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46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连十三也随扈吗?才死了亲娘。

是的!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去。

不敢抱怨,能随皇上巡幸可真是太荣幸了。赶紧收拾东西吧,皇上那是说走就走的性子。

但这收拾东西,啥时候能回来呀?要拿大毛衣裳吗?说不好!

桐桐就问:“十月要送敏妃去陵园,总得在十月之前回来吧。”

不好说!

桐桐就懂了,皇上的心思谁也别猜,摸不准的。

她一脸的一言难尽,把她家爷给逗笑了,低声道:“这次京里只留了老九老十,这是给太子面子呢。也怕上次的事伤了太子的颜面。这不是把老四也都带走了吗?京里没留得力的人,这次不会出去太长时间。”

真的?

真的!

“那不拿大毛衣裳了?”她这么说完,就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犯蠢了,拿还是要拿的。要不然就成了杨修了。猜中君王的心思难道是值得炫耀的事?

一看这个安排,嗣谒心里给福晋又贴了个标签,这是个愿意缩在自己怀里的大女人,脑子清楚的很。

他是带着这种满足感出发的,然后桐桐一日一日的数日子,数到那个小青果一日一日的长大,青青的,就这么挂着。

长成这个德行了,把弘显看的奇怪的,指着那一圈开的灿烂的花,再瞧瞧这个,“不是花花……”

是!这不是花花!

府里的奴才终于有人说认识这玩意了,“以前在哪里见过,这是狼桃,有毒……不是进上来的时候,挂的是红果子,还怪好看的……”

有毒?但为什么我觉得这东西很亲近,能吃呢,“那你们都离这个东西远些,别碰它……再长长再看……”

刚等到这些东西变了颜色,黄不黄红不红的时候,圣驾回京了。

自家爷回来那样儿,瞧着都狼狈。那脑门上头发长的乱七八糟的,瞧着都觉得难受的很。去的时候怪热的,回来的时候天也不算多凉快,大晌午的时候稍微加件衣服脑门上都冒汗。一路上都骑着马,那风尘仆仆的,都没法看了。

弘显把鼻子一捏,都不往他阿玛跟前去。

他阿玛拍他屁股,“你就坏吧!阿玛是脏了,又不是臭了。”

可孩子不分你是脏了还是臭了,就不过去。

桐桐赶紧道:“洗洗吧,洗出来就吃饭。”

嗯呢!一路上赶的很,真没好好泡过,也还想叫你给摁摁,这一路上可颠簸死人了。

桐桐看那脑门都觉得难受,可没法子呀,不到热孝结束呀!

出去一趟,回来必是要大朝的。大朝完,皇上就留诸皇子,叫去御书房等着。结果一进去,这屋里就戴不住帽子了,也该把帽子摘了。这边一摘帽子,把帽子给边上伺候的奴才,奴才们一个个的捧着帽子退下了,然后大家一抬头,都愣住了。皇子阿哥站一排,结果可真好看,大家的脑门上都跟长草了似得,就老三一个人,脑门锃光瓦亮的。

皇上就是想瞧不见都难。

直郡王都想把老三一脚踢出去,这种事你都能忘了?你那府里的长史侍卫,包括王府事务侍郎,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敢这么干?

老三自己都傻了,噗通一下就跪下了,想说点什么解释两句,可该解释什么呢?说敏妃生前就是庶妃?可别人都守制呢,就自己没守制,能辩解也不敢辩解了。

皇上给气的呀,只训斥肯定是不行的。

有了爵位,就跟朝廷上的官员一样。皇上觉得这个人有罪,但不能直接定罪,而是交给有司衙门先去议罪。

老三是朝廷的诚郡王,办下这事来,皇上怎么办?马上下旨给宗人府,说是敏妃丧未满百日,诚郡王就不请旨意,自行剃头,殊为无礼。收监后严加议罪。

这种事不是能求情的事,哥几个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言语。

回来一说,把桐桐给惊诧坏了,“真把老三给收监了?关宗人府了吗?”

嗯呢!可不给关宗人府了吗?

“关多久呀?”

