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509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然后这位娘娘问说:“还都没起吗?”

是!

“别啊!我起了呀!”马祥麟赶紧窜出来,扬着笑脸就见礼。

林雨桐看看那鸡窝似得发型,再看看张凤仪杀鸡抹脖子的表情,一下子就知道这是谁了,“起吧!先站在边上。”

然后马祥麟果然站边上去了,林雨桐一步一步朝寝室去,顺手从陈恩手里拿了喇叭站在窗口不远喊:“什么时辰了?不起吗?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之后见不到你们,那我就进去了。计时,开始!”

里面的人瞬间暴躁了,哪个娘们在这里咆哮?

孔有德坐起来开窗,想看看是谁。

窗户才一开,祖大弼抓了头下的枕头,眼睛都不睁,拉着枕头直接砸了出去,“打搅老子睡觉?滚!”

林雨桐抬手接了枕头,顺着窗户再给砸进去,先砸在孔有德的脸上,然后蹦到祖大弼的身上。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了,寝室的门砰的一下就被踹开了。

都醒了,半迷瞪的朝门口看,谁呀?

有见皇后见的多的,比如孙传庭。有几乎没见过皇后的,比如尚可喜和孔有德,包括史可法等人。

可别管这人是谁吧,这都是个女人呀!

一个个的赶紧先把被子往身上拉,躺着不敢动弹。这女人也没有要看他们的意思,进来随意的一扫,就奔着祖大弼去了。

祖大弼还没回过神来呢,后领子就被揪住了,然后一拉扯,祖大寿一把被人家从炕上给拎下去了,领子被揪着,人直接砸在地上,发出闷闷的肉盾落地的声音。

然后祖大弼‘哎哟’了一声,这是疼了吧?

肯定疼呀!

就见祖大弼想转着方向看清这人是谁,可转来转去,他被人都拎的死死的。正面朝下,后脑勺朝上,他翻不过来。然后粗壮的身体就这么拖在地上,肚皮贴着地,蹭着地面被人就这么拖拉着往出走。

他试图挣扎来着,光脚在地上扒拉着几次想翻身,可就是翻不过来。他甚至伸手拉了屋里那粗重的榆木桌子腿,试图阻止这人。

可是无奈,拉着桌子腿也不行,这人脚步不急不徐的,拉着他连带的桌子一起挪动。到了门口了,祖大弼可算逮住机会了,扒着门框子死活不撒手。从这人脚上的靴子可以判断,这是个女人!

母夜叉!

“哪里来的野娘们,放开老子!”他的手腾出来扒着门框,被拉扯的桌子就在脚边,他想借着外物的力道翻身,越发的挣扎。

挣扎就挣扎,嘴上还敢叫嚣?

野娘们?老子?

林雨桐的左手搭出来,拎着这家伙的肩膀,过肩摔不行,门框子这里挡着,不是心疼门框子上面会撞了祖大弼。关键是怕这小子那体格这力道,再把门给撞坏了。因此,抓着肩膀,平着往出摔!

蹭的一声,嗖的一下给扔出去了,又是砰的一声,狠狠的砸在外面的地面上,摔的这家伙几息没能起来。

没见过皇后真正动武的,都愣住了。

我的娘啊!祖大弼是什么体格呀!这家伙跟个黑塔似得,结果皇后拎了能抡着玩?

马祥麟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祖大弼能抵得上自己俩!皇后单手能把自己给抡飞了。

林雨桐没看别人,就看打算翻起来的祖大弼。据说此人的勇武可跟鳌拜相比,两人大战一场,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

此等猛将,不好收服。但收服了,确实又好用!

收服这种人,没别的更高明的招数,就是打!打的这小子怕了,服了,这就足够了!

所以,收拾到这种程度,那是远远不够的!

第615章 明月清风(191)

祖大弼是真被扔懵了, 自打出道以来,从未曾遇到这样的对手!

大辱!奇耻大辱!

