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25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嗯!今年的雨当真是有些多了。

连着好几天, 夜里总是能听到有人喊自己娘娘。

这事她胆战心惊, 自己怎么会是娘娘呢?除非……

不敢往下想,也不能往下想。她就琢磨, 是不是自家爷被册封成了亲王,自己成了王妃娘娘。可想想,裕亲王福晋和恭亲王福晋到现在也没人称呼其为王妃不是?

以前,她只觉得这梦有些困扰, 但现在,她觉得这梦并不一定都是好的。若是自己把这梦当真了, 是不是就得多一点不该有的幻想了。

不!这不好!这会左了人的性情的。

梦,就只是梦!她一遍一遍跟自己说,人呀,得看自己亲眼看见的, 得听自己亲耳听见的,然后再用自己的心好好分辨了真伪好坏, 别的,都不能轻信。更何况那只是一个梦!

这会子她真觉得, 这个梦要是真跟现实有点关系的话,她宁肯信她只是病了。

是啊!病了!病了好!

梦里先是听到有人叫自己娘娘,没搭理,可紧跟着,她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因为她清清楚楚的听到,有人叫她‘皇额娘’。大孩子,小孩子,男孩子,女孩子,冲着自己喊的是皇额娘。

再睁开眼,她不会夜里惊起了。而是睁开眼睛静静的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梦,然后翻身,再睡便是了。

可这梦再如何都摆脱不了!她觉得这是她还不累,累惨了,就没做梦的时间和契机了。

但怎么着才能叫自己更累呢?

书房里有碾药的碾子,那玩意是纯铁打造的。像个两头尖尖的小船一样。这玩意好啊,没事掂着在屋里转悠转悠,能抱着健步如飞了,可以试着举着,然后单手举着,还就不信了,人累不了。

对了,还有弓箭。

她叫了前院留下看院子的太监,“把爷那边的弓箭拿来。”

哦!这个呀,自家爷不少呢!

桐桐又叮嘱了一声,“别动爷常用的。”他常用的跟玩具似得,那能练出什么吗?但凡是他不常用的,基本都是强弓,“就拿爷不用的我来瞧瞧。”

福晋要这个干吗?

“想给爷的弓上做个套子,看看大小。”她是这解释的。

这样呀!有人给弓上缠一层东西,或是干脆裹上皮毛,但给弓箭做套子的,还真没见过。不过福晋要了,爷也就是收藏着不用的东西,那就拿吧。

有了这个,没靶子呀!

还得叫内务府给送来。这办差的人一去说,这事就被三福晋知道了。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瞒人的,三福晋听说了,就叫人直接送了两个过来。随后还亲自过来了,“这东西我家那边多的是,你也不言语,叫下面的人去办,且得几天功夫呢。”完了才问,“你练这东西,可是想着去木兰围猎?”

去木兰,是可以带女眷的。但一般若是皇上奉了太后去,那后宫就会有娘娘跟着,这些儿媳妇是有机会跟去的。若是太后不去,有些阿哥爷出门就爱带着个格格去伺候。

三福晋这么一说,桐桐也才想起这么一出。她就笑,“看以后有没有这机会了。”

把三福晋都说的心热的不行,“还真是!要跟去也就这两年能跟了,这以后院里要是添了孩子,别管是谁肚子里出来的,做福晋的想跟去可就难了。要不然,扔下一家子谁看着呢?”

说着,就乐了,“我先回去了,在家里也练练。”

反正都是在家闲着没事的人,找事干呗。要不然,真能长毛了。

娘娘们说什么拜佛,那不拜佛她们能干嘛?缩在宫里也干不了别的呀。

大福晋是有孩子要忙呢,二福晋那边是太子留守京城,东宫运转正常,她很忙。四福晋是有孩子和孕妇要照管,再加上,她也是真怕她家爷不在的时候出事,所以,清闲的时候不多。得闲了,还做做针线,不是给她家爷的,就是给娘娘的。

剩下的几个,好似都跟贤惠不搭。面上瞧着贤惠的不得了,可接触了就知道了。三福晋每天跟几个妾氏吃醋较劲不是新鲜事,老五家这个根本就没想她家爷能回心转意,她一心就想着我要过好了然后气死他。七福晋没那么直接,只是给人的感觉吧,就是那个人终于走了,于是天蓝了水清了,连烦人的雨也动人了,闲时听听雨,一人一壶独酌一杯,不要太惬意。

