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885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第二篇还是写人,老师罚她写的。她也认真写了,却取一个不知道她啥时候认识的清洁工。是的!一读就知道真有那么个人,她描写这个人脑子不大灵光,描写这个人的笨拙,也描写这个人的某些‘奸猾’,比如把树叶扫进下水道,扫进路边的绿化带,以应付上面的检查等等。

第三篇还是写人,估计老师还是不满意,叫继续写。然后这孩子就这么执拗,这个时候又写了一个卖煎饼果子的中年妇女,写了这个人因为生活所困,多么的辛苦求存,也写了这个人怎么收了一张五十块的假币,当时怎么气愤,而后又怎么样把假币偷着找给别人。就是一个很真实的市井小人物。

林雨桐再一看,人家孩子的作文本就是薄薄的一本,金明明的作文本厚墩墩的,这是两本作文本给装订在一起了。饶是这么被老师罚,她都不反思,还是按照她的路子一往无前。人物越刻画越好,老师是越看越摇头。

估计老师也被气的够呛。

从老师那里出来,跟方向一起走。

方向就说马小俊,“年纪排名二十六,数学计算粗心的呀……但整体学的还行,就是熟练度掌握的不够。老师也说表现的也还可以!”

那就挺好的!林雨桐也跟方向学金明明,“……人家半学期写了八篇作文,金明明半学期写了十九篇作文……”

把方向给笑的,“其实孩子本没错。”

这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也不能说人家老师错了。这不还是为了孩子好的吗?

方向开车出来的,“先得去谢荣那边,跟她谈一下马小俊练篮球的事。体育运动都有受伤的风险,还是要说到的。”

那倒是。

林雨桐跟方向摆手,叫她只管先走。这是正事,方向真去找谢荣了。谢荣在大院这边,她没进去,到门口的时候给谢荣打了电话。五分钟不到,谢荣从里面跑出来了,裹着大衣,直接上了车。

方向跟她把事说了,“孩子想练,体育老师也说很有潜力。也没想着打职业,不过是体育加分,对孩子升学有好处。你看你的意见呢?”

“他乐意就行!正常的运动,没事!”

方向真就觉得谢荣难得的通情达理起来,真的,特别好沟通。

说完了,就这点事,再没别的了。方向看谢荣,“还有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要给孩子带?”

谢荣掏出一百块钱,“给他零花。”

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这钱我收了,会记账。但什么时候给他,给多少,我得看情况。而且,他的零用钱足够,你别私下给。我怕他拿钱干别的。”

好!

谢荣说着,就拉了车门子要下车。可腿都下去了,却又收回来了。方向看的奇怪,隔着车窗看过去,就见另外一辆面包车停在大院门口,有个女人走了下来,好似脚下有些虚浮。一个男人跟着下来,把包递给女人,说话点头哈腰的。然后女人指指点点的说话,得有四五分钟,才拎着包脚下打飘的进了大院门。显然,这是喝多了的。

而那个男人直到女人进了大院,才彻底的站直了,然后上了车。车子从眼前划过,走远了。

方向瞟了一眼,就狐疑的看谢荣。

谢荣点了点大院的方向,“刚才进去的是吕清雅。”说完,推开车门,直接下车了。

方向回去的时候还在琢磨,谢荣避开吕清雅干嘛?跟吕清雅不合?这不合非得叫自己知道吗?

她回去背着孩子跟马均田说,“是不是她在那边有什么难处呀?最近确实是好沟通多了。”

马均田正在写字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缓缓的放下了笔,半晌都没有说话。

方向还奇怪:“怎么了?”

马均田叹气:“我们当初离婚,她还四处说我的坏话,想给我制造障碍……”所以,你觉得谢荣如今被这么对待,会不想着给毕家制造障碍?

方向倒吸一口气,她真敢这么干?

嗯!真敢!

第976章 流金岁月(107)

马均田辗转反侧,睡不着。

他坐起来,悄悄的出去了,去了书房, 拿起了电话。

过了十二点了, 床头的电话想了。铃声一响,四爷就伸手摸了手机, 看了是马均田的电话, 他就要起身起书房,桐桐已经睁开眼坐起来,“没事, 别折腾了, 就在这儿接吧。”我一闲人,睡到几点都没人管, 不存在吵不吵的。

四爷顺势就接起来了,马均田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老金,吵醒你了吧。”

没有!四爷这么说着就靠起, “也才躺下。”听这声音,该不是有什么紧事和要事。

是的!马均田不是有紧事和要事, 他靠在椅背上,“心里搁了一件事,睡不着,想找人聊聊。”

嗯,你说!