蹭的一下翻过身来,才要张嘴, 就对上一张美人脸。美人脸不美人脸的, 老子此刻没时间欣赏。这娘们太野,他腾的一下鲤鱼打挺的站起身来, 浑身戒备。

昨儿被罚, 那俩女将没被拉下,他就已经很惊讶了!结果呢,今儿来一更猛的!

谁呀?

他上下打量, 才要张嘴, 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祖大弼,这是……”想提醒祖大弼的是孙承宗!可他的话没说完, 林雨桐就拦住了对方的话头,抢过话就道:“这是不服气呀?”

孙承宗只得闭嘴,里里外外,再没人敢多嘴挑破。就盼着祖大弼这二货, 能机灵一回,可不敢满嘴喷粪。

祖大弼上下打量林雨桐, 满眼狐疑:“你是谁?”能来这里,绝不是无名之辈。咱得把盘子给摸清了呀!

林雨桐就笑,“教官!怎么?不服?”

教官?“有女教官?”

“有女学员,就有女教官, 怎么?你有意见?”

祖大弼点头,算是合情合理。他冷哼一下, “小娘们还算又几把子力气。你姓甚名谁,爷爷不打无名之辈!”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雨桐就道, “林三娘。怎么?祖将军这是要给我一点教训了?”

“偷袭而已,老子没防备!要不然,就凭你,就想把老子……”

‘子’字才落下,一只手就伸过来,他抬手一挡,结果手腕被拿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过肩摔,砰的一声,又砸地上了。

“老子?”林雨桐轻笑一声,“不管你是想充老子,还是习惯自称老子……你都得给我记住,在这里,管好你的嘴,规范你的言语!对先生,对同窗,哪怕是对伙房的伙夫,都得一视同仁。再敢嘴里不干不净,你给我等着。”说着,就看翻过身来,没能鲤鱼打挺站起身来的祖大弼,“起来!躺着干什么?”

祖大弼浑身的肉钝疼钝疼的,再这么摔一下,老子真起不来了!这可就把人给丢大了!

行吧!行吧!能当教官的野娘们,到底是有几把刷子,老子这是撞人家手里了,被拉来立威的。

起来就起来,又不会掉块肉!

他忍着蹭的一下起来了!

林雨桐指了指站着的一排,他脑袋前牵着,一脸的不服不忿,但到底是站过去了。

新军哪些眼里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刘侨面无表情,马祥麟看他的眼神,感觉他像个智障。

懒的搭理新军这些泥腿子,刘侨这种皇上的近臣,咱也惹不得。至于马祥麟这个小白脸,哼!给老子逮住机会,有你好受的!老子收拾不了这个野娘们,还收拾不了你?

他站在这一排的末尾,然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一脸不服气的看这个自称是林三娘的人:“教官就能随便惩戒人吗?只老……只我没起来吗?里面那么些呢?你怎么不收拾他们?”

耳朵被驴毛塞住了?我给了他们一盏茶的时间叫起床,现在时间还不到:“而收拾你,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怎么了?骂人?你也没告诉我骂人得挨收拾呀!所以,你这就是不公平。

“还挺会狡辩呀!”林雨桐就看他,“扔枕头的是你吧!”

啊?

“啊什么啊?”林雨桐冷哼一声,“昨儿为什么被罚的,又是为什么连累的所有人受罚的,忘了?”

就因为乱扔东西?

“不仅乱扔东西,你还屡教不改,一犯再犯。”

这哔了狗的学堂,想收拾人随时就有借口!行!你有理,咱认了。

林雨桐还以为这人要哔哔几句呢,结果识时务的缩了。她回身等着,等着看看里面这些,还能磨蹭到啥时候。

里面的刚才只顾看热闹呢,忘了他们的时间只有一盏茶。

这要是迟了会怎么办?也被这么摔着玩?咱可没有祖大弼那体格扛呀,这叫这么摔一下,得付出两根肋骨的代价吧!于是,可利索了!昨晚都没脱,袜子啥的就算了,不穿了!光脚往靴子里一塞,先出去再说。

哎呀呀!这可太精彩了。

毛躁的头发,凌乱的胡子,半敞着的衣裳,裤子的腰带松松垮垮,想调整吧,结果昨晚给拧成了死疙瘩。

林雨桐就看着他们一个个出来的时候,窜上凳子,然后上了挡在门口的桌子,再从桌子上跳下来,然后奔出来了。

她:“……”伸手把桌子挪开,是不是手就保不住了呀!