反正桐桐找到自己的节奏了,就是往死的累。可其实只是身体上的体力疲乏,是很难累死人的。

她抱着铁疙瘩站在桌子边上,看医书。要翻页的时候,尝试着一只手托举这个东西,那只手迅速的去翻页。两只手这么来来去去的练。完了去练习射箭的时候,她给手腕上挂着东西。能挂什么呢?有那种捣药用的锤子,不是那种小药锤,她一次性配药配的多,所以她那边的工具,一般都是药铺子里常用的那种。锤子也相应的要大一些。反正丫头们拿那个捣药,得双手一起抓着那东西。

她就把这个东西装进一个专门缝制的袋子里,给布袋子做了宽宽的带子挂在手腕上,这样就能防止把手腕勒红了。

试了几张弓之后,她选了一张似乎就没被拉开过的弓。最开始拉起来也是非常吃力的。用它射箭,刚开始是追求不了准头的,能把箭射出去就不错了。因此,刚开始都只是设在最外围,没放空而已。她现在不叫人围观了,打发了两丫头在院门口守着,不要靠近。她一天花费一半时间在干这个。

可是怪了,当一天一天的调整,她感觉虽然吃力,但是每次都能射中靶心之后,那种说不出从哪来的奇妙的感觉就冒出来了。就好像这天下再没有我害怕的。梦还是模模糊糊的做,但真的心里不会再惶恐,夜里也不再会因为梦而惊醒了。

于是,她看这自家的双手,心里有点疑惑。

我是个大夫吗?应该是!但我应该是军大夫。要不然,我这奇怪的感觉打哪来的。

练一天能不肌肉疼痛吗?她就指挥着丫头拿药酒给涂抹揉搓。

张嬷嬷还提醒,“福晋,这药是否叫太医给瞧瞧。”

瞧什么?

张嬷嬷心说,福晋不带娘家的嬷嬷就是不行,这种事可叫人怎么说。

等丫头们都出去了,她才提醒,“福晋,您和爷年纪也不算太小了,万一……”

万一怀上了,这药酒都是活血化瘀的,万一造成恶果,可怎么办?

桐桐就笑,“嬷嬷,我天天的看医书,我懂。”说着,她就脸红了,我们乖乖睡觉了,又没闹妖,我打哪怀呢?

想到这里,她就想的有点多了。于是又叫了在前院书房伺候的,“爷那边的书,能给我拿几本来吗?我就瞧瞧,瞧瞧就给爷放回去。”

书房里的东西,不能乱动的吧。

“有没有爷不在书桌前看的书,而是前院的屋里放着的……”

前院是有屋子的,小栖用的,自律点的话,阿哥们也一个人自己在前面住。大多数是有某种需求的时候才进后院,或者是找福晋有正事。自家爷那屋子,自从大婚后就没怎么用过。

这个,应该是可以的。

然后快晚上的时候,才给抱来一匣子的书。她偷摸的在帐子里瞧,不是画满小人人的那种,而是话本。

啊!这样子呀!她加班加点的,把这一匣子书偷着给看完了。没看完之前,写信的时候还不敢跟自家爷提。说的都是每天吃什么喝什么,跟谁玩了,但还是觉得不管干什么都很无聊,很无趣,没有爷在简直生无可恋。用暗语翻译过来表达的都是这些东西。把人说的心里都发慌了。算着日子,福晋及笄自己是赶不回去的。他回信的时候就多有抱歉之意,谁知道福晋回信说:她已经提前索取了最好的贺礼。

只这一句,把人说的臊的都不行了!结果人家在信里还回复他关于是否做梦的问题,人家说了,梦还是会做的。但是梦里都是爷呀,好似梦里都是爷的温度,爷的气味,爷的味道,最后再说一句,爷赶紧回来吧,回来我就有糖吃了,我想爷想的想吃糖了。

哪怕是一个人在帐篷里,也给臊的没法往下看了。把信塞怀里,他打算回去就弄个机关锁,把福晋写的信全都给锁里面,这要是叫人瞧见了,可真是要了人的命了。

于是,这天晚上被这信给勾的做梦了,梦……确实是怪臊人的。

早起叫了水,叫赵其山悄悄处理,不可声张。赵其山是欢喜的,他是觉得只有人的身体好了,才会有其他的想法。看来,爷是身体大好了!

