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空间小神医 第15章

作者:一抹冰绿 标签: 长篇言情

  乔冬梅气急,根本不躲不避,此刻她就想撕烂安夏的嘴,终于软肋处一阵酸疼,仿佛灵魂出窍的极度酸爽,让她眼泪鼻涕一下子齐飚出来,一口气没上来,白眼一翻软软倒在地上。

  正在地里干活的安家国,听到小姑娘说安夏又来闹,鞋子都没顾得上穿,赤着脚带着满脚的泥巴浆从地里往家跑,边儿跑边儿听小姑娘说刚才发生的事,安夏说的话多难听,给他气的额头血管突突跳着。

  刚跑到家门,还没进门,她就看到媳妇倒在地上,安夏站在一旁,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安家国再也忍不住,抄起墙角干活的铁锹照着安夏肩膀头砸去。

  安家国气急了,如果不是理智拦着,他绝对照着安夏脑袋砸。

  安夏迅速避开铁锹,手腕一翻,手里已经藏了一根最细的银针,银针上带着药,轻轻扎入安家国手臂上的血管,连扎几下。

  银针十分细,安家国的精神力全都集中在打安夏上,根本没感觉到手臂被针扎,再说他一个庄稼汉,平日里做事磕碰的次数多了,这点小疼全都被自动忽略。

  得逞后,安夏迅速避开大声道:“大舅你要打死我吗?杀人偿命,大舅妈刚出来,你也想进去!”

  安慧抱着母亲,几番呼唤母亲都不做声,安慧气急,”安夏,你对我妈干啥了?”

  “你妈自己生气,关我什么事,我找她要米,她却说凭啥给我,说大舅跟荷花姨两人不清不楚,她养自己的孩子就罢了,还要替大舅养我,凭啥!

  还骂荷花姨是个贱人,活该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就是再婚也不会有啥好下场的,就是个伺候男人的贱命,肯定不得善终。”

  果然随着安夏一句句的话说出来,安家国的眼神从愤怒到冷静,然后阴毒的目光扫在乔冬梅脸上。

  “你、你胡说八道。”安慧辩驳不过,见父亲已经拉下脸,不禁心惊肉跳,爸妈吵架打架她从小看到大,她真的好怕。

  “你就是来要米的?”

  看到安夏手里的铁桶,安家国渐渐有些相信安夏刚才的话。

  “不,我今天来是要问,大舅你是不是又去部队闹过一次?”

  安家国默不作声,目光扫着安夏的脸,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

  “怎么,大舅你敢做不敢当?”

  “我去了,咋地,你舅妈迟迟出不来,你又不肯去警察局作证,我不找部队找谁?现在警察也调查清楚了,你舅妈就是被冤枉的,要不是你黑心肠,你舅妈就不会进去。”

  “我冤枉她?如果只是想把我嫁出去,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切都瞒着我?她跟人贩子走得那么近,还说是远方亲戚,我不过是如实说出自己听到的,我哪句话冤枉她了,她连人贩子都敢认亲戚,被人骗了就是蠢,比荷花姨差远了,要是荷花姨做我舅妈,我能这样!”

  安夏又一次提了苏荷,再一次拨弄安家国的心,他心里有些烦躁,安夏说的有道理,这女人蠢得跟猪似的,要是荷花怎么可能没弄清人底细,就跟人认亲的。

  “我给你拿米,拿了米你就走,没事别来我家。”

  安夏一把躲开安家国,“大舅,你为什么要去部队闹,为什么要冤枉陆柏川?”

  她漆黑的双瞳,仿佛不透光的寒冰,冷冷凝视安家国。

第三十三章 亏心不亏心

  安家国有些受不了安夏沉甸甸又带着极度冷意的目光,心里头想着刚才媳妇提起的苏荷,正闹心,哪里有心思和安夏说这破事。

  “我家的事你少管,我没冤枉他,你舅妈进去了,部队凭啥不管,就是他们领导报的警。再说我也没冤枉他,我明明是去求他,求他们高抬贵手,放过你舅妈。”

  安家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安夏解释这么多,也许是安夏瘆人的眼神。

  “你还说没冤枉他,你口口声声说求人,你分明是包藏祸心,装可怜博同情,害得陆柏川被部队处分,逼得他不得不转业。”

  “转业?那人转业了?”安家国眼中瞬间透出一股狂喜和解气神色。

  “大舅,要不是陆柏川,外婆就死在家里了,他救了你母亲,还自掏腰包给你母亲看病,这就是你对他的报答?你亏心不亏心,你就不怕遭报应。”

  “我怎么亏心,我一点不亏心,我又没闹事,我是求他们帮忙,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朝外拐,滚!别让我动手。”

  安夏把铁桶往前一递,“米,给我下个月的米。你要是不想给,我就问问警察局,虐待老人要不要坐牢!”

  安家国气得要死,却又被警察吓怕了,上次媳妇被带走,他惶惶不可终日,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并不是担心媳妇,他就是怕媳妇把不给老娘吃饭的事情不小心说出来,万一自己被牵扯进去咋办?

