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第254章

作者:西风灼灼 标签: 长篇言情

陆苇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要不是今天家宴,我非跟你论出个黑白对错。”

有人觉得常宛也是太护犊子,心思敏感了,才一时脑抽。

陆法官是你能惹得吗?一张嘴能把你说到无地自容。

常宛回过神来,也知道是自己先挑起事端,这个时候心平气和地为自己辩解:“是我太冲动了,爱子心切,自然不希望别人说他不好,他这个腿嘛,医生都说是可以好起来的,所以我生怕听见一点别人说他腿如何如何……”

这个时候,多数人已经开始同情她了,不断安慰说:医生说能好就能好,你要平常心,别担心过度。

陆甚憬这个时候却没说话。

说实话,他的母亲……让他丢了次人。

陆淮深看了眼延续卖惨套路的常宛,不屑地哼了声。

陆终南瞪他:“你注意点!”

你看戏就看戏,别不嫌事大得太明显好吧?你爷爷我还坐在你旁边你这个冷漠的混球!

这场插曲就这么被掩盖过去,只有十七还沉浸在惊吓里,歪在陆苇云怀里哼哼唧唧擦眼泪。

之后陆嘉乐不忍,过去把十七抱来玩,她年纪小性格又开朗,逗逗十七,小家伙就朝她张开了双手。

陆嘉乐让十七坐在自己腿上,拿出手机放动画片给他看。

十七看得入迷,两只搭在陆嘉乐手上的小手无意识的一捏一捏,江偌坐在旁边,见小孩子的手又短又小,肥嘟嘟白嫩嫩的,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指晃了晃。

十七察觉,歪着头看她一眼,害羞地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卷毛,盖住眼睛笑了笑:“嘿嘿嘿……”

季澜芷发现江偌挺喜欢小孩的,想问问她什么时候要小孩,话到嘴边,又觉得太多事,又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别干涉别人的生活,不该问的少问,这个道理季澜芷懂,不代表每个人都懂。

常宛看见了江偌跟那孩子玩,立刻就问:“江偌,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呢?”

江偌猝不及防被点名,抬起头愣了下,脸上有点臊,余光里,陆淮深竟也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江偌想了想说:“有了就要。”

说完觉得了脸颊好热。

江偌那话本来就有搪塞的意思,她不可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说,目前不是很想要孩子,陆终南还在,他会怎么想?

那不过就是个保守答案。

结果常宛又揪着这问题继续问:“你们结婚时间也不短了,你回国后你们也住一起挺久,怎么还没怀上呢?”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你不会是哪里有问题,所以怀不上吧?

陆淮深当时一个眼刀子就甩了过去,厉眸瞧向她,“这不是想挑个吉日么,又不用赶着生,你以为备孕不要时间?”

语气闲散,凉意却四漫。

第186章:陆总为什么在这里抽闷烟?

赶着生。

这三个字才是重点。

陆家的人都知道陆淮深的父亲陆尤文和前后两任妻子之间的恩怨始末。

陆清时和陆丞云,是最早知道陆尤文在外有女人的,那女人在长嫂怀孕不久后也有了孩子,他们也是最早知道的。

常宛和陆尤文认识,是在陆淮深的母亲薛伽月之前。当时薛家正值鼎盛,陆终南看中了薛家,有意联姻,而在陆尤文心里,从来都是事业第一,情爱排之后。所以他和薛伽月的结合是意料之中,之后陆尤文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对常宛念念不忘,婚外情的萌生,也是你情我愿的产物。

陆尤文烦心时和两个弟弟喝酒说起过,他那时并没有想过让常宛怀孕,皆因他那晚喝了点酒,常宛那天又格外热情,她那里的计生品不知什么时候用完了,找套的时候已经箭在弦上。

第二天他告诉常宛要吃药,结果后来发现怀上了,常宛说自己公司有事忙忘记了吃药。

常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常宛会不知道自己未婚有了孩子,那孩子还是有夫之妇的,会有什么后果么?

三十年前,社会还没开放到完全包容未婚生子这种事情,而且常父当时已经有了满意的女婿人选。

常宛一开始就是有策划地怀了孩子,皆因薛伽月怀孕使她心理不平衡,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嫁给其他人,她就是奔着让陆尤文娶她而去,可不就是在赶着时间生么。

就算二人不离婚,她也要一辈子让姓薛的膈应死。

这些事发生的时候,除了陆尤文,陆家兄弟里只有陆丞云结了婚,阳凌秋是亲眼目睹了这段往事的全过程。

薛伽月在怀孕不足月的时候,发现了常宛怀孕,因而气得早产,陆淮深刚生出来的时候,还在保温箱里住了几天,等等,都是阳凌秋告诉之后嫁进陆家的其他女人。

所以当陆淮深这咬重音的“赶着生”三个字一出口,其中意思,在座的成年人,都再明白不过了。

常宛的表情说不出的精彩,闭着嘴,脸上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在忍,最后拨了拨短发,故作不懂陆淮深的话中话,脸上露出一副为人长辈的亲和笑容。

“我这还不是为陆家子孙操心么!你年纪也不轻了,江偌这年龄,身体状态最好,你爸要是在世,肯定是盼着抱孙子的,你是老大,当然首先就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可惜你妈也走得早,她要是还在,肯定也是要催的。”

前大半段话的时候,陆淮深依然面不改色的,衣服不以为意的表情,淡淡看着这个女人是如何装腔作势的。但是常宛一提到他母亲的时候,陆淮深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江偌坐在他身边,最能感受到他身上气场变化。就像春风和煦的天气,忽然温度骤降风雨欲来。

霎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陆终南肃冷着脸咳了一声。

但常宛就是故意的,也没一点悔意,脸色都没变一下,还笑呵呵的,好似真的打心眼里为了陆淮深好似的。

陆淮深看她两秒,倏地笑了,“你又不是我妈,你凭什么替她操心?我妈在地下,你又是如何笃定她就是这么想的?难不成是她夜里给你托梦……”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常宛身上,拉长了疑惑的尾音,顿了一秒,漠然嗤道:“我看你那梦估计得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