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720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林雨桐听说的时候还在宫里,其中的过程暂时还不知道,只知道结果就是武后给指婚了。刘仁低声给李治禀报,李治认真的听着。

怎么说呢?要是只看后世的记载的话,就觉得武后混蛋的够可以的!两个公主给赐婚给两个侍卫,太草率了。可其实,不是那么一码事!皇宫禁卫,有父子营,非一般子弟不能入。就像是契苾明,以前就是宫里的侍卫,他父亲还是大将契苾何力呢!契苾何力娶的是宗室县主,前几年因为跟着李绩平高丽的功劳,被册封为凉国公。

这契苾明说起来也是贵勋子弟,对吧?可结果呢?就在东宫做侍卫呢。

薛讷还是薛仁贵的儿子呢,结果还不是看城门呢。这些地方起步看着低,可却是天子身边的人。每个人都有来历!

林雨桐听了刘仁说了一耳朵,“……权毅是桂州都督权知节之子……”

李治嗯了一声,就问说,“那这个孩子的祖父就是……做过秦王府长史的权弘寿?”

是!

李治便再没有说话。

林雨桐便知道了,这个驸马的祖父是李世民的亲信,秦王府时期的长史,还做过兵部和户部的尚书。死后被追赠了太子少师,卢国公。

这身份配公主,低吗?不低吧。

当然了,现在这家不是特别显赫,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侍卫。

她深吸一口气,打算等会子过去打听一下!谁知道她还没去呢,武后便叫高延福送来一份折子,是她给李治上的折子。

李治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折子林雨桐接了,要念给李治听。

谁知道武后的折子上竟然写着,为了避先帝先后之称,咱改个称呼吧。以后就叫人称呼为天皇,称呼我为天后,您看行吗?

说起来,只是一个称呼,是吧?可这一个称呼,却能帮她更上一层楼!

这个时机选的呀!太准了!

林雨桐真是佩服的很,一个女人跟丈夫讨要权利,就像是做生意。我帮你做了什么,你必须回报我什么,且要立马兑现的这种。你说,谁能掰开这个面子!

这要是自己,当真张不开这个嘴!

第810章盛唐风华(62)

什么感觉呢?

说不出来。

桐桐回来就坐在榻上, 一幅魂游天外的感觉。

她自嘲的笑,低声跟四爷道,“你说我可笑不可笑, 我竟然觉得我也当过女皇。”

巧了!爷也觉得你当过。如今这是……怎的了?受什么刺激了?

桐桐一幅认清自己, 人间清醒的样子,“我现在可以笃定, 那些都是我的臆想!我压根就不可能做过女皇。”

可以见得呢?

桐桐瘪嘴, “我成不了她那样的人。”说着就看四爷,说今儿这事,“……给直接赐婚了, 而后上折子, 要做天后。”

你是知道结果的,现在你经历了过程, 觉得有点受冲击?

是的!桐桐喟叹:“当真不是一般人!”说完,又不由的为曾经愚蠢的自己羞愧。她偷偷跟四爷说,“我好似以前还觉得武后跟李治是真爱。”

四爷记在心里,桐桐嘴里这个‘以前’是什么时候呢?别管什么时候, 证明她曾经有多纯然。只是后来,经历的多了, 认识不一样了。

他不能这么打击桐桐,只能很笃定的告诉她,“在李治跟上官仪打算废后之前,他们夫妻关系应该不差。那个时候李治病了, 武后拿着权利,但初次接触权利的结果就是不会掌握度, 有些过界,李治稍微好了一些之后, 夫妻之间就有了裂痕了。你回头看看朝堂上那个时间的官员变动就知道了。在这之前,武后的人就是李治的人,武后用的人李治都愿意提拔。可之后,武后的人和李治的人才了标签。”

是啊!应该如此。

林雨桐不由的为武后辩解了一句:“李治想要废后,这是导致后来武后扒着权利不放的主要原因。她得自保,得保住她的孩子。”

四爷:“………………”没说她这么做怎么了。身处权利中心本就是如此的。但,他们有矛盾,他们有权利的划分与争夺,但这不意味着彼此都是无情之人。这是两个概念!他坐过去,说桐桐,“你现在的问题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什么?

“你自觉你知道这段历史,知道许多有名有姓的人他们的一生和最后的人生走向。”对吧?

“对!”

四爷一言难尽的看她,“可你认识的,都是史书上的。史书上的不都是真的,且三言两语的,能说明什么?况且,你读的史……”

林雨桐讪讪的,是的!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很可能混乱了。比如正史、野史、影视、小说,然后时间一长,能不糅杂在一起才怪。

“所以呀,你就是被你那所谓的‘知道’给捆住了手脚。”四爷看她,“你在我家的时候,尚且能按照你自己的节奏过日子,怎么到了你能打主场了,却总按照别人的方式过日子?”

嗯?嗯?嗯?等等!稍微等等,叫我捋一捋。

她觉得四爷说的很有道理!她这会子想什么呢?想当年在雍王府,四爷是怎么做的?

他是事没少干,权没少拿,却永远给自己留一份退路。

关键是,人家把家里的生活也兼顾到了呀。

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多姿多彩。别人的事当然影响四爷的情绪,但影响了情绪没影响四爷的其他方面呀。

所以,我被别人裹挟的有点多?

