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第635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BG同人

  乾隆心气稍微平了一些,原来额娘担心的是这个,“真不是!这次的事有点复杂。”他将佟氏的事说给太后听,不能说佟氏不是那个孩子的生母,要不然,只‘妇人’这层身份解释起来就很麻烦。嫁过人这本身就被人诟病!如今的大清不是当年的大清了,妇人进宫为妃,反对声绝对不止宫里面的太后。便是宗室也要出来干预的。

  因此,在他的口里,佟氏没有什么姐妹,这就是个简单的故事。佟氏冒充别人出宫看望病重的母亲,没能回宫,后来怀胎生子,再给天地会的人利用。所有曲折的地方都被剪除掉。那些证据叫人给抹干净了便是。

  钮钴禄太后像是听天书一般,“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额娘,儿子查过了,没有错,真就是如此。”乾隆低声道,“放在外面不认,万一再被人诱导,生出事端该如何?认回来,很多话也是好说不好听。朕就想着,干脆以生来体弱,寄养在别处为由含糊过去算了。将皇子寄养在别处,在皇家也不是没有先例。”

  当年康熙朝的大皇子三皇子都是养在宫外大臣家里的,就怕养不住。后来进学了才给接回来的。

  他说的很流畅,钮钴禄却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件事实在是太荒诞了!世上绝对不会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她摇头,“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跟先帝长的肖似,跟你长的也肖似……那有没有可能那孩子就是……”

  “额娘!”这是说佟氏给皇阿玛生了个孩子。他顿时脸都气红了,“事情到底如何张少山全程跟着的,履亲王更是参与了此事。额娘啊,您的意思是连履亲王也信不得了?”

  履亲王本来就信不得!

  钮钴禄咬牙没说出这话,也不再说这孩子不是皇子的话了,她道:“既然这么着,这就是说明这孩子的命压不住皇子这身份。为了这孩子好……干脆过继出去好了。履亲王家那个孩子怕是难养活,将这孩子给履亲王过继出去做个嗣孙便是了。”

  您这不是胡来吗?

  现在给人家过继嗣孙不是咒人家儿子要死吗?

  他才要说话,钮钴禄太后就道:“没让你现在就办。等以后吧!”

  擎等着人家儿子死还是怎么着啊?

  那您能知道人家儿子啥时候死呀!况且,皇额娘给那孩子瞧了,小命保住了。照额娘的主意,那就是一直拖着呗。

  可这也不是拖着的事。自己一日不把这孩子认回来,给个确切的说法,就怕那些反贼还得拿这事做文章。虽说一些流言蜚语没什么大的影响,但是就像是皇阿玛当初,多少事不是被流言给坏了的。前车之鉴不远,能避免当然要避免。

  他不能老跟太后僵着来,于是便认真思考过继的事。想想也不是不行,履亲王这边不能过继,还有别人呀。自己的兄弟里,除了弘晖,还有弘昀弘时。

  若是皇阿玛和皇额娘不愿意这孩子过继到大哥名下,弘昀和弘时倒是可以的。

  尤其是弘时,如今事过境迁了,皇阿玛心里未尝没有几分歉疚。而弘时也没有子嗣,曾经有个孩子也夭折了。实在不行就过继给弘时,再如何他的罪名也洗不那么干净,这样出身的皇子过继过去也是使得的。

  因此他就点头应下此时,“过继的事,听额娘的。儿子回头就去办,至于佟氏,额娘打发人接过来调|教几日,给个贵人养着吧。”

  钮钴禄太后皱眉,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个妇人。她不悦的道,“母子怎好轻易分开……”

  “额娘,从来没有过继儿子连儿子的额娘也一并送过去的。这若是不将佟氏接进宫,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叫人都议论那孩子来历不清白。”这跟自爆其短有何分别。

  “这样不守规矩的贱婢,为皇帝惹来多大的麻烦。就该直接杖毙!如今既然保下龙胎,且生下皇子,饶她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么,落发出家赎罪去,要么,直接冷宫里呆着去!”

