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第8章

作者:西风灼灼 标签: 长篇言情

后来江启应又在牢里突发脑梗,老年病也在换季时齐齐爆发,囚禁处从监狱变成了医院。

经济方面越来越拮据,入不敷出,工作一时半会儿找不着,跟陆淮深商议离婚也踢了铁板,无果而终。

江启应的律师擅长于打经济纠纷的官司,跟一些大大小小的企业合作过,有一回从那些企业里找出了几分文件给她翻译,报酬还算优渥。

有一就有二,文件翻译得多了,质量也还不错,对方很满意,有些小企业表示想雇她做口译,按小时收费。

毕竟没有翻译证书,也达不到大企业的要求,她接的都是些小项目,虽然钱也不少,但依然难以维持两个病人在医院日常支出。

昨天接到高利贷方的电话去找陆淮深之前,她就正在一家民企和外资的接待会上做翻译。

江偌将手上这份科技材料最后一段翻译完,发给对方负责人邮箱,然后关电脑去洗漱。

做饭的时候,江偌听见了卫生间的响动。

小姨父去世后,小姨一直没出过医院,她退了以前小姨租的房子,在更便宜的地段租了一套老小区的公寓,和小姨正在上高二的儿子程啸同住。

江偌做好早饭端出去,程啸看了眼餐桌,又是粥又是牛奶鸡蛋的,一边吃一边说:“姐,以后别折腾了,面包牛奶管饱。”

程啸的个子早就冲过一米八,正有再往上长的趋势,穿着宽大的蓝白校服,清瘦帅气的少年一股扑面而来的青春稚嫩气息。

江偌坐下说:“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江偌以前是以被收养的身份生活在程家,叫小姨叫的也是妈,回到江家之后在外人面前称呼她为小姨,私下仍然喊妈,弟弟也仍然当做是亲弟。

程啸吃了两口,不经意开口问了句:“你昨天好像很晚才回来?”

“嗯。”

程啸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又找陆淮深去了?”

江偌狐疑地看向他,迟迟才问:“你怎么知道?”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大人那些纠葛。

程啸默了下,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我晚自习之后先去了趟医院,你没在,电话也没接,医院说存的医药费已经欠费了。”

江偌捏着筷子没做声,却再无食欲。

程啸一口口吃着,过了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有股青涩的低沉,“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江偌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你还小,这些事情本来就轮不到你来承担,你现在以学业为重。”

“你又不是程家的人,程家的事也不该由你承担。”

江偌放下碗筷,“程啸……”

程啸打断她:“要不是为了还我爸的高利贷,你有足够的钱帮你爷爷打官司,何必屡次三番去求陆淮深那个混账玩意儿,我都替你觉得委屈。”

第13章:这声老公,你还是别当着他的面叫了

程啸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尤其是‘混账玩意儿’那几个字更是说得咬牙切齿。

江偌听完,想起昨晚跟陆淮深的对话,他问她:委屈吗?

怎么可能不委屈?

但陆淮深说得也没错,委屈也只能忍着。

不然能怎么样?人的忍耐力是无限的,日子风调雨顺的时候觉得受不得一点委屈,真到了绝境,再多痛苦也能咽进肚子里当力气使。

江偌不会向程啸剖析心理或是吐苦水,程啸年轻气盛,心里是会有不忿,多说只会让他觉得无能为力,增加心理负担。

她道:“我从陆淮深那边拿到了一些钱,还了高利贷,余下的应该能用上一段时间,妈妈病情差不多已经稳定,就剩我爷爷的官司了,我会投简历出去找工作。你马上就要高三了,除了学习,其他不要多想。”

程啸沉默了一下,鼓起胆子说:“我可以辍学,也出去找份工作。”

江偌顿时来了气,却不忍向他撒,看着少年无所谓的神情,觉得他真是太年轻。

她点点头,一字一句清晰道:“行,那你先跟我说你现在出去准备做什么?连高中学历都没有,到工地上搬砖么?从小爸妈也没让你吃过什么苦,你细胳膊瘦腿的,有劲儿吗?既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受过专业性的教育,现在稍微有点档次的企业面试门槛就是985、211学历……”

程啸梗着脖子反驳道:“是,我只是个高中生,没有你常春藤盟校出来的牛,但你学历再高受制于人不一样无计可施?”

“你说对了,我现在是受制于人,而你的问题在本事不够还过于天真。”江偌想点醒他:“我知道家里有难你只能干着急很不好受,但供你上学那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我帮程家、帮江启应都是责任与情分,不用你替我委屈,世事如此,我认。”

程啸咬牙看她两眼,恨恨的咬了口荷包蛋,不愿再理她。

江偌悠悠提醒:“这次月考我要看你成绩单,名次有下滑我就立马帮你办住校,省得你再天天瞎操心。”

程啸吃完饭,筷子一拍,“你可真是我妈!”

说完拎着书包出门了。

……

江偌今天中午要跟江启应的律师高随见面。

高随的律师事务所在市中心的商圈,去那儿之前江偌先去了趟医院看小姨乔惠。

乔惠之前伤得挺重,身上多处骨折还伴有颅内损伤,进过两次重症监护室,手术动了三次,上了年纪,对身体耗损极大,恢复周期也长。

今早过来,乔惠已经醒许久了,精神虽日渐转好,但容易疲困,没聊多久就又睡过去了。

江偌陪在旁边坐了会儿,一通电话进来,是江舟蔓。

江舟蔓想找她谈一谈。

江偌问:“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关于陆淮深,不可以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