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781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这可得真准。

“嗯!准着呢。”林雨桐一一报了药名和剂量,而后又买了药罐子。身上的钱肯定不够,但这不是门边上的人吗?先赊着吧,“钱也掉水里了,回头我给您送来。”

人家亲爹是干部,也不差药钱,这开药铺子的老朱连磕巴都没打,直接摆手,“什么时候都成。”溜溜达达的,按照记忆,回了家了。别的不想,先熬药,喝了药再说。

真就是喝了药,洗了澡,美美的睡了一觉,等饿醒,才发现天已经是晚上了。起来抓了鸡蛋才要下锅呢,大门外传来响动声,是那祖孙三人回来了。可不,一个个的耷拉着脸,都往屋里去了。

林雨桐问说,“吃了吗?”

“吃不下!”育蓉生硬的回了一句,而后朝后面的厦房去了,“我先睡了。”

育莲没言语,起身也回房去了。

老太太一个人坐在炕头,拿着蒲扇摇啊摇的。

得!没人吃就别吃了。

原主这身体,这样的病,得补充营养。鸡蛋两个,鲜菜随便炒了出锅,馒头热了,抓了就吃。吃完也没收拾,还是得好好的休息。

因此,早起她也不起了,赖着吧!

家里不知道呀,叫了三趟,那老大的声呀,整条巷子的人都听的见。林雨桐不起,这有些病就在于养,急什么呀!

一直到日上三竿了,她才慢悠悠的起来了。

老太太带着那俩孙女已经下地去了,林雨桐从炕席下摸了十块钱,直接出门。这个点外面啥人也没有,都下地了。

她带着钱,先去把药钱结了,结果这一下,就花费了七块。

还剩三块,该干嘛呢?

牛杂汤不错,带个烧饼才一块,“来碗牛杂!”

老板就看桐桐:“这是好了呀!得,牛杂,喜欢牛肚是吧?多给你牛肚。”

眼看都端出来了,结果老板点头哈腰的,端着给自己的这一碗,奔着门口去了,“老四来了?哥哥可等了你些日子了!这不,牛杂,热乎的?哎哟!这是又跟谁打了一架呀,你瞧瞧,这给伤的哟……”

林雨桐蹭的一下扭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喇叭裤,衬衫的扣子却扣的整整齐齐的,头上明显挂彩的……四爷!

打扮的热闹,头发都能遮住半张脸,四爷还扒拉了一下,叫那眼睛从头发的缝隙里露出来。

两人目光一对:哟!是您呐!

桐桐哈哈大笑,笑的不能自已。就原身如今这状况,啥玩意干不了,就是养着。还得吃好的,要不然营养跟不上。瞧着吧,要不了两天,自己是啥名声呢?

懒!馋!

要是再加上牙尖嘴利,整个一个奸。

奸!懒!馋!滑!被自己一个人占全了。往后这肯定就是自己的标签了。

而四爷呢?瞧这一身打扮,瞧老板着点头哈腰的样,得咧,这整个一坏、浑、狠、混的二流子。

哎哟哟!简直绝配呀。

把老板给吓的呀,转过来不停的给桐桐使眼色:你招惹这混蛋玩意干啥?那脑袋开瓢,是稀罕事吗?一月没一回,他都不是金混子呀!一会子把人惹急了,看你咋整?

四爷无奈的看她,而后端着碗坐过去,两人面对面。

老板低声跟四爷道,“人家老子好歹是县太爷,可不敢过分。而且,昨儿还掉渠里去了,是个病人……真要赖到你身上,得一大笔钱给人家。那老太太多厉害的主儿,能饶了你?”

四爷:“…………”该说啥呢?“烧饼呢?快些!”

老板娘赶紧从窗口递了两个盘子,里面放着烧饼。烧饼一来,老板见两人相安无事,忙去了。

桐桐才跟四爷像是地下党接头似得说话。镇子就这么大,来来去去都是认识的人,不能叫谁听去了。

四爷就问咋回事,林雨桐低声说了,“……乳腺上的……病不好……抓了药了,半年内得吃药……”

这可是个麻烦病,不能生气,不能劳累,真的歇着养着,好吃好喝的,得过的顺心如意才成。

“家里有这个条件吗?”四爷就先问。

林雨桐摇头,“一屋子闹心事。”

四爷干脆就道,“咱俩结婚去吧!”

啊?

身体要紧!

“年龄不够呀。”

现在这,什么都是手写的,好改。

那……成吧!回去拿户口本去。反正名声就这样了,还能更坏吗?

两人一人一碗牛杂,一人俩烧饼,而后分头回家,先找户口本。拿着户口本,去街口等四爷。

四爷不仅得拿户口本,还得去大队部,拿了办公纸,抓了挂着的大印,盖了两张就往出走。里面值班的社保主任就喊:“金四你个坏怂,你又拿证明干啥去?”

结婚!

结婚?就你这怂样子,还想娶媳妇?你先修一修你先人的坟去!

第871章 流金岁月(2)

两人一块在街上走, 这也幸而是这个点了,都下地了,没多少人在街面上晃荡。从街这头到街那头, 十分钟的路程而已。而今这别管啥事, 直接在公社办理就行。

以后那结婚得在民政局这样的地方,现在, 搁公社里一次就办到头了。

公社的大铁门大开, 而今正是夏收的时候。夏收很要紧呀,这得抢收,干部都下去蹲点去了, 留了几个值班的而已。

一进大门, 一看四爷这打扮,正扫院子的大爷手里还拿着扫把呢, 就远远的喊着问:“干啥呢?”

