,一拳砸过去,苏连华捂着肚子倒退数步,被大门门槛拦住才将将停下,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时,面上一片苍白,额头冒出冷汗,“六哥?”

  “二小子,今儿个我打你这一拳你可知道为什么?”战六叔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苏连华。

  苏连华神情微愣,“六哥,能不能先让张叔去看看棠姐儿?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一会儿一定回来听六哥教训。”

  “不必。”战六叔冷声道,“你既然不知道错在哪里,这罚也就算了,只我这战家门,你以后不登也罢!”

  说罢,竟是不给苏连华再开口说话的机会,转身大步回了屋。

  “六哥……”

  苏连华的神色明显一滞,见战六叔不回头,面上瞬间漾满悲伤之色,旋即,咬了咬牙,“张叔,你快去看看棠姐儿,她已经昏死好一会儿了……”

  “我不去。”小张叔很光棍的说了三个字。

  苏连华似乎没听清楚他的话,“张叔,您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不去!”

  小张叔好心的重复一遍,扬声叫蓝遗,“蓝小子,跟你张爷爷走,棉丫头刚醒,可需要不少好东西将养着,刚好我那儿前几日得了一株野山参,你拿回来,让槿丫头给棉姐儿炖汤喝。”

  蓝遗睨了苏连华一眼,低沉的应了一声,率先往大门方向走去。

  路过苏连华时,苏连华的眉峰皱了皱,蓝遗轻蔑的嗤笑一声,低声骂了一句,“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苏连华的脸色瞬间惨白。

  小张叔见苏连华脸色不好,心情莫名愉快了,嘴里嘀咕着不知道什么调调的歌谣也要出门。

  苏连华忙伸手拦住他,“张叔,人命关天……求你,看在咱们十几年的情分上,救救棠姐儿……”

  “怕什么?”小张叔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没听说过吗?祸害遗千年,你们夫妻那个宝贝蛋子不会那么早死掉的!”

  说罢,甩开苏连华的手,与他擦身而过。

  苏连华愣愣的看着小张叔出了战家,想到心力交瘁的妻子和一脸灰白之色躺在床上眼看就要断气儿的女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张叔!养不教父子过,孩子有什么错,您都记在我头上,我代她受过,只求你救救她,槿姐儿出脚极重,棠姐儿怕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小张叔嘿哟笑了,“苏家老二,你可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闺女为什么被槿丫头踹你不知道吗?你家小丫头被那朵毒海棠花日日虐待毒打你们夫妻难道一点都没察觉?去看看你家小丫头那浑身的伤!你只惦记你家那朵毒海棠花,咋不知道问问你家小丫头是不是也受了内伤?”

  苏连华神情一滞,“棉姐儿……也受了内伤?”

  “当心口一脚,亏的是孩子命大,不然当场就一命呜呼了!”小张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小丫头才多大?三岁四岁,你怎么不说你家毒海棠花出脚重?在这给我上槿丫头的眼药,也不瞧瞧你们夫妻都做了什么龌蹉事儿!”

  “张叔……”苏连华张了张嘴,却觉得说什么话都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