  乾隆只觉得胸口梗着一口老血,“便是要发落,也得等人先入了宫,等过两年,这事淡了,再处置也不迟。”

  钮钴禄太后用鼻子哼了一声,“这就叫桂嬷嬷去办。”

  乾隆看自家额娘那一脸戾气,想了想还是道:“罢了,额娘。这事额娘办未免太给佟氏脸面,就乌拉那拉去办吧。”这次的乌拉那拉有些不一样,进来之前,她说的那番话大有深意。她在提醒自己,太后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且已经大致知道了一点始末,所以很不高兴。

  一个肯为他操心,在风雨里等着他只为提醒他的乌拉那拉氏,比那个一心一意只知道奉承太后的乌拉那拉氏顺眼多了。看重她一分,她就会远离太后一分。

  以前不觉得,现在只觉得自家额娘管的确实是有点多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知道,这都不是管的有点多那么简单了。

  乌拉那拉氏被乾隆翻了牌子,然后一晚上听了一个那样的故事。

  说实话,乌拉那拉心动了,若不是皇上说太后要将那孩子过继出去,她都想将那孩子接到宫里自己养。她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只要坐在那个位置,有个是人乐意送儿子到她的手上教养,何必急于一时呢?

  乾隆说话,乌拉那拉已经眼泪汪汪了,却极力的克制着,还是那般的端方:“臣妾听的着实是心疼这孩子……再有这佟氏,千错万错,孝道无错。万岁爷能这般揭过去,而后善待她,臣妾只觉得心都是暖的。您放心便是,臣妾一定亲自将人接回来。”

  “那倒不必……”

  “万岁爷,不管如何,接回来是要直接带去给太后娘娘瞧的。放她一人去,臣妾也不放心。先接到这边来,中宫无主,这又不合规矩。倒不如臣妾去接一趟,直接陪她去太后那边。便是她有不妥当的地方,臣妾也能帮着描补一二。”

  乾隆想了想,终是点头。去那边碰上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可能性不大,那边去就是了。

  乌拉那拉还没等到那三家来人,就跟乾隆要了知道地方的人带路,在天晴了之后,第一时间出宫去庄子上了。

  他却不知道,今儿难得休沐,四爷和桐桐在弘晖睡午觉的时候出来了,两人是想亲自看看这周围的地形,主要是明年开春就想开一块水田种稻子,这就得选灌溉便利的所在。现在就得平整田地,否则入冬之后什么也干不成了。况且,如今冬小麦要播种了,这场雨恰逢其时,不早确定下来连麦种都可能浪费。

  两人沿路一直往下走,远远的就看见从园子的方向有马车行来,带着的人还不少。原本以为是弘历又来了,两人站在路边就没动地方。等到到跟前了,发现跟着的人不对,两人继续走她们的,压根就没搭理。

  乌拉那拉氏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朝外看,这是难得的机会了。虽说也是宫里园子的两边跑,但哪有现在这般自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自由的。

  正瞧着呢,就有两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路上也碰到人了,但这阵仗一看就是贵人,小老百姓见了都躲的远远的,这两人就这么淡定的要跟她的马车擦身而过了。

  出于好奇,不免多看了两眼。可这一看之下,彻底的愣住了。

  那看起来都不足三十岁的女人……是谁?

  就见这女人一身汉家衣裙,头发松松的挽着,之前只以为是一对男女并肩而行,这都已经很奇怪了,谁知道近前来才瞧清楚,那靠在一起的人双手是握在一起的。她再去看那男子的脸,然后蹭的一下放下车帘子,心跳的咚咚作响。

  这两人她都是见过的!虽然看起来比当年年轻很多,但是她还是认出来了。

  她是被先帝赐婚给当今的万岁爷的,大婚之后曾进宫请安。做秀女的时候不敢瞧皇后,后来因为是侧福晋,每年还都能见皇后几面。怎么会认错呢?

  这一刻,之前心里存着的很多疑惑都解开了。

  为什么太后不再自称是哀家,而是本宫!

  为什么和亲王夫妇像是一夜间年轻了十岁?神医?什么样的神医皇上都请不动?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有答案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万岁爷跟太后的关系逐渐变了味道的根本原因只怕也是如此。而太后那所有的不满,不是对着万岁爷的,万岁爷顶多算是被迁怒了。因为太后对刚才那两人敢怒不敢言。

  马车过去了,她撩开车帘子往朝后看,男人的手攥着女人的手,将女人的手包裹在手心里。然后牵着她慢慢朝前走。一阵风吹过,吹乱了女人的碎发,男人停下脚步,将女人圈在怀里,背对着风吹来的方向。然后抬手细心的给女人讲碎发理好。

  看到这一幕,她的鼻子蓦地一酸:对!这就是夫妻!

