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16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下辈子?下辈子那是很远的事了,想不来,那干嘛去想?我现在过的高高兴兴的就好。

于是,转身,拉了她的手在被窝里,揉啊摁的,不大一会子工夫,他呼吸绵长,睡着了。

早起,阳光明媚,昨夜的一切就跟梦一样,吹过了无痕。

今年冬天要说有事的话,唯一的事应该就是十三十四两位阿哥挪到阿哥所的事了。本早就该挪的,这不是皇上没回来没请旨吗?如今回来了,旨意一请,得!挪吧!

做哥哥的象征性的去了一次,管事的都是自小带大阿哥的,再就是放上各自母妃的人,没什么要操心的。

林雨桐作为嫂子,自己老跑过去也是不合适的。只安排张嬷嬷每天过去一次,过问一下,这就可以了,再多的,就有些过了。

这边的事才安顿下来,上面的风向有点变了。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下面奏报,说是圣人庙落成了。然后皇上下旨,着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前往孔庙致祭。

除了老大和太子之外,可算是给下面的皇子开始安排差事了。

这虽然什么也不能说明,但这也足以叫人兴奋。

四阿哥过来找自家爷,两人在书房里说话。

“四哥只管放心,宫里有我呢。”嗣谒垂下眼睑,再抬起眼睛,一点别的神色都没有,“娘娘和十四弟,弟弟会照看。四嫂那边,我会常叫福晋过去瞧瞧。”

“你也要擅自保养,这一冬把短了的精神给养回来。”说着就要起身,临走前提醒了一句,“连着出了两个贪污的案子,跟索额图有些瓜葛……”

明白!索额图有些过了!四哥这是提醒自己,跟东宫来往,距离得拿捏好,别好处没捞到,反倒是被人家给扯进去了。

这话只能点到即止!反正老四一出宫,他这边就告病了。

下雪了,天太冷了,一见冷风就咳嗽,没法上学了。

桐桐自己去熬药,满院子飘的都是药味儿。她这是把两幅药重新拆了重组了,因为取药要落档的,要不然你找不到你想要的药材。这药不是治病的,而是补养身体的,但这个方子却不能落档叫人瞧见。因此,非她亲力亲为不可。

至于老太医,他把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来自病患自述。而桐桐那自述的,跟他的脉案有切合的地方,看惯了老太医用方子,就知道他大致会开出什么的药材来。从里面把自己所需的挑出来,再从把嫁妆里的药材添上,就能开出方子了。到底是没瞧过病的,这方子她熬着,自己尝了,却打心眼里犹豫:能给他喝吗?

药放在碗里,从滚烫到温热,她都没下这个决心。

直到一只手伸过来将碗夺了,三两口给灌下去了,她才慌乱的看他,“要是错了呢?”

“司药仙女给的药怎么会错了?”再说了,梦跟现实有多大的差距总得验证吧!更何况,中药这东西,补养身体的药性都温和,吃上三五天,是吃不坏的。

且试试再说!

第021章 梦里清欢(21)

桐桐很不安,就怕把药给吃错了。

于是,她不错眼的盯着,紧张的很。下人们进进出出的紧张的很,因为阿哥爷又病了,本来要养病就不敢大声喧哗,再加上福晋这紧张的样子,他们怕是病重了。

张嬷嬷进进出出的好几次,说实话,阿哥爷比以前好多了。面色虽不红润,但也说不上苍白。说话声音不高,但也不见气息不稳。吃饭不见得饭量有福晋大,但也吃的比以前多的多了,这几天也没见阿哥爷的饭量少,所以,福晋在紧张什么?

等福晋去更衣了,张嬷嬷才听自家这阿哥爷促狭的笑了笑,“爷逗福晋呢,不干你们的事,去忙吧。”

原来是小儿女闹着玩的,把人吓了这么一跳。张嬷嬷悄悄的退下去了,等娘娘过问的时候,她说笑一般把这事跟屏嬷嬷说了。

德妃就笑,“这个老六,捉弄他媳妇干什么?那孩子是个老实的。”

“小小个的进宫,心眼又清明的很,一心只在咱们六阿哥的身体上,六福晋福气厚着呢。”

德妃笑了笑才要说话,下面又禀报说四福晋打发人来了。

一问才知道,四福晋想从娘娘身边求个嬷嬷过去,伺候有孕的宋氏。

德妃抬手叫就屏嬷嬷去安排了,“怕是老四不在,老四家的不好弹压。肚子里有了,这就有些不知道轻重了。她年纪又轻,不比那宋氏年岁大,到底是不如那个有心眼,你把人给送去,解了老四家的难吧。”

屏嬷嬷就笑,“您呐,当真是一好婆婆。”

哪个又不是好婆婆了?!

