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577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新明八年,是在红烧味中过去的。新明九年,也是在一片欢欣中来到的!没有鞭炮没关系,烧起柴火来,噼里啪啦的,赶走所有的霉运。

新的一年一开春,就有好消息,倭国闹起来了!洋教徒再一起闹事,引清兵去了倭国,有两州之地,已经被清军给占领了。

林雨桐拿着刘舟送来的消息愣神,密报上说,辽东那边的码头上,大小船只来往频繁,这是搜刮了不少物资吧。

而今,大清的情况是绝对离不开新明的,只船只一项,没有新明他们得被仍在倭国!增兵撤兵,都需要新明的配合呀!

再算算日子,皇太极就是今年没的吧!

那不是能将庄妃跟福临放回去了呢?

林雨桐问四爷:“要不,干脆放回去吧!”要不然,这皇位真未必能落到你家祖父身上,“但这也不全是说大清非得你们这一支来继承,关键是……不管多尔衮还是豪格,都不合适!至于费扬果……没戏!两黄旗不服的!”知道索尼鳌拜的权臣之路为什么那么顺吗?当时多尔衮摁不住两黄旗!凡是两黄旗的,都是大清的功勋之臣!就像是鳌拜,他在其中就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皇太极驾崩之后,聚在一起议论谁来即位。不少人举荐多尔衮!但是鳌拜围住了皇宫,拎着刀就进去了,放话说,要立就立太宗子孙,要是不立太宗子孙,谁也别活着出去。多尔衮逮住鳌拜就骂,说关你屁事,滚出去!鳌拜是出去了,但是他带着数千的刀斧手却没撤,意思明摆着的,想皇弟即位,除非鱼死网破!

两黄旗不同意多尔衮即位,就不会考虑费扬果。那就只能是皇子!

那个八阿哥想即位,除非多尔衮支持!可咱们下一步,不就是清除掉多尔衮吗?

没错,多尔衮就是新明朝前发展的一个绊脚石!庄妃虽然聪慧且有眼光,但她被女子身份所限,跟多尔衮还是不一样的。

四爷沉吟了半晌,抬手将一枚白子往前一推,“那就听你的……放回去!”

于是,一份国书摆在了皇太极面前,皇太极看完之后,压制住的咳嗽声再也压不住了:送庄妃和九阿哥回来?

没有原因,就是简简单单的那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

他抬手将茶碗里药茶一口喝了,暂时压制住了咳嗽。才放下茶盏,他就微微愣住了:新明是在怀疑什么?

怀疑自己的身体吗?

新明对大清还有什么事是不清楚的!

他抬手将茶盏一把给拂下去了,新潮起伏,嗓子多了几分腥甜的味道。

太医一再说,“您不能劳心劳力,不能动怒呀!皇上。”

皇太极摆手,叫人下去了:“要送庄妃回来……那就回来吧!”

庄妃离开,四爷没去见!见庄妃不合适,其实是可以见福临的。但是四爷没见!

桐桐猜测,他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怕的!

小怕的四爷压根就不知道,他就是一份国书,里面透漏出来的意思,叫皇太极更加焦虑了!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想着大清的以后,种种的忧虑蔓上了心头。

再加上从新明传回来的新报,新报上刊登了那位皇后的文章,说是从今往后,再无大灾大难!

无大灾大难,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以新明那样体量的国家,有个三年,就能恢复元气。若是加上海贸和海外的疆土以及属国,他就是个巨无霸!大清再难撼动它了。

想起汗阿玛临终前,被迫撇下了七大恨不提,只把矛头对准蒙古。可汗位传到自己手里,蒙古依旧是蒙古,没能有丝毫撼动。

朝显是征下来了,可上战场的是多尔衮,是阿敏。

而今又冲着倭国去了,冲锋陷阵的还是多尔衮。

敢问皇太极这一生,有何建树呢?

他问石羊:“朕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石羊叹气,“天灾若此,天下依旧稳当,这还不算是功绩吗?”

