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于是,散了,各忙各的了。
文昭帝回去就笑,哈哈大笑,“秋实呀,看见了嘛!小两口配合的那叫一默契!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唱一和的,那朝堂上可比热闹多了。”
皇后也笑,“桐桐这孩子,没别的,就是胆大!很有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意思。别人不敢想的,她敢想!别人不敢干的,她敢干。”
“这一点,其实最像舅父。”文昭帝又怅然了起来,歪着抓了一个橘子,“没人跑到朕的跟前吵嚷了,朕的耳根子可算是清净了。”说着往下一躺,眼睛一闭,竟是有些昏沉的睡衣,“事处理不完的,叫吕城给东宫送去!朕好些年晌午没睡过觉了。朕想好好歇一觉!”
以前叫你睡你也睡不着,而今是有人提你担着事了,你心里放松了。
说睡还真就给睡了,鼾声震天的响。
皇后还专门叫了太医给瞧了,太医摆手,“无碍,龙体康健。”
那就是单纯的想睡个觉了。
于是,四爷的御书房堆满了折子。
东宫紧跟着便高速运转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位太子的效率是真高。
可他是高了,臣下有点难。
因此折子上破天荒的出现了限定日子。例如,此事限定三日具结。此事七日一报进度;此事需缓,三月为期,勿急躁。
而且,太子还帮着修改折子。比如用朱笔把几句话勾去,那划去的线上好似清晰的写了一句话,那便是:少些啰嗦。
桐桐知道四爷在忙什么之后,就不管了。天真的挺冷了,她更愿意猫在榻上小睡一刻!
小五来的时候桐桐都有些迷糊了。
“睡的着?”小五凑近桐桐,“真睡着了?”
桐桐没起身,“怎么过来了?最近累的慌,我以为你能歇一觉。”
“我急着叫你去母后处,看此事该怎么处理,你倒是好,睡的这个昏沉呀。”
就这点事呀?桐桐不跟她抢,“你去吧!善始善终嘛!这事办好了,便是你的资本。”
你真不管了?
“真不管了!”桐桐打了一个哈欠,“我是储妃!我有我的差事。别闹,自己去。”
可我一个人怎么办?
桐桐点了点她,“蠢呀!怎么一个人呀?赵德丰不是闲着呢吗?她那脑瓜子好使着呢。还有韩家那个珍珠,难道不是聪明人?好友许多的官眷,甚至包括以前世家流落在外的女子,他们的见识要比一般人高,启用他们,哪怕为女吏呢?是吏只要通过考核就能为官,那女吏自然也是女官。只是品级不高罢了。”
敢用她们?
“为何不敢?”桐桐看她,“顺,则用!不顺,则杀。刀在你的手上,你怕什么?给她们机会,是救人!救人是你的善,杀人是你的权。善恶在她们一念之间,杀不杀人在你一念之间。”
小五心中凛然,她想到了前朝的武皇。武皇将上官仪的孙女上官婉儿留在身边,且委以重任,缔造出一个权柄赫赫的女相来。
这是何等的胆量和气魄。
也是怪了!小五竟是在一身慵懒的桐桐身上看到了武皇的影子。
不过,该是……看错了吧!
对!一定是看错了!
第1089章 天地情怀(107)
小五因功被册封为长荣公主。
小四有点酸:“三姐是圣荣公主, 小五是长荣公主,到我这里,是个什么公主?”
桐桐将手里的橘子分给她一半:“要么嫁人的时候, 皇伯父给你封号;要么去干活去,干的好了,封号也就给你了。”
小四觉得好生麻烦,“那我还是嫁人吧!父皇叫我干点什么,我便干点什么。想不起来叫我,那我就不干。为了江南的官员,我跟六郎闹的有些不愉快……用人家, 却不能跟人家讲私情。犯了错了,给亲近的人说请也说不成。我觉得有些心灰意懒!小五自来比我能干, 我就是笨点……那就笨点吧!我想央你跟母后提一句,就说我想嫁人了!”
这种事不能强求, “想嫁谁,人家又是怎么想的?”
“叫母后帮着想看吧,谁都行!”
桐桐将橘子塞嘴里, 嗯嗯嗯了好几声, 算是应承了。
可等小四走了,她没急着去。小四这脾气, 这会子说想嫁人是真的, 改天说不想成亲还是真的,一天一个主意。真要是特别想嫁人了, 她自己就能找皇后说去。
人走了,桐桐也有事的!
她叫刘云, “跑一趟城外,这两包衣裳是给两位老王爷的。蓝色包袱里的是给韩家祖父的, 尺码不一样,别混一起了。”
是!错不了。
桐桐又指了另外三个包袱,“这是要送到鸣翠山的。大些的是给仙姑的,另外两个包裹的齐整的,是给两位真人的。”
记下了!“那就去吧!”桐桐又安排人,“给祖母的衣衫鞋袜,家常穿的。另有给兄长的斗篷和靴子,天冷,这斗篷和靴子隔风隔寒,不怕雨雪。”
嗳!
“去一趟监狱,给二兄两个包裹,一个是二兄的,一个是给二伯父的。另外还有肉干两匣子,不假他人之手的递到二手里。如今夜长了,若是饿了好垫肚子。”
都去办差去了,桐桐这才去了乾元宫,“母后。”
皇后正在看诰命夫人的名册,见桐桐来了,就把手里的两份递给边上伺候的,“去给长荣送去。”递过去就不看了,招手叫桐桐:“今儿风大,怎么跑过了?以后天不好,再不许出来了。”
无碍!穿的厚实。
说着,桐桐从青芽手里拿了包裹,“您试试,看合身不?”
