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174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完了!果然是被克着了!

她想着,老六家的大概不敢确诊吧,至少得叫个太医再来瞧瞧的。那就别为难孩子了,再逼问,她也不敢说的。

她就打哈欠,“还真是困了,你只管忙你的去吧。我睡一觉!”

是!

桐桐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打着飘的,脚底下就更不用说了。出来之后只问屏嬷嬷说,“额娘这几天,一直都困?”

对!春困上来了,精神头是不如从前了。

桐桐张嘴再想问点什么,比如,皇上留宿真就只是留宿了这样的话,但是对着屏嬷嬷的,她的脸先红了。做儿媳妇的,问不出来呀!不行,这事太大了,万一自己摸错了呢!

这是个五十出头的妇人,偏这不是一般的妇人,她是太后呀!

这要是诊断错了,传出去一点,都是要闹笑话的。

闭紧嘴巴,一天她都是恍惚的。直到亲耕礼结束了,都散了。皇上回圆明园去了,老圣人累了一天,也歇下了。就连自家爷,也梳洗完躺着不想动弹了。

她这才挪过去,戳了戳自家爷。

嗣谒睁眼:“怎么了?”他这勉力挣扎着跟她在说话。

桐桐凑过去,低声道:“今儿额娘有了乏,我给额娘诊脉了。”

嗣谒的眼睛睁大了,“额娘哪里不舒坦了?”

桐桐摇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诊断错了?”

嗣谒的面色严肃下来了,“你还从没诊断错过,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桐桐忐忑的就是这个呀,从来没错过!她低声道:“我摸着脉,像是——滑脉!”

什么玩意?

“滑脉!”桐桐低声形容了一遍,“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说着,抿着嘴角,憋着笑,低声道,“俗称——喜脉!”

嗣谒蹭一下坐起来,“这不能胡说的!”

我能不知道这不能胡说吗?

嗣谒急了,“老太太了,哪里来的喜脉?”胡扯!

桐桐朝后一靠,看着自家爷,“老爷子留宿了……”虽然日子浅,但自己摸的出来。

嗣谒瞪着眼睛,表情有点梦幻。

桐桐又凑过去,低声道:“……我建议你,还是给老爷子换个软床。”

哪跟哪呀,不挨着!好好的说什么床呀!

桐桐想笑不得不憋着,憋的腮帮子疼:“……爷怎么知道老爷子是睡软床睡的腰疼?”

万一不是呢!

嗣谒:“……”你这个脑子,真是不一般!

第227章 梦里清欢(227)

嗣谒的疲惫都吓没了!

“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

桐桐白眼翻他, “身子调养的好着呢!再说了,五十多……去问的话,民间还总有的。”

可真正的大户人家很稀奇的!五十岁之后, 两口子就会分房住了。男人可以有小妾, 但更多的是叫人修身养性的。反正大户人家里,五十岁往上的妇人怀孕生产, 真的特别罕见。

但现在也不是担心尴尬不尴尬的问题, 关键是:“身体……成吗?”

这人!

桐桐坐起来手叉腰,“我给额娘精心着呢!不说汤药饮食调理,就是泡着的汤药, 也都是调配好的!”五十多了, 月事日子是准的。虽然是量少,但确实是有的。身子康健着呢!如今只是胖了而已。

但是胖了……又怎么了?

嗣谒赶紧穿好鞋, “要是万一错了呢?你问屏嬷嬷了吗?”

我好意思问吗?

嗣谒就说,“滑脉一定是喜脉吗?”未必吧?!万一不是呢?

桐桐又翻白眼,你觉得我分不清喜脉?才还说我从没错过呢!

得得得!咱得走一趟,猜是不行的, “黄升在园子里,咱先偷偷的叫了黄升去额娘那里瞧瞧, 皇阿玛怕是睡了,就先别惊动了。”

桐桐心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叫太医去问屏嬷嬷比较妥当,要不然我真问不出口的。

两口子穿戴利索了, 麻溜的就动身了。

黄升被叫了,心里忐忑。最怕给老人治病, 真的!人年纪大了,不定怎么一下就咯嘣了。多亏了有六福晋搭把手, 要不然真能要命。

晚上一被喊,心跳就加速!他觉得再干两年就不能干了,谁爱干谁干去!

见了六爷六福晋先见礼,这才问说,“哪位娘娘有恙?”肯定不是老圣人,老圣人那边天天请平安脉的!说着就看六福晋:“福晋您给漏漏口风。”

这个事瞒着谁也不能瞒太医呀,两个大夫一起瞧病,这就是会诊。那得先把自己的结论亮出来,要不然就是考人家呢。

这么吓人的事,自己都给吓住了,一会子黄升还不定怎么惊着呢。于是,一边走她就一边跟黄升说了,“……我摸着像,您一会子过去细细的把一次看看……”

黄升当时就站住脚了,“喜脉……是不会摸错的。”

说的是啊!桐桐低声道:“……快一个月了。”

那就更不会摸错了。

桐桐一脸为难,“但我什么都没问。”

黄升嘴巴张合了半晌,只能跟着往前赶:高龄妇人了,身份贵重,偏要产子。这不仅能要妇人的命,还能要大夫的命。

嗣谒低声叮嘱:“千万得好好把脉,细致一些……”

