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103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嗯!路上慢点。

这没再多交代别的,是知道了呀,还是不知道呀?确实该走了,没耽搁,急匆匆的想过去再把枪矫正一下。等人走了,桐桐立马就起来收拾,然后带着弘晖和弘显,换一身男装,大肚子没关系呀,穿个大披风裹着,走吧,找你阿玛去吧。

嗣谒跟他四哥,正说要找找感觉呢,结果外面来报,说是大阿哥和二阿哥来了。

四贝勒就皱眉,“就他俩?谁带着的?”怎么敢自己出门呢?不等对方答,他就看苏培盛,“去瞧瞧,看是有什么要紧事没?要是没事,你亲自给送回去。”

嗣谒却严厉的看了赵其山一眼,赵其山缩了缩脖子,他这次聪明了,不给自家爷说话的机会,麻溜的跟着苏培盛跑了。大阿哥和二阿哥是不会单独出门的,福晋看的可紧了。如今来了,怕是福晋也来了。

到了门口,过不其然,瞧见了裹着严严实实的福晋。

苏培盛为难,赵其山才不管呢:“福晋,您随奴才来。”

桐桐就觉得,难怪赵其山老挨训,比起机灵,确实跟苏培盛没法比。她真觉得每次瞧见苏培盛都可亲切了。

她也不跟苏培盛见外,交代他:“你看好大阿哥和二阿哥……带着他们去其他地方转转。”

苏培盛:“……”好的!他已经有点习惯这种毫不见外了!只要他在,六爷和六福晋很神奇,每次都有事要用他。

嗣谒就站在场子的边上,看着连脸都藏在斗篷帽里人缓缓的走近,他赶紧往过走了几步迎她,“谁叫你出来的?”

桐桐只笑,“带孩子出来转转,转到这附近了,孩子们好奇,想到处瞧瞧……我叫苏培盛带着转悠去了。”

那你可真没拿苏培盛当外人。

而且,这里是能随便转到附近的吗?周围啥玩意没有,你跑到这周围干啥来的?

不等说话,已经到了打靶的跟前了。距离近了,四贝勒才看清是谁,他说老六,“胡闹!”

桐桐福了福身,只做没听到,顺手就把那瞧着别扭的火枪拿手里了,她先不用千里眼,自己放了一枪,正中靶心。而后,她用千里眼,再放一枪,距离靶心一点点的距离。

这枪没矫好!

她没有去矫,而是递给自家爷,有那个对比量,怎么矫正你来。

嗣谒皱眉,这玩意在福晋手里瞧着后坐力也不大丫!他指了指另外两把,“试试?”

可以!

俩把都有点偏差,嗣谒拿着一一矫正之后,再递给桐桐。

这次好了很好,不求精密,只求打中的话,这个就可以了。

她跟自家爷道:“不要选择手持枪,要打的准,稳是第一要素。后坐力过大,把不住,你觉得你稳着呢,其实胳膊早震的偏离方向了……”

有吗?

桐桐把腰上的坠子摘下来挂在手腕上,自己举着枪打了一次,那坠子只轻微幅度的摆动。完了,她摘下来,挂在自己爷手腕上,“爷,你来,动没动,叫四哥看。”

好家伙!这一枪打出去,那坠子在手腕下晃动的扬起来都重新打在手腕上了,不用谁看也知道,摆动的特别厉害。

明白了?

明白了!

明白了就行了,我带孩子回了。

随后的几天,回来天天一身土,那是趴在地上打的吧。

赵其山偷偷报信:“今儿打了一个九环,五个八环,九个七环……四贝勒也差不多……”

桐桐:“……”带瞄准的竟然只打了这个出来?

赵其山还挺窃喜,“别处的靶子没那么细致,都是用颜色分区域,要是按照这么算,八环九环,七环的一点点,都在靶心上……”

哦!是这么分的呀!行吧!

训练了没一个月,要大阅了。

一看这行头,桐桐又难受,皇上要所有人都披甲骑马,甲有多重呢?反正这玩意真心不轻。甲是棉甲,棉花不是那种普通的棉花,而是把棉花弄湿,然后捶打成薄片,干燥之后,在这些棉薄片上间或的镶嵌铁片,之后缝在面子和里子里,以铜钉固定。而且,这一套穿起来,分八部分,上衣,下裳,左右两边各一个护肩,腋窝下面还有护腋,也是左右各一个。衣服的缝隙里还有前缝遮和左缝遮,这些玩意得在穿上之后,连成一体叫人无缝可寻,就得再用铜镀金的纽扣给连成一体。再加上头上的战盔,算算这有多重?

