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229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不要这个样子嘛!桐桐用鼻子蹭他的鼻尖,“你该反思才是!这难道是我的错吗?你得想想咱们那些想不起的过往,我究竟跟着你过的得是什么日子!什么日子才能叫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感觉都是因为我拖累了你,很对不起你一样。

猛的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是啊,桐桐跟着自己得过的多惊心动魄,才把她从小娇娇变成现在这样了。

谁的错呢?女人没过好,当然是男人的错了。

她满眼的控诉:我变成这样我都没有怪你,你怎么好意思怪我?

嗣谒觉得有点怨,总感觉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咱也不知道。她就是那么控诉了,你还无从辩解。

成吧,反正是不是我的错,我都认了就完了。对不住!你变成这样,都是我没有给你更好的选择。

但是,我现在给你更优的路线了,你不选呀!我说叫你先去政府部门,而后再一步步谋划,你偏不。我说的,你好像并没有很听话的样子,所以,是不是我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这个存疑。

嗣谒站直了,不叫她蹭了,“你得想清楚,你要是奔着这条路走,那将来就会有人想着拿你到枪使。”

想拿我当枪使,得你乐意,得我乐意,这才行。咱俩要是都不乐意,那谁也不成,对吧?

嗣谒稍微舒服点了,这是承认我还有点用吧。

他再度提醒,“雇佣杀手的就那么三家,但是,派系的首脑杀了是要出大事的。能左右棋局的人轻易不能动,一则,大局为重。这很复杂,不是杀人能解决问题的。”

嗯!我明白,“我只想杀鸡儆猴!”杀个劣迹斑斑的,要地位有一些,但不到左右局势的地步那种人。嗣谒愣了一下,这是心里有了人选了吧?行,自己先不问,先说第二点,“二则,动了就犯了忌讳了!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咱们的命。谁都惜命,你能杀其中一个,其他人自然就不能再坐视不管。我跟着你是不怕的,但是咱们俩的老家不是没亲眷,这会给老家带来无妄之灾。”

明白!所以,这个人杀的得叫人心服口服。

桐桐就道:“此人如今身在东北,土匪出身,曾在胶州镇压过纱厂工人。前几年在报纸上看过报道,那纱厂是倭国人的,因倭国工头打死了工人不下十数人,工人们罢工,要求整治杀人凶手,可当时身在胶州的此人,身为兵团团练,带兵镇压,打死工人几十人,最小的孩子才十三岁……因此事他被罢免,而后流亡倭国,后不知道怎么回来了……如今投靠东北奉系。当然了,奉系不仅仅是姓张的,其中也是势力错综复杂。我还不知道收容他的是谁,但这次的事,出面办事的一定是他。”

你从哪知道的?消息准吗?

桐桐就笑,“向保光手底下,有个人称老白的探长。”

嗯!

“那个探长跟他手底下的人说话,就在警署的茅房里,压根没防备茅房后面的化粪池边上等着掏粪的掏粪工。我去找叶鹰,听叶鹰说的。”当然了,这个消息得查证,但大差不差,估计就是此人了。

嗣谒左右看看刚规整好没多久的家,“那现在什么意思呢?咱们暂时不在京城了,四处溜达去?”

嗯!先去沪市,把杀手的老巢给掀了。而后去东北,找到这个人,干掉他。

从南到北,千里追杀,嗣谒的心跟着砰砰砰的跳,他现在也有点想不通呀,我当年是真看上她了?还是被她骗了?亦或者干脆就是被她强迫的?

要不然邪门了,我疯了才会跟你过这样的日子?

第293章 重踏征途(38)

觉得说通了, 桐桐睡着了,睡的可安稳了。

可嗣谒睡不着了:桐桐这样是不对的!还得拉着点才行。况且,很多事情是她太想当然, 太一厢情愿了。出去看看也好, 看看不一样的世道之后,她多少会明白一些。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 桐桐还在床上躺着打算赖床呢, 嗣谒就靠在边上问说,“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就咱们俩走?怎么走?”

可以把随身带的东西先叫别人分批运到城外,咱们若无其事的出城。然后去哪个县城的火车站, 从那边上车, 谁还注意咱们去哪了?