行!一个个的,老爷兵当惯了的,这种小事怎么会在意?

晚出来的,不能跟祖大弼站一排了,这边站满了,只能跟两个女将站在一排。

女将今儿收拾的很利索,头大打成辫子,再将辫子判起来固定死了,用头巾包好,很是利落。新军那边差不多都会挽发,那是用发带一层一层密密匝匝的缠好的,要是训练不是太狼狈,这种发型,三天都不会太乱。早起把头发抿一抿就得了!

他们拾掇的很利索,站在那里衣着齐整,很有几分样子。跟这边一比,这就没法看。

孙传庭学乖呢,立马拱手道:“……学生等不知几时起,换了环境,少了人叫醒,竟是一时没起的来。”

很会说话吧!这是说李自成等人起了,为啥没叫他们呀?!

祖大弼立马附和:“就是!”

马祥麟忙道:“我作证……叫了的!马守应马兄叫过……”

“这里没有兄弟,只有同窗和袍泽。入门来,不分官职高低,在这里只有一个身份,便是学生。他们就是你的同窗,你的袍泽,直呼姓名即可!”

啊?哦!马祥麟改的特别快,“学生作证,马守应叫过早起。”

林雨桐看孙传庭,指了指门口那个教官,“这里是军事学堂,这里的学生军轮流值岗,全天的任何时辰,都有人是醒着的。换班交接的点,就是他们吹哨的时间!全学堂统一作息,每个院子都有吹哨人!这是规矩。他不敢不按时吹哨!”

孙传庭是真不知道,也真没听到哨子声和别人起床的声音。

林雨桐没为难,“不过第一天,什么规矩都不知道,不知者不罪。”

这听起来还算是公道!

林雨桐就站在院子里,“看看你们的仪容,去收拾吧!尤其是头发怎么料理,得学会了。”

本来该剃掉的,但是,不敢说这个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理念既然都坚持,那就留着吧!只是得学会梳头发了。

不会没关系,有人教你们!

结对子辅导嘛!

林雨桐挨个的点,“张献忠教孙传庭尚可喜,李自成教卢象升马世龙,马守应教曹文昭孔有德,王自用教满桂祖大弼,王嘉胤教史可法马祥麟。”

两名女将不用管,刘侨自来也不乱,学的七七八八了。郑芝龙也很齐整,应该是海上漂的缘故,他有他的法子,只要不乱就行。哈鲁那一根小辫子,半月不管都没事,他最利索。

然后排排坐,今天的一天,从学梳头开始。

一个个的先进去,可算是想起把挡着门的桌子挪开了,然后带着梳子出来,搬了几把凳子。

王自用笑眯眯请满桂坐下,然后接了他的梳子,跟边上的祖大弼道:“祖将军看着,这个容易,一学就会。”会个锤子!满桂那一头毛,昨儿洗澡完就没梳开,一坨一坨的他懒的梳了,随便的团成一团,用发带缠着。这会子发带没掉,就已然是万幸了。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梳?

怎么梳?硬梳!

梳子插进头发里,往下……往下……再往下……梳不动呢?没事!这是用的劲儿小,劲儿大了,自然就通了。

满桂嘴角抽抽,看着对面张献忠给孙传庭梳头,好家伙,拿梳子的架势,像是在拿锄头。咚咚咚的,恨不能喊号子,跟夯地基似得。孙大人半闭着眼睛,手放在膝盖上,一会子一蜷手指,可见其感受如何。

嘶嘶嘶的疼的不行了,落了一地的头发,梳理顺了,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