是啊!天灾!这是时不我命,奈何奈何!

也就是这一天,庄妃回来了!带着九阿哥福临,重新踏入了皇宫。

夫妻父子,数年分别,早已陌生。在正宫设宴,吃了顿饭。哲哲见皇上不动,就给庄妃使眼色,“你先回宫去,皇上一会子过去!”

可庄妃并没有等到皇上过去,过了子时了,宫殿的大门被拍响,是皇后宫里的,“快!娘娘!皇后娘娘急召!”

怎么了?

这人低声道,“皇上……不好了!”

庄妃心里咯噔了一下,抓了大衣裳边怕跑边穿,苏麻没跟着,回身去抱九阿哥去了。

而庄妃到的时候,皇上已经口不能言了。庄妃甚至于看见皇上的眼睛都涣散了!

是的!皇太极仿佛是看见了当年在草原上有过数面之缘的年轻帝王,那个帝王一身龙袍,却不是大明的服饰,那穿的是大清的龙袍。他看见那位帝王跪在一排的牌位前,不由的他看了过去。

太祖、太宗、世祖、圣祖……

这是?

他站在大殿里四下里望,而后皱眉:这大殿陌生的很。

看着这位帝王叩拜完,然后朝外走去,他也跟了上去!一脚迈出去,他看到的不是大清的皇宫。

那位帝王回过头来,跟他对视!这一刻,他懂了!全都懂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根针扎入百会穴,他的心里清明,眼里也能看的见人了,几次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哲哲坐在边上,别的大臣该是还没到!贵妃几次想朝前,哭嚎不止,把博果尔朝前推,他是扫了一眼,视线就落在了庄妃的身上。

他看见了:世祖——爱新觉罗福临。

哲哲赶紧叫庄妃,“近前来!”

庄妃跪在床边,手背皇上紧紧的抓住了!这一刻,她一下子懂了皇上的意思,她的声音小小的,只两人能听见:皇上,硬着不能取,软着未必没机会!臣妾在新明,学了许多汉人的俗话。像是,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穷富尚且如此,更遑论其他!臣妾也不信,新明能代代出贤君。而臣妾更不信,臣妾培养不出个好儿子,好孙子,甚至于好曾孙来!臣妾读愚公移山,最喜欢一句话,那便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皇上,只要其志不辍,臣妾坚信,未来可期。

皇太极说不了话,却笑了!他的笑容舒展,在他咽气的那一刻,似乎是看到了更广袤的土地,由他的后人主宰!

所以,太宗病虽起的突然,却走的格外的安详。

可再是拉着庄妃的手,安然而去,但到底是没留下只言片语。

这一晚上,四爷猛的从梦中惊醒,不断的喘着粗气!

桐桐抬手摸他的脉,一切都好,“是觉得哪不舒坦?”

四爷摇头,看桐桐,“辽东……人没了……”

桐桐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皇太极,“没了?”

是!没了!

桐桐再算了一遍日子,“不到日子呀!”

所以,还是变了!

是啊!变了!

皇太极没留下旨意,谁来登基,依旧得讨论!

两白旗呼喊着,多尔衮战功烜赫,非多尔衮即位不可!

岳托竟然破天荒的,站在了多铎的一边,要支持多尔衮即位。

豪格掌控着正蓝旗,正蓝旗和两黄旗都反对!正蓝旗觉得该豪格即位,两黄旗却坚持:“非太宗子孙即位不可!”

不仅满臣里有一半反对多尔衮即位,汉臣那边几乎是都在反对多尔衮即位。

鳌拜手持利刃,“若非太宗子孙即位,那就是谋逆!得问我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

多尔衮一瞧,只反对的势力就跟他势均力敌,还有一些所谓的中立,到底会如何选择难说的很。他呵斥鳌拜,“出去!这里的事与你何干?!”