感觉就自家爷这体格,挂着这么一身骑在马上,不说干别的,就只这么挺着,都是受罪。

反正,桐桐帮着给自家爷穿戴的时候,每多加一件,就好似他的面色都更严肃一分一样。

弘旭并不知道他阿玛穿着这一身是啥滋味,这会子星星眼的看着,“阿玛是巴特鲁!”

弘晖和弘显瞬间低头,两人马上忙起来了,这个递铜纽扣,那个帮着拿头盔,反正很忙,弘旭说啥了?没听见。

嗣谒僵着一张脸,摸摸小儿子的脑袋,“你将来可得长成巴特鲁。”好歹叫你老子面上能有点光呀!

说完,扭身就走。只是去大阅而已,可瞧瞧那扭身的背影,很有几分风萧萧易水寒。

弘显都不忍心,“阿玛,要是实在是太闹的慌,您就回来!您放心,等儿子们长大了,一定给您拔得头筹。一时的胜败得失,真不算什么!”

弘晖拉了弘显一下,扬起笑脸,“爹爹一定能旗开得胜,儿子等您凯旋。”

这话说的好!爷就是奔着一鸣惊人去的!

第130章 梦里清欢(130)

鼓声阵阵, 喊声震天,紧跟着马蹄声,炮火声, 气势确实是如虹。

之前还总说他自己说不定要追着裕亲王去的皇上, 五十多岁的人了,依旧健硕的很。笑声朗朗不说, 这会子一开射, 箭簇一个接一个,十五矢,皆中!

中一个, 红色的旗子便在高塔上扬起一次, 叫三军皆可闻!

接下来该直郡王了,直郡王还是习惯用弓箭, 人家那弓拉满,刷刷刷的,十五箭眨眼间射完了,都在靶心上。从第一箭开始, 到最后一箭结束,时间多短呢, 反正放下弓箭的时候,第一箭的箭尾还在那颤巍巍的动呢。

理亲王没那么快,但人家没叫换靶子,就是直郡王射完的靶子, 就这个就行!他是每一箭都贴着直郡王射上去的箭,贴的紧紧的。靶心是一个圆坨, 但是以直郡王的靶心为靶心,这精准度可就高了。可见在射之一道上, 不输给直郡王。

山呼海啸的吆喝声,叫皇上越发的意气风发:看!这就是朕的皇子!

就老大老二这么出彩的开场,剩下的,只要不是太差,朕就不会太难看。

然后老三选了弩,这玩意玩的人还不算多。但老三偷偷玩了,这东西对他这种疏于锻炼的人还是很友好的,反正都在靶心上。

瞧!连酸文假醋的老三,都不孬呢!

等到老四,老四嫌弃趴在地上的姿态太难看,他半蹲着,然后拿了放在匣子里谁都没见过的玩意。单膝跪地,以膝盖为托,以腹部抵着枪托,防止太大的摆动,感情他用的竟是火枪。

十五枪,五枪几乎在正中心,剩下的散落在正红那个范围内,又三下在红绿的交界处,但都按照靶心算的话,都中了!

但嗣谒替老四疼,这玩意打完,那大腿和肚子估计伤的不轻。

十五下小红旗的摆动,证明都中了!

众人都愣了一下,近处的还没反应过来呢,那些远一些的将士又不知道什么意思,跟之前一样,吆喝着叫好。

叫好成一片了,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老四作弊!

竟然用新武器作弊!

四贝勒面不改色,“大阅,本就为了展示八旗之威武。而今,是新式武器亮相好,还是……”还是叫皇子阿哥丢脸好?

强词夺理!