嗣谒一哽,能光明正大的去,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他们只是怀疑你是玉面罗刹,也没证据说你是玉面罗刹,更何况,你嘴上也从未真的承认过你的玉面罗刹, 那你偷摸着干嘛?还怕人知道你是去搞刺杀的?

他就说,“你说的事, 是保证咱们安全的事。有除害之心,但更多的是保全之策,可对?”

嗯!要不是为了生活的安稳些,谁愿意大动干戈?我又不是真的对杀人有瘾。

嗣谒就又道:“可你也别忘了正事。”

嗯?“你这药方一出, 只说叫别的进步组织的同仁一道儿参与进来,进行监督和规范, 可怎么一个监督,怎么一个规范。各地使用的药材有区别, 个人使用的药材更有区别,到底使用之后什么效果,你见了?”

桐桐‘嘶’了一声,“药材就是那些药材,各地各批量就是有些差别,但差别应该不是很大才是。”

那是你以为,对吧?

嗣谒就又道:“这还有个体差异,是否有人戒断后存在一些不良的反应,你能保证百分百没有?”

也不能!

嗣谒就趁机道:“所以啊,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如今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还差最后一步,咱不走了?”

那不是!这是职责。对嘛!咱能以正当的理由到各地溜达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你的逻辑现在是有问题的。

嗣谒就起身,“今儿我出门……”

我跟你一起,想一个人出门?没戏!不安全,我不放心。

嗣谒:“……”那种成为累赘的感觉又来了!他好脾气的点头,“好的!今儿我们出门,你跟我一起去拜访两人……”

干什么的?

“想跟中央政府卫生司申请,去各地查看禁烟事宜的进展情况。从护卫到随行人员,都请对方给予安排。”

啊?带那么多人去呀?

嗣谒看她,“那要不然呢?如今出门跟之前可不一样。之前你是六福晋呀,后来更是皇太后,你说出门那就出门了,什么都不用操心,出门在外能过的跟不出门一样舒服自在。但现在呢?什么都自己带着,车又慢,等车坐车来回的奔波,想找一个舒服的包间你当那么容易呢?”

其实也还好啦!

嗣谒:“……”那不都是我去办的吗?

他没法子,只得放大招,“主要是省钱。火车得用好的包厢,火车上吃饭不用啃干粮,下车就有车接车送,到了地方就有最好的酒店随便消费。咱们是可以勉力承担,但想过的随心所欲怕是不能吧?”

这个还真不能细算账,一算账能吓人一跳。

对吧?嗣谒就道,“有个半官方的身份,到哪里做什么事都名正言顺。否则,你总不能想顺带干点正事也偷偷摸摸的。如今这出门一趟不容易,能办的事咱顺道就给办了。你说呢?”

嗯!有道理!那咱晌午去!

可算是说通了。

然后拜访了两位能跟上面说的上话的人,这事特别容易。尤其是还在混战的时候,各地割据并不承认中央政府的时候,有像是林雨桐这样有偌大名声的人主动提了,人家还要以中央政府特邀人员的身份去各地巡视,这作用就更不一样了。

至于提到的要随从要护卫,求之不得呀!北伐势在必行,对各地的情况也要做好情报搜集工作。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安插人进去干点更重要的工作,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用电报申请了,对方当天就给回复,且叫两人安心等待,他们的人随后会上家里来接人。

被主人客气的送出来,桐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就完了?”

那你以为有多难呢?爷总是能在尽可能的范围里,给你最好的安排。可为什么你养成了这样的一面,这真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

回去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接,但应该也不会拖延很久的。

那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得去安排了。嗣谒想带着栓子,这是亲近的人,知道的也多些。这小子有些机灵劲,可以带着。

桐桐得去见叶鹰,可还没出门,夜里了,门被敲响了。桐桐不叫栓子去开门,自己去了。结果开了门,看到的是一身男装的叶鹰。

在这边死了两个人之后,叶鹰猜到了一些,过来验证的。

她夜里面来,乔装打扮过,一见面先盯着桐桐瞧,而后才道:“大姐,我从城外的一处村里来,没回我家,也没去粪场。”

嗯!桐桐直接把位置让开,叫她进来。

桐桐没有多做解释,“你做的挺好的,坚持做你的。守着最基本的底线就好!这两年我未必能在京城,可能会去各地转转。但终归还是要回来的。”

叶鹰点头,“您放心,我会好好做的。”

桐桐就道:“等以后吧,回来之后咱们在社交的场合碰上一面,之后便是想来往,也能光明正大的来往。”

这话一出,叶鹰就知道了:“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大姐的身份,到我这里,就算是到头了。我叶鹰说出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绝不反悔。”

好!