他还小声问:“爷,行宫那边有宫女……”

这边要了,那边巴不得给呢。

结果他家爷抬脚就踹:“你是皮痒了,小心爷回去就把你卖给福晋。”

就福晋那没羞没臊的小醋坛子样儿,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第033章 梦里清欢(33)

九月过半了, 御驾回銮了。

平时睡懒觉的桐桐早早就起来了,起来又是洗澡,又各种的涂抹, 把自己拾掇的香喷喷的。这才选衣裳, 从里到外的选好,然后换上, 对着镜子涂脂抹粉。不想叫人看出化妆了, 但还就是觉得化完之后眉眼分明,特别好看的!

她想叫他也看看,她真的在变美!小别一次, 就美一回。

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长的有点高。早前跟五福晋和七福晋差不多,但这两年长的, 比这两人高出一头去。所以,她的花盆底,是这几个福晋里最低的。穿的太高了,戳在那里是不是也不协调好看, 她是这么觉得的。

一听说爷回来了,她急匆匆的就往出跑, 才一转弯,就瞧见被风刮起来的袍子一角,她眼睛一亮,果然人就进来了。

这次没瘦, 除了比走的时候高了些,没别的多大变化。

她扑过去就挂在在人家脖子上不下来, 这样哼哼那样哼哼的。

被抱着的人便笑,理论上, 应该是把福晋抱起来,然后抱回家,这样那样的。但现实是,他抱不起来,就拥抱拥抱,哄她,“叫人看见了,乖!先回房间,看看爷给你带什么了?”

好啊!回房间去看,“东西呢?”

东西没有,糖有,“不是想吃糖吗?”

哦吼!吃糖了呀!

伺候的人战战兢兢的在外面禀报,说水好了,请爷洗漱。

“陪爷去洗漱……”他的声音闷闷的,见她不应答,又低低的‘嗯?’了一声。这一声,尾巴跟带着勾子似得,咋这么勾人呢。

然后你给我解扣子,我给你解扣子,洗了满地的水。

洗完还是大白天,也不能躲在被子里不见人。可现在就想躲在被子里不见人。

“爷饿了!”

这就饿了?“早上没吃饱?”其实还不到午膳的时间。

“吃饱了!”他看着她,一脸的似笑非笑,“爷干的不是体力活?转眼不认账了?”

讨厌!

外面又飘起了雨,桐桐叫上了锅子,这玩意吃着才舒坦呢。

桐桐就问回来的事,“可是雨多,耽搁行程?”

“那倒不是!”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这才道,“武举科考,也是大事。”提了一句,就问她说,“这两个月你干什么了?手腕我瞧着都是红印子……”

“哦!没事,还想着什么时候木兰围猎的时候能凑凑热闹,三福晋叫人送了靶子来,我就是试了试……”说的一点也不气虚。

呵呵!是三福晋先送的靶子,还是你先想要靶子,人家才给你送靶子的?

一样!一样!

他抓了她的手腕,“你就是射箭,伤的也是手,手腕怎么会有这种痕迹?”

用力不当!真的。

信你才有鬼,“你是训练腕力和臂力了吧?”

你怎么知道?你在府里放着眼线监视我?

监视你干什么?真能想!你也不看你摁着爷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劲儿,爷分不出来吗?

才这么想完,突然觉得不对,福晋这动作是不是太娴熟了些,而且配合的超级默契。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上下打量她:“你动爷的东西了?”

好心虚,“就是拿了爷收藏的弓箭。”

就弓箭?

嗯呢!要不然还有什么?

色厉内荏!行,你说是就是吧!

谁知道他不计较,她反倒是来劲了,理直气壮的叫嚷,“再说了,什么叫我动了爷的东西?连爷都是我的,您哪有什么东西?我的东西我自己动不得吗?”

哎呀!可真有道理呀!

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怕吃的不踏实,重新叫下了面条在锅里,捞出来一人吃了两大碗,这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