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1087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祖父祖母都挺好的,前两天搬出山上住了。山上凉快,环境也好,有专人照顾,单位上派人做了许多工作,祖父实在推脱不得,便搬去了。”

金问也不敢问,这山上是哪里的山。听着也不算是远,可咱就是不知道是哪里。他就点头,“搬去好!有人照顾……也就不用子女陪着了。”

“是啊!我爸也挺忙的。就是他们在家里住,我爸忙起来三五天不回家的时候也有。如今是我们都大了,家里没人也可以,这才去了。”

金问就又点头:“是啊!想想都知道肯定很忙……”其实,清闲惯了的人,是想象不出这些科学家忙起来到底是怎么忙的。

桐桐:“…………”这么说话,感觉就没法继续聊。

金问绞尽脑汁:“……”我还能说点什么?

两人都看四爷,四爷就笑,“十一点了吧,吃饭吧!”

金斯韵在外面应着呢:“再等半个小时,我打过电话,点的饭一会子馆子给送来。”

桐桐就客气的说:“不用麻烦,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吧!”

金斯韵从外面进来接话,朝桐桐灿然一笑,“这一家馆子做的特别有特色,想叫你尝尝鲜。”

金斯韵进来插科打诨,问桐桐从兽医跳到人医,是怎么做到的。这件事怎么听都觉得特别神奇。三说两说的,就说的熟悉了点了。

十一点半准点了送来一桌席面,馆子应该是离的不远,送来的时候还烫手呢。

送菜的小伙子放了菜用从车上拎了一箱子凉茶来,“金老师,这是冰镇好的,待客吧!回头我来收碗,不用洗,放着就行。”

金问回来就跟桐桐说,“我一学生,调皮捣蛋的,自己学了几年厨子,生意还怪好的。”

想来凉茶是额外送来的!

“学的好的,离老师都远了,毕业了就难见了。倒是这种调皮捣蛋的,就在家门口,反倒是他们记得老师的多些。”

这可太对了!说到学生了,金问的话就多起来了,说起他那些学的好的学生,考上哪个大学了,从事的什么职业,特别自豪!这个是记者,那个是编辑……能数出一长串来。但说起‘坏’学生,他也□□耀,“这个是开个饭馆,城南还有一个开个修车店,小伙子吃苦能干,一年挣十来万……挨着县城的镇子上,还有个学生,承包了几百亩地,种花卉,往京城送,这几年都成了咱们县有名的大户。瞧我这些花了吗?有好的品种他就给我送来。哪些花难过冬,他准时叫人来拉,拉到他的暖棚里放着,叫人照看着。要不然,也不能养了这么多品种。”

那可见金老师不是个势利眼的老师,能叫差生走入社会还总记得的老师,一定是有独到的地方的。

真就是在四爷家吃了一顿饭,下午一到两点,四爷就说:“时间差不多了,得过去了。”

是!约的时间是两点半。

桐桐就起身告辞,“以后有时间再来,来是实习的,得去中医院。”

“那住哪呀?房间收拾了,要不然……住家里吧?”

“不用了,安排好了,在小招暂时安顿。”

政府小招呀?那里的住宿环境当然是更好了。那……那送送你吧!

一家子不太擅长言辞的人,把桐桐给送到车上。

车一出巷子,桐桐就笑:“一家子无欲无求的,挺好。”也明白了为什么四爷不扑腾的给换个环境,因为真没这个必要。

四爷就说:“最多十年,仁顺县就得成了仁顺区!京市发展太快了,房地产会先一步朝这边开发。院子、房子、甚至于为了给花沤肥,承包了好几亩地在县城外面。很快这都会变现,以房和钱的形式再返回来。折腾什么呀?教师工资不高,但好歹退休之后,退休金是真不低。”

所以,折腾来折腾去,没有意义。钱和以后,不用愁,工作上的事……人家知足,满意现在没压力的日子,还不兴人家躺平了?