把人悄悄送走,好似剩下的也就没什么好安排的了。

第二天叫栓子去给他奶奶和他爹送了一些钱去,再说了要出门的事,叫他们不急着回来。而后又去前面商会借用电话,给明庭李同行沈淑娟这些人打了电话,然后就收拾东西,只等着来人来接。第三天一早,人就到了。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一身西装,女人也是衬衫西裤,站在门口笑盈盈的,“您好,林先生。”

你们好!

相互介绍了一番,才知道一个叫卫一华,一个叫楚明亮。

楚明亮跟嗣谒寒暄:“我们都在中央政府任职,这次正好在这边出差,正要回鹏城,接了命令,前来接二位。林先生我是非常钦佩的,自晚清以来,国人深受其害,却又屡禁不止……而今,八千万人获救在望,多此八千万生力军,想想都觉得心中澎湃……”

卫一华搀着桐桐的胳膊,“再是没想到能见到先生。之前还想过拜访,后来听闻先生鲜少参加社交活动,一直无缘得见。”

桐桐只得笑道:“实在是底子太薄,差的太多,少不得比别人多下些苦功夫。社交活动谁都喜欢,我实在是无兼顾之能呀。”

泛泛的谈了几句,就得走了。

行礼一拎,门一锁,这就可以了。

因着有人接,嗣谒和桐桐把一些书和书稿都带着呢,放在随身的包包里。其他的都在行礼箱里,衣服以后随时添吧,再多的也不可能带上的。

栓子和楚明亮一人一个箱子,拎着就出了巷子,车子进来不好调头,在巷子口停着呢。

一辆车五个人,塞了一后备箱的行礼,压根就没停留,直接就往车站去了。

车站有专人等着,从特殊通道进入,直接上了火车。

包间还不错,该有的也都有。卫华解释,“这次要的急,只这一个预留的包厢了。”

嗣谒摆手,“没关系,这已经很好了。再者,去津港而已,有个半天的时间也就到了。”

桐桐更深层次的体会到出门的艰难。坐火车到津港,再从津港坐船。对方一直没提目的地,但桐桐和嗣谒都没问,因着是中央卫生司‘邀请’的,那去一趟鹏城好似在情理之中了。

一行人在津港就没有停留,下了火车就有人接,然后直接送到港口,上了船就能走。

这不是客船,就是一艘货船而已。

但这已经是人家能提供的最好的出行方式了。船上给腾出了两个船舱,男一间,女一间,显然,在路上还要再耗费不少时间的。

桐桐抱着嗣谒的胳膊站在甲板上,看远处的海景还有鸣叫着贴着海而飞行的海鸟,“还是你英明呀!”

现在知道了?爷要不叫你过的舒服点,你真能蹦跶着飞了,拽也拽不住。

侠客是那么好当的?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千里奔波,何等辛苦?

咱不用这么辛苦,对吧?

爷相信,安乐窝是英雄冢!

你就真是个英雄,爷也得打造个安乐窝来,绑住你的手脚。

当然了,这话在心里想想可以,却不能这么说的。于是,回应桐桐的时候,他就带上了几分揶揄的说她,“兵法上都说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这后勤何等要紧!咱家就咱俩,你要打仗,我不得负责后勤呀!以后,我就是你的后勤官,成吗?”

桐桐抱着嗣谒的胳膊直摇晃,“你怎么就那么好呢!”

是啊!我就是这么好!你以后就知道了,我还会更好!

他心里笑着,面上却一本正经,看了自诩为英雄的桐桐的一眼,免不了腹诽一句:就这点心眼,还英雄呢?爷得叫你知道知道,谁才是真英雄,真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