  他一把拽过铁桶,到厨房米缸里挖米,安夏就着跟进去,”大舅,二十斤一点都不能少,否则咱们就谈谈以前你少给了多少,一次性补上。”

  安慧抱着母亲直不起身,坐在地上呜呜哭着,“安夏,你不得好死,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

  结过铁桶往外走的安夏,掏出手里的银针,“你妈死不了。”

  说完她一针扎在乔冬梅穴位上,银针里面也加了料,她要让安家国一家好好感受一下,痛苦是什么滋味。

  安夏一针刚扎完,乔冬梅悠悠穿过一口气,待安夏跨出安家国大大门槛后,里面隐隐传来巴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安慧又粗又吵的哭嚎声。

  “爸,求求你别打妈妈,妈妈刚出来,身体又不好,求求你别打了,呜呜,求求你别打了。”

  安夏嘴角微微一笑,乔冬梅,这只是开始。

  刚苏醒过来的乔冬梅,还没看清眼前的人,脸上重重挨了几耳光,眼前一片青黑,脑袋跟风箱似的问问作响,头胀的像是要炸开,耳朵边儿跟火车开过似的,轰隆隆的耳鸣声。

  “你没事扯荷花干什么,老子已经好好跟你过日子了,你还过不得她,还敢咒她,你要是不愿意过,就离婚!”

  安夏走后,安家国跟乔冬梅打成一团,安慧在一旁拉架,也被揍得不轻。

  安家国把这些年压抑的对媳妇的恨,还有刚才在安夏那受得气,全都发泄在乔冬梅身上,乔冬梅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个子高大壮硕,见丈夫现在还护着苏荷,心头的绝望和恨意让她爆发出强烈的战斗力。

  二人不要命般地厮打在一起,最终安家国脸上脖子上全是媳妇抓的印子,而乔冬梅则是眼角和嘴角一片青紫,家里砸了一大摊东西才结束。

  安夏责带着慢慢一铁桶米回家,倒入家里的米缸,然后又拎着桶去了二舅家,安家庆媳妇李菊花正在准备午饭,看到安夏来,楞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先开了口。

  “安夏回来了,身体好了吗?”

  “托二舅妈的福,没被你跟大舅妈打死,当然打死我,你们就要蹲大牢了,怕也不能在这做饭了。”

  安夏这番绵里藏针的话,说的李菊花眼皮子跳了几下,心里觉得安夏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跟自家连句话都舍不得说,从来都是一幅臭脸,说傻话都是横冲直撞,让众人都觉得她不懂事不尊重长辈。

  可现在要不是亲耳听见安夏说的话,只看她的笑模样,还以为她对自己多尊重呢。

  “安夏,那事都是你大舅妈自己做的主,我啥都不知道,要不警察咋只把她抓走呢?”

  “二舅妈说的是,啥时候见到大舅妈,我再给她说说,别啥事都赖在您头上,您根本没做过。”

  笑容僵在李菊花脸上,她慢慢变了脸色,冷冷道:“我不跟你闲扯,你回去吧。”

  “二舅妈,我来是有事,下个月的口粮该给了。”安夏用木棍悄悄铁桶。

  “口粮?这个月你跟你外婆都住医院,上个月的口粮都没咋动,你要啥下个月口粮,吃完再说。”

  听到要东西,李菊花彻底抹下脸。

  “二舅妈,上个月我记得你家就没给口粮。行,你不给可以,外婆住院的医药费是不是该你们出,口粮你要不给,我就找村长,地我自己种,省的让你们种了,我一年还见不到几颗米,再说起来,那个地全都是四舅弄得,你们三家白得那么多粮食,我干脆要过来给四舅,以后管四舅要粮食,也省的你们对着我哭穷,我天天饿肚子。”

  听说安夏想要地,李菊花心头一跳,那两亩多的地,一年也能打下两千多斤粮食,自家也能分个六七百斤,活全都是老四那个缺心眼的干,自家白得粮食,这地不能被要回去,不能全便宜老四。

  “哼!地的事是你外公在世的时候定下来的,安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安家再轮不到我说了算,你也不能活生生饿死我跟外婆,你这样虐待老人,是要坐牢的!”安夏提高嗓门,李菊花听到坐牢二字,瞬间慌了。

  农村有个啥事,都是村长解决,找个村里信誉高的保人,哪怕打出人命最后大家都悄悄私了,从没有人报警的,在众人心中村长和村里有威望的人,他们说的话就是法律,警察对大家来说那都是政府,搁老人看,政府都是官家,那地能是随便去的吗?