  过去一心想做皇后,可做皇后到底是为什么?权利吗?什么都没有,守着冰冷的权利做什么?而现在,她知道她想做皇后是为了什么了。

  其实她想做的不是皇后,而是他的妻。

  妻子跟妾室是不同的。就像是远去的那个女人,她没有儿子,儿子早早的都夭折了。她也遭遇过宠妾,但那又如何?活着陪着那个男人的还是她。便是如太后,江山都愿意给她的儿子,偏偏身边就是没有她的位置。

  在这一刻,她坚定了起来。她要做皇后,做他的妻子,做那个永远能跟他并肩而行的女人。

  马车停在小篱笆院前,她扬起淡淡的笑意,扶着嬷嬷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看见跪在她面前的佟氏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

  高氏!一个神似高氏的女人。

  如果有哪个女人叫她不舒服,那便是高氏。富察氏是正妻,她无话可说。可是高氏凭什么?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她的脸面因为她丢的不够吗?她以前一直以为高氏得宠是因为她的父亲高斌,后来才发现不是。高氏和富察氏皇后一样,是皇上情感的寄托。在他心里留在印记的女人,非此二人莫属。

  高氏死了,富察氏也死了,令妃作为富察氏的洗脚婢都能得了恩宠,这个神似高氏的女人进宫……将会如何呢?

  乌拉那拉站在院子里,抬眼看着已经走远,远的职能看见两个黑点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气稍微平了一些:眼前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永远也站不到高处的女人,不是她也会有别人。贤惠的孝贤皇后能容的下高氏,她乌拉那拉氏也一样,也能容得下这个佟氏!

  终有一天,她也会向依旧健在的母后皇太后一样,被属于自己的帝王牵着,相伴相携的走下去……

第361章 故国神游(22)三合一

  “你是佟氏?”乌拉那拉氏坐在小小的厅堂里, 看着跪在下面的妇人。

  一个行宫的宫女子, 一次承宠,便能怀上龙胎,更是顺利的生下了皇子。何等运道?反观她,说起来也是陪伴君王十七年,结果呢?别说一子半女, 便是怀胎也从来都没有怀过。

  这是天意?还是其他?她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只是看向此女的眼神有些异样。

  这异样叫佟氏如芒在背,她低垂着眼眸,缩着肩膀,尽量表现的恭顺:“回娘娘的话, 奴婢佟氏。”

  “阿哥何以不见?”这地方一眼可以看到底, 并没有见到那个养在外面的皇阿哥。

  “回娘娘的话,万岁爷安顿的孩子,奴婢也有好些日子不曾见到他了。”佟氏说着,就怯怯的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浑身都是绷着的。

  乌拉那拉的心却放下了,隔开孩子跟他的生母, 这说明万岁爷不看好此女的教养。若是只当件玩意, 倒……也无妨!

  她缓缓的点头, “那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本宫走吧。”

  佟氏瑟缩了一下,这一去是好是歹,当真就不知了。之前那个神秘的女人似乎有暗示自己投靠娴妃, 但眼前的这个贵人,她是娴妃吗?

  她不知道,便不敢贸然靠近。拒绝吗?她有什么资格拒绝?宫里来人接了不去,难不成还等着一个帝王给她怎样的优容?

  因此,她只温顺的承受。而小桃,却很不必跟着自己心惊胆颤的过活。

  她磕头谢恩,起身去里间收拾东西。

  小桃是真的病了,躺在床上。外面的动静她听的见。正因为听的见,这才吓的瑟瑟发抖。见姐姐进来,她挣扎着翻身坐起来,想说什么,被佟氏直接捂了嘴。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听话,留在外面。你在外面才能真的帮我。若是天地会那些人上门来,找不见咱们,万一胡说八道,咱们就都得死。你在外面拖出他们,我在宫里只要站住脚,就打发人来找你。这里很安全,吃喝一应有人送来。我知道我在这里呆不长,药丸子已经托人给你买来了,记得按时吃。若实在抗不过去,就去学堂找人求救,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小桃,咱们姐妹撑到现在不容易,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姐姐,若是姐姐出头了,一定叫你在外面风风光光的,嫁一如意郎君。如果姐姐……一辈子都出不了宫,也出不了头,那你就去投靠那个孩子,他哪怕只为了‘人言可畏’四个字,也不会对他‘生母’的‘婢女’不管不问的。有靠山,你就有活路。在这附近,找一老实庄稼汉嫁了,太平日子总是少不了的。切记!切记!”