惠妃叫了大阿哥骂的什么似得,嚷着不要这么着急不停的生,叫大福晋缓几年再说。为啥的?还不是怕大阿哥冲着长孙使劲。惠妃为这个能气死,专门打发了嬷嬷过去,只叫大福晋好好的养着。

荣妃呢?儿媳妇做错事了,没想着说儿媳妇。就拉着老三,说你媳妇有一分的不好,你就有九分的不好!便是那一分的不好,也是你没教好!你说事情已经那样了,你也纳了两人了,这事揭过去就算了,跟福晋闹什么?就怕皇上不知道你不高兴连送信的事都得从内务府过吗?怎么就那么蠢呢?

还有宜妃,要不是惹太后生气,她都想把老五打一顿。你就不能好好的跟你福晋处处,再说你福晋好不好。你福晋除了长的普通了点,哪一点不好了?再说了,长的普通怎么了?美人这世上多了去了,可能跟你硬顶的媳妇错过了这个保准找不到第二个了。她苦口婆心的说儿子,“生在皇家,这种性子的福晋都能被你碰上,你走了大运了,儿砸!”可老五今年都十五了,过了年就十六了,大人了,小时候糊弄他的话现在不管用了。老五直接顶了他额娘一句:“这么些秀女,这样性子的您都能给我挑出来,您可真是费了大劲了。”把宜妃气的嚷了两天胸口疼。

德妃叹气,就自己现在是俩儿媳妇,省心吗?真省心。老四是不犯错,老六是一见风向不对,立马病遁。然后这俩儿媳妇呢,就跟可着儿子找的似得,老四家这个,那谨慎上,跟老四如出一辙,这总不是在娘家学的吧,这指定是老四教的。老六家这个呢,像是给老六找了玩伴。两人还契合的不行。一个生病,另一个就研究医书。一个不舒坦,另一个立马捧药。要说这儿媳妇没学出个啥,只做样子,那倒也不是。上次过来请安,给自己摁了几下肩膀,是真松快了。可见这孩子真往用心去学了。只肯在老六身上用心思这一点,就叫人满意的很。

反正嘛,要当好婆婆,咱就一起好婆婆算了。总之,儿媳妇是没有不好的,不好的都是这些不省心的儿子。

儿子院子里的事,婆婆要管,也不能越过儿媳妇去管。德妃觉得,她现在最好还是闭上一只眼,堵上一只耳朵。要不然,大概就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婆婆了。

反正桐桐还是觉得娘娘这个婆婆挺好的,动不动就病一病,但娘娘从来没有问过,类似于:哪里伺候的不精心呀?怎么就又给病了?

没有?从来没有过。

你说病了,她打发人来探病,问情况,然后叮嘱几句,这就完了。儿子成亲了,儿子就归媳妇管辖,她觉得是这样的。

今儿娘娘打发人去了四阿哥那边,转道又过来看了看,之后还要去瞧十四。看了看就是指看了看,然后人就走了,还放下了给桐桐的赏赐,是一匹特别好看的红底流光文的缎子,做衣裳肯定特别好看。

这个颜色,怕是早年皇上赏给娘娘的,只是妃子用正红到底不合适,压了箱底如今给了自己了。

桐桐就拿给自家爷看,“拿这个做衣裳,我过年穿。”

“去塞外一路上,收了不少礼,我记得有一张白狐狸皮,用那个做个坎肩穿。”

打着茬,但其实两人心里都悬着呢。

一天两天三天,三服药喝完,当天晚上嗣谒就觉得身上的感觉不一样了。躺在那里不是浑身软的没劲,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筋骨舒展,伸了两个懒腰,然后就睡的沉了。

桐桐偷摸给号脉,她觉得这个脉象很好,这是猛药疗沉珂,剩下的才得是温补。没有两三年时间,都痊愈不了。

可就算是痊愈了,自家爷这身体,骑马射箭勉强,不能要求弓马娴熟,那是强人所难。

怎么办呢?

她有些懊恼!她知道他每天都在书房里拉弓,但这其实这除了有锻炼健身的效果并没有别的卵用的。要是知道他不能驰骋,是挺打击人的。

第二天起来打了五禽戏,她就叫赵其山,“爷书房挂的那个弓了,去取来。”

赵其山看阿哥爷:“爷,福晋叫奴才去取‘挂着’的那张弓?”

取那个干什么?

