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220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就那么三下五除二的,处理完了。剩下的事得叶鹰去做,只有她亲自去整合了,那地方才是它的,用起来才能顺手。

而桐桐,通过此人的手,如今能把触角伸到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

他们许是不能知道更多的消息,但想知道哪里的大致情况,却是很容易的。

若是战时,这些人要真的去埋炸弹,说实话,不说能全炸平吧,可毁掉三分之一是轻而易举的。只看什么人怎么去用了!

一万多人呀,分散起来,多可怕!

只是因为他们太松散,才不可用而已。

至于什么时候叫叶鹰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这个不能着急的!自己也得再看看叶鹰,是不是完全的值得信任。反正,自己现在是金太太了,至于玉面罗刹,呵呵!就是悬在一些人头顶的一把剑,一个个的都怕着呢。

有些人还给报社写信,说他的不平遭遇,反正是被恶人欺负了呗。

报社肯定不给刊登的,给直接送到警署。你们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事,要是有,你们就管。要是没有,那就不管。至于会不会包庇……呵呵!包庇吧,别叫玉面罗刹知道了,然后砍了你的头。

就连明庭过来跟林雨桐说起的时候,也说这个事,“肯定是革命党的,他们可真胆大!孤胆英雄呀!现在有话剧社正在排演话剧,你都不知道有多火。话剧还没排出来呢,票都卖完了,半个月的票都卖完了。”

林雨桐就笑,“什么玉面罗刹,必是鸳鸯蝴蝶那一派的给取的诨号。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武侠小说上走出来的。”

明庭哈哈就笑,还真就是这样。这个诨号当时就是那一拨人在报纸上先叫出来的。

桐桐就说,“也没一个人看见过人家的脸,怎么就玉面了呢?不过是臆想罢了。”

明庭深觉有道理,“你说能一夜杀七人,割了头颅还得夜探警署,那这得是什么样的身手呀?此人必是打小习武,能飞檐走壁之人。”

是啊!很有道理。

然后明庭走了,嗣谒就说,“你得再造一个身份,将真身隐下。”要不然,很快就会被揭穿的。

是啊!能飞檐走壁,而恰好,在某个小县城,出现过一个侠盗,也是这般的神通广大,本领高强。

可巧了,自家就是那个县里出来的。若是跟叶鹰她们太亲近,这个身份迟早会露馅的。

虽然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但能藏一天是一天吧。

大概真是这个名字的名声大了,桐桐一直没动,可京城里,还是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玉面罗刹。

有一个失手打死老婆的,被人捆了半夜扔到了警署门口,落款是‘玉面罗刹’。

转天又有一个霸占人家家产的,逼死人命的,被人套了麻袋,扔到了警署门口,落款还是‘玉面罗刹’。

好似转眼之间,玉面罗刹遍地开花了。

桐桐知道的消息的时候都有点发蒙,跟四爷道:“……也不知道我现在出去说我是玉面罗刹,有没有人信?”

嗣谒摇头,既是觉得可笑,又觉得沉重:如果一个国家,得需要侠客来伸张正义,那这代表什么呢?

代表着一种制度的崩坏!

因而,冒出这么多侠客来,可喜乎?可悲乎?

那点可笑的笑最终只能僵在嘴角,剩下的只能是沉重。他看着桐桐,真心实意的道:“你以后可以撒欢了,不拦着你!”

真的呀?

真的!你能可劲的浪了!

第282章 重踏征程(27)

天慢慢的热了, 上家里来清扫的王甲没再来,而换了个人。应该是叶鹰把王甲给挑走了。这小伙子属于有点小机灵,不敢反抗, 但也良心还在的人。

桐桐很少主动去找叶鹰, 她平时深居简出,等着叶鹰什么时候能把她手里的事整合完。

这几个月, 因为官方的配合, 因着到处的‘玉面罗刹’都在找那个欺压良善的混蛋,所以叶鹰处理的很顺利。

今晚上桐桐打算再去找叶鹰,得小心有些人阳奉阴违。这是需要一些手段的!竖起一块牌子不容易, 可砸了一块牌子就容易的多了。

可去找叶鹰的时候, 才发现叶鹰好似被人盯上了。对方的手段并不高明,就像是谁家的护院打手, 反正不远不近的盯着叶鹰住的地方。

是叶鹰最近太高调了被人盯上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绕过盯梢的,去找叶鹰,“……这一摊子鱼龙混杂,你得学会应对。”

可我并不会应对。叶鹰低声道:“大姐, 我如今就是能找几个跟我亲近的,大家一起抱团。但其他的, 我也不懂,我也不会。现在都在传,玉面罗刹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可我知道,玉面罗刹从头到尾都是您一个人……”

桐桐失笑, “他们为什么坚定的觉得,玉面罗刹不是一个人?因为陆续有一些恶人被送到警署门口?”