“领结婚证!”林雨桐回了这大爷一句。

其实在农村领证的很少,都是办了酒席就算数。

这大爷嘀咕了一声什么,朝最边上的一间房指了指,“过去等着, 我给你叫人去,”

然后就等在外面, 四爷把两张空白的纸张拿出来,然后摸了摸身上——没笔。得!还得进去用人家的笔写材料。

正等着呢,从后面跑来一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 腰上挂着的钥匙随着她的跑动哗啦啦的响个不停,“谁要结婚?就是你们?”到了跟前了, 看见四爷的样子,声音都小了:“你们……你们结婚呀?”

林雨桐点头,“能领证吗?”

这姑娘又打量了四爷一眼,说话都结巴了:“……那个……那个……得材料……”

“有!”四爷说的特别笃定。

这姑娘把两人又小心的打量了一眼,而后找了半天的钥匙,可算是对上了,把门打开,里面乱七八糟的堆了不少东西。好容易从一个抽屉里抽出一张像是奖状似得结婚证,只要填写盖在就行。

“单位证明。”小姑娘坐下,朝两人伸手。

四爷指了指小姑娘手边的笔,“用一下。”

小姑娘给拿了,这是钢笔,甩了两下,出水了才递过去。然后就看着四爷当着她的面写了两份大队部的证明材料,大意就是我大队某某某今年多大,确实是我们大队的社员,今申请跟哪个大队的社员某某某结为夫妻,两人均属自愿,特此证明云云。

这姑娘估计是才被安排进来的办事员,对什么都是陌生的。

看办结婚证的样子就知道,她估计没干过这个事吧。因此,她的表情都是迷茫的,还能这么写证明吗?

证明递到面前了,小姑娘一脸的为难,但还是啥也没敢说,只伸手,“户口本!”

户口本递过去了。

小姑娘拿着户口本给对照,“……年龄不对!”

不光桐桐的不对,四爷的也不对!桐桐十九了,四爷二十了。可法定的年龄是女二十,男二十二。

四爷特光棍的说,“那是户口本错了,我是二十二了。她二十一了!”

这里面有个实岁虚岁的问题。小姑娘觉得跟这个二流子掰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得把户口本退回去,“要是户口本错了,就把户口本改过再来,出了大门,边上就是派出所,去换户口本去。你这也不光是年龄不对,连名字都不对!户口本上是育桐,你证明材料是雨桐,总得改一个的。”

还真是。

可这去派出所的话,林雨桐看了看四爷的穿戴,感觉这是给派出所送菜呢,她左右看看,然后朝这姑娘笑了一下,说了一声,“等我一下……”

她蹭蹭蹭的跑了,院里有自来水,她过去把手冲湿,而后又跑回去,用湿手抓在户口本上,“哪错了?没错吧!你再给看看……”

户口本再推过去的时候,上面两个大大的湿手印。

钢笔手写的户口本,一湿字迹就晕开了,看不清楚了。

这姑娘看林雨桐,林雨桐跟她对视,“要不,等一会子户口本干了,我把这些模糊不清的重新填一下?”

哼!小姑娘很生气,哗啦啦的把户口本往面前一扒拉,好心当作驴肝肺!要不是怕你是被强迫来领证的,我至于跟一个混子计较吗?如今再看,怪不得两人能走一块呢?一个混子,一个无赖!

她对照着把两人的名字和日子往结婚证上一填,而今这结婚证又不要贴照片,填完盖上大印,再给登记簿上一划拉就完了。

态度特别不好的将结婚证给两人一扔,然后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发出可大的声响。

四爷拿了结婚证,林雨桐还逗人家姑娘,“这可不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

这姑娘不搭理她,心里哼了一声:还人民呢?都是被专政的对象。

别管态度怎么不好,中间怎么耍赖,反正把结婚证真的给领了。

领了……然后呢?

林雨桐伸手扒拉四爷遮住脸的头发,“不顺眼,剃了吧。”

不光你不顺眼,我自己个也别扭。

四爷叫桐桐先回,“我收拾利索了,去找你。”

成!

其实两人是一个村的,住的稍微远一些而已。桐桐溜溜达达的往回走,到家了,那祖孙仨才下地回来。

育莲就问:“才听说你昨儿掉水渠里去了?咋掉下去的?你跑水渠那干啥去了?”

“摸知了猴去了。”她还是那句话。“哄鬼呢?”育蓉抱了柴火从后院过来,“大白天的摸什么知了猴呀?!昨儿去县城的时候还说不舒服,人家大夫怎么说的?回来你就往水渠去,你是舒服呀还是不舒服呀?”

林雨桐不慌不忙的,“去看了!外人问我去水渠干啥,我没好意思说,只能说去找知了猴的,你们出去了也这么跟人家说,别说两茬里了。”说着,就坐到灶膛前添柴去了,“说是乳腺增生,给开了中药……水渠边不是生了一片夏枯草么,那个泡着喝也挺好的,我去摘那个去了,脚下一滑给掉下去了……这个病,我怎么跟外人说呀?”

哦!那倒是罢了。不过这乳腺增生是个啥毛病?

林雨桐:“……”现在谁也不把这样的毛病当个病去治!她就一解释,育莲就不由的摸了摸她的腋下位置,“这也不是大毛病,我问过妈了,妈说是生了孩子就好了……没事!我当是多大的事呢……”

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育蓉就推她,“起开……热死人了,坐这儿干嘛?柴添上就行了。”

林雨桐顺势就起来了,看了眼前的饭,还是面条,下一把地里摘回来的灰灰菜,出来随便一拌,就是今儿这饭。当然了,这算是条件好的,等闲不是谁家都能天天吃白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