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793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除此之外,天下太平。

年底了,治安大会上,局里严厉的批评这个批评那个,却表扬的永和公社。

四爷直接玩了一出:没有犯罪,杜绝犯罪,那自然就没有罪犯,没有罪犯,就不怕谁信口开河的去咬谁。

而后方所在治安形势严峻的形势下,从派出所给调局里了。他提出加强地方派出所的力量,缺少经费没有那么多编制,可以借调嘛!每个单位都有多余的人手,对吧?在特殊的时期,咱可以借调一部分人员来充实咱的力量。

这个得到的上面的批准,方所把四爷借调到派出所,在借调期间,工资在原单位,但是其他待遇都跟派出所的其他民警一样。

林双朝知道的时候拿着电话愣了半天,人家在那夸呢,“这个小金是个很有想法,也很有办法的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呀!”

挂了电话,林双朝第一次怀疑,给这个女婿那么多老关系的联系方式是否正确。

这是怎么操作的?不仅他受益了,连自己这人缘好像一下子都好起来了。现在隔三差五的都能接到老关系的电话,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

之前还担心他因为之前的荒唐陷进去,现在嘛,呵呵!他能把想陷进去的陷进去!

第882章 流金岁月(13)

大雪飞扬,年关将尽。

桐桐搓着手,看了看外面的天,再不回来, 路怕是不好走了:这雪还得大呀。

大风大雪的, 越发衬的村庄里安静。家里本来挺热闹的,但是隔间墙盖起来之后, 自家这边就成了一个独立的院子。本来公婆是要跟过来的, 但搬过来就得住新房子,新房潮湿,那干脆就先算了, 等到过了夏天房子干透了之后再搬吧。住在后头距离大门太远, 她还怕四爷敲门她听不见。

她不放心,沿着屋檐下往出走, 一路也不踩雪,到了前面的厅堂将大门给打开,好家伙,这个风野的把人吹的透透的。门口的雪薄薄一层, 该是大民或是三岭隔一会子扫一回雪,并没有落在多少。整条巷子都是, 都有人不时的出来扫一扫。

“小桐等老四呢?”搭话的是对门的女人,没比桐桐大几岁,也是刚结婚的两口子搬出来住了,说起来还是同族, 男人也姓金,叫金锁, 媳妇叫啥大名林雨桐也不知道,只知道长辈都把她叫桃子。她也是才打开大门出来, 看见通通过了就问一声。

林雨桐就回她话,“怕听不见敲门声,出来看看!骑着车子出门,路上滑,怕摔到哪去!你看这天,黑沉沉的,我看还得下……”

桃嫂子缩着脖子,手踹到袖筒里,抬头一看,又赶紧锁了脖子,“我也看着不大好,这要下起来,这草房还不知道保险不保险。”说着,就伸出冻的发青的手,露出一接干瘦的手腕来,又赶紧缩回去:“这草房盖的,椽檩才有我这手腕粗!”

是说公婆给盖不起房子,胡乱凑了一堆柴火棍子搭建了个窝,住的人心惊胆颤的。

要是这么一说,林雨桐还就觉得有点悬:“不行就赶紧叫人,把房顶的雪捅下来。”把桃嫂子说的心里发毛,满巷子的喊:“金锁!金锁!你跑哪去了?”

正喊着呢,四爷骑着车子从巷子那头过来了,车子后面带着一袋子啥东西,头上和肩膀上都是雪。

不到家门口,这雪就大了,密密匝匝的叫人看不远了。

一到家门口,四爷从车子上下来,赶紧朝里指了指,“跑出来干什么?冷死了。”

可不就是冷死个人吗?

四爷把车子往里推,后面一袋子的东西,过门槛有点困难,桐桐帮着一抬,这才进去了。把门一关,风小了,赶紧就给四爷把身上的雪往下掸。

一袋子的东西四爷直接扛到房间,屋子暖烘烘的,一进去就激灵一下。

四爷脱大衣烤火,桐桐把袋子解开,大袋子套着小袋子,里面都是板栗、榛子、松子这些玩意。把小袋子拿出来,下面还有干虾仁,干鱿鱼,小虾米。

桐桐笑看四爷:“从哪弄的?”这东西可不好弄。

四爷刮她的鼻子,“是想吃这些了吧。”

那可太想吃了!