客人走了,金家一家三口站在门口,你看我,我看你的。

为了今儿待客,忙了好几天了。谁家的家里大扫除一次,不得忙好几天。自家都属于干净的人家了,还是拉出去两三轮车的垃圾,光是窗户就上上下下的擦了几次。窗帘拆了下来清洗完了,又得折腾的挂上去。沙发套子取下来洗,洗了晾,晾了又熨,熨完再给套上。把儿子的房间换了双人床,床上用品全换新的。想了想又把客房重新布置了,换成新的。反正是把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的就是人家就吃了一顿饭又走了。

曾梅问说:“是不是哪里招待的不周到?”

金问摇头:“应该不是。是斯业主动提的走,不是对哪里不满。”

“那怎么这么着急呀?大学还不算毕业,实习多轻松的,又不用上学,还不用考试,实习单位也不会故意卡人……怎么晃悠不是一年呀!这么着急做什么?”曾梅扭脸问女儿,“你实习也这么着急忙慌的?”没有呀!我实习替我爸代课了,能起来就自己上课,起不来就爸爸去上课,我那么着急做什么?

是啊!那么着急做什么呢?

然后家里开始来客人,都是周围的邻居。

这个喊着说:“金老师,斯业带对象回来了,怎么不言语。要不是看见给家里送菜咱都不知道。对象呢?”

那个说:“快吃喜糖了吧?怎么不见人?”

“吃了饭,去实习单位了。”曾梅将人往家里请,“去中医院了,实习的。”

“医生呀?那可是好职业。”

金问:“……”兽医和中医怎么解释呢?他懒的多解释,“就是比较稳当。”

知道!你们家最叫人羡慕的就是稳定,旱涝保收的。日子过的不操心,就显得特别顺心。

东边邻居还说,“我表妹夫他姐就在中医院药房呢,人特别和气,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金问就说,“以后去哪工作也不一定,跟着老师打打下手就行,等要打招呼的时候再说。”

邻居:“……”这个死心眼子,没法说了。

就有人说:“中医院现在都不行了,没多少人去了!有时候也就是动手术的时候那边能便宜些,还算是有病人。要不然,谁去中医院?县医院能挤死人,中医院倒是大,里面空荡荡的。”

曾梅就很高兴,“病人少,不用值班,那还怪好的。”

别人能怎么说呢?只得说:“是啊!一般都不是什么急病,像是中风这些,去针灸的还挺多的。老周不是就在中医院针灸呢吗?以前那嘴都是歪的,现在嘴端正了,脸上看着还是木,瞧着迟钝的很,但最起码不嘴歪眼斜了。就是说话还不太清,说是还得针灸半年。”

这个说:“针灸收费还挺高的。”那个说:“见效也慢的很。”

然后歪楼了,说着说着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结果就是他们嘴里那个还得针灸半年的老周,去针灸了一回,说话慢些,基本能听清了。细看的话,脸上也不显得迟钝了!

听说中医院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大夫,用细蒙蒙的针给针灸,针刺面部穴位和舌部穴位,效果立竿见影。

而柳权却在听那边一个老朋友的电话:“你这师妹是得了你的真传了吧?跟你用的针一样,下针当真是出神入化……”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心有繁花(51)一更(心有繁花(51)仁顺县的...)

仁顺县的中医院院长是李文昊, 此人跟柳权年轻的时候关系很好。两人就是单纯的朋友,李文昊对外从不提跟柳权的私交,也从不借着私交给柳权添什么麻烦。所以, 两人哪怕现在社会地位悬殊,但仍旧能以朋友的身份相交。