是!也不全是。

“有些没脑子的, 觉得是这样。可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那些玉面罗刹手段太低, 跟第一次出现的压根就不是一回事。要不是警署怕闹的民怨沸腾,他们那样的警署若是想逮早逮住了。而且,做事的风格跟您也不一样的。要是您,这人若不该杀,您不会给扔门口,会直接给送牢里去。”

这话说的,桐桐一下子就笑了,“那聪明人呢?他们是怎么断定玉面罗刹不是一个人的。”

叶鹰低声道:“因为一晚上七个,怎么杀的?在哪杀的?杀完人头送进了警署,谁来处理杀人的现场?”便是一把火烧了,总有痕迹的吧?

所以,他们推断,这压根就不是一个人一晚上能干完的,必是有一群人合作的。

桐桐摇摇头,“所以才说,杀人不是蛮力能干的,杀人,悄无声息的杀人,靠的是脑子。”

可是再靠脑子,“也不可能七个人的家里人都只是觉得他们出门了,然后再没有一点消息……这些人的随从,一夜之间离了京城,有人说看见他们上了去沪市的火车,除了这个,这个案子再没有别的细节……”

所以,一个人是怎么做到一群人才能做到的事的。

这话问的!桐桐沉吟了一瞬,而后看了她一眼才道,“知道那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那就必然是一群人完成的。”

什么?

桐桐坐下,跟她解释,“有些事可以找同路者合作,这是主动的合作者。也有一种,你可以选择她作为你的被动合作者。就是她不替你处理,都不行。”

叶鹰愣了一下,而后有点明白了:“您找了被动合作者?”

桐桐的手指百无聊赖的敲着桌面,而后问说:“你就不想想,我怎么那么巧就知道你的事?”

叶鹰想到了老黄三人被吊了几天的事,“您从她们嘴里知道的?”

不全是:“我打听他们三个的时候,从别人嘴里知道的。”

叶鹰慢慢的点头,真要是从这三个人嘴里打听了,那不得把这三个小人物的事跟被杀的七个联系了起来吗?所以,必然不能跟他们打听,“您从别人那里零散打听消息,其中就有我爹,然后就知道了我,还顺带的知道了这一行里的许多事许多人……”

对!要不然怎么选的那么精准呢,“然后我就去了醉仙楼……”

救我?

“救是要救的,但也得看你是个什么性情的人。若是性子软,是一种办法。若是性子硬,又是另外一种办法。”

叶鹰若有所思,“我若性子软,您只跟我打听点关于于大度府里的事,就会给点钱,叫我离开。”

桐桐点头,是这样的。

叶鹰才要笑,紧跟着顿住了,“不对!您去醉香楼,绝对不只是赎出我那么简单。因为自打里面出来,咱们几乎就没怎么分开过。唯一分开的那点时间,根本不够您做其他安排。所以,在您跟香姐谈怎么赎我的时候,一定做了别的安排。”说着眼睛一亮,“我明白了,香姐就是您选的合伙人。我猜除了于大度,其他六个人都死在醉香楼。香姐发现的时候,人都死了,现场一定可怖的很!一夜六个人被杀,现场那么可怖,若是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她们本也不是什么正当的营生,哪一年不糊里糊涂的死几个姑娘,她是顺手就把后序处理了!甚至把消息都藏的严严实实的!至于这几个人是怎么同时去的醉香楼,也简单呀!您拿了醉香楼的帖子,花几个钱叫人跑腿送到那几个人手里,只说于大度有请就行了。”

于大度本也有夜里打牌宴请的习惯,谁都没有防备。便是到了地方不见于大度,他们也会耐心的等的。

这位大姐闹不好就没有折腾什么翻墙不翻墙的戏码,很可能就是以替于大度给这六个送话的借口进去的。然后收了人命,而后瞧瞧离开的。

想到了这一点,叶鹰眼睛一亮:“我猜对了几成?”