因着身体的原因,不能吃太过辛辣刺激的东西,其实一直想吃辣椒来着,可只是偶尔吃点微辣的东西,没能吃过瘾。

好长时间不吃土豆、红薯、西红柿这些东西了,这半年吃的简直是着迷。要问还想吃什么,再就是海鲜类的。但是如今北方想吃鲜海鲜还是难,干货都不好找。

没想到快过年了,四爷把东北的特产,把沿海的干货都给弄回来了。

正拾掇东西呢,门就被拍的啪啪啪的响,是对门的桃嫂子,“老四,帮个忙……”

哎呦!怕是房子撑不住了。

四爷抓了大衣就往出走,说桐桐:“你别出来了!用不上你。”

桐桐还是在房间门口朝外看了看,听见巷子里那么多男人的声音,就知道不缺人用。

她在家把该拾掇的拾掇起来,想想该做点啥呢?想了想,快过年了,四爷还没有糖吃呢。那干脆给四爷做点糖。现在的糖块不是四爷爱吃的,弄点花生仁,瓜子仁,松子仁,做果仁糖吧。

今儿肯定做不出来,得等明天,先弄点饭等四爷回来。

当地的习惯,晚上这一顿一般就不吃了,要是饿了,炉子上烤馒头烤红薯,凑活吃点就得了,不会再正经做饭了。因此,杨淑慧就不过来做饭。

可桐桐和四爷还是习惯于晚上吃,如今有炉子呢,桐桐炖着骨头汤,包了馄饨,然后等着四爷回来再煮。

没事了就坐在炉子跟前,剥松子。

杨淑慧是天到快黑了才过来的,过来给这边烧炕。结果一进屋就闻到肉汤的香味,小案板上全是包的馄饨,儿媳妇在那儿剥啥东西呢。

见了她来了,儿媳妇就笑,“妈,我包了馄饨,外面冻着一篦子,您一会子走的时候把馄饨端过去,汤不少,我叫四海给您送过去……”

“想吃妈给你做呀!”咋还自己做呢?

顺手的事!

杨淑慧就看那馄饨,说实话,自己其实是不会做这个的。馄饨这玩意,听过,没吃过。她想着,这玩意跟饺子不一样?

如今一看,就是不一样,那一个个的就跟朵花似得。

林雨桐也没叫婆婆烧炕,“晌午又塞了两簸箕的木屑,不用再烧了。”

木屑是四爷想办法从木材厂弄来的,拉了好几车,这玩意烧炕最好了,耐烧,热的匀称。不仅林家那边下了一车,还专门给三云县拉了不少。

杨淑慧就过去帮着剥松子,“剥这个是……炒着吃?”

您明儿过来,做好了您就知道了。

四爷再回来天都黑了,进了门好像还在跟谁说话。

桐桐就探头出去,“回来了?”

回来了!应了桐桐的话,四爷才说,“拉点木屑给成功。”

刘成功不好意思,“灶房塌了,里外的柴火都压到下面了,天黑了,清理不了了。”

林雨桐就赶紧说,“木屑好拉,都是蛇皮袋子里放着呢,多拉几袋。”刘家有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太,瘫着呢。就今晚这天,少了盖的再不烧炕,能把人给冻死。

四爷看着给放到架子车上,这才关了门回来。

杨淑慧问说,“灶房塌了,那厦房是墙不得裂开缝子了?”紧靠着盖的,想想都危险。

“裂开了,暂时用木棍顶住墙,不太要紧。缝子用秸秆先堵住,怕漏风。”

这多受罪的!“成功这娃是个老实娃,也不是不勤快。他就光想够不着的。先是练字,估计是不行,又背法律还是啥的……这不是听那谁家的儿子去了税务所,又拿着算盘跑税务所去,展示他打算盘的工夫去了……整天熬夜熬的,啥都想学,啥都能学,就是不想着踏踏实实的,先把他家的事给弄清白了。人家能进那单位,人家啥关系,他啥关系?把事情想的天真的。”这也是实话。

杨淑慧说着话,就看见儿媳妇把馄饨下锅,紧跟着菠菜也下锅了。这会子工夫,给碗里放各种的料,等锅开了,馄饨捞出来,再盛汤,撒上葱末香菜末和虾米,点些香油。哎哟!这个香呀!

转脸也给自己端了一碗,尝了一口,是跟饺子不一样,好吃。

儿子端着那么大的碗,儿媳妇就是三五个,却有一大碗的汤。这会子儿媳妇慢慢喝着汤,却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吃,还问说,“胡椒合适不?”

合适!喝的人直冒汗。

杨淑慧突然就觉得,老过来给人家做饭,未必就是好的!

人家小两口这日子过的……跟咱好像有点不一样。

就自家这怂儿子,人家这媳妇宝贝的不得了呀!自己是当妈的,都觉得有点亏心吧!

第二天大雪,没啥事呀,她过来给儿媳妇帮忙来了。昨儿不是说要做啥东西吗?她来之后把大门从里面插死,怕引的外人来给吃没了。

做啥呢?

好家伙,瓜子仁、花生仁、松子仁,那么些个白糖,自家这媳妇做糖呢。果仁的糖做出来切成小块,摆在盘子里。儿媳妇捏着塞儿子嘴里,“好吃不?”