是一包袱的针线活。
“怎么做起了这个?”皇后拉着她,“桐桐,做这个做什么呢?自有下面的人去做。”
桐桐便笑,“没有自己做!是叫下面的人做的,您试试就知道了。”
小棉袄穿着,很合身。桐桐指了指棉袄里面的暗袋,“您爱贪恋,越是天冷,您越是爱吃凉些的东西。果子都是觉得冰牙的吃着才顺口。因而,每年冬日里,隔三差五太医就给您开药,要不要胃肠早坏了。这才给您做了这个,又叫人用银线织了小银袋,里面放上配好的药,点起来,再用布袋子给套起来,就塞在衣服的暗袋里。您试一冬就知道,太医不会再给您喝汤药了。”
说着又拿了给文昭帝的,“皇伯父是脖颈和肩颈疼,我做了两件,换着用。炒热的药材往这个暗袋里一放,又暖和,又疏通经络。”
“你是储妃了,想到什么,安排下去便是了。”
“都是动了动嘴,我做的不好,也不好意思拿出来呀。”说着就又低声道:“我爹爹爱美,不好看了,他嘴上不言语,可也不乐意穿呀。”
皇后这才笑,怜惜的摸了摸桐桐的脸,而后叫桐桐,“跟我一起瞧瞧这些诰命夫人的名册。”
这个谁都能干,真不是非自己不可的。她挨着皇后,低声道:“听说您这里收着贵太后留下的许多的粟米的种子,您给给我匀出一半吗?我想瞧瞧。东宫的后头一只空着呢,来年,儿也想给那一片种上粟米。”
那话怎么说的,说是‘只有青山干死竹,未见地里旱死粟’。
粟便是小米,这东西桐桐对它可太有感情了。在西北那么贫瘠干旱的土地上,依旧能种植,养活那么多那么多人。
“还有青稞,宫里要是有种子,也给我一些。横竖种庄稼不会比学医更难吧!”桐桐就道,“小五很能干,那便能者多劳。还有大皇嫂,也不闲着呢吗?叫她们帮您吧!您要是得闲了,咱们娘俩采菊东篱,岂不好?”皇后心里叹气,这个孩子呀,对权利从来没有占有欲。
她起身,带着桐桐去看种子,“太祖在世的时候总是想法子试呢,听你皇伯父说,太祖总说,粮食的这个产量太低,还能更高……说的那个数,想都不敢去想。这些年宫里亲自试,也有专门的皇庄养着好些人,继续在试,可收效都不大。不过各色的种子却按照太祖说的法子,存着呢。”
桐桐甚至在皇后这里见到了太祖留下的手札。
是试验单的格式。
这是一个外行人在只有一点简单的理论知识的情况下,想努力的见证。
他不知道他很蠢吗?知道!
可只有他重视了,才会有人重视,才会一直去坚持。许是就真的在不知道多久以后便成了呢。
皇后见桐桐小心翼翼,手里捻起种子,好似每一粒都很珍惜。她就笑道:“莫不如这些都交给你保管……”
桐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
真的!“留在坤元宫,也就只是种子而已。这天下,除了吃饭再无大事。”皇后就道,“都给你吧!不管能不能有结果,这个种子也要继续种下去!将来有了孩子,得叫孩子从打小就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一代一代接着一代,传下去!若是天佑我大陈子民,就该叫种子发芽,长大,而后硕果累累。若是天不肯风调,不肯雨顺,那便只能祈求人力可胜天了。”
桐桐才要说话,外面禀报说,五公主急着见皇后,有要事。
“那您忙!这里我收拾。”
于是,桐桐带回东宫可多的种子。
四爷晚半晌的时候回后面,还见桐桐在窗口坐着,一粒一粒的挑选种子呢。近前一看:“南瓜种子?”
嗯!南瓜耐旱,对土壤的要求也不高,房前屋后,荒山野岭,埋下种子就能长。要是再优化一些,南瓜就能长的极多极大,“又比较耐存放,放在菜窖里半年都不坏的。能当主粮用,也能当菜蔬。”
四爷叹气,每次遇到的气候条件都有差异,这就导致了桐桐每次都要花费极大的精神摆弄这些东西。
见她把种子选好了,也收拾好了。他抬手一抱,就将人放在他腿上!抬手一掐腰,纤细的可怜。
桐桐痒痒的直笑,“干嘛?今儿这么好的心情。”
四爷就道:“今年的举子里有一个叫范质的,一个叫李谷的。”
范质?也是北宋初年的宰相吧?
而李谷,此人是文武全才呀!
难怪四爷的心情这么明媚呢,感情这是遇到人才了呀,难怪呢。
“晚上喝一杯?”
喝一杯!必须喝一杯。
自己酿的米酒,温热起来,香甜又淳厚。桐桐喝的香的呀,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还问四爷:“这俩什么名次?状元是什么人?”
“江南一举子,叫李彦。”
是有什么来历吗?
四爷摇头,“没有!二十上下的年岁,做的一手锦绣文章。”
桐桐顿时便失去兴趣了,状元多了,当官做的好的状元显然是不多嘛!
可不想,这话落下才几天。一个消息把通通过惊了一跳。小四跑去找皇后给赐婚去了。
“看上状元郎了?”这可是稀罕,“状元长的俊秀吗?”
青芽不住的点头,“是!听说是长的面若冠玉,好一副俊秀模样。”
“二十上下,家中可有婚配?”
青芽低声道:“不曾!也不曾有婚约。”
“家世呢?”
“书香传家!祖上曾在唐时考中过进士,不过是当时韦后当道,便挂冠而去,未曾做官。一直到现在才又出仕了了。”
桐桐起身就走,“去瞧瞧去!母后必是要宣召状元郎的,咱去瞧瞧长什么模样。”
林克用见过,跟桐桐说,“不过尔尔!小孩子家没见过世面。”
上一篇:重生八零锦绣盛婚(上)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