不是别人,是被你自己那半瓶子水的历史知道给裹挟了。

四爷就说,“本心难得!以本真、本心、本性去做事,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心去体会,做你想做的,做你认为是你该做的。剩下的,就是天意!”

嗯!有道理。否则,改明儿自己成了第二个李弘了。

她决定了,她就尊着本心做事,然后第二天……她不想起床。

赖在床上叫不起,香菊隔着帐子叫了一声再一声,越叫她越往被子里缩,然后双脚在被子外面胡乱的蹬着,头藏在被子里就不露头。

实在叫的烦躁了,蹭的一下掀开被子,“我去的晚了,父皇会扣我的俸禄吗?”

您看您这话说的,自是不会的。

“又不会断了俸禄,迟半个时辰,大唐的朝廷就不转了吗?”

更不敢这么说了。

总之,从天不亮起床,把时间更改为天蒙蒙亮才起床。起床洗漱之后,也不穿那见鬼的宫装了,怪麻烦的。她随性了起来,怎么舒服怎么穿,怎么有利于行动怎么穿。

洗漱出来换衣服呢,她还跟四爷安排,“今儿你去东西市看看呗。”

想要什么?

桐桐低声道,“昆仑奴……帮着找来,打听这些人到底是从哪来的?都能把人远渡重洋的卖来,那么其他的东西呢?”

“比如种子?”

对!

四爷就说,“应该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地方来的!如今多是矮黑人种……”

一定没有非洲来的?

四爷:“………………”也不是很笃定!

桐桐得意了:“看!史书上的东西不验证就不知道真假!所以,验证一下吧,万一真有呢?”况且,而今所说的昆仑奴,她也发现了,并不都是皮肤黝黑。是相比而言,肤色深的那种都叫昆仑奴。多是从阿拉伯那边来的。

都出门了,她想起来了,“瓜该打顶了,有摘下来的青瓜蛋别叫人扔了,晚上回来我给你炒青瓜吃。丝瓜也该搭架子,你叫人别给忘了。”

四爷这才笑了,这就对了嘛!每天高高兴兴的出去,天下的事情多了,别管好办的还是难办的,到了跟前总有法子办的!没有咱们,历史也没停,文明也没断。忧心忡忡,这就大可不必。每天高兴的出门,欢喜的回来,这才是日子。

说起来,桐桐其实是个实心眼的人。自己在外面关于朝事还能看看这个的热闹那个的笑话。桐桐则不然,她把谁的事都当大事去办。谁遇到点事她都能感同身受,感慨的不行。

这种的……说不上来哪里坏!

叫她秉着本心去办事,会怎么着呢?

他嘴角闪过一丝莫测的笑意,继而消失不见了。

秋实问郎君,“要去东西市吗?”

爷今儿不想去东西市。

“可公主说了。”

四爷:“…………”死心眼呀!他干脆起身,去找李敬业,“阿耶?”

干嘛!翻身不想起,起来也无所事事。

四爷再叫,“起吧!您得替我跑一趟,帮着去买些昆仑奴回来。”

这个有管事呢!公主府那边还有可调派的侍卫和官员,干嘛指使我?

“真不去呀?”

李敬业:“…………”去吧!也没个什么事!他嘟嘟囔囔,“老子现在也就这点用处了。”

完了又问儿子,“你……哪又不好了?不能去市里?”

“丝瓜该搭架子了。”

什么?

秋实说,“驸马说丝瓜该搭架子了。”

李敬业往榻上一坐,“咱爷们现在就这点用?”

四爷:“………………”还得哄他,“您先去办事,回头差事就下来了。”

真的?

真的!把二叔也喊上,省的他闷。

“闷了?”李治看着这个迟到的女儿,笑问了一句。这才坚持了几天呀,就惫懒了。

林雨桐嘿嘿的笑,“也不是闷了,就是懒的起来。”

边上的刘仁:“………………”这么多国事要处理,您说您懒的起来。

他抬起眼睑偷瞧这位公主,就见她似乎还带着早起的晨露,展颜一笑,就如同晨雾里太液池里盛开的荷花,朝气又明媚。

然后就听她清脆又朗朗,语调轻快的道,“您也是,以后不许起那么早了。这有些差事,早半天,迟半天是没有影响的。”

李治也笑,“你呀,就是给你的偷懒找借口。”

林雨桐跟着笑,嘿嘿嘿的,也不辩解。

该处理政务了,林雨桐再不跟之前事无巨细的去问了。拿来第一份折子,是吏部请调官员的折子,拟定了名单直接给送来了。这官员的任命是皇权中最不可撼动的一部分。哪怕是东宫有要提拔的人,哪怕是武后要提拔谁,都得通过吏部的手,把名单送上来。

林雨桐把折子合上,跟李治说,“识人,甄选人才,也是堂部官员的职责。他们举荐,他们负责。儿臣以为,官员考评该细化。哪些过错,举荐人得负连带责任。哪些过错,举荐人不需负连带责任,这都得罗列清楚。多大的过错降等,多大的过错免职,这也应该形成制度。”

嗯?

李治愣了一下,然后坐起身来。这个法子,从小处说,可以避免几方就任命官员的事上起争执。这个法子的好处就是,你如果非要提拔这个人,你的人非要提拔这个人,那出事了,你这一方就得负责。不仅小位置上的受牵连,位高权重的也一样受牵连。这便是掣肘,都得去实心任事。如果都去好好做事了,是谁的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