马均田看着桌上插着的两面旗帜,沉默了良久才道:“有人想对毕设圈套……”

四爷皱眉,谁干的?

马均田没说谁干的,只道:“刚开始我心里其实有点窃喜的, 我很不喜欢毕的做事手法和手段……可是,老金呀,躺下了我又想,这样的方式方法,到底对吗?真这么做了,且认可了这样的做法,与不择手段的党同伐异有何异?工作嘛,不能事事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可凡是不顺着心意的,就一定得不择手段的将其打倒吗?若是如此,人人都得自危……这个后果得多可怕。”

四爷心里点头,马均田能这么去想,已然是心境到了一定的境界了。这是好事!他说的没错,同僚之间相互攻讦者多,可有些手段是卑劣的,是拿不到台面上的,若是用这样的手法将人绊倒,进而还洋洋得意,那此人的境界也高不到哪里去。

毕家要毕,不在这个上面。

林雨桐叹气,马均田不说,她也知道那个意图拉毕家下马的人是谁。除了谢荣没别人!谢荣……她的手段有限,她了解毕家,毕家能有空子可钻的只有毕元孚和吕清雅两口子。可毕元孚此人看似荒唐,可他荒唐的有度。

没错!这人一身毛病。可他不是公职身份,他就是个学艺术出身的,搞一些古文物的彩绘修复工作。而且,他不在组织内部。说到底,他就是一平头老百姓。一个平头老百姓,在外面有点花花事,人家老婆不闹,别人管的着吗?有花花事的男人多了,不能因为人家的老子,人家的家庭,就说他怎么着了吧。他是有道德问题,不是触犯了法律。是!要不是他的老子,他的家庭,那么些女人也未必看的上他。可女人靠近了,他没拒绝,也没有那种把柄说他违规给哪个女人办事了。要是有,想来谢荣早逮住了。

他便是弄点钱,跟朋友合伙开个餐厅之类的,犯法了吗?能证明他的钱来源不干净吗?不能吧!敢拿出来,那这钱一定就是经得起查的。

有人巴结,想买他的画,这算不算是合法收入呢?算的!只要成交价格不是高的离谱,就算是合法的。有人花几千块钱买了一副,这点钱是没法求人办事的,但人家想要交好,毕元孚这样的朋友拿出去有面子,那这是毕元孚的错吗?

你可以说毕家老大这不好那不好,但没一件能扯到人家老子和弟弟身上。要是这都要把人扯下来,那去问问,谁家的孩子一定没有这样的遭遇,谁家的孩子一定不混账。

而今,不搞株连那一套!儿子便是犯罪了,那老子一定犯罪吗?事不是那么个事。

要是能从这里做切入点,想来早有人这么干了。

这么一排除,就只剩下吕清雅了。吕清雅是商人家庭出身,做事有点缺分寸,为人也有些功利,她就是犯事了,还能扯到公公身上去呀?这不是信口雌黄一说就能定罪的。

谢荣要是能爆锤,说是他公公都干啥干啥了,这还靠谱。否则,吕清雅犯事只是吕清雅的。便是对毕有影响,也只是有影响而已。

况且,硬拉毕,这属于什么呢?属于构陷。

构陷有那么几层意思:一单指诬陷;二是捏造事实,达到诬陷的目的;三就厉害了,引诱其犯罪,将罪名砸实!

但不管是哪种,这值得提倡吗?

只因为跟毕的工作上有碰撞,觉得不顺了,就要眼看着他这么被对待,这种做法是对的吗?

人皆有私,此乃人之常情。可若是坐在上面的人,存了私心,得多可怕。

关系好的的若是被构陷了,那构陷别人的人就罪该万死。

关系不好的人若是被构陷了,那构陷别人的人就情有可原吗?

马均田最开始的窃喜乃是人之常情,可到底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把心放在了当中间,求的难道不是一公平?

桐桐就觉得,这是马钧田难能可贵的地方了。

方向站在书房外,静静的听了一会两人的通话,而后悄悄的回卧室躺下了。马均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方向依偎过去,“睡吧!谢荣那里我去处理。”

马均田愣了愣,轻轻的抚着妻子的头发,应了一声‘好’。

第二天方向还是约了谢荣,“能抽时间见个面吗?”

谢荣正要出门上班,“有什么事吗?”

“是昨晚上……看见的事。”

谢荣笑了,在方向的面前点明吕清雅就是这个意思。自己只能说把事做到前头,发力还得马均田想办法。她就说,“这样吧……今天下午,下午去小桐那边。”只马均田还不行,自家那前公公其实是个圆滑的人,他未必会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去办事。只能是林双朝!一个有原则的人眼里是不容沙子的,“去小桐那边……我觉得比较放心。”

“那我得问问人家是不是有时间。”“这么冷的天,她不会出门的。必是在的!”