好吃!

可不得好吃吗?这谁家造得起呀!他才挣几个钱呀,儿媳妇哪一月的稿酬不是好几千呀。是!儿子弄回来这么多吃的,可要是没钱谁给弄呀?弄来了,要是儿媳妇爱吃还罢了,其实,儿媳妇也就是当零嘴吃那么三五个的,并不总吃。做成糖了,也就尝尝,并不是多爱。但是儿子不一样呀,就这样的糖,摆了一盘子,转眼半盘子没了。

儿媳妇拿她的钱买,她亲自给做,都进了自家儿子的嘴里了。

然后又是葡萄干又是蜜枣的,做什么萨其马。这个更好吃了,她都觉得好吃。自家儿子端着这个能当饭吃。做好了,儿媳妇收拾了两盆,“妈,给我爸端过去。”

吃这玩意害牙疼呀!

两样她只收拾了一碗,“端过去尝尝就行,想吃再来拿,你先收着吧。”

也行!

她往出走的时候,还听见儿媳妇跟儿子说,“回头再买点包装纸,把这分块包着,要是上班或是巡逻饿了,饭不赶趟,就吃这个垫垫。”

杨淑慧心说,就他上班挣的那三瓜两枣,都不够买这个的。惯男人就没这么惯的。要是他真能挣回来七个八个的,这还差不多。就挣那么点,他是咋好意思叫人家惯着的?

她回去就说金印:“你得说老四,没这么哄着他媳妇的钱花的。”

你少管人家两口子的事,“赶紧看老大的婚事咋弄吧。”

杨淑慧得操心俩儿子的婚事,得操心闺女放假哪天回来,就这么几天功夫,她发现小儿子家又添了三样东西——洗衣机、缝纫机、电视机。

这三样拉回去都没啥动静,是夜里才往回带的。杨淑慧也不敢言语,如今谁家要有洗衣机,那就别想消停了,有个拆洗的大件,都恨不能拿过去洗。这电视也一样呀,得一屋子的人去看,闹腾的慌。

儿子把洗衣机放在杂物房,能把水引到墙外,也说了,“家里大件拿过来洗吧。”

那咋好意思呢?有儿媳妇呢,对吧?又是公公又是大伯子的衣物,肯定不合适。

她不用,只说不习惯用这东西。结果这个倒霉儿子转脸买了一台电视和一个洗衣机,给放在他们这边了,“用的还不是你媳妇的钱!”

四爷:“…………”真没有,“叫刘新发拿着公社的证明,跑去东北和南边买特产去了,发了一车皮,这玩意一落地都抢没了。桐桐的钱做的本钱,给单位分了两百,新发能挣七八百,我能挣四五百……”

可这钱都换成电视和洗衣机给我跟你爸搬来了,你家的东西不还是你媳妇的钱买的?

四爷:“……回头我挣了给桐桐补上。”

洗衣机藏起来晚上偷着用,可这电视也不敢往出拿呀,平时就锁在闺女的房子。村里没谁家有电视,这年跟前都为过年借钱呢,这个时候露富还得了?干脆往那边一锁,闺女的屋子等闲没人进去!杨淑慧还专门找了个纸箱子,平时就把电视扣在箱子里,把低调进行到底。

可饶是这么低调,年跟前借钱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尤其是四爷这边,以前哪怕是混了一些,但没有混的条件了,也就混不起来了。而且,这也陆陆续续的成家了。成家就得过日子,现在这就是结婚就分家,自己想法子过日子去。一有媳妇,大部分混混也就没那么混了。过来借三块五块的,说年过不去了,怎么办?

能不借吗?

还是借了,光年前就借出三百多。

然后腊月二十,家里的大学生大姑子才从省城回来。

金印这几天,天天往县城去,在车站一等就是一整天,就怕错过了他闺女回来的日子。杨淑慧早把闺女的房间都给大扫除了一遍,炕是天天的烧,屋里的炉子就没熄火过。家里用的铺盖没入腊月就拆洗好了,而今|天不好,又怕潮,天天在炕头放着,用床单盖好怕落灰,真给收拾利索了。

然后在腊月二十这天,终于把双泉给盼回来了。

杨淑慧这几天都不叫桐桐做饭了,“要是不忙,就过那边吃去,自结婚,还没正式见过。”反正每天都把菜准备着,等着双泉回来。

一个村上,肯定是见过的。只是这位撒出去一年,也没回来过,也没写过信。其实就在省城,金印之前拉货过省城的时候应该是能见一面的。后来不开车了,四爷倒是去过省城几次,家里也没要求四爷去看,四爷也没有去看。结婚的事,家里肯定给这位说了,但一直也没信回来。

咱也不知道对方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