桐桐笑了笑,不置可否,而后才道:“醉香楼的背景深!有多深呢?跟直系总统府有些瓜葛。她们帮着处理了,不仅是因为怕耽搁生意,还怕丢人。”

叫革命党摸到眼皮子下面来,闹笑话嘛不是?

悬案总比这事传出去强!

于是,悬案就越发的悬了!叶鹰觉得需要学的且多着呢,“尤其是消息的搜集……许是一句闲话,就是一个消息。”

是的!醉香楼的根子那么深,桐桐还是偶遇那位鲁小姐的时候,她言语里带了那么一句,要不然,自己上哪知道这些消息去。说透了,就不神奇了!你得把所有的消息归拢,然后整合,拿出最优的方案,不拖泥带水的执行它,就这么简单。桐桐提醒她:“出事的人是你们这一道上的,你突然冒出来,也是这一道上的。那么那几个人的死跟你再无关,也会有人心里犯嘀咕。因此,盯着你的人,八成是醉香楼的。你小心为上。”

耽搁了一会子,但还是借着月色,换了妆容,戴上口罩,去了醉香楼。

这个香姐怕是不简单,她得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一点把柄都没留下。

她没搞那么神秘,只在香姐的房里等着她,对方一推门吓了一跳,可还是稳住了,“……怎么女侠来了这里了?”

“听说姐姐在找我,我就来了。”桐桐起身,靠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姐姐找我有事?”

香姐心虚了一下,“没有……怎么会?”这么说完,就小心的看桐桐,而后才道:“我是觉得女侠跟叶莺是有些关联的……还有,女侠身上有一股子香味……不是任何一种熏香和香水的味道,我自问见识是有的,却从未闻见过这种味道……”

所以自信能找出自己。

桐桐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干这一行的,不能留下任何线索,声音做了伪装,甚至于身上的味道。可自己保证,自己没用任何东西,怎么会有香味呢?她自己闻过自己,嗣谒的鼻子也很好使呀,怎么就没说闻到过什么味道呢?

香姐在脂粉堆里打转,从味道入手,这还真是自己从没想过的方向。

幸而今晚来了,若不然压根就不会想到,自己身上有这么大一个漏洞。

她轻笑了一声,“姐姐也是在江湖上讨饭吃的,规矩该懂的。你要刨底,也得知道人家露给你的底是不是到底真不真。”

那是!那是!这容易招祸的。她立马眼里就有了泪,“……同是天涯沦落人,凡是来我这里的,哪个肚子里不是一肚子的悲苦。像是叶莺被卖了来,她没想通的时候我也好茶好饭的伺候着,并不曾逼迫。若是想赎身,有人肯给赎身,我可曾为难过?外面的大事我们这样的人也不懂,但就是……还请女侠高抬贵手,这里是姐妹们吃饭的地方。若是脏了这里,咱们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成!那咱就君子协定,江湖再见吧。

晚上回去,今晚也不算是白跑了。一回去她就洗澡,不用什么香胰子,就是泡水里洗了,然后出来就凑嗣谒边上,“你闻闻我。”

嗣谒看她,“去哪了?粪场?”他闻了闻,“洗干净了,没味道了。”

不是!不是粪场,“我去醉香楼了。”

醉香楼?哟!爷都没去过那地方,您都去了?玩的可愉快呀?

哎呀!这人,是正事,真的!她再凑过去,“再闻闻。”

嗣谒鼻子动了动,“没有别的乌七八糟的香水味,干干净净的,没味道了。”

桐桐自己抬起胳膊,甚至低头想闻闻腋窝,真的没味道呀!从床上挑下来,把今儿穿的衣服都拿出来叫嗣谒闻,“闻出什么来了?”

嗣谒一闻,就打了个喷嚏,“像是桃花香,味道很浓。”

没错,香姐那屋里熏的就是桃花香。嗣谒的鼻子也确实是很好使。

桐桐就费解了,“你说,咱们都闻不出来这个味道,这个香姐也是奇人,人家就能闻出来。”

嗣谒手一顿,“那倒也不一定!咱们闻不出来,许是因为咱们闻惯了。”

久在芝兰之室不闻其香吗?

桐桐也怔愣住了,“人不同,体味不同,对吧?”

对!嗣谒把书合上,桐桐还会给他熏衣服,调整身上的味道,可她自己却从来没有。若是自己没觉得味道有变,那就是一直没变。

所以,闹不好——她一直就是这个味道。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她身上有什么是跟自己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