宗人府会很利索的给定罪的,关不了几天。

把桐桐吓的,“幸而我没敢给孩子吃肉……”

才说肉,弘显马上就道:“肉?肉肉……阿玛,想吃肉肉……”

还不行!不能给你吃肉肉。

这一关起来,把一个个的吓的够呛,在家老实的守起了孝!然后王府事务官,王府长史,没有规劝劝谏到,是他们的失职,皇上甚至骂这些人甚是可恶。

可叫三福晋说,这些人也冤枉的很。自家爷回来都没在自己这边梳洗,看他有孕的心肝宝贝小妾去了。然后在那边梳洗的,梳洗完人家贴心的给把脑袋给剃了。剃了人家在那边吃,在那边喝,晚上在那边歇下来了。早起从那边直接上朝去了。九月份的天,晌午是挺热的,但是半夜出门上朝,那个点肯定是冷的。出门穿朝服戴帽子,人家长史还能跑过去把郡王爷的帽子掀开,说叫我瞧瞧王爷的脑门?

不能,对吧?要是看见了,不就拦着不叫去了吗?当时就叫了太医说是发热了,避上几个月谁也不见不就完了。

这可倒是好,色令智昏,一脑袋浆糊,闯祸了吧?

关键是这里面的详情谁都不敢说,在孝期呢,你跑到后院看小妾去了,多能耐呀!谁都没敢多话,给什么罪就领什么罪吧。

最后王府属官罚了个遍,老三被削去郡王爵位,降为贝勒,这事才完。

桐桐还噤若寒蝉着呢,前面禀报说四贝勒来了,爷在前面招待呢,饭在外面用。张嬷嬷就问:“得留饭的,老奴就安排。”

桐桐含混的应着,感觉老四因为老三降爵的事,偷摸的乐着呢。一个人憋着乐没意思,跑过来找他六弟,两人一块偷着幸灾乐祸去了。

两人说到天都黑了,桐桐把孩子都哄睡了,还不见回来。

一个人等着无聊,想一想又觉得可笑,这老四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然后她家爷回来,就看见桐桐盘腿坐在炕上,炕桌边靠着个枕头,她一手叉腰,一手对着枕头指指点点的,声音低低的在里面小声念叨,“……郡王?你比爷到底强哪儿了?凭啥你就是郡王,给爷弄一贝勒!现在好了,还猖狂吗?还能耐吗?这会子跟爷一样,是贝勒了吧?老三啊老三,就你那德行,爷早就知道,你这郡王拿不稳。你一天天的跟个碎嘴子似得,脑子想起来就一抽,就你还郡王?爷都不是郡王,凭啥你就是郡王?凭你比爷大?叫爷瞧瞧,你到底是哪里比爷大?呵呵!也就是脸大!”说着,嘴里啧啧有声,还照着枕头的最上面轻轻的拍了一下,感觉是拍在老三的脑门上一样,然后双手叉腰,肩膀一耸一耸的,表情有些小人得志,连眉毛都跟着飞扬起来,“不瞒你说啊老三,打从你被封了郡王,爷天天偷摸的等着,等着你啥时候一屁股给掉下来!看吧!果然掉下来了吧!爷就说,这没那么大的能耐,千万别戴那么大的帽子。那郡王的帽子,真不是脸大脑门大就能戴的住的。”说着,就又拍枕头,好似拍在老三的光脑门上:“以后可得记住了,得意莫猖狂!老三啊老三,这就是得意引来的祸患呀!”

说的好累,她常常的嘘一口气,好似真把憋着的一口气给撒出来了,“容爷喝杯茶再来跟你掰扯!”

扭脸一端茶,尴尬鸟,请问一声:爷,您啥时候回来的?

第061章 梦里清欢(61)

呵!爷以前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这是污蔑!

爷跟老四肯定是有区别的!不仅现在有区别, 以前肯定也有区别。必然不是福晋嘴里小心眼暗搓搓的那种人,一点也不大气!

就是以前,爷也是伟光正的!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

虽然福晋的样子很可爱, 尬住的模样也有几分中看的意思, 但是,爷今儿晚上必须崩住, “你这是在说老三吗?你浑身上下那一举一动还有那小人得志, 分明就是含沙射影的说四哥……”

没有呀!我没有含沙射影呀!我表达的不直白吗?