鳌拜没犟着,就在外面守着呢!好似选出谁来,他就要把谁弄死。

哲哲坐在上面,满心的焦急,看代善和费扬果。

费扬果没言语,代善就试探着说,“国赖长君,若不然,豪格来!”

这话一出,没人言语!

豪格心里一喜,想着这即位,自来都是三请三辞的规矩。于是,他就道,“我德小福薄……”

话没说完,多尔衮直接就道:“那就从小阿哥里选一个立为新君,未尝不可!”

豪格:“……”差点没给气死!

众人:“……”先帝那样的人,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来!这种时候该当仁不让,你玩什么三请三辞!代善立马从善如流,他也没真觉得豪格合适!因此,他就提议,“庄妃与九阿哥,在新明为质,论尊,论贵,论功,都当得!”

多尔衮却反对,“论贵,当一贵妃所出之子为贵。论尊,当以宸妃所出之子为尊……”

费扬果就接话了,“此言差矣!论贵,轮不到贵妃!贵妃乃林丹汗遗孀,敢问,蒙古部属今何在?”

多铎道,“那就八阿哥!八阿哥与九阿哥出身一样,但八阿哥之母宸妃却比庄妃更尊贵!若要论起对大清以后的好处,对新明新帝该有了解!九阿哥长在新明是没错,但是八阿哥的养母乃是新明人,且先帝亲赐的师傅,都是汉人。”又一样了!这处处一样,那只能以长幼而论了!

费扬果笑了一下,“此话又不对了!那周氏虽是汉人,然则,得看是什么样的汉人!”说着,就一拍手,小豆子便进来了,捧着一个东西。费扬果接过去,“这是账本,什么账本呢?一个药铺的账本!为什么要查药铺呢?因为先帝曾怀疑宸妃之死有蹊跷……”才怪!不过是有人说用了大明的药也没用,宸妃还不是一样死了。他以为是弄到假药了,想私下查一下。谁知道就查出点东西来!但是,现在先帝没了,他说是奉命,那就是奉命,无人敢说不是!

他把账本翻开,“有几种药,卖给宫里一位嬷嬷!这位嬷嬷,是谁的人呢?此人出宫的时候,我已经羁拿了!此人是周氏的人!周氏懂药性,她用次要煲汤,进给宸妃饮用。食材相克,体弱之人,便能要命!这般恶毒女子所教养的八阿哥为君,是为了大清?还是为了谁呢?”

上下大惊,不管这事真不真,但是费扬果此时拿出来,便是捏造的,也能把周氏给拍死,继而连带的八阿哥失去资格。

多尔衮皱眉,但却无法辩驳。周氏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能说,就被人给拉下去了。只留下惶恐的八阿哥,满眼的茫然!

庄妃拉了八阿哥,轻轻的拍了拍安抚。

等前面请她了,她才一手八阿哥,一手九阿哥出去!然后看了看福临,福临朝额娘点点头,朝皇额娘走过去,靠在皇额娘的身边,紧紧的攥住皇额娘的衣摆。

哲哲的心都软了,她轻轻的拉了福临的手,然后一步一步的牵着他走上了御阶,将他安置在龙椅上。

庄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八阿哥拦在怀里,“不怕!不怕!”

博果尔瞪了八阿哥一眼,八阿哥躲在庄妃的怀里,“姨妈!”

是啊!我不仅是你的庶母,还是你的姨妈!

这一天,爱新觉罗福临,登上了皇位。

十天后,国书摆在了四爷和桐桐的面前,一切尘埃落定。

四爷将国书递给启明,“你看看!”

启明接过来了,“幼主登基?”

是啊!幼主登基。

“这是咱们的机会?”

对!这是咱们的机会!

启明就道,“回头我就写信给费扬果,也得给刘舟下令,多尔衮得想办法拿开!”

桐桐笑了,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跟你爹在,在朝中,敢跟你硬扛的人不多了!那就不如,我跟你爹看着,你拿别人练练手,试试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