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团团
“那可真是......”
貂蝉斟酌了一下语气,念及忠犬护主,她好声好气地说道:“还要多谢州牧的关心。”
刘虞下属们听罢,对她更客气了。
貂蝉看刘虞帐下群龙无首的情况,心里直犯嘀咕,这和想象中不一样!
“只是州牧大人还未醒来,只能请东曹掾等上一阵子了。”
“不急,还是州牧身体要紧,”貂蝉准备的一肚子话没用上,也乐得轻松,她带着黑纱帷帽,声音悦耳动听,为了以免引起误会,她收敛了一身凌厉的气势。
众人见朝廷来使是个优雅而神秘的女子,举手投足间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又联想到长安传来的小道消息,很放心地就让她去见刘虞了。
王允之女,乃是真正的汉臣之后,与他们州牧是一路人。
况且一个弱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也不致于将他们的州牧给吃掉。
刘虞醒来后,很快就有人来通报众人,众人大喜,引貂蝉去见。
“刘州牧。”
貂蝉进入刘虞的营长内,陪同在侧的还有鲜于辅、程绪两人。
“东曹掾请坐,刘某病体抱恙,有失远迎,实在惭愧。”
刘虞有意站起来说话,最终因手脚没力气而未能起身。
“刘州牧身体不适,我就长话短说了,今日来此见你,是为解决两军休战之事,”貂蝉阻止了他站起来,见他斜靠躺好,干脆利落地切入正题。
“大致情况我已经知晓,若公孙将军当真愿意服软,能够避免幽州内乱最好不过了,毕竟我本无意与公孙将军决裂。我的下属们做事莽撞,给东曹掾添麻烦了。”
貂蝉摇头道:“倒是不曾有添麻烦的地方,众位将军都很配合,也是好相处的人。”
刘虞轻笑一声:“没有吓着东曹掾就好,他们长相虽魁梧凶煞,其实都是性子很好的良善人。”
他病着,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并不老,眼睛明亮有神,说起话来温和,带着长者的通透与慈祥。
慈祥???
貂蝉回味过来,再看那一溜的武将,恍然大悟。
这哪里是武将与智囊领袖啊?这是鸡妈妈带一群活泼小鸡仔谋生,操心了一颗保姆心啊!
貂蝉与刘虞谈妥后,又一次回到城中,嘱咐公孙瓒开城。
公孙瓒狐疑,没料到她竟真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虞当真接受了我的信件,答应重修旧好?”公孙瓒怀疑道。
“公孙将军只管开城迎州牧入城就是了,还是说这寒冬腊月的,你当真想内耗幽州兵力与州牧兵戈相见?”貂蝉淡淡道:“陛下派我来幽州,为的就是调解两位之间的矛盾,除此以外我并无其他目地,你还怕我与刘州牧联合起来欺负你不成?”
她说话还是那么干脆又不好听,倒是将公孙瓒的顾虑道个明白,公孙瓒想着:这疯婆娘虽然心狠手辣,却从来不屑于说谎。
于是下令开启城门,迎刘虞入城,与刘虞之军合兵。
在此过程中,貂蝉说话雷厉风行,干脆利落,指挥刘虞之军驻军于城内各地,又将几位将军请来。
合兵已成,程绪、鲜于辅、齐周等人也到达了将军府之中,同时运来的还有马车中昏昏欲睡的刘虞。
这时貂蝉才对公孙瓒说道:“还请将军把城中最好的大夫叫来,刘州牧病了,好好给他治一治。”
貂蝉摆摆手,完成了一项重任,云淡风轻地去与贾诩汇合。
公孙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怕是被貂蝉驴了!
“难怪刘虞到达后驻军城外没有动向,原来是病倒了。”公孙瓒对左右如此说道,他不由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若趁此良机攻打他……”
“将军忘了东曹掾之能?东曹掾也是会带兵作战的,”左右悄声一提,公孙瓒闭上嘴巴,悻悻地不说话了。
自此以后,幽州分成两半的内务合二为一,而刘虞与公孙瓒此前长期各自为政,内务相通之下各下属间必定会有所矛盾。
东曹掾等长安来使,为朝廷所派遣的中立人士插足其中,形成了幽州内政独特的三足鼎立格局。
刘虞有事会来找他们,公孙瓒有事也会来找他们,两人闹不合了,各自推诿指责还是会来找他们。
“他们把我当什么了?居委会主任吗?!”貂蝉皱眉,见他们闹得狠了,发飙整治了一番,刘虞下属武将皮糙肉厚,公孙瓒和他的下属们也皮糙肉厚,揍起来手感贼好。
唯一逃过一劫的刘虞,还是看他病弱单薄,怕给揍坏了。
貂蝉并无揽权之意,只要别闹得太难看,她就不会出面,多是推贾诩出面来维持局面。
贾诩觉得这活并不难做,他足够圆滑,能说会道,刘虞性子软,而公孙瓒性子傲,知其性格可攻其软肋,身后有一座大山撑腰壮胆,贾诩于幽州官场中混得游刃有余。
能够安抚下貂蝉,他已经很满意了。
三个月后,北海之围解除,刘备获胜归来,前来找公孙瓒复命。
公孙瓒赞许刘备,提拔他为别将军,增加兵马随田楷屯兵于齐,继续做抵御袁绍的活。
而赵云来到州牧衙门,找到公孙瓒提出辞别:“家兄意外身亡,留寡嫂与幼儿独居乡里,云将赶往家中为兄长处理后事,安顿家人,恐怕无法继续为将军效力。”
赵云辞别是有情有可原的事情,公孙瓒自是答应,他没想那么多,在旁处理政事的贾诩闻言心下一惊,他偷看那三月不见身高又向上篡了几分的少年武将,发现这鲜嫩的少年武将去了一趟北海,越发俊朗挺拔了!
贾诩赶紧溜回使者驿站处,给貂蝉通风报信。
这次要是让赵云给溜了,可别说劈桌子了,她可能会把这州牧衙门给拆了!
貂蝉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夸奖贾诩道:“还是文和懂我的心。”