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开封府坐牢 第135章

作者:鱼七彩 标签: 甜文 美食 BG同人

  三天前,住所门口,青衣,青幞头……这好像是她?

第79章

  崔桃对韩琦主动过那么多次,没翻车过。

  韩琦才不过主动一次,满城皆知。

  崔桃不禁扶额。

  王四娘和萍儿听说这八卦,整个灵魂都好像燃烧了起来,俩眼冒出的光似乎能将黑夜照成白昼。

  “嗷呜,韩推官原来是断袖啊——”王四娘惊讶的张大嘴,缓了半晌之后,还是有点激动,“不行了,我脑子里有好多东西冒出来。啊啊啊,我好想知道他那晚抱的那小郎君长什么样!”

  崔桃托着自己的脸颊,正对着王四娘。

  王四娘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没注意到崔桃。

  “怪不得,本该到议亲的年纪,明明那么抢手,却还是熬过了榜下捉婿,硬生生把自己剩下来,原来是不喜欢女子。”萍儿搓着下巴,深沉地思量,“咱们可不能因这事儿瞧不起韩推官,喜欢男子也没什么错。”

  王四娘点点头应承。

  崔桃倒没看出来,这俩人思想还挺开明。

  “我之前本来还以为崔娘子和韩推官还能……”王四娘叹口气,“唉,想多了,想多了。”

  “想多了。”萍儿附和,也跟着遗憾地叹口气。

  当初崔桃显摆桃花扇给她们俩的时候,王四娘和萍儿面上敷衍答应,好似就那么混过去了。实则,哪里能忍住好奇心?为此,二人曾专门围桌正式讨论过,仔仔细细计较,一一排查,把崔桃身边有可能的男人都扒拉个遍,连王钊和李才都没放过。

  最终,俩人还是一致觉得是韩琦可能性最大,因为怎么看都觉得崔桃和韩琦来往密切一些,对其态度也不大一样。

  当然了,她们没有证据。之前为了抓证据,甚至偷偷看了崔桃扇子上的那个‘桃’字,跟韩推官公文上的字迹进行悄悄比对,可惜结果并不大像。当时还奇怪自己怎么就不一样呢?如今总算恍然明白了,人家韩推官断袖啊,是她们想多了,真想多了。

  崔桃听二人忏悔她们曾经的‘误会’,差点没笑出声

  丢了钱在桌上,崔桃把自己开封府的腰牌啪地一下,拍在邻桌的桌中央。

  邻桌的几位客人正议论韩琦的家世,当年科举何等风光,反正开始扒韩琦的老底了。深挖他有多厉害,然后再来一句,‘再厉害又怎样,不是个正常人,断袖啊’。

  “谁再造言,开封府衙大牢伺候!”崔桃说罢,告知在场众人,“谁若有造谣韩推官的情况,来衙门找我举报,一旦查实奖十贯,并为举报者保密。”

  本来正兴致勃勃议论的客人们,看到崔桃亮出开封府腰牌都傻眼了。众人再听崔桃这隐秘举报给奖赏那么多钱,动心思的同时都有点害怕。为举报者保密,谁知道身边的朋友会不会悄悄背叛自己,为了钱把自己举报出去?

  崔桃转头请何安帮她把这条消息传一传。

  何安忙应承,请崔桃放心,他会多找一些他熟识的厮波,在各大酒楼等人员密集的地方宣扬一下,过不了多久就会散布出去。

  王四娘不解:“崔娘子特意为韩推官破财作甚?这事儿他自己肯定能解决,那么聪明的人,还能解决不了了?”

  萍儿附和点头。

  “这你们就不懂了,钱好花,人情却难买。”崔桃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解释。

  萍儿恍然大悟,“原来崔娘子在算计韩推官,让韩推官欠娘子人情,回头让他还人情的时候,却是钱买不来的好处!”

  “还是老大聪慧,更胜一筹!”王四娘乐颠颠拍马屁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们老大居然能算计到,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和斯文实则清高疏离的韩推官,王四娘就倍儿觉得浑身爽快!好像终于出了口多年的恶气!