此人的医术其实不错,不过是年轻的时候出了一次医疗事故直接影响了他的职业生涯。当时柳权说起这个也分外唏嘘,“当时有人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了,他单纯是路过的。当时的情况有些危急,一根钢材从腹部刺穿了,干活的都是一群十六七的小年轻, 根本没经过事,不知道那钢管不能拔的道理, 直接上手给拔了!他一看这不行,得止血呀!用针灸的法子给止血了, 然后帮着紧急往医院送。可那是什么年月呀?医院能做手术的大夫都被下放劳动了,都是些二把刀。再加上那个年月批判中医……认为中医都是骗子。上手就把身上的针给拔了了……然后人才推进手术室就没了……致死人命的责任那些人可不担, 李文昊就成了替罪羊, 被关进监狱去了。后来……我找了很多人, 把这个案子给翻出来了,证明他坐的是冤狱。可这经历到底是叫他的发展受限了。大半生过去了, 绝不接手危重病患。”

两人的交情, 柳权很放心的把桐桐给放到

用他的话说就是:“你在上面,接触的患者往往是一个固定的群体。要么私下接诊, 非富则贵。要么,在医院严格按照规定来, 只能做助手。那就不如去

且针灸用针,他是教了的。不仅教桐桐,也教吴树了。换一种针,其他的并没有变。所以,不牵扯什么掌握不掌握。要说这种针难在哪里,这有一比,纳鞋底的针和绣花针放在一起试试,谁都知道大针好用,手捏着针,越是纤细越是不好控制。这不是什么高科技或是难掌握的技术,这在于双手的功夫,一得稳,二得准。

像是面部麻痹,用特别微小的针有用这种针的长处,疏通经络做的更细致。更重要的是很多小细节的肌肉都能照顾到,病人的感知上就会更明显的觉得,好似之后整个肌肉都放松了。

但这特别费大夫。半张脸得下几十针。要不是一开始需要打名气,她也不用这个法子。

现在很多疾病越来越年轻化,像是坚持来针灸治疗的,有十多岁的孩子,有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有四五十岁尚且在壮年的人群,男女比例相差不大。

年纪太大的,有很多人就觉得年纪大了嘛,这种情况避免不了,只要能吃能睡能凑活的说话,妨碍都不大。可年轻的,生命长着呢。便是年过五十的,好些都还没退休呢。这不治疗行吗?

试了一天,晚上下班了。柳权就把电话打过来,一听就能知道他心情特别好,“听说用小针了。”

“是!如今心脑血管病人越来越多,后遗症轻重不一,小针有它独特的优势,尤其是在恢复语言功能上,更是如此。”

柳权哈哈大笑,“收集案例,记下来,回头我要看。若是在恢复语言功能上效果特别显著,就值得推广。不仅在国内推广,在国际上也能推广。心血管疾病不仅是在咱们国家呈上升趋势,整个世界都是如此。在中医针灸上,单开一门这个课程,都是值得的。”

问了第一天的感受,又问了去金家的事,“见了小金的父母了?”

“见了!”桐桐细致的说了,家里是什么人的,家里怎么摆设的,在家里吃的什么云云。

一说柳权就放心了,“回头金老师和曾老师来京市,我若是在,你要告诉我。我设宴请他们。”

好的!桐桐应承着,又问师父的事,“住在山里不回来了?小师兄给我打电话,说是家里的病人多的他已经忙活不过来了……”

絮絮叨叨的说了得有半个小时,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桐桐就朝四爷摊手:这不是师兄,这是多了一个爹。

四爷就笑,柳权能走到如今,必然不是只因为孟老,他的独到之处显然非常独到。

他这么说着,就起身,“走吧!回去吃饭。”

于是,猛不丁的,饭菜才上桌,两人又回来了。

这会子都晚上六点半了,太阳还在,但是院子里已经不见一丝阳光了。这会子,用瓦罐点上艾草熏蚊子,院子里到处飘着淡淡的艾草味儿和烟火的味道。院子里的石桌上,茶具不见了,摆着四个盘子三个碗,各个都不一样,造型有些奇怪,做工也很粗糙。应该是在哪里淘来的,价格不贵。

就怕多做,四爷回来在路口买了两个卤猪蹄、半只烧鹅。

这会子往上一摆,一人大半碗的米饭就够了。

曾梅还问说,“有我自己酿的柿子酒,要不要尝尝?”