桐桐拉他,快别说了,一会子吓的黄升直接厥过去了,叫谁再去诊脉。

嗣谒闭嘴了,行吧!现在是没法说什么。如今这情况并不会因为自己多叮嘱几句就改变局面。他不说话了,扭脸看赵其山:傻愣着干什么,先去把门叫开,传一声话,别叫惊着娘娘。

赵其山可算是找到声音了,赶紧就跑。一路踉跄的差点摔好几次,可算到了地方了。

太后还没睡呢,心里想着,这要是绝症了,剩下的事该怎么安排。自家儿子和媳妇住在这园子里是否还合适!正思量着呢,屏嬷嬷进来,低声道:“主子,六爷和六福晋来了。”

太后吓了一跳:“出事了?”

不知!赵其山没说。

太后的面色一肃,赶紧起来了,抓了外袍套上,就往外间去了。

要进去了,嗣谒更尴尬了!这一会子要是真诊断出来是有了,老太太面对儿子,得多不好意思。他迟疑了一瞬进去了,但却在屏风外站住脚,“额娘,儿子就不进去了,还得折腾的您穿戴……”

并不用!

但还没说完,老六家的就进来了。

太后一瞧见儿媳妇还道:“叫老六进来吧!他是我生的,弄那些神神鬼鬼的干什么?”

桐桐就朝后看:进来吧!太后怀上了,你这以后还不见额娘了是不?迟早得见,都免不了尴尬一次,对吧?

嗣谒只得进来了,为了不露出尴尬的表情来,他木着脸,一点表情都不敢露。

太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是老十四又不省心了?”

要是老十四不省心反倒是好办了!这不是你们二老不省心吗?

嗣谒一边腹诽一边扶着额娘去榻上坐了,然后才道:“福晋说今儿给额娘诊脉,没把稳,儿子叫了黄升来,给您再瞧瞧……”

啊?还真可能是绝症吗?太后叹气,最高处的位子咱都坐了,从包衣奴到天下女人至尊至贵的位子,一辈子真不亏。绝症咱也认了,来吧!瞧吧!真要是了,还能来得及叫十四回来见一面。

然后黄升也木着一张脸进来了,请了安之后,就跪在边上诊脉。

“起来坐着诊吧。”

不!不用!还是跪着安稳些。

然后左手半晌,右手半晌,这才缓缓的收回了手,只尬笑了一下,“老臣得跟近身伺候的嬷嬷问问话,之后再跟六福晋会诊一下……”

很复杂的样子,那这病的还真不轻呢。

屏嬷嬷的脸色都变了,跟着太医就往屏风外去。

桐桐福了福身,也跟着出去了。

屏风外面,太医的声音小的很,里面只能听到有人说话,但说什么完全听不清。

屏嬷嬷都愣住了,“换洗?什么换洗?”

黄升就那么诡异的看着她,她还没反应过来,回头看才出来的六福晋。在六福晋意味深长的眼神下,她‘啊啊啊’了半晌,才用手捂住嘴,“换洗呀……是那个意思呀?”

那你以为呢?

屏嬷嬷的脸瞬间就红了,“……封后大典的那天晚上……老圣人留宿了……叫了水……这个李德全叫人记了的……换洗的日子过了八天了,平时月事的时候量也不多了,这次就一点点……真就一点点,要不是伺候的人精心,都不能发现。老奴说这次不准,要不问问六福晋,娘娘说都这岁数了,也该没了,调这个干嘛,还怪麻烦的。以后干干净净的岂不是好……因此老奴也没往心里去……”

这话是合理的!

桐桐点头,低声问说,“当时有一点点出血的时候,可还有别的不适症状?”

没有!屏嬷嬷摇头,没有别的不适!还去暖棚里摘豆角了。

桐桐就看黄升,这种的轻微的一点点,不仔细的人都会忽略过去的出血,在有些妇人身上,是一种正常的反应。从脉象上都可以看的出来,怀的挺好的,没毛病。

屏嬷嬷又道:“就是最近这几天,开始有些犯困。晚上睡的踏实着呢,至少能睡三个时辰左右。”这在这个岁数就不算少了,“白天还能睡几觉,虽然时间都不长,但确实是比以往睡的多了些。”

黄升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就看六福晋:是的!以臣的诊断,这就是喜脉。

将将一个月而已!

屏嬷嬷手足无措,求助的看桐桐:“……怎么……怎么办?”

能怎么办?敢说不要吗?在大人和孩子都还算好的情况下,敢有损毁吗?

黄升不要命了?

桐桐朝边上让让,这事得黄升去说的。

黄升认命了,挤出几分笑意来,跟着不知道是亢奋的还是不知所措的屏嬷嬷,往里面去了。桐桐坠在后面,嗣谒却先看她。

她轻轻点头,嗣谒僵硬的扭过脖子,想着接下来我该跟我额娘说点啥呢?又是想笑又是哭笑不得。

这作态把太后看的,啥意思呀?她看屏嬷嬷,屏嬷嬷的眼神亮晶晶的,真要有一比的话,真就跟当初怀上老四的表情似得,透着那么一股子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