桐桐就笑,“咱家闲着也是闲着,又是个玩具,咱们在屋里练射吧!给墙上挂个东西就行,只看准头就好……”

拉那个也是锻炼,别拿着强弓勉强自己。

就见这位爷‘哦’了一声,“箭撞墙上反弹回来可能伤人,再伤了你的脸怎么办?投壶吧,爷教你投壶。”

好啊!这个好!

五步远的距离,阿哥爷抓着福晋的手,“手腕得这样……这样扔出去……”

那箭擦边,掉地上了。

桐桐:“……”你那样要是能扔进去才见鬼了。

可瞧自家爷还挺兴奋的,“差一点了,差一点点了,刚才没准备好,现在重来,这次一定中……”

桐桐的手腕被握着,由着他调整姿势,可这个角度,该是还进不了的,比刚才还不如。是因为两人的身高不同,所以,他握着自己的手无法调整最好的位置吗?

行吧!在他喊出‘放’之后,她的手指轻轻的拨了一下,然后‘哐当’一声,进!

然后一圈伺候的跟着鼓掌,比玩的人还兴奋。尤其是赵其山,一瞧见进去了,都蹦起来了,一脸兴奋的拍着手,“进了!进了!爷,进了。”

只五步远,兴奋什么呀?六岁的孩子都投的进去的,谄媚的是不是有点过。

不过一扭脸,自家爷也挺高兴的,在她要说话的时候,他兴致勃勃的指点,“你刚才的动作不对,手指不能那么动,这么只是侥幸,你那么手指一拨,怎么可能精准的了……”

桐桐:“……哦!”掩下狐疑,任命的给突然兴奋的想教自己的爷抓着手,听他指导,“腕子用力,这么甩出去……”

这么么甩出去能戳到赵其山的脸上!

她在对方撒手的时候,手腕一扣,硬生生给压回来了,然后擦着边,但是进了!

“进了!进了!爷,又进了!”赵其山喊的那叫一个兴奋。

桐桐看看手腕,再看看递过来一支箭的自家爷,她觉得,她应该是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见他还要指导,她赶紧先接过来,“动作要领我掌握了,叫我试试。”

好!

然后五步,中!

十步,中!

十五步,中!

整个正堂从这头到那头,到底多远桐桐也不知道,反正壶放在门槛里,她贴墙站着,给射中了。

赵其山不欢呼了,小心的打量着自己爷的神色,面色讪讪的。

桐桐却笑了,“爷教的真好,你一说,我就明白了。”

哦!那也是福晋聪明,“你先歇着,爷还有点课业没完,先去书房,回来陪你用膳。”

好啊!

桐桐目送她离开,然后就回房里,捂着被子,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就给笑出来了。怎么能有那么可爱的人!她不用想都知道,他这会子一定去书房试去了。

是的!赵其山给摆放好,就见自家爷架势拉的可足了,然后投……再投……再再投……

第三下终于碰到壶的边缘了,铿锵一声,赵其山兴奋的低喊了一声:中!

然后尴尬了,并没有中,只是碰到而已。

赵其山看着自家爷把手举起来端详,就赶紧道:“怪奴才!怪奴才!都怪奴才!要不是奴才喊了一声,早中了。”

少给爷灌迷魂汤!

接受自己就是投不中,然后之前的投中就绝对不是巧合!他抓了大氅披着就往后面去,进了屋子不见福晋,丫头们才要见礼,他摆摆手,往暖阁里去了。

果然,就见自家福晋把脑袋伸到被子里,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笑声,不知道笑的有多欢快!

“好笑呀?”

完蛋了!笑话人家被逮住了。桐桐搓了一把脸,利索的从被窝里出来,一幅表情可端正的样子,“爷,课业完了?这么快呀?爷果然很厉害。晌午想吃点什么呢?我叫人去点。”然后还小小声的道,“现在不要太忌口了,没事。”说着还挤了挤眼睛,表示这个事情还是要保密,点菜的时候还是得点一点清淡的,来迷大家的眼。

这位爷就笑,“还知道迷大家的眼呀?”

嗯呢!

“那怎么就不知道迷爷的眼呢?”好歹等爷不在阿哥院的时候你再笑呀!瞧瞧,一准是自己一出去,她就躲里面笑开了。

桐桐又忍不住想笑,她挪过去坐了,挨着人家,用胳膊蹭人家的胳膊,一蹭一怼的,软软的糯糯的,不痛不痒,却把人怼的左右晃悠,她就跟没骨头似得,贴着他跟着他晃,“我会就是爷会,咱俩分那么清楚干嘛?”

把人晃的都绷不住了,她怎么就有这么多撒娇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