  三人至御街武大娘的胭脂铺前,便有店内的跑堂过来相迎,笑问三位娘子是否需要胭脂水粉。特别是对崔桃和萍儿,跑堂的尤为热情,给二人推荐店内成套的妆面,除了胭脂水粉外,还有花子油、茶油、额黄、鸦黄、轻煤、红粉等等。

  北宋女子推崇眉目美,在眼眉的妆容上尤为看重。

  所以跑堂的特意着重给二人荐了轻煤,“如今不大尚青黛点眉了,都以轻煤来点。”

  这轻煤其实就是一种墨,画起来比青黛更显色,据传是一位名妓发明了此法,从而流传开来。

  崔桃倒是不太崇尚这种剃了原本的眉毛,重新用墨画的办法。眉毛稀疏补色一下也就罢了,如今不管浓密都要剃掉,未免失了画眉的本意。

  王四娘却是跃跃欲试,在萍儿的帮助下画了画,然后就花钱买了两块轻煤。

  跑堂的也发现了,崔桃人长得太自然美,不大需要太多东西,反倒是王四娘可填补的地方多,于是转而对王四娘热情起来。

  “娘子,我们这还有百眉图,每日早上起来,忽然想换个眉毛样式,又不知该换哪一个的时候,比照这个图就可以了。”跑堂的随即将图册呈给王四娘。

  王四娘看了惊叹不已,活这么大,她不知道眉毛居然可以有这么形状,什么‘倒晕’、‘却月’……可真讲究!当然要买,以前不懂的东西都得赶紧补回来才行。

  跑堂的接着又给王四娘推荐额黄,“这起初可是自宫里头流传出来的画法,所以也叫宫黄,在额头上涂抹这么一下子,整个人瞧着都贵气了呢。瞧瞧,这哪里像是一般人家出身的娘子?哎呦,一看就觉得像是哪家的高门贵妇呢!”

  王四娘就对着镜子瞧着自己额头上的额黄,听着跑堂的在旁妙语连珠地称赞自己如何美丽,她也觉得好,美滋滋地也把这额黄买了。

  “有了额黄,那绝不能缺口脂,咱们这有石榴娇,圣檀心、洛儿殷、大红春……”跑堂的请王四娘选色,他推荐王四娘选朱红色类,浅红和深红不大适合她,不够提气色。

  王四娘便选了大红春,果然觉得合适。

  跑堂的再建议王四娘试试水粉,“如今正尚粉点眼角的泪妆,哎呦,这画上了,那叫一个楚楚动人呢。”

  崔桃在旁一直观察这胭脂铺的环境,铺子是两层楼,后头还有一小院儿,不过后院的房舍倒是一般,也见有两个跑堂的常出入那里,应该是下人房。

  这胭脂铺的二楼应该有账房,因为细听,能听到楼上有算盘拨动的声音。二楼肯定不只一间房,大概掌柜或少东家的休息房间也在那里。

  “老大,瞧瞧怎么样?”王四娘欢欢喜喜地找崔桃问。

  崔桃扭头看一眼王四娘,眼睛不禁倏地张大一圈。

  一抹黄额头,艳色厚唇,两眼边点着好几个白色的斑点……

  幸好是白色的,若为红,崔桃大概会以为是尸斑。

  “如今都崇尚这般画,却瞧那高门娘子们相聚,十人里有七八都此般,再美不过了。”跑堂笑着称赞很美。

  “开心么?”崔桃问王四娘。

  王四娘挑起她以墨绘成的柳叶眉,美美道:“自然开心,我好些年没用过这些东西了,上次用的时候还是成婚那会儿。”

  崔桃应承,“开心就好。”

  “娘子这头发毛躁了些,若涂上些茶油,不仅除毛躁,还会让头发显得又黑又亮。”跑堂的继续介绍。

  “我这头发好多了呢,用了我们娘子的方子洗头才这般,以前更不好。”王四娘叹毕就痛快地掏钱,连茶油也买了。

  萍儿随后也捡了两样东西买了。

  跑堂的卖得心满意足,但还是有些不甘心,问崔桃:“这位娘子不买点?您看您同伴都买了呢。娘子漂亮,可也得保养些许,这岁月最是催人老了。”

  “我想要你们店里头最好闻的胭脂水粉,我家郎君就爱闻香的,却不能太香,却也不能太淡,要浓淡合宜。”崔桃告诉跑堂的,只要合适,钱不是问题。

  跑堂的立刻来劲儿了,瞧那两位娘子就出手大方,而这一位还被那两位尊称老大,肯定不是一般人。

  赶紧把铺子里所有味道好的东西都呈给崔桃,请她随意挑选。

  “不过如此,没什么稀罕。”崔桃感慨都很一般,示意一眼王四娘,便要走。

  王四娘马上跟跑堂的说她这些东西都不要了。

  “我家老大没看上你家东西,肯定是你家东西不行,刚不过是你忽悠我呢吧!”