那就尝点。然后桌上又摆上五个奇怪造型的玻璃杯,一人小半杯琥珀色的液体。酒……是真不怎么好喝,说不好这是果醋还是果酒,反正能喝,没毒。那就喝吧,过日子嘛,过的就是这个滋味。

金问抿了一口,还点头:“嗯!比去年好了,今年一点涩味都没有。”

曾梅很高兴,“是吧?”然后一脸期待看桐桐,“咱家承包的地边上有几颗柿子树,可能是年年在那个地方沤肥,那地肥的很。柿子可能结了!一棵树一年三五百斤呢!今年秋里我还想再酿一点,你尝尝,看看还缺点什么味道?”这怎么说呢?

桐桐就说,“我觉得糖再加一半,可能口感会更好。”

金斯韵起身,拿了南瓜造型的糖罐子出来,“要不要加点糖再喝?”

家常口味的菜,添点外面的荤菜就是改善伙食了,家里酿的酒不好喝没关系,可以加糖嘛,喝的就是个趣味。

吃完饭金问去厨房洗碗去了,曾梅坐着陪说话,又摆弄茶具。桐桐就眼看着她给小小的茶壶里放桂圆干、干红枣、冰糖,然后放四爷买的那种上好的红茶。放好了,搁在小炭炉上熬啊熬的。金斯韵前前后后的忙,给门口也点个瓷盆,熏蚊子,又把水管子接在水龙头上开始给花浇水。

四爷干脆就起身,把一些该修剪的花都剪了,窗台上放着木盘。剪下来的花放在盘里,还能插瓶。

剩下桐桐跟曾梅坐在那里煮茶。许是桐桐去而复返回来吃晚饭,叫曾梅心里踏实了。话终于多了起来,“咱们家的亲戚,多是在县城的。斯业他大伯在环卫局,主要管的是垃圾转运这些事,特别省心,很多时候都不用坐班的……九点半去,十点回都没人问。他大伯娘也是环卫局的,两人在一个单位,大伯娘主要是负责县城里的公厕……不是打扫公厕,就是管理!他们单位是分片管理的,本来该她管广场卫生的,她嫌那个天天得检查,一天不到位都影响市容,叫领导看见了就坏了。管厕所这个事虽然不好听,但是省心呀!再过几个月也都五十五了,该退休了。多自在呀!”

满满的都是羡慕。

“嗣业他姑姑,家里开着个店。早前卖自行车,现在又卖摩托车,三轮车……整天都在店里忙,生意还挺好的!嗣业还有俩舅舅,家里的院子靠着大路,又离车站近,他们把家里给盖了五层,早前就是旅馆,现在重新装了,弄成什么酒店……那地方养一大家子。这么些孩子,就斯韵和嗣业考上大学了……”

桐桐就说,“我家亲戚不多。我父母都是独生子女。我爷爷奶奶都有兄弟姐妹,但是几乎不来往了。那个年月断了联系的!高知在那个年月里成分不好,也怕彼此牵连……这一断了联系,就真的断了。”

哦哦哦!那倒也是。曾梅就问说,“老家是哪里的?”

“爷爷是南省人,奶奶是中原省人。他们都是在解放前就能留学的人,家庭成分应该比较高,产业也比较多。后来产业都归还了,应该都过的很好。那场运动过去之后,跟老家断了联系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老家那边不想分割产业,而爷爷奶奶又都是搞学问的人,自有一股子清高之气,并没有因为这个去讨要。再后来,老人家有成就了,出名了……那边许是不知道,许是同辈的老人都去世,后辈不好联系,也不好意思联系,所以,就算是彻底的断了。”能理解!能理解!

“但我呢,兄弟姐妹多了一点,有个同父同母的哥哥……”

听斯业说了,在很高大的衙门里工作,前途无量。

“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也听说了,那妹妹还是个科学家的苗子。

“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哎!可怜的,看起来亲人多,可真正亲的又有几个呢?家庭关系一复杂,连亲爹妈都亲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