  小桃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滴在佟氏手上,只觉得滚烫滚烫的。

  她也没别的东西,连衣服也没几身,还都是素淡的颜色。这样的颜色若是进宫,是不讨喜的。勉强的找了一件杏色的,算是有点颜色,其他的也不要了。甚至连头上的银簪都取下来,换了一只几文钱的桃木簪。那支银簪,留给小桃说不得要紧的时候还能当银子使。横竖去了宫里,只要不要自己的命,那横竖都有一碗饭吃。

  她换了一身衣裳就出来了,身上别无所有。

  乌拉那拉氏看了她一眼,就起身,由嬷嬷扶着出门,“那就走吧。”

  这地方远远的看见了,觉得新鲜。可一脚踏出马车,脚落在还有些泥泞的路面上。绣花鞋底上沾染上了脏泥,她还是会觉得特别别扭。

  回去的时候,乡野的景色似乎也没那么有吸引力了。果然,远观与近玩还是有差别的。

  她重新挑开帘子往出看,想寻找那两人的身影,可却怎么也瞧不见了。她心里难免感叹,那位皇后也不容易,陪着帝王君临天下,和陪着帝王男耕女织,还是很不一样的。

  不过,谁知道呢?今日觉得不能忍的,许是身边没有那么一个人而已。若他愿,她想,她也会甘之如饴。

  收回这些思绪,她叮嘱沾着一点角落坐着的佟氏,提点道:“太后娘娘重规矩,你便多守些规矩。可记着了?”

  这是说宫里的太后不喜欢她这种不守规矩的人。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别说一过太后,就是小户人家的婆婆,也不会希望儿子找自己这样的女人。因而,她接受这一点接受的很平淡。面上有些惶恐,但心里毫无波澜。

  皇宫是什么样的,她还没见过。但却迈进了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园子。

  园子四周的路都用围布挡着,不知道里面在盖什么。只觉得里面有动静,好些人都在劳作一般,但却丝毫没有动静。这些都是隔着车窗,在帘子被风吹起来的时候瞧见的。

  车马进了园子,她的一双眼睛都不够看的。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去哪里,要去见谁。但好在,接自己的这位娘娘还算和善,半路上她提醒自己,“等会子见了太后,机灵着点,对你没坏处。”

  原来现在就得去见太后呀!

  她垂头应着,一步一步的跟过去,到了跟前了,她反倒是不怕了。所有的胆怯都退去了,听着禀报,听着回话,听着宫里人走路应答的声音。她得把这一切都牢牢的记在心里,然后回去一点一点的学着。

  桂嬷嬷出来,对乌拉那拉很客气,“太后请您进去。”

  乌拉那拉笑了笑,“有劳嬷嬷了。”她说着,就回头叮嘱佟氏,“好好的在这里呆着。不要随意走动。”

  佟氏应着,感觉的到那个嬷嬷的眼神,这嬷嬷跟之前的天地会给的嬷嬷有些相似,看人都是居高临下的,是刻板严肃的,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她不喜欢这种眼神,但是她得受着。于是,肩膀更塌了,人整个人都像是缩起来一样。

  终于,这目光消失了。脚步声慢慢远去,她能听见接自己来的娘娘跟那个嬷嬷客套:“……这几天又阴又冷,嬷嬷的腿怕是又该疼了。我那里倒是叫人打听了几个止疼祛风的好膏药,味道偏还不冲,回头叫人给嬷嬷送来。”

  “劳您惦记,老奴生受了。”

  再说什么,佟氏就不大听的清楚了。她想,这个嬷嬷一定是太后面前颇有脸面的红人了,要不然,给皇上办事的娘娘怎么会对此人这般的礼让客气。

  她就在这里等着,等了多久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或者是两个时辰?

  不知道多久了。反正风吹的人彻骨的寒,穿的单薄,又站在风口上。肚子饿了还能忍受,可这尿急却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