尴尬了一秒之后,抬手利索的把炕桌边的‘老三’给摆正了,然后朝着人家甜蜜蜜的笑:“怎么现在才回来?”伸手勾人家的袖子, 开始拉着长长的音调说话, “人家等你等的无聊嘛,你也不说早早的回来陪人家……人家都想你了嘛……”说着, 小心的觑自家爷的表情,这表情代表快绷不住以及有些心虚。一读懂这个,她立马满血复活,“你们在前面说什么了, 说了这么长时间。”

说什么?从老三七八岁的时候起,说到现在, 把老三干过的不靠谱的事挨个的扒拉了一遍,总结了一句话,那就是:老三要不是走了狗屎运,是做不了郡王的!做了郡王掉下来也是迟早的事。看!果然应验了吧!

当然了, 之前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心里小爽了一下也是真的。

直到看到福晋的表演, 那么一段话,把哥俩这么长时间对酒小酌要表达的东西说尽了, 不过都是含蓄有教养的人,没福晋这么直白就是了。

这种隔着半个府邸都被福晋扒干净的感觉,分外的醉人。

但这个能认吗?

“爷以前就是那样的?”他沉着脸理直气壮,“老四也不是那样的人呀!”

不是吗?

桐桐偷眼看他,然后垂下眼睑,露出一脸沉思之色,“爷,那你说,我是不是除了你还有过别的男人!我把你们记混了。”

“林雨桐,你是要气死爷呀!”他蹭的一下站起来,顺嘴就喊出这个名字。

喊出来之后,两人都愣住了。

林雨桐?

是谁?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对面瞪了好长时间。

桐桐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猛的扑过去挂在怔愣住的人身上,一下子朝人家的嘴唇咬过去,“林雨桐……是我?是我!对吧?爷你一定把我放在心尖尖上了。”

“那可说不定!”他轻哼一声,“爷许是认错了,也有别的女人也不一定……”

话还没说完呢,福晋那眼睛里瞬间就聚集了泪水,再多说一个字,她就马上哭出来给你看。他忙道,“逗你呢!怎么还当真了?乖,除了你能有谁呀?不信爷呀!”

哼!不信你了!上床拉被子盖身上蒙头,表示你惹着我了,我不开心,你并没有哄好我。

得!上去哄着吧,哄着哄着哄好了,人家也表示困了,可以睡觉了。他松了一口气拉了被子才要睡呢,结果想想不对,他把福晋扒拉过来,叫她脸朝这边,“你惹着我了,怎么换我哄你了?”

哎呀!哎呀!咱俩谁跟谁呀,谁哄谁不一样呀!

那还真不一样,“过来,哄爷看看。”

桐桐过去挨挨蹭蹭的,“爷,咱再生一个吧!今晚上肯定能怀上。”

有点诚意吧!明知道在守孝呢,老三刚被降爵了,你竟然撺掇爷这个时候要孩子!小坏蛋,没完了是吧!

两人在被窝里你咯吱我,我咯吱你,直到桐桐笑的不行了,脸埋在他怀里才低声问了一句:“爷觉得我叫林雨桐。”

嗯!至于为什么脱口而出,我也不得而知。

桐桐就低声道:“那我原本也不是这里的人……一定是来了之后才遇到爷的……”

是的!爷想到了。那么问题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死亡并不是终点呢?

一想到这个,他马上‘嘘’了一声,“这个事除了咱们俩人再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哪怕是儿子也不行。”

是!世人对长生的追求,皇上对长生的追求,这是祸不是福。

桐桐就笑:“能去说什么?咱们都是猜的,什么也验证不了。我就知道,我这辈子跟爷在一起,满足的很。我不想多想,我就想跟爷把每一天都过好……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只要不打搅我跟爷现在的日子,我就能什么也不追究什么也不追问……有爷就好!”

这话说的又软又轻,他把人匝在怀里,恨不能揉到骨头里去。

夜里喝了点,晚上诉衷肠半晚上,起来就有些迟了。

嗣谒早起第一件事:找福晋。

福晋去哪儿了?

他家福晋从外头回来,头上簪的花都被雾打湿了,“这是去哪了?”

桐桐手从背后伸过来,手心里放着个红果子,“陆陆续续的红了,说是狼桃……都说是有毒,可我觉得这东西能吃……”

不仅你觉得能吃,我也觉得这玩意能吃。

桐桐觉得口水分泌:“我觉得这是我特别想念的味道,要不……我尝一口!”

不行!“但是以我对药的了解,我觉得这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