一个个的都注意那崭新的家伙什去了,老五怎么射的都没人看。人家发挥的不错,可惜,并不吸引人。

轮到嗣谒呢,嗣谒才不在乎趴着是不是不好看。关键是,他这身体确实不如现在的老四。老四受伤了,好歹还能坚持骑马。他要是向老四学,等会上马都艰难。

于是,大家就看到老六一点体面都不讲,用的家伙跟老四的一样,但是这姿势一言难尽。可看门道的却看出门道了,这么着确实是稳定性更高,几乎都在靶子较为中心的位置。这是训练的时间短,要是时间长的话,这可了不得了。这次更看清了,这玩意带着千里眼。那要看的远,是不是远处也能射中目标。

嗣谒打完暂时起不来,老七更厚道一点,伸手拽了一把,才把人给拽起来了,他这才道:“按说是行的。只要枪跟的上,那别的就不是问题。”

直郡王问:“造了多少这玩意?”

嗣谒指了指十一,就三把!

老五和老九就觉得老六这人是真不错,顾着老四,还没忘了十一。

但是十一你是否有点太不要脸,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大力太监,他们帮你托着,你只调整就好,咋这么能耐呢?

十四就好生生气,他和老十三真的有特别认真的练□□,且在骑马争取速射,真下了苦功夫了。然后跟老四和老六甚至于老十一的成绩一样,这不公平!

老八呵呵一笑,这么一玩,兄弟们在这方面,除了能指挥打仗的,其他的,其实差别不大。分不出谁更勇武!

看出来了,只要家伙合适,能打仗的不止是壮年,老弱妇孺,都有可能。

他叹气,所以,文治武功,最后反而是落在文治上。

老六硬生生的把他和老四的短板给补齐了!

军中将领对这玩意的兴趣很大,这是埋伏伏击的神兵利器。

到底怎么样,桐桐也不知道。她现在带着孩子往庄子上去。她是想着,哪怕是趴着打,后坐力震的肩膀都承受不住。瞧着吧,整个肩膀都不知道得肿成什么样。

果不其然,晚上回来,是下面的人给背回去了。回不了京城了,直接回了庄子。桐桐叫弘晖去看看他阿玛,没错,四贝勒也走不了了,跟自家爷一起回来了。安排在外院里,把药给了,有苏培盛和弘晖看着,没事。

自家爷先弄回来吧,胳膊已经是疼的抬不起来了。好容易把战甲脱下来了,接缝出的铜钉一取,好脱的很。可衣服不一样呀,疼的一身的汗,衣服都裹身上了。没法子,用剪刀把衣裳给剪开,然后整个肩头青紫一片,肿了一掌这么厚。

弘显给吓坏了,“这么大的力气呀?”

力气是不小,但这不是短时间内大力击打在一个地方吗?可不肿的狠了吗?

孩子在呢,嗣谒还挺坚强,“说了没事,赵其山这奴才非得叫人背,就那么一点伤,能有多疼呀。”

可额上都汗湿了!

桐桐赶紧打发弘显,“你阿玛这里有额娘呢,你去瞧瞧你爹爹。看是伤了哪里了,伤的厉害不厉害。桌上那个红瓷瓶子,那是内服的,止疼消肿化瘀,服下去一盏茶时间能止疼……快去!”

嗳!

抓了药,这小子撒丫子就跑。

桐桐又把其他伺候的都打发了,“准备吃的去,张嬷嬷,你顾着前院的四贝勒。”

嗳!

把人都打发完了,嗣谒才呻吟出声,疼的不敢攥桐桐的手,只抓着枕头,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桐桐:“……”生孩子也就这表情这动作吧!她给上着药,忍不住就想说他,“说了请假嘛,非不听!看!疼了吧。”

之前练习的时候,肯定是怕伤着,所以肩窝里垫着沙袋呢。防的就是万一伤了耽搁了今儿的大阅。看看,不是真功夫它就露馅吧。

嗣谒疼的呀,心说,我都疼这样了,你还絮叨我。

得!那眉头一皱,她瞬间就知道啥意思了。

“我这不是心疼吗?”话赶紧往回兜,“我这会子就觉得,比我伤了都疼,真的!”

就知道哄爷!

药上了,也服用了,针灸也扎了,真就是一盏茶的时候,等弘显跑腿回来了,他阿玛又云淡风轻起来,“你爹爹怎么样呀?没事吧。”

弘显就说,“我爹爹是真弱,疼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可就是没哼一声。”还是阿玛更厉害呀,都成这样了,稍微缓缓,这就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