那人家就不能有点事了,“我沟通完再联系你。”

也好!

然后桐桐就被问了,下午是不是有时间,是不是在家。

这么冷的天,又不用出去采购,出去干嘛?“不出去,都在家。”

方向这才说,是谢荣要在这边见面,“若是不方便,可以拒绝。”

林雨桐一下子就明白了谢荣的想法,“行吧,想来就来吧。”

下午桐桐都睡了一觉了,起来快三点了,洗了脸擦了润肤水,门铃就按响了。

先到的是方向,她带了不少水果来,“绕了一趟批发市场,买了蜜桔也买了梨……”

怕吃橘子上火,又买了梨给下火的吗?

林雨桐给接进来了,“大冷天的还亲自去跑了一趟。”

方向把大衣脱了,鞋也换了,“今晚上在这边吃饭吧,我们家老马说下班后过来,找你们家老金有事。”

难道我们供不起一顿饭,还得带着水果才喊着要留饭。

两人说笑着,方向才坐下,楚大姐就端了茶和瓜子烤栗子出来,然后问桐桐说,“那我出去买菜。”

家里什么都有,不过是知道有事,她不方便听。

林雨桐又给取了一百块钱,“去对面超市,看着买点就行。”

超市里暖和,有坐的地方,省的没处去冷的慌。

楚大姐应着就出去了,才一开门就见谢荣上来了。正好,楚大姐把客人让进来,就出门了。

谢荣冻的直跺脚,换了棉拖鞋过来,顺势拉了沙发上的小毯子盖在腿上坐下了,“这见鬼的天气,冷死个人。”然后搓着手,捧了热茶就喝了,才一放下杯子,又抓了刚烤出来的热栗子剥着吃,“吕清雅跟好几个开发商关系不错,她帮着联系钢筋,将价格压的很低……钢材这个东西,是有官价的。她以低价买进的钢材是次一等的不达标的钢材……”

方向就问说,“谁替她采购钢材的?吕清雅是个什么水平的人,大家都知道。钢材那个东西,什么标准什么型号,分的很细致吧!你出去问问,不是相关行业的,有几个懂这个。也就是说,吕清雅压根就不懂这事有多大……”

谢荣看她,“一分价钱一分货,她从中间抽取那么一大笔钱,能不知道钢筋质量不行。但她在乎吗?她不在乎。房子盖起来了,是能撑十年,还是能撑二十年,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没错!这个吕清雅的问题很大,但:“是谁帮吕清雅采购的?”

谢荣沉默了,一下一下的剥着栗子皮,然后把栗子塞嘴里,良久才道:“我一个老同学,姓邵。此人之前求我帮忙,我没帮上忙,后来机械厂不是出事了吗?他被开除公职,本也就是个问题人士。他以前是机械厂的厂长,在走上领导岗位之外,就是负责厂子的原材料一块的,跟钢铁打了很长时间交道。没有公职之后,他开了个废铁加工厂,想生产一些螺丝五金一类的耗材小零件,很多手续得托人找关系,就又找上我了。我没见,只叫吕清雅帮我把人打发了,谁知道她就吃了邵兵给的饵了……就这么一点事!”

“你怀疑邵兵把废品炼制之后当成标准钢筋,伙同吕清雅把钢筋给卖到工地了。”

谢荣笃定的点头,“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这个只要去郊外那个破厂子周围看看就知道了,拖拉机拉钢筋,只要不是瞎子就看的到。”

说着,就从包里翻出照片来扔给方向,“你看看!”

方向看了,而后递给桐桐。

桐桐接过来看了一下,就是一个土法炼铁的厂子,这进进出出的拉的确实是钢筋。这没什么可怀疑的,她好奇的是:“方向要是今天不约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我为什么要着急呢?等呀,等一年……两年……三年……等房子盖起来,卖出去了,然后,把那钢筋拿出来,叫你们家老金帮着检测一下,看看是什么样的钢筋,若是这样的钢筋建住宅楼,这种楼能撑几年,有多大的隐患……然后请媒体宣扬出去,那么些买房子的业主呢!几万户得有吧。你说这些人花费那么些买了房子,房子却是危房,会怎么办?到那个时候这就不是吕清雅的事了!我公公说他没牵扯,可百姓信他没牵扯进去吗?”

方向倒吸一口气,要是这么玩,别管谁都得掉进去。

是的!要是事小,坑进去的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吕清雅。她跟吕清雅没仇,这个人倒不倒的,有什么意义?只有不动声色的把坑越挖越大,以民众的反对为基,才能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