  “这怎么行,这都是卖出去的东西,再说娘子也试用了。”跑堂的不愿。

  两厢就吵起来,越吵越凶。

  “吵什么!”一记厉害的男生从楼上传来,崔桃随即就看见一名容颜清秀的男子从楼上踱步下来。没拄拐,看其走路姿势也很自然,若非见其眼睛暗淡无光,还真瞧不出这人双目失明了。

  这人便是胭脂铺的少东家,武恒。

  武恒听属下说了经过之后,便不爽地蹙眉,让其退钱给王四娘。随即他就要转身回楼上,被崔桃叫住了。

  崔桃说明来意,“想请武大郎协助开封府,帮忙查一桩案子。”

  “抱歉,在下身体不适,不方便。”

  “哪里不适,我给武大郎治治?”

  “哪里都不适。”武恒一脸不爽地抗拒道。

  “那我带来的银针可能不够用,不过没关系,现买也来得及,保证给武大郎扎满身。”

  “威胁我?用酷刑?”武恒扭头对着崔桃的方向,嗤笑一声,显然不惧于崔桃话中的威胁。

  “这是治病,可不是用刑,我们开封府的衙役那都是存着一颗仁爱大众之心。”崔桃自夸道。

  “随你。”武恒随即上楼,崔桃便带着王四娘和萍儿跟着上去。

  施针的时候,武恒一声不吭,一脸赴死之相。

  武恒性子是倔的,他本以为自己那态度对人,真会受酷刑,早听说衙门里折磨人的招数很多,瞧不见的银针就是其中一种。若想事后追责都没法子,因为见不到伤口。

  不过他被施针之后倒是没觉得怎么疼,反而在片刻之后,他听到给他施针的女子步伐飞快地离开了。

  武恒正奇怪怎回事——

  噗!噗!噗噗!噗噗噗……

  无数个连环屁放了出去。

  武恒脸色极其难看,幸而屋子里没人,妙的是这些日子一直不舒服肚子,终于不那么鼓胀又坠坠地难受了。

  崔桃这时则在楼下跟跑堂的道了歉,还给了他们五贯钱作为赔偿。

  跑堂的本来挺生气,一瞧崔桃赔这么多钱,自然高兴,马上表示没关系。

  “不许收!”武恒不知何时下楼,喝令跑堂的一句,随即请崔桃入雅间落座。

  “崔娘子有何求,但说无妨。”武恒还是冷着一张脸。

  崔桃就将从地臧阁搜来的胭脂水粉给了武恒,请他分辨一二。

  武恒只轻轻闻了一下,“红蓝花、重绛、石榴、苏方木。”

  “这是阿容胭脂铺的东西,不过听说近来都被你们开封府查抄了。”武恒道。

  “嗯,不瞒先生,这些东西跟地臧阁有关,故想详查来源。”崔桃见这武恒确实是个有点能耐的人,倒也不瞒他。其实瞒也瞒不住,倒不如显出点诚意来。

  “听说了。”武恒又闻了水粉,跟崔桃道,“其实不论口脂还是水粉,新鲜制成的味道与置久的终归都不同。我刚好闻到过这阿容胭脂铺新鲜制成的胭脂。”

  崔桃眼睛一亮,忙请问武恒在哪儿闻得。

  “邓州。”武恒告诉崔桃,他游历各地的时候,都有个习惯,先去当地的胭脂铺看看,“但在邓州,售卖此种胭脂水粉的铺子却不叫阿容胭脂铺,而是叫三泰。”

  “三泰?”

  “嗯,制成必在那里,是很新鲜的味道。”武恒道。

  崔桃因而想到,韩综曾编过一个假故事,说她在邓州偷盗盐运图的时候,被他救了,然后安置在老宅里。事后曾解释说,因听说邓州发生过偷盗盐运图的事,韩琦会求证,才就此瞎编了的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