  “安夏,你可是我们几家从小养大的,难道你还要告我们?做人可要讲点良心。”李菊花压抑着内心的不满。

第三十四章 窝囊废

  “良心!二舅妈你给我谈良心?这么多年你家哪次口粮给够过,倒是分粮食的时候,你一点不吃亏,那地是你种的吗?你好意思要粮食。”

  “就是我们没出力,也出了钱的,那种子化肥能从天上掉下来?那不都是花钱买的。”

  安夏笑出声来,“您可别再说这种话了,当我不知道呢,买种子化肥的钱,都是四舅每年用卖粮食的钱买的,你们出啥钱了,白得几百斤大米,我说的可有一句瞎话。”

  “你、你……”

  李菊花被安夏讲的说不出话来,一想到给二十斤粮,心里就跟剜肉似的疼。

  安夏看看吊在房梁上的熏肉,还有门口的母鸡,“二舅妈,你要是没粮食了,我也不为难你。”

  一听这话,李菊花立刻笑了起来,“是啊,安夏,你知道的,你二舅和表哥都能吃,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粮食本来就紧张地不够吃,实在匀不出来你跟老太太的口粮,这样你去他们三家要要,其实也能有六十斤粮,肯定够了。”

  “对,他们能吃,那就把粮食给他们吃吧。”

  “对对。”李菊花点头应道。

  “二舅妈,你给我两刀熏肉,我再抓两只老母鸡回去就行,这次我不要粮食,我要点肉吃吃,好久没吃过肉了,老母鸡炖汤喝多香。”

  安夏故意装着两眼放光,望着房梁上的熏肉,偶尔目光瞟一眼门口的老母鸡。

  李菊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这才反应过来你安夏的意思,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你咋这么会算计,两道肉得多少钱,十块多钱了,你还想要老母鸡,老母鸡一只都十几块,这得多少斤米,我自家都舍不得吃。”

  “二舅妈,是你说粮食不够,我好心给你们省粮食,吃两块肉垫巴一下算了,你怎么不识好人心。”

  “你敢捉弄我。”李菊花这时候,怎么可能不明白安夏是故意的。

  “外婆还在医院躺着,你们出过一分钱医药费没?去看过一次没?这事情说破大天都是你们的不对,现在还想不给口粮,你信不信这事情我去找村长说,你们不光要给口粮,还要分摊医药费。”

  李菊花死死咬着槽牙,还想找自己要医药费,没门!

  安夏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李菊花,果然不出所料,李菊花狠狠扯过她手里的小铁桶,去屋里装粮食。

  “二舅妈,二十斤一斤都不能少,否则以前少的我们就一起找村长算算。”

  此话听的李菊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思前想后又加了几碗白米,把铁桶装满,粮食家里有,给粮总比给钱好。

  跟李菊花对付完后,安夏去了三舅家,三舅妈听说前两家都给了,她啥话都没说,装了一铁桶大米,递给安夏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乔冬梅要卖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三舅也不清楚。”

  安夏点点头,拎着铁桶走了,没再废话。

  虽然三舅妈这么痛快,但安夏也对她生不出半点好感,她是不跟着其他三家瞎搅和,想心思害人,可她也不是好人,大舅二舅和四舅妈不肯给钱带外婆看病,她看到外婆疼成那样,不也没管吗?

  她比自私更过分,她是冷漠,冷漠地看着众人虐待安夏和老人,自己不管也不准三舅管,他家就是关着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说起来四个舅舅里面,三舅家最有钱,从三舅妈和他家两孩子的穿戴都能看出来。

  小时候安夏就羡慕三舅的儿子姑娘,他们有零花钱,经常拿着小卖部买来的方便面和火腿肠炫耀,别说自己馋,全村的孩子看了都馋,不过她宁可馋死,也不找他们要一口吃的。

  三舅啥都不管,三舅妈娘家条件不错,二人这些年怕是赞了不少钱,安夏记得前世最后三舅靠着三舅妈娘家亲戚的关系,开始了包工头的职业生涯,赶上华夏国发展的东风,赚了不老少。

  只可惜三表弟太败家,赚的钱全让他赌光了,就连房子都卖了还赌债,也是活该。

  看着屋里小半缸的米,安夏心里有一种极大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只有经常饿肚子的人才能体会,粮食就是命,粮食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剩下就是四舅家,已经中午了,蒸米饭来不及,安夏依旧煮了点面条,然后狠狠心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鸡蛋,煮了个荷包蛋,滴了几滴香油,就着咸萝卜干吃了一大碗。

  吃饱喝足,拎着铁桶安夏去了四舅家。

  “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开春了连买件新衣裳的钱都没有,一天天就知道干活,你就是干死在地里,我也没见着钱,上辈子造了啥孽,我怎么跟了你这个窝囊废。”

  还没进门,安夏就听到四舅妈的骂声,她能听得到,左邻右舍也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四舅安家业就是这样被四舅妈一声声骂得抬不起头,在村里被人瞧不起的。

  其实四舅是安家长得最好看的,眉清目秀透着一股灵气,外公说四舅最聪明,学什么都快,只可惜没赶上好时候,耽误了上学,不然肯定是大学生。

  本来爱说爱笑的四舅,找了四舅妈后,在四舅妈的辱骂和生活重担的折磨下,渐渐变成一个风霜满满的